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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星和昭月察言觀色,觀察著花蘿回來後臉上每一個表情,就知道花蘿又和女帝不對付了。

「阿蘿,你這是又和陛下吵架了?」

花蘿面無表情:「她逼我跟她吵的。」

「唉。」瞻星悠悠的嘆了口氣,「對了阿蘿,七夕節快到了,有人給你送了禮物,你快看看。」

瞻星從昭月手裡接過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花蘿隨手拿過來開啟其中一個盒子,是一對精緻華美的耳環,耳環上面各有一顆晶瑩剔透,圓潤碩大的貓眼石,放在陽光底下特別好看。

「這肯定是夏侯送的吧。」

花蘿拿過耳環,只有夏侯最懂得她的喜好。

其實她從來都沒有跟夏侯謙說過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但夏侯謙就是什麼都知道,而且分毫不差。

這讓花蘿和他相處起來還算舒服自在,再加上夏侯謙能力還可以,她也就不介意抬舉他。

「好漂亮的耳環。」

昭月用手捧著其中一隻耳環,把它忘花蘿的耳朵上試:「好看,真的好看,這麼漂亮的白***眼石很少見了,阿蘿,你要不要戴上。」

「不了,先把這小盒子收起來放進梳妝匣,有空再戴。」

「哦。」

昭月把耳環放進盒子裡,拿到寢殿的梳妝檯,找個合適的位置放下了。

「還有一個盒子是誰送的?」

花蘿開啟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花環,花環是用怒放的牡丹花編制而成,非常豔麗的紅色。

花蘿拿著花環忍不住吐槽:「這是哪個直男審美送的,好豔俗的花環,戴上會不會有種鄉村氣息。」

花蘿一邊說著,一邊把花環往瞻星頭上試了一下。

瞻星低下頭躲過了:「阿蘿,你也不想想,閒雜人等送給你的東西會到你手上嗎?早就被人攔下來了。」

「我說了是誰送的之後,你會為你說的話後悔的,它是……」

瞻星刻意尾音拖長,賣了個關子:「是燕公子送的,我說的是那個大燕公子,你的父親,不是你的未婚夫小燕公子哦。」

「……」

花蘿的確傻眼了,連忙開啟盒子裡的隔層,看見底下還有一雙鞋。

這就是一雙白色的軟底繡鞋,鞋面上還繡著一隻兔子。

「總歸這鞋還不錯,試試。」

花蘿脫下了自己現在腳上的鞋,就把腳往這雙鞋裡面塞。

她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鞋太小了,她的腳根本就塞不進去。

瞻星見狀,連忙說道:「阿蘿,這鞋太小了,別穿了。」

花蘿還在費力的把自己的後跟塞進去:「不行,我父親大人送給我的禮物,我要試試。」

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花蘿才把腳塞進去,可是腳被擠得厲害。

花蘿嘗試著站起來走兩步,走路的姿勢都變了。

昭月看了不禁感慨:「是不是天底下的父親都這麼粗心,連孩子腳尺碼是多少都記不清楚,阿蘿,別穿了,快脫了吧,看你這個樣子我都著急。」

「沒事,這點痛我還能忍住。」花蘿就是不脫,「我要穿過去給父親看看,至少讓他看看,我再脫,快走吧。」

然而,走到半路上花蘿就變卦了。

「不行了,我實在受不了了,脫了,一定要脫了。」

瞻星扭頭看了一眼東宮的方向:「可是咱們已經走到半道上了,你現在脫是要光腳回東宮找雙能穿的鞋,還是就這樣光腳去找燕公子?」

「……我選擇光腳去。」花蘿手裡提著那雙鞋,光著腳板往燕南星的住處走。

燕南星正在一顆雪櫻樹下坐著,突然就看見花蘿來了,手裡提著一雙鞋,還光腳板。

燕南星站起來:「你這是在幹什麼,光著腳就來了。」

突然,他看見這雙鞋好像是自己送給花蘿的。

「父親,你這鞋太小了,我本來是想穿給你看看的,可是走到半路上我的腳擠得實在受不了,只好光著腳來了。」

「不管怎樣,謝謝阿爹送我的小鞋~」

「小了嗎。」燕南星愣了一下,「我以為這鞋剛好合你的尺碼。」

「阿爹,這是你親手釀的酒嗎。」花蘿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一旁的桌子上有好幾個封好的酒罈。

「這些都是什麼酒。」

「葡萄酒,我去年就釀好了。」

花蘿記得好像曾經燕南星的住處有一個葡萄架子,架子上結的葡萄又紅又紫,只是她不知道燕南星把它們摘了釀酒了。

「那現在可以喝了嗎。」花蘿拿起罈子,試圖想聞聞裡面的酒香。

「可以。」燕南星迴答道。

「太好了,剛好我今天也沒什麼事,我要喝兩罈子~」花蘿已經拿開了罈子上面的紅布,往罈子裡面看,還晃了晃。

「兩罈子?這可是珍藏了一年的陳年老酒,你一個女孩子喝半罈子都夠嗆。」燕南星搖了搖頭。

花蘿對瞻星昭月說道:「你們兩個回去吧,我要和阿爹在這裡喝酒。」

瞻星昭月對視一眼,還是瞻星叮囑道:「蘿殿,過度飲酒傷身,你可悠著點啊。」

「我知道了。」花蘿點點頭,「你們快回去吧。」

昭月和瞻星這才走了。

「對了,阿爹。」花蘿突然想起那個很是鄉土氣息的花環,「你為什麼要送我那樣一個花環。」..

「怎麼,不喜歡?」燕南星挑了挑眉,隨後又說道,「我看到園子裡的牡丹花開了,我想這牡丹花開得又大又紅,做花環肯定好看,這鞋真的不合腳?」

花蘿點點頭:「不過我還是很開心的,阿爹,我現在可以喝了吧。」

花蘿隨便找了一個容器,把葡萄酒倒了進去。

看著白玉碗中的紫色液體,花蘿湊近嘴邊,又把這碗遞給燕南星:「阿爹,你先喝。」

燕南星接過:「別貪杯了,你那兩個侍女說的對,過度飲酒傷身。」

「其實她們兩個也不算侍女。」

燕南星坐在樹下的一條椅子上,一顆粗壯的樹枝紮了一個鞦韆。

花蘿坐在燕南星面前的鞦韆上,淺輟了一口。

「她們兩個應該算是我的表姐吧。」

「怪不得你整天跟她們打成一片,感情挺要好。」燕南星也喝了一口,「你這麼多王兄王姐,為什麼只和她們兩個要好?」

「這個嘛……」花蘿手裡仍然捧著碗,腳尖點著地面,讓鞦韆小幅度搖晃起來。

「因為她們是我表姐啊,又從小父母雙亡,淪落到這個地步,飽受欺凌也很不容易,到底血脈相連,她們既然來到了我的東宮,我關注照她們不是應該的。」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慈悲心腸。」燕南星看著漸漸黑下去的天色。

花蘿把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沉思片刻這才緩緩說道:「其實,我除了有些很可憐她們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們和我的那些王兄王姐不一樣。」

「嗯?」

「她們兩個對我的威脅是最小的,自有母后唱白臉提防著她們,我只要專心唱我的紅臉就好了,人是群居動物,離不開友情,我也一樣,我,需要朋友。」

兩人說著說著,花蘿抬頭看見天上的月亮已經升起來了,而

且特別圓,就像個盤子一樣。

「父親,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月亮好圓啊,像一張大餅。」

燕南星聽見花蘿這麼說,也抬頭看了一眼。

突然,他看見酒罈空了:「看來你的酒量見長,我本以為你喝半罈子就已經是極限了。」

花蘿撇了撇嘴:「父親,你太小瞧我了。」

她又盛滿一碗酒,舉起碗對燕南星說道:「父親,為了今晚的圓月,我們幹了。」

燕南星一陣沉默,砰的一聲與花蘿碰杯。

結果再過了半個時辰,花蘿就醉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空蕩蕩的鞦韆架還在空中搖晃,花蘿整個身子趴在燕南星的背上,語氣很不沉穩:「阿爹,你聽我跟你說。」

燕南星微皺著眉頭,沉聲說道:「你有什麼話等你酒醒了再說。」

「不行!」

花蘿斬釘截鐵:「酒醒了我就說不出口了,雖然,小時候你總是打我……」

燕南星打斷了她的話:「我哪有總打你。」

「你就有。」花蘿像是耍無賴一般反駁燕南星。

燕南星迴憶道:「我記得我就打過你三回,第一回,你趁我不注意跑去掏鳥蛋,結果不小心誤食了炙炎龍的蛋,差點烈火焚身而死。」

「第二回,你欺負你王姐,還把人推倒在地上差點毀容。」

「第三回,我記不清了,好像還是你欺負人。」

「你到處調皮,差點把自己的命都皮沒了,難道不該打你?你仗著你母后縱容你,在宮裡欺負姐姐,難道不該打?」

燕南星說完之後,也不管花蘿聽沒聽,語重心長的說道:「人要學會謙卑,你尊重別人,別人才會尊重你,不能因為自己現在一時得意就欺壓旁人。」

「對對對,父親你說的簡直太對了。」花蘿臉頰滾燙,覺得燕南星的後背冰涼,就緊緊貼著。

「不過我想說的是,父親,雖然你總是打我,但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我還是很愛你的,為了表達我對你的這份愛意,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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