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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軍校尉夏侯淵,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此言乃是軍中盛讚曹魏大將夏侯淵,擅長打閃電戰,有神速之稱。

同時這也側面反映了,當時代頂尖的騎兵軍團,擁有如何迅猛的速度。

作為如今大漢王朝治下最強悍的幽州鐵騎,嚴綱所率領的這兩萬騎兵,足可稱得上是當世頂尖。

因此全力衝鋒之下,日行二百里,絕對不在話下。

故而從絳水南岸到曹軍營地,這相隔的十餘里路,公孫軍只花費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然盡數跨越。

此刻在距離曹軍大營數百步開外。

嚴綱正領著麾下兵卒在此稍作休息,同時也派些人出去,向四面八方探查一下。

以確定除了曹軍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埋伏在左進的敵人。

同時也要大略瞭解一番曹軍營地的規劃,從而幫助他制定具體的戰術。

在大軍臨行出發之前,公孫將軍已經把今日此戰的重要意義,向他盡數闡明過了。

嚴綱自然不敢怠慢。

等了沒有多久。

派出去向四面八方探查計程車兵們,就騎著快馬趕回來了。

“嚴將軍,經過我們仔細搜查,可以確定周邊沒有埋伏著大股敵軍,只不過小股不對的話,由於時間倉促,小人等不敢確鑿肯定。”

“將軍,這是曹軍營地周邊的佈防圖,東西南三面都已經用拒馬,嚴絲合縫的鎖死,只留下北面尚有空子。”

“不知是他們的拒馬數量不夠了,還是說有信心與我軍一戰。”

收攏了來自於手下士卒的訊息後。

嚴綱腦海內當即一陣思索。

很快他便有了想法。

“不是拒馬數量不夠,也並非有信心與我軍一戰,而是相較於左右兩翼,和後背等難以防守的地方。”

“顯然正面迎上我軍,已經是敵軍唯一能夠選擇的出路!”

“所以他們留出北面,就是希望我軍能夠從正面突進進去,這樣他們多少也能做困獸之鬥,不至於一觸即潰。”

……

邏輯通順,合情合理。

嚴綱越想越覺得一定是這麼回事。

同時在想明白了這個問題後。

嚴綱也不由得為自己先前的過分謹慎,而感到有幾分失笑。

實在是憂慮過頭了!

敵軍不過才不到一萬五千人,連兵力總數上都不如自己的騎兵。

更別說算是兵種天然剋制關係。

曹軍基本上沒法打。

實在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確認左右沒有埋伏,直接一波衝過去,把敵人撞個人仰馬翻。

來來回回踐踏幾遍。

曹軍差不多也就崩潰了。

想到這裡。

嚴綱當即對左右副將吩咐道:“讓將士們上馬,收起弓箭,此戰無需用到騎射,直接縱馬衝鋒即可!”

“命幾十騎先行在前,給我把橫截在曹軍營地以北的,那些拒馬通通套走,打通一條道路出來。”

“再出另一隊,去檢查一下有沒有鐵棘藜之類的東西,若是有,就把它們全部掃乾淨!”

“敵軍既然流出北面給我們,那我們哪兒也不去,就從北面走!”

驕狂,但是合理。

畢竟面對實力遠遠弱於己方的敵人,還要步步為營之輩,那實在是不多見,而嚴綱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

拒馬陣能夠阻攔騎兵的行進,但同理,騎兵也能夠想辦法破解這個陣勢。

一般情況下是以步兵做前排。

持盾把這些拒馬給徒手搬掉。

只不過如今公孫軍沒有步兵隨行,因此只能採用取巧一點的辦法。

“咻!”

伴隨著一記輕微的破空聲。

一根繩索精準無誤的,套在了曹軍大營北面的一排拒馬上。

隨後有兩匹戰馬並列而行,馬背上則是一前一後,用手緊緊拽住繩子計程車兵。

在雙馬強大的動力下,那原本矗立在營門前的拒馬,當即被拖動著,離開了之前的位置。

如法炮製之下。

營門前本就鬆散不多的拒馬陣,當即被破了個一乾二淨。

隨後又是專門被選出來的一隊騎兵,在營地上左右來回衝鋒趟雷,馬尾巴上還綁著一些葉系分明的樹枝。

一邊揚塵,一邊清掃。

很快被深埋在沙土地中的鐵蒺藜,就被清掃出了相當大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些許,已經很難對騎兵構成威脅了。

至此,曹軍大營立時袒露顯現在,幽州鐵騎的兵鋒直指之下。

而在整個過程中。

營地裡都沒有對公孫軍的舉動,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阻撓。

彷彿已經躺平任嘲了。

眼見得障礙排了個乾乾淨淨。

嚴綱那藏在盔甲之下的面龐上,當即露出幾分冷厲的笑容。

此刻的曹軍大營,在他眼裡就已經是案板上的肉,就這麼靜靜的擺放在那兒,等著他拿小刀去一塊一塊的切下來,嚼碎之後吞下肚子裡。

因此嚴綱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全軍上下,聽我號令!”

“向前突擊!”

……

隨著大軍主將的一聲令下。

傳令兵層層通報。

黑壓壓一大片的騎兵軍團,當即在主帥的率領下,先是緩緩起步,然後越跑越猛。

隨著不斷縮短與曹軍營帳間的距離,在相隔二百步以內時,騎兵的速度就已經提到了最高峰。

煙塵滾滾,大地震動。

馬蹄濺起的黃沙,當真好似連線了天與地,這幅景象宛如末日一般,令所有直面其威的人,都會感到肝膽俱裂,心神亂顫。

而接下來只需要保持這種勢頭。

一往無前的向前衝鋒。

一個猛子扎進曹軍的大營中,用馬蹄將敵軍營地踐踏的稀碎,撞爛所有眼前能看到的人和物。

那便能大功告成!

“噠噠噠!”

兩萬匹戰馬,以前後相隔並不長的頻率,在同一片大地上發出踐踏。

這究竟是種什麼體驗?

嚴綱說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置身於萬軍叢中,迎著春夏之交那頗為耀目的陽光,領著天下無敵,令敵人望風喪膽的幽州鐵騎。

這件事本身就爽快至極!

隨著雙方之間的距離瘋狂縮減,呈現在嚴綱眼前的景象也越發清晰,營地中的狀況令他更加得意了起來。

只見曹軍士兵結陣立在營地中央,手中也沒拿著類似於長矛這樣的長兵器,而是看起來有些呆愣的立在原地。

怎麼著?

莫非被成千上萬的騎兵給嚇傻了?

嚴綱覺得很合理。

儘管隔著一定的距離,他看不清那些曹軍士兵們的表情和動作。

但他猜想,這些普通士卒,面對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的騎兵軍團。

一定是面色慘白,瑟瑟發抖,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或許都不必等自己衝殺入敵陣,敵軍就因為軍心崩潰,士氣渙散,而自行土崩瓦解了。

一想到這兒。

嚴綱更是心緒激昂,豪氣頓生。

“衝鋒,繼續衝鋒,給我殺!”

無敵之勢,永不停歇!

任何敵軍,都將在鐵蹄之下化為齏粉!

而在他的命令之下,騎兵的行進速度明顯更快了幾分,算是將戰馬的最後一絲潛力也激發了出來。

……

此刻在曹軍營地中。

曹仁半蹲伏在壕溝邊。

時刻緊盯著逐漸向他們逼近而來的騎兵,感受著那鋪天蓋地,猶如山呼海嘯一般的駭人聲勢。

也是不由的乾嚥了兩口唾沫。

一人一馬合在一處,這樣的組合對於兩條腿行走的人來說,那就是巨物。

而對巨物的恐懼,那絕對是深深烙印在絕大多數人心裡的。

更別說是這成千上萬的巨物湧來。

因此要說心裡沒有一點畏懼的情緒,那就有些太假了,最起碼此刻隱藏在壕溝底下的那些士兵們。

已經有不少人舉著盾牌的手都在哆嗦,若非此番參與戰爭的曹軍將士,都是經歷過數次戰爭的善戰之師。

且在戰前得到過強化訓練。

恐怕早就出亂子了。

面對這些額外的情況。

曹仁是絲毫不做理會。

他不管敵軍如何,我軍如何,只管死死的盯著騎兵的方位。

心中默默計算著,幽州鐵騎與他們事先佈置好的,觸發點之間的距離。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曹仁死死的捏緊了拳頭,雙手用力到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上下牙關也緊緊的咬著,時刻準備怒吼出聲。

可見其現在有多麼緊張。

五十步!

些許距離轉瞬即逝。

眼見最前排的戰馬,已經衝過了他之前就做好的標記點。

曹仁不敢有絲毫猶豫。

當即扯著嗓子,奮力怒吼出聲。

“翻盾!!!”

……

曹仁的額頭上青筋暴起。

雙眼死死的瞪出,面相更是如惡煞一般,猙獰到令人恐懼。

但在他這般聲嘶力竭之下。

其音可謂聲震四野。

狹長壕溝中計程車兵們,當即聽到了自家將軍的吩咐。

按照這幾日來的訓練內容,不由分說的便將手中盾牌翻轉了過來,呈一個較小的角度,面向著騎兵衝來的方向。

同時所有手持盾牌計程車兵。

都跟著將曹仁的命令複述了一遍。

“翻盾!!!”

伴隨著將士們異口同聲之下。

二百餘面盾牌當即被翻轉了過來,鑲嵌在反面的亮銀色銅片,便在耀目的太陽光輝照耀下,散發出陣陣刺眼而又銳利的銀白色光芒。

霎時之間。

無數經過銅片反射後的太陽光,便以一種白光的形式,直奔曹軍營地的正北方,將整個戰場上染的白茫茫一片。

下一秒。

災難性的場面爆發了。

……

在強大的光汙染之下,所有迎面奔來的戰馬,都被刺激的發了狂。

戰馬是動物,它們的眼睛同樣脆弱,在受到強光的直射後,也會感到無比刺痛,甚至閉目而流淚。

而且戰馬不等同於車。

司機被強光照射後,還有可能踩下剎車,或者來不及反應,任由車子向前繼續狂奔。

但戰馬只會想要停下來!

或者儘可能的改變方向,以躲避強光的照射。

如此一來,災難就爆發了。

“嘶嘶!!!”

一時之間,前排不知有多少訓練有素的戰馬,強迫自己停在原地。

然後又在身體強大的慣性下。

紛紛摔倒。

同時也有左右狂奔的馬匹,徹底擾亂了後方騎兵的前進路線。

煙塵瀰漫。

只不過這回不再是因為馬蹄踐踏而起,而是戰馬摔倒時所濺起的揚塵。

……

前排崩潰,就會導致後排混亂。

戰馬那樣的龐然大物,一旦倒下,就會導致後排的馬蹄同樣受絆。

因此就如多米諾骨牌一般。

前仆後繼,依次向前摔倒。

儘管隨著衰減規律,以及各級將校的有效指揮,在接連幾排倒下之後,騎兵不會再繼續往前栽了。

但這也同時意味著一點。

那就是騎兵再也難以繼續衝鋒了!

這絕對是個致命的問題。

一旦騎兵的速度降下來,那這個兵種對於步兵而言,就失去了所有所謂的優勢,甚至表現的還不如步兵。

嚴綱傻眼了!

他感受著周遭的亂象,望著不遠處那些依舊翻轉過來,朝這邊反射著強烈白光的銅片。

一時間是心如死灰。

即便在這豔陽高照的日子,嚴綱也是感覺手腳冰涼,整個人彷彿置身於九幽地獄之中,被吹的亡魂大冒。

曹軍,真陰毒啊!

如何能想出這等法子?

這還叫他怎麼回去和公孫將軍交代,臨行之前拍著胸膛,大言不慚的說著,會讓曹軍再也不敢和公孫軍作對。

然而此刻的結果。

卻令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而這還沒完!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令嚴綱驚駭的雙眼圓瞪,不住的倒吸涼氣。

……

只見先前他在衝鋒時,所看到的那些立在原地,好像被嚇傻了的曹軍士兵,此刻紛紛雙手端著弩機。

箭鋒直指,便是自己!

“撤,快撤!”

“傳我命令,後隊變前隊,立刻撤兵,一刻也不要再待!”

然而嚴綱的話音才剛落下。

遠遠的便聽見,曹軍營地中傳來一聲大吼。

“放箭,給我放箭!”

這個時代所使用的弩箭,其射程是足夠達到兩百步,甚至三百步之遠的。

而幽州騎兵此刻所處的位置,是在五十步到一百步之間。

那麼結果只會有一種。

弩機射出來的箭矢,穿透性會更強,殺傷力也會更大!

“嗖……噗!”

在尖銳的破空聲之後,隨即便傳來鋒利的箭矢,入肉時的噗嗤聲。

騎兵軍陣中,可謂鮮血四濺。

其中有人的,也有馬的。

戰馬,兵卒,都在痛呼。

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而這顯然還並不夠。

“前排蹲下,後排放箭!”

為了充分利用到手頭上的數百臺弩機,曹昂果斷實行了分段式射擊。

每一支弩箭的射出。

基本就意味著一次爆殺。

而相較於當場收割掉的性命,更為重要的成果,則是公孫軍的騎兵,越發的陷入了混亂之中。

已經成了一鍋稀粥!

……

完了,徹底完了!

這是此刻嚴綱心中唯一的念頭。

現在要考慮的,不是自己回去之後,會受到公孫將軍如何責罵了。

而是他能夠在曹軍如此攻勢之下,完好無損的帶回去多少人?

這對嚴綱而言是個未知之數。

但不管如何。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撤退!

哪怕損失的再多,只要能保留有生力量,就不算是一場滅頂之災。

自己有兩萬騎兵,只要他一心想撤退,曹軍就是再怎麼殺,也不可能殺得了太多。

這件事情還有轉機!

正當嚴綱做如此想之時。

其耳畔突然聽見一記,如同嘶鳴般的破風聲。

接著他便感到頭腦傳來一陣劇痛。

抬手一摸。

只見腦門上已經滿是鮮血。

“我……”

話還沒說出口。

嚴綱便已經眼前一黑,接著重重的栽倒了下去,徑直摔在了人馬混雜的人堆裡。

“將軍!將軍!”

左右傳來了副將和親衛們的嘶吼聲,聲音中充滿了驚惶之情。

而以這些人的視角來看的話。

便能夠發現。

在嚴綱的腦門位置。

有一支箭矢,正尚自震顫不休。

公孫軍騎兵統帥嚴綱,被來自於曹軍營地中的一支箭矢,索去了性命!

而能夠在萬軍之中有如此傑作的。

曹軍上下唯曹子脩一人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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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書名,懂的都懂,純純紅樓大後宮,而且作者寫妹子的功底很強,那股子曖昧勁兒,嘖嘖嘖!反正我愛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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