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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浮橋造的熱火朝天。

黑山軍在眭固等人的命令之下,也就耐著性子,一個勁地等。

只是直到夜幕降臨。

曹軍這邊都只是在打造浮橋,絲毫沒有利用這些浮橋,發起第一波攻勢的架勢,這讓自認為料準了張遼作戰計劃的三人,頗有些鬱悶。

畢竟正如之前所分析的一般。

眼下急於開戰,並且取得戰果的是他們這一方,如果拖延的時間太長,糧草等消耗過大的話。

那都不用曹軍出手,他們這邊恐怕就已經陷入混亂,然後乖乖滾蛋了。

此刻見曹軍一個勁的造浮橋,造好了之後就堆在一邊,一個個幹勁十足,但卻又慢條斯理。

眭固有些鬱悶的對左右說道。

“如今夜色已深,便是想打也打不了了,且待到明日再看看,倘若曹軍只是想要拖延時間,那我們這邊就主動發起進攻,絕不給他們留一絲機會!”

“傳我命令,再調一部分兵馬,沿河岸屯紮,著重防備曹軍渡河而來,多派幾隊人,時刻盯著河面上!”

在眭固的吩咐下。

黑山軍迅速完成了戰略佈防。

全軍上下的戰略重心,全部集中在漳水沿岸,也就是地理方向上的東側。

相對應的。

其他三面的防守力量,自然而然的也就得到了削弱。

…………

是夜。

位於幷州上黨郡境內。

清漳水以西三十里處。

一支軍隊正趁著夜色在此休息。

雖然偌大的營地內,只架起了有數的幾叢篝火,但藉著這依稀的火光。

還是能看見,營地中除了或坐或躺倒在地上,休息計程車兵之外,還有大量隨軍的戰馬。

這赫然是一支騎兵部隊!

而此刻在一棵大樹底下。

曹純一邊啃著手裡的乾糧,一邊對盤坐在跟前的一名白袍小將,聲音沉穩而鄭重地叮囑道。

“子龍,此番渡河繞行,襲取敵陣,事情關乎重大。”

“我軍能否速戰速決,儘快取得戰果,並得勝返回鄴城,全看我們騎兵營,這一次能取得什麼樣的效果。”

“明日一早,你領二百人做前軍先鋒,你的任務就是先行打出聲勢,衝出一個缺口來。”

“我率騎兵主力緊隨你後,只要缺口一出現,我便即刻衝鋒進入,將敵軍陣地攪個稀碎!”

聽見曹純的吩咐。

趙雲面上滿是激動的神色。

匆忙將乾糧往懷裡一揣,而後左右拍了拍手,接著向曹純拱手承諾道。

“將軍委我以重任,雲又豈敢不盡心竭力,明日領軍做先鋒,我必身先士卒,殺他個人仰馬翻!”

曹純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手在趙雲的肩膀上拍了拍。

接著一副老成持重的語氣道:“將軍對你多有欣賞之意,臨行之前,更是讓我對你多加關照。”

“我乃領兵作戰之人,能盡的最大關照,就是讓你在戰場上多露露面,所以不要辜負將軍的期望。”

“只要此番衝破敵陣,我必為你記一大功,回去後向將軍為你請賞!”

趙雲二話不說。

再度拱手向曹純道謝。

……

再說了幾句之後。

趙雲從大樹底下起身離開。

一邊朝自己所在小隊的位置而去,一邊又掏出了懷中的乾糧,就著清水,咀嚼吞嚥了起來。

只是在享用晚飯的同時。

趙雲的思緒卻已然紛飛了起來。

當初他率眾投奔曹昂之後,就因為弓馬嫻熟,擅長馬戰,從而被安排到了曹純手底下,任一軍侯,領二百人。

此番討伐小黑山賊。

趙雲自然也是隨軍出征的一員。

原以為騎兵營,可能要在後面幾天,才能參與到這場戰爭中來。

卻沒想到抵達漳水河畔的頭一天,就接到了如此任務。

趁著對岸黑山軍眾人的視線和注意力,被己方這邊打造浮橋工程,給全部吸引住的功夫。

騎兵營悄然東進,而後再沿著漳水南下,接著又果斷渡河,繞了這麼一大圈,方才抵達現在的位置。

也就是位於黑山軍的背後。

準備在休息一夜之後,於明日清晨時分,殺黑山賊一個措手不及。

可以料想到的是。

如果計劃順利的話。

黑山賊必被殺個人仰馬翻,甚至一戰而潰,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張遼將軍,果真不愧是曹將軍麾下第一大將,竟有如此急智,才剛與敵軍接觸,就已經想出了破敵之策。

連張遼將軍都這般厲害了。

那真不知被譽為天下名將的曹將軍,又該有何等強悍的本領?

……

想到這裡。

趙雲三兩口嚥下最後一點乾糧,而後雙手捏緊了拳頭,右手在空中猛然揮下,做虛空錘擊狀。

雙眼中亮起的炯炯光芒,更好似要將這已然漆黑一片的營地給照亮。

眼眶中的興奮之意,已經控制不住的流露了出來,彷彿要讓他周身點燃。

投奔曹將軍也算有一段時日了。

只是一直沒碰上什麼大事兒,自然也就談不上建功立業。

但今時今日不同。

此番他將作為先鋒,在戰場上大放異彩,只要表現的足夠優異,等待他的將是大展拳腳,一舒胸中抱負。

至於黑山賊這群人。

趙雲作為常山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可謂是深受張燕之苦,家鄉屢屢剿匪,剿的就是因為張燕在北方盤踞,而衍生出來的一些盜匪流寇。

這一波黑山賊,雖然已經和張燕分家了,但同出一源,趙雲打他們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稍作興奮之後。

趙雲也不再耽誤時間。

抓緊回到了部曲所在,要趕在天亮行動之前,儘可能的休息足夠。

……

翌日拂曉。

天色將明未亮,只是隱約有幾分晨曦微光,但相較於漆黑一片的夜裡,終究是多有幾分可見度的。

而此刻黑山軍營地中。

那東倒西歪紮了一地的帳篷內,不斷的有士兵穿戴整齊後魚貫而出。

一個個睡眼惺忪,有氣無力的來到各自的崗位上,並且等待著上面發放早上的口糧。

之所以起得這般早。

除眼下是兩軍對壘的敏感時期外。

更重要的一點,則是因為對岸的曹軍,也開始有所行動了。

同樣起了個大早,並且分出了多個小隊,在分批搬運著昨天打造好的浮橋,全部堆放在河岸邊。

看起來像是要隨時攻過來。

眼見得如此情形。

眭固等人不敢怠慢。

只得選擇繼續在河岸邊加重防禦。

並且為了防備曹軍做佯攻,拖延時間,眭固還吩咐,將自己這邊打造好的浮橋,也堆到河岸上來。

言明最晚等到中午。

倘若曹軍過午不發,那就不再等待,由己方率先發動進攻。

這樣一來。

整個漳水的西岸邊。

就已是被堵的水洩不通。

大量的兵卒和器具,扎堆擁擠在這,除了勉強為傳達命令計程車兵,留出一條通道外,剩下的想要轉個身,都多少有些艱難。

……

“這群狗孃養的,打還是不打,給句痛快話啊,一直拖在這兒,半點動靜沒有,人倒是快給熱死了!”

於毒忍不住的抱怨著。

實在是這大夏天的,無論是營帳內外,都找不到一處涼爽之地,偏偏還無事可做,那不是煎熬嗎?

一旁眭固聽了這番抱怨後。

正打算說些什麼時。

“咻!!!”

一記尖銳的破空聲,突然在他們頭頂上響起,聲音極其刺耳,漳水東西兩岸,都可謂是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當即勃然色變。

只是還未等他們有所反應。

便聽見前方河岸線上,傳來了一陣騷動,同時有士兵快步趕至面前。

“各位將軍,曹軍動了!”

“敵軍已經在將浮橋相連,並先後推入水中了!”

被這麼一打斷。

眭固三人也忘記了,之前那記尖銳的鳴鏑聲,反倒面帶興奮之意的穿戴著甲,而後手持兵器。

“來的好!”

“吩咐下去,全軍上下即刻準備迎戰,讓弓手到最前面去,其餘人等交替位置,在後排策應!”

……

又是一陣極其混亂的騷動。

主要是前後排交換位置,在這狹窄的空間中,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眭、於、白三人,看著眼前這亂成一鍋粥的景象,均是面部肌肉瘋狂的抽搐,簡直想捂上眼睛,不忍直視。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

在於有這條河阻隔。

除非敵軍能飛過來。

否則有的是時間給他們做調整。

不過就在眭固等人心下微松之時,後方突然又傳來了一陣騷動。

這讓三人不由皺著眉頭回望。

只是兵力龐大且雜亂的弊端,就在這顯現出來了,十多萬人的龐大營地,哪怕絕大多數兵力都集中在沿河一帶,後方也依舊有大量的兵卒。

不站在高處,是根本看不清後面發生了什麼的,也聽不見別的什麼動靜。

人語聲,跑動聲,外加河岸邊調換陣型的聲音,那簡直能把人吵炸。

“來幾個人,去後面看看情況!”

眭固基本的軍事素質還是有的。

心下有些不祥預感的他。

趕緊派了幾名親衛往後面去。

然而還未等這幾名士兵脫離視線,眭固到耳畔就響起了一記非常清晰明朗,且辨識度極高的聲音。

“殺!!!”

無比清楚的喊殺聲。

頓時讓眭固眼前一黑。

“快,快保護後方!”

“有敵人抄後路了!”

然而時至此刻,一切皆無濟於事。

…………

馬踏祁連山河動,

兵起玄黃奈何天。

此刻趙雲一手執韁繩,另一手則緊握長槍,槍尖所向,不知多少人被他挑飛在地,濺起一蓬蓬血霧。

而在戰馬的高速衝鋒之下。

擋在前方的黑山賊兵卒,要麼是被馬蹄踐踏或者踹開,要麼就是被聲勢浩大,洶湧而來的騎兵,嚇的主動潰散。

總之在趙雲的當先衝鋒之下。

本就非常薄弱的後方防線。

更是迅速的演變成了崩潰之勢。

白馬銀槍,天下無雙。

配合著趙雲那一身,在戰場上極為顯眼的白袍,當真可謂是一道耀目的雷霆,所到之處,盡是收割。

而跟在趙雲背後衝鋒的二百人。

雖然比不了常山趙子龍的威猛。

但排開陣勢,結成陣型之下,所帶來的殺傷,自然是更加恐怖。

先鋒軍所向披靡。

將本就薄弱的防線徹底撕開。

這也給曹純所率領的騎兵營主力,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當即便率領麾下士兵,以最高速度沿著趙雲打通的路線,一個猛子便紮了進去,狠狠的在敵方軍陣內肆虐。

……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

越是雜牌的軍隊,這個效應就越發強烈,且挽回的機率就越小。

黑山軍雖然自命為軍。

但本質上就是一群流民草寇,蜂擁扎堆在一起,形成的烏合之眾。

意志和士氣的臨界點非常低。

曹純所率領的騎兵,在軍陣內左右衝殺,所能造成的傷亡十分有限,畢竟雙方兵力規模差距很大。

但因此而造成的慌亂與恐慌。

卻在飛速的向著四面八方傳導。

尤其是那不絕於耳的喊殺聲,震動四野的馬蹄踐踏聲,被馬蹄摔倒或踩倒計程車兵的哀嚎聲。

簡直就像是催命符。

在眾人心頭一下一下的猛擊著。

面對著一人一馬的組合,這些原本只不過是田間地頭上青壯計程車兵,彷彿一瞬之間得了巨物恐懼症。

分分嚇的發軟打抖。

在這如潮水一般的波及下。

恐慌和混亂很快就蔓延到了,時刻守在漳水西岸的重兵所在。

災難,就此降臨了!

……

前方根本鬧不清後方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後面鬼哭狼嚎。

還有數不清的馬蹄踐踏聲。

在人流的湧動中,根本不知道後方是幾千,還是幾萬騎兵!

未知永遠是最令人恐懼的!

再加上眼下沿河一帶,空間非常狹窄,想要四散逃開,都根本做不到。

因此大量計程車兵被迫淌入河水中。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河對岸的曹軍主力發動了。

蓄力打造已久的浮橋,總算派上了用場,一個勁的往對岸鋪設,同時不斷的有士兵順著浮橋推進。

而在東岸地頭上。

則是一字排開的弓箭手。

他們的射程夠不著河對岸,但是完全可以打擊,那些淌入河水中的潰兵。

在如此多方打擊之下。

原本清澈見底的清漳水。

頃刻之間就被染成了一片暗紅,不知有多少屍首漂浮在河面上。

起初還能順著河水的流淌,向下遊漂浮去,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就堆積在河道中。

以至於河水的流動,都被阻塞了起來,場面端的是令人心神發顫。

……

眭固等三人縮在一團。

周圍還有幾十名親衛在保護著。

整個黑山軍上下,就以他們三人的親衛兵最為精銳,因此面對營地中的混亂,以及騎兵衝鋒的威勢。

倒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恐慌。

只是此刻三人面色幾乎一致。

皆如死灰一般。

因為他們知道。

按眼下這種形式來看。

一切都完了!

眭固更是尤為嚴重,整張臉漆黑的如同墨汁,雙眼無神的盯著地上,手腳不住的顫抖著。

口中還在喃喃自語些什麼。

“完了,全完了!”

“這可是十幾萬大軍啊,就這麼一朝葬送,此戰過後,我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不是了!”

“好,好厲害的將領!”

“什麼草包,我才是草包,我眭固才是最蠢的蠢貨!”

眼瞅著眭固已經狀若瘋狂。

一旁的於、白二人,趕忙一人一邊,出手瘋狂將其搖醒。

“白兔兄,戰場之上,切莫消沉,這十餘萬大軍自是完了,但你我三人如今還安穩尚在。”

“當務之急,還是儘快衝出陣去,曹軍衝殺一陣後,肯定會停手罷戰,彼時我們再收攏殘兵。”

“過後大可重投燕帥麾下,照樣可以逍遙自在,何苦如此?!”

被二人這麼一提醒。

眭固才恍然大悟。

“二位賢弟所言有理,眼下不是消沉的時候,走,我們速走!”

話音落下。

幾人當即命令親衛結成陣勢,果斷朝著西面衝了出去。

……

趙雲此刻依舊在縱馬賓士。

反正騎兵從背後衝擊的主要目的。

就是在敵軍陣地中造成混亂。

四面八方的亂衝就行了,不需要確定任何方向,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只是在來回兜了幾圈後。

趙雲卻盯上了一夥人。

相較於其他只能裹著破布,手拿竹矛和石質農具的雜兵,這夥人的裝備可謂精良。

不僅當中十餘人騎著馬。

周邊還有數十人,身上披著輕甲,手中拿的是正規打造出來的兵器。

雖然這支隊伍周邊,沒有任何的旗幟,但就憑這副模樣。

趙雲便可斷定。

自己撈著了一群大魚!

其二話不說,當即便對身後的弟兄們招呼道:“所有人聽我號令,跟著我的方向,衝鋒!”

……

在趙雲的命令之下。

他所帶領的兩百號人。

立時便化作了一把尖刀,筆直的插向了前方,而在趙雲等部的身後,則是大批次遊離在戰場上的騎兵主力。

畢竟不要求朝哪個方向衝。

既然如此。

跟著前面的部隊就完事兒了。

如此一來。

以趙雲為首的小股騎兵部隊,赫然化作了一道洪流,朝著前方奔湧而去。

而此刻被趙雲盯上的,正是做好了打算,要即刻逃出戰場的眭固三人。

起初他們還並未察覺異動。

然而伴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

三人一瞥之下。

當即亡魂大冒,心下駭然。

“快!快衝出去!”

眭固聲嘶力竭,鬚髮皆張,已然狀若瘋魔一般,全無儀態可言。

然而還未等他的部隊行動。

趙雲便已殺至跟前。

……

“噗!”

高速衝鋒的戰馬,撞開了擋在前面的幾名親兵之後。

趙雲手中的長槍化作一道白光。

連同著槍尖入肉聲的響起又落下。

下一秒便穿過了一人的脖頸。

出現在了另外一側。

而後槍尖帶血,去勢不止的,將坐在馬背上的那人,一同貫了下來。

而倒地氣絕的那張臉上。

依稀顯露著眭固那滿是不甘的神情,以及生死之際莫大的恐慌。

不得不說。

趙雲的目標找得很準。

一槍就戳死了小黑山賊,三名首領中為首的那個。

而在一槍斃敵,震住了全場之後。

於毒和白繞哪裡還敢繼續奔逃,紛紛翻身滾下馬來,藉著伏地向趙雲做投降狀,只求能饒得一條性命。

“軍侯,曹將軍有令,即刻開始招降,伏地者免於殺伐!”

隨著曹純身邊一名傳令兵飛速跑來,趙雲當即得令。

過不多時。

“伏地投降者不殺”“放下武器者免死”這樣的聲音便響徹整個戰場。

……

這一仗持續到傍晚時分。

以曹軍大獲全勝,僅僅付出了傷亡不足百人的代價,便一舉拿下了黑山軍十餘萬大軍。

甚至連黑山軍的三名首領。

都一死兩擒。

可謂戰績驚人,令人瞠目結舌。

其中被擊潰的十餘萬大軍中,死於騎兵衝鋒和箭枝攢射,以及浮橋白刃戰之中的,人數在一兩千左右。

而從戰場上逃散的,大概萬餘。

剩下的全部都在這兒了。

也就是說。

曹軍以一萬五千人的兵力,在傷亡不足百的情況下,直接俘獲了黑山軍十餘萬人。

這逆天的比例。

相當於一個人活捉了十個人。

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戰役,這就是精銳正規軍打流民草寇。

雖然誇張,但絕不出格!

而之所以能實現如此輝煌的勝利,也決然離不開張遼的聲東擊西之計。

作勢佯裝要渡河強攻,吸引了敵人的全部注意力,並且使得黑山軍,將防禦重點轉到了河岸邊。

進一步導致前方擁堵,後防空虛。

這種頭重腳輕的陣型格局,對於騎兵而言,那簡直就是可以肆意衝鋒的草場,任憑他們開無雙割草。

可以料想到的是。

倘若張遼不以聲東擊西之計。

而是與敵軍在漳水糾纏的話,那這一戰打下來,少說也得損失個千餘人。

戰果也絕不會如此豐盛!

…………

戰後的收拾工作非常繁雜。

需要收斂戰場上的屍首,並且予以舉火焚燒,以免產生瘟疫,並順著河水帶向下遊。

同時這些俘獲的殘兵。

也必須嚴加看管。

這些青壯可都是有生力量,對於曹家而言,是一股上好的資源。

接下來的擴軍,以及軍屯,可都得仰仗著這夥人作出貢獻了。

除此之外。

那就是收斂黑山軍隨行攜帶的糧草,以及眭固等三人的資財了。

畢竟仗不能白打。

最大的收穫自然是青壯無遺。

可這些零零角角,那也不能從指尖縫漏下去不是?

至於那從戰場上逃散的潰兵,張遼也特意命令騎兵,分散追趕捉拿,儘可能的將他們活捉回來。

畢竟萬餘人摻雜在這涉國縣周邊,很可能對當地的治安,產生不好的影響,甚至很可能重新聚斂為山賊草寇。

因此必須絕除後患。

光是這些戰後打掃工作。

持續個一日一夜,都必不可少。

而在此空隙之間。

張遼也手書戰報一封,即刻差人火速送往鄴城,向曹昂將軍報喜。

隨著戰報送達。

天下亦為之震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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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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