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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收到韓馥差人送來的急信,已經是將近十日之後了。

哪怕一路快馬加鞭,以不計成本的姿態瘋狂趕路,兩地相隔的距離,終究是擺在這兒。

不過好在十天的時間,並沒有耽誤正事,不影響曹昂出兵北上。

他在收到信件的第一時間,就派人立即去通知,原本就在魏郡境內活動的曹仁,讓他以魏郡太守的身份,去鄴縣接管整個郡府的軍政大權。

當然。

如今曹仁手底下只有三千人。

一旦魏郡的本土勢力,對於曹家這個外來戶起了抗拒之心,那憑藉曹仁手頭上這些人馬,終歸是有些不太穩妥。

為了確保整個權力交接的過程中不出亂子,保證曹仁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圖,將整個魏郡牢牢的捏在手中。

曹昂隨後又找到了前不久,剛剛把整個東郡境內山賊盜匪清剿一空,而後回到濮陽縣來複命的張遼。

命其攜帶麾下步卒八千餘人,連同曹純麾下的千餘騎兵,火速趕往魏郡與曹仁匯合,一起給曹仁鎮場子。

而作為文臣指揮這一列,荀攸則被曹昂單獨挑出來,與張遼等人同行。

此刻在濮陽縣城北。

料峭寒風的吹拂之下,屹立在軍隊之中的數面旗幟迎風招展,發出陣陣撕裂般的響聲。

曹昂看著恭敬站在自己面前的眾人,看著一身甲冑的將領,以及一身長袍隨風撕卷的謀士,所展現出來的凜凜威風,和滿腔肅殺之氣。

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稍微估摸了一下時辰,也差不多該是啟程動身的時候了,曹昂當即對張、曹二人諄諄叮囑道。

“文遠,子和,你二人離了濮陽之後,當以最快速度趕往鄴城,路上切記不要耽擱時間。”

“早一日到達,魏郡便能早一日為我們所掌控,事關重大,不可疏忽!”

“抵達鄴城之後,兵事暫以子孝為主,其他事情都聽公達的安排。”

張遼和曹純當即拱手抱拳。

面上俱是一片肅然的沉聲應諾。

……

而在叮囑完了此事後,曹昂轉頭看向立於一旁的荀攸荀公達。

對其稍稍拱手之後。

曹昂也同樣叮囑了一番。

“公達,此番算上子孝的人馬,我軍在魏郡的兵力已經多達一萬餘,這樣一支數目龐大,驍勇善戰的精銳之師,想必足以震懾住魏郡的各方勢力。”

“但是我們畢竟在那兒人地生疏,即便攜赫赫兵威,也一定會有人心中不服,甚至從中作梗,與我們作對。”

“你到了那兒之後,當留心觀察各方的動向,誰是誠心相向,誰是牆邊野草左右搖擺,誰又是貌恭而心不服。”

說到這裡。

曹昂稍微頓了頓。

然後在荀攸那微微頷首的動作中,語氣於悄然之間,帶上了一股肅殺的意味,頗有些狠厲的繼續言道。

“徹底掌控魏郡,此事關乎到我們接下來的冀州戰略,不容有半點差池,故而特殊時期,必以特殊之策應對。”

“凡有心存僥倖,敢與我軍作對,妄圖憑藉勾連本地勢力而犯上者,處理他們時,務必快刀斬亂麻。”

“必要時候,下手不必留情,用人頭和鮮血來殺雞儆猴,亦無不可!”

荀攸可不是什麼迂腐之輩。

雖然為人稱不上狠辣二字,但有需要的時候,同樣不缺鐵腕手段。

因此面對曹昂的身份,荀攸則以躬身行禮相回應,並在起身之後,滿臉鄭重之色的說道。

“將軍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必不會讓您擔憂!”

……

一切安排妥當。

張遼等人也不再耽誤時間,當即調動大軍,向魏郡鄴城而去。

站在城門口處。

望著遙遙遠去的大軍背影。

曹昂雙手攏在袖中,默默的思索起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其實原本按照曹昂的規劃,他是不需要留在濮陽縣呆上一陣的,完全可以和張遼、曹純等人一併北上。

之所以演變至如今分段式行動。

完全是因為盧植盧子幹,居然以超乎尋常的速度,提前抵達了濮陽城。

根據樂進所派出來計程車兵彙報,盧植以及他的眾多弟子,此刻已經抵達了距離濮陽城三十里的地方。

最晚於今日傍晚時分,就能夠抵達濮陽城。

正是因為收到了這條訊息。

曹昂才臨時更改了行動計劃。

他得先留下來,領著盧植拜見一番天子和太后,並且對這位名滿天下的大佬,進行一番妥善的安排。

要是有可能的話,說不定還得從他身上整點好處,也算是一種資產的提前變現了。

懷著如此想法。

曹昂才決定讓張遼等人先行,他則留兩千人,做第二行動梯隊。

……

傍晚時分。

雲霞漫天之際。

同樣是在熟悉的濮陽城北。

曹昂接到了盧植一行人。

連師傅帶徒弟,約摸有二三十人的樣子,除了盧植坐著馬車之外,其餘年輕的弟子,倒是都騎著高頭大馬。

“咳咳!”

隨著一陣輕微的乾咳聲。

隊伍裡唯一一輛馬車的簾子被掀開,隨後一名年過五十,看起來已經頗有些蒼老的男子。

在弟子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

而在看見盧植的第一時間,曹昂便已經快步走了上去。

作為晚輩的他,當先向盧植行禮道:“見過盧公,您老別來無恙乎!”

或許是一路舟車勞頓,加之接連以高速進行趕路的緣故。

本就身體不太好的盧植,此刻更是面色有些蒼白,腳步有些虛浮打晃。

不過與身體上的受累,以及面貌上的狼狽相比,盧植的雙眼倒是炯炯有神,甚至可以用目光如隼來形容。

與樂進當初在軍都山,見到他時的渾濁目光相比,有著截然不同的變化。

……

面對曹昂向他躬身行禮。

盧植輕聲一笑,接著掙開左右弟子的攙扶,虛晃著上前,雙手托住曹昂的臂膀,把他給扶了起來。

“當日在洛陽城中時,我便知子脩絕非池中之物,如今一別年許,世事果真不出我所料,子脩已一飛沖天矣!”

言及此處。

盧植又拍了拍曹昂的臂膀。

然後用頗為溫和的語氣說道:“子脩如今已為一郡太守,而老夫自從去了官職之後,已等同於一介白身。”

“況且我遠道而來,你為主,我為客,子脩不必對我行弟子之禮!”

耳畔聽著盧植這般言語。

曹昂卻微笑著連連搖頭。

“公聲名著於四海,更有海內人望,乃是我大漢王朝的股肱之臣,頂梁之柱,相較之下,昂不過一介小小太守罷了。”

“且今日之後,盧公自當久留於此,你我親如一家,往後又豈有主客之分,裡外之別呢?”

講道理。

給盧植當弟子,絕對不是什麼吃虧的事,普天之下,多少人想給他行弟子之禮,還沒有這個機會呢。

以曹昂如今的名聲、身份和地位,給盧植當弟子,也絕對是純賺的買賣。

當然。

眼下曹昂與盧植這番你來我往的拉鋸,無非也就是客套而已,並不涉及什麼實質性的關係轉變。

……

在一番寒暄客套之後。

盧植也不再糾結一些細枝末節。

而是指著那隨同自己,一道前來的二三十名弟子,向曹昂說道。

“子脩,這些都是我的學生,我在幽州臨行之際,他們聽說我要遠道來往東郡,都是放心不下。”

“故而此番皆隨我一道前來。”

“還望子脩能給他們安排一個歇腳之處,畢竟一路辛苦奔波,都難免疲憊不堪。”

盧植話音剛落下。

曹昂的目光中便閃過一絲異彩。

這二三十名學生,在他的眼裡,可不僅僅是盧植的弟子那麼簡單。

更多的應該算是,他把盧植招攬過來之後,這位漢末大佬所附帶的贈品,屬於是買一贈數十。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些或中年或青年的儒士,才是此番雙方交易的正品,而盧植是觸發這場機緣,讓自己獲得正品的鑰匙。

……

曹昂為什麼要費勁巴拉的,把盧植招攬過來,其實本身有一層目的,就是為了這些弟子。

以盧植天下大儒的身份,這一生中教導過的弟子,可謂不計其數。

甭管是正牌弟子,旁聽弟子,還是一天課都沒上過的掛名弟子。

總之都必須認盧植這個老師,甚至還會以身為盧植的弟子,這個身份而感到驕傲。

只要盧子幹在自己手底下待一天。

這些已經跟隨而來的學生,就會乖乖的在曹昂手底下聽命任用一天。

而那些散落在天下的學生,聽到自己的老師就在東郡濮陽縣,也一定會有相當一部分的人,不遠千里萬里也要趕到這裡來。

而曹昂作為東郡的主人,作為主動招攬到盧植的存在,這些千里迢迢趕來的人才,難道還會拒絕給他效命嗎?

如此一來。

曹昂手底下的人才數量,就會在短時間內發生急劇膨脹。

這絕對是一樁一本萬利的買賣。

因此隨著盧植的話語聲飄入耳中。

曹昂也絲毫不含糊,先是對盧植的弟子們拱了拱手,接著應承道。

“盧公放心,此事我早有準備,諸位高足可暫且於縣衙歇息,待接下來騰出幾處宅邸之後,便可搬進去!”

……

在安置好了這些學生之後。

盧植也顧不上休息。

當下便讓曹昂帶他,去拜見天子和太后等尊者。

在見到本以為已經死於洛陽的幾位尊者時,盧植這位老同志,和曹昂的父親曹操,表現的也沒什麼兩樣。

那叫一個激動!

甚至已經相當老邁的身軀,在看見小皇帝劉辨的那一剎那,就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某種神秘的力量一般,竟然直接快步小跑了起來。

在向天子、太后等人行了臣子之禮後,盧植更是聲淚俱下。

用略帶哽咽的哭腔,一邊痛罵怒斥著董卓狗賊,一邊向幾位尊者表明自己心中的悔恨。

畢竟當初面對董卓的威勢,他這位向來自詡為忠臣良將的尚書,卻沒能展現出絲毫的作用。

其後更是火速逃離了洛陽城,只留下太后和天子這孤兒寡母,險些就讓幾位尊者遭了董賊的毒手。

盧植自然是有理由表示悔恨的。

儘管這種事情說到底,他手中無兵無權,也阻止不了什麼。

但有些態度就是該表得表。

而在天子等人向盧植表示諒解,並且欽許他為國之擎天柱後。

所謂給天子當老師的事情,自然研究變得順理成章,毫無波瀾了。

…………

傍晚時分。

曹昂給盧植安排的宅邸中。

二人正於書房內對座。

此刻已經是拜見完幾位尊者歸來之後了,盧植也已經收放自如的將情緒收斂了起來。

只不過若是仔細觀察的話。

還依稀能看見他稍顯通紅的眼眶。

“子脩,幾位尊者之事,當真是辛苦你了,若非有你於危難之中捨身相救,恐怕難得保全!”

一邊說著。

盧植一邊還作勢欲起身,看起來像是要給曹昂躬身,以示敬意。

經歷了方才拜謁之事後。

盧植對曹昂的態度,已經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加和藹親切了起來。

畢竟此刻在盧植眼裡,他已經將曹昂當做了自己人。

大家都是國之忠臣良將嘛!

像這樣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就已經是國之棟樑,大漢朝的忠貞死節之士。

如此性格單純,一心為國的人,誰又會不喜歡呢?

……

“盧公言重了,我祖上世食漢祿,我曹家數代皆為漢之臣子,所作所為都是分內之事,萬萬當不得您如此!”

曹昂趕忙止住盧植躬身下拜的勢頭,受這位大佬一拜,雖然是有點小爽,但肯定是不太妥當的。

而在將盧植攙扶著重新坐下之後。

二人一邊煮著茶湯,一邊閒聊了幾句,很快話題就轉到了正軌上。

盧植是個乾脆利索的人。

如今他已親眼看見了曹昂擺出來的價碼,那作為回報,他自然也得把屬於他的價值給呈現出來。

因此在稍作思索過後。

盧植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子脩,當初你在派人送給我的那封信上,言明可以讓天子拜我為老師。”

“實不相瞞,這件事對我很重要,這也是我頂著殘破之軀,穿州越郡,不遠千里趕來此地的原因。”

“而如今你已經兌現了你的承諾,既如此,那不知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還望能直言相告!”

盧植的坦率,令曹昂很滿意。

這也側面證明了,當初曹昂用拜盧植為帝師來吸引他,是一個多麼明智的決定,盧植真就被吸的扒都扒不下來。

……

略微在腦海裡整理了一番措辭。

曹昂同樣果決異常的說道。

“不知盧公在來的路上有沒有察覺到,冀州如今已經陷入大亂之中,諸方勢力混雜於內,眼看戰亂將起。”

“我受冀州牧韓馥的請求,即將率兵北上前往支援,以保全他的性命,和當下所擁有的郡縣。”

“而我不在濮陽縣的日子,還望盧公能夠稍稍照看一下郡府內的諸多大小事務,確保我後方無虞。”

其實東郡境內的諸多事務。

有荀彧這位頂級政務人才負責處理,就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只不過考慮到之前,從青州黃巾渠帥張饒的口中,得知東郡很可能陷入兩面圍攻的境地。

故而為了保險起見,曹昂才將盧植這邊的力量也給算上了。

而在聽到這番言語後。

盧植微微頷首,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此事不需你交代,我亦會盡力確保東郡不出亂子,畢竟幾位尊者眼下就在濮陽縣城,我又豈會坐視不理?”

……

頭一件事兒有了共識。

也算是為接下來的深入交流,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

“嘩啦……”

曹昂替盧植盛了一碗茶湯,放在其面前後,右手舉起,比了一個手勢。

“另一件事,便是隨盧公您一道而來的門下高足,我打算替他們在東郡郡府,和郡下各縣之間,安排一些安穩可靠的官職,不知您意下如何?”

曹昂話還沒說完。

盧植臉上就已露出了些許笑容。

待到對面聲音落下後,盧植更是不假思索的便已回答道。

“子脩莫非以為我帶著這些弟子,就僅僅只是讓他們一路護送嗎?”

“我原本就有替他們謀一個好出身,好前程的打算,只不過此前局勢未明,故而一直聚攏在身邊。”

“如今我既然要在你這兒長居久留,他們這些做弟子的,除非有別處他去,否則自是由你安排。”

盧植答應的爽利。

曹昂心中更是痛快。

自己的勢力中,一下子就增加了二三十名,卓有所成的飽學之士。

姑且不論這些人的人品品德,以及治理地方,處理政務的能力如何。

就哪怕只是空有學識,處理一些基本的小事,總歸是足夠了吧。

收穫這樣一批人才,最重要的意義,就是一舉填補了東郡境內中層官員的空缺,極大充實了原本空虛的架子。

要說頂層謀士,曹昂不缺。

荀家叔侄,程昱、毛玠,這都是最頂級的文官人才。

缺的是大量負責處理基本事務,主管做事,而不是制定規劃的中層人才。

現在有了這樣一批新鮮血液的注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手底下都將不缺做事的人了。

……

前後兩件事情都順遂無比。

二人的談話氛圍,也變得有些熱烈高漲了起來。

只不過一想到自己要說的最後一件事,曹昂就有些猶豫而拿不定主意。

“篤篤……”

手指在桌案上輕輕的敲打了幾下後,曹昂終歸是下定決心。

隨後稍稍坐直身子,挺起腰背,眼神炯炯地盯著盧植。

“盧公,還有一事,想要和您商量一番。”

見曹昂如此模樣。

盧植又豈能不知事關重大?

原本舉在嘴邊的茶碗,也不由默默的放了下來,爾後同樣挺直腰背。

“子脩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見盧植已經擺出一副聚精會神,靜靜聆聽的姿態。

曹昂當即信手指了指北方。

然後向盧植娓娓道來:“依舊是北邊冀州的事,正如我之前所言,如今冀州即將陷入一場滔天戰亂之中。”

“而這場戰亂的發起者,正是身為您弟子的奮武將軍公孫瓚。”

“他已率領步兵兩萬,騎兵一萬,從幽州邊境出發,作勢欲直取位於高邑縣的冀州牧韓馥。”

“在下所希望的,便是您能夠在這件事情上,稍稍出一點力。”

……

曹昂話音落下。

隨之而來的便是長久的沉默。

書房之中安靜不已,在桌案前對座的二人,皆是一言不發。

其中盧植更是眉頭緊皺,一副陷入深思中的模樣,表現的全然不如之前那般果決而爽利。

盧子幹現在有些為難。

他還真沒想到,曹昂會把事情扯到這上面來。

在公孫瓚起兵準備攻伐韓馥的時候,盧植其實已經穿過了半個冀州,因此他對於這件事並不知情。

但很多事情並非毫無徵兆。

在幽州隱居的那些日子裡,盧植的訊息和情報從來就沒斷過。

公孫瓚的一些動向和想法,盧植便是猜,也能夠猜得出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

盧植不覺得自己,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幫到哪怕任何一點忙。

畢竟公孫瓚早有規劃的事情,即便他是公孫瓚的老師,恐怕也勸不了。

沉默了許久之後。

盧植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

“子脩,你該不會是準備讓我修書一封,以老師的身份,將伯圭勸回幽州,不再進犯冀州之地吧?”

……

“那怎麼可能!”

“以公孫伯圭的脾性,既然已經率兵出征,那不取得一定的戰果,又豈會心甘情願的回返幽州呢?”

“我觀公孫伯圭近些年來的諸多行徑,舉止之間多有狂浪,絕非安穩聽命之輩,即便您是他的老師,恐怕也是絕對無法勸其回頭的。”

曹昂一邊搖頭。

一邊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而聽著如此分析,盧植心中倒是不由為之一鬆,曹子脩能夠見識到這一點,就說明他並非胡亂開口。

“既然並非是勸其回頭,那子脩想要我做什麼?”

曹昂的嘴角微微上揚。

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

接著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

“我想請盧公出手相助的,是修書一封給公孫伯圭,向他痛陳利害,讓他知道舉兵攻打韓馥的弊端。”

“也不需要公孫將軍迴轉幽州,只需要他停下腳步,不再著急忙慌的攻打韓馥,一切便就足夠了!”

……

這番話說的盧植有些愣神。

在腦海內進行了一番騰挪輾轉之後,方才有些遲疑的問道。

“以伯圭的雄心野望,他定是奔著佔據冀州全境而去。”

“而一旦真叫他做成此事,那以冀州的地大物博,人口充沛,糧草豐足,佔有全境實百利而無一害啊!”

“這叫我如何痛陳利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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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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