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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簡一安撫他,“不會的。”

她垂眸看著他,似承諾,又似呢喃地說了句,“只要你不推開我,我便會一直在的。”

“嗯。”

靳寒舟用力地圈緊許簡一,彷彿還在平復噩夢帶來的不安與心悸。

許簡一輕撫他發頂,像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狗狗,動作輕柔而佈滿疼愛。

靳寒舟忽然仰頭對她說,“寶寶,親我一下~”

許簡一目光溫柔地望著他,跟著緩緩低下了頭。

許簡一輕輕地吮吻他的下唇。

他嘴裡有股醇香的紅酒味,許簡一忍不住深入進去,貪婪地索取他嘴裡的酒香。

靳寒舟被她酥撩純欲的吻吻得全身過電一般。

他呼吸急促了起來。

他分開她的腿,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一手按著她後頸,一手環在她的後腰上,手臂收緊,讓她跟自己緊密相貼。

溫柔的吻逐漸演變成狂熱纏綿的吻。

房間的氣氛逐漸粉紅化。

靳寒舟的手更是控制不住地探入許簡一身後的衣襬,不斷地撫摸她嫩滑的後背。

喝了酒的靳寒舟有點放肆,他似乎忘了許簡一大姨媽還沒走,不斷地愛撫她的身子,手按捺不住往下。

許簡一按住他的手。

他醉眼迷離地仰視許簡一,那雙迷醉,好似霧裡看花的眼眸像要勾她的魂。

“想做……”他喉結上下滾動,胸口微微起伏,薄唇吐出來的聲音又啞又欲。

沒沾酒的靳寒舟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畢竟他知道許簡一身子不便。

可此時被酒精麻痺了大腦,加上喝酒助性,他本來就慾望旺盛,此時更是如同火山噴發,大有一種勢不可擋的架勢。

做是不可能做的了。

許簡一再縱容靳寒舟,再溺愛他,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只是水汪汪,奶奶的,眼底染著情慾,額上青筋微凸,性感到極致的靳寒舟很難讓人不想寵他,慣他。

許簡一定定地看了靳寒舟一眼,隨後低頭輕吻他的薄唇。

同時,手往下,解開了他的西褲褲頭。

……

在一聲性感的悶哼後,靳寒舟偏頭吻了吻許簡一的髮間,並情不自禁地說了句,“寶寶,愛死你了~”

許簡一臉頰紅紅的,雖說不是第一次幹了,但還是害羞,難為情。

她用肩頭撞開靳寒舟,起身,走進了洗手間。

靳寒舟在她進來沒多久,也跟著進來了。

他當著許簡一的面,剝光自己,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淋浴間去開啟花灑,他淋浴間的門都不關,就直接大大咧咧地衝起澡來。

正在洗手,因聽到動靜而抬頭,結果被迫目睹男人脫衣秀的許簡一,“……”

他現在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兩人都洗漱過後。

靳寒舟神色慵懶倦怠地靠坐在床上,懷裡攬著微微打盹的許簡一。

想起許簡一聽到他說百潤大廈是他設計時,那絲毫不意外的神色,靳寒舟便低頭問懷裡的許簡一,“你怎麼一點都不意外我是周寒?”

許簡一趴在他的身上,眼睛都沒抬一下,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說,“之前你不是出去了幾日?我們通影片的時候,我聽到穆先生的聲音了,然後今天你在飯桌上跟我老師他們說你和人合夥開了家建築設計公司後,我便猜到了。”

許簡一將手滑在他胸膛上,指尖俏皮地打著圈圈,“百潤集團前日召開釋出會,說已經成功拿下虞城新城區寫字樓的工程建築專案,還說大廈整體設計由百潤集團首席設計師周寒擔任。”

她仰眸看他,“當時你和穆先生在一塊,而穆先生卻是和他公司的設計師周寒一起在虞城會面國外來的投資商。”

“事情一旦有跡可循後,就不難猜了。”

“有跡可循……”靳寒舟勾唇笑了笑,而後又玩笑道了句,“怎麼聽起來像在抓姦似的。”

這話不中聽。

許簡一掐了他一下。

靳寒舟吃痛地揉著胸口,“寶寶,你最近怎麼越來越暴力了?”

說好拳頭不向著他的?

又是咬又是擰的,小姑娘老壞了。

“睡覺了。”

許簡一懶得跟靳寒舟廢話。

她直接從靳寒舟身上退了下來,躺平到一旁。

靳寒舟見此,也跟著躺平了下來。

他側過身去,抬手將許簡一攬進了懷中。

他低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晚安,寶寶。”

“晚安。”許簡一緩緩閉上眼睛。

兩人面對面,雙方的手都搭在對方的腰肢上,很快就各自進入了夢鄉。

翌日早上,兩人以睡前的姿勢從夢中甦醒了過來。

許簡一先睜眼的,“早~”

“早。”靳寒舟傾過去吻了吻許簡一的唇角。

在床上耳鬢廝磨了一番,兩人便起來洗漱,一同下樓吃早餐去了。

吃過早餐,靳寒舟便出發去公司了。

他有個會議得去開。

如今馬甲已掉,他也不用跟許簡一藏著掖著。

之前不說,只是沒找到機會。

如今說開了,也沒什麼可遮遮掩掩。

按著許簡一來了個早安吻,靳寒舟就走了。

如今暑假,許簡一因為幫忙抓人,所以就推遲了實習的事情。

暑假都過去好幾天了。

許簡一想著暑假先去YS設計工作室混個實習經驗算了。

至於一笙集團……

如果可以,許簡一真的不太想去一笙集團實習。

她對管理公司,真的沒有任何的興趣。

她佛慣了,只想動手,不太想動腦子。

只是一笙集團是許逸笙一手創立的,許簡一目前又是持股最高的股權人。

這個擔子,她終歸要接下來的。

何況還有個大魔王一直在催她接管。

可即便如此,許簡一還是想拖一拖。

就讓她再偷懶一下吧。

許簡一如此想著的同時,給耿鶯去了一個電話。

許簡一跟耿鶯說自己這個暑假,去工作室當實習生,讓她留個位置給她。

耿鶯應了聲知道了,隨後便在那頭罵罵咧咧了起來。

至於罵誰,許簡一就不知道了。

她就覺得今天的耿鶯,有點暴躁。

不過嘛——

耿鶯本來就不溫柔。

她只是取了一個看似溫柔的名字,實際就是個暴躁姐。

不過耿鶯在許簡一跟前,勉強算得上溫柔。

耿鶯的好脾氣,大概都給了許簡一,旁人很難得到她對許簡一的待遇。

通完電話,許簡一便畫稿子去了,今天沒什麼靈感,只畫了兩張,而且許簡一都不是很滿意。

見已經中午。

許簡一放下畫筆,出發去世紀年華了。

許振江給她發了包廂號。

許簡一報了包廂號,服務員就領著她往包廂走去。

服務員將包廂的門開啟,將許簡一迎了進去。

許簡一一進去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一家三口。

穿著小白裙的許知言被秦華挽著手坐在身旁。

許振江就坐在許知言左手邊的沙發上。

可能是因為剛經歷過一場生死,許知言明顯比之前羸弱了許多。

不過她本來就弱不禁風,畢竟她心臟不太好。

雖說許知言的心臟確實有點毛病,但卻談不上什麼大毛病。

只要不去蹦迪,做一些讓心臟負荷不了的刺激,長命百歲,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她習慣了用病痛博取同情與關懷,便把自己弄得像個林黛玉似的。

許簡一沒想到許振江約她出來,還帶了秦華和許知言。

看到那兩人,許簡一就生理不適。

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地轉身往外走去。

“一一!”

許振江下意識起身追了出來。

不過比許振江起身更快的是,許知言。

“一一,你別走。”

許知言走過去拽住許簡一的手。

卻被許簡一條件反射地一甩。

許知言直接整個人撞向門口的牆壁。

咚的一聲。

尤為響亮。

許振江和秦華都愣在了那。

“言言!”

回過神來的秦華猛地衝過來檢視許知言的情況。

許振江則是眼眸複雜地看向許簡一,“一一,你……”

許簡一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許知言,微微蹙眉。

她很清楚,自己剛剛的勁不至於會將她甩得那麼狠。

所以她這是?

看著雙眸緊閉,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許知言,秦華嚇壞了,她忙叫喚許振江,“江哥,言言……她……好像昏過去了。”

許振江聞言,趕忙上前抱起許知言。

臨走前,許振江神色極其複雜地看了許簡一一眼,“她今天是來給你道歉的。”

這話雖然沒有任何指責之意,可給人的感覺,像是在怪許簡一不近人情,舉止粗莽。

許簡一站在原地,輕輕地笑了一下。

她以為他跟秦華不一樣。

原來只是許知言還沒真正出手……

秦華滿臉惱怒地看著許簡一,嘴巴蠕了又蠕。

似是想罵她,但又礙於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直接跟上許振江的腳步,一起送許知言去醫院了。

赤橙的燈光下,包廂門口的長廊上,許簡一背對著一家三口,形單影隻站在那。

而她身後。

秦華滿是擔憂地看著許振江懷裡的許知言,嘴裡還不忘碎碎念,

“現在你知道我以前什麼心情了吧?就她這個動不動就動手的脾氣,是個人都受不了。”

許振江沒有應和,卻也沒有和往常那般的責罵她。

只是快步抱住許知言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無形之間,有什麼東西,也跟著起了變化。

在三人乘坐電梯離開後。

許簡一看著前方的長廊,胸口微微起伏。

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也跟著離開了酒店。

離開酒店的許簡一去了附近的快遞公司站點,把許振江給她的卡放到盒子裡,然後讓快遞員幫忙送到許家。

走出快遞公司站點的那一刻,許簡一心中恍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她想,她就不該因為許振江之前對她的一點好,一時心軟與他保持來往。

早在他們領養許知言取代她的那一刻,她就徹徹底底成了一個棄子。

在他們尋找幾年無果,選擇將她的尋人啟事撤掉的那一刻,那個家,就沒有她的位置了。

-

剛坐上車,許知言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滿眼迷茫地看著自己身側的秦華,表情略顯呆滯地問道,

“爸,媽,我這是怎麼了?”

“你剛剛撞牆上,昏過去了,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秦華問許知言。

“頭有點暈,”許知言抬手碰了自己的後腦勺,吃痛地擰了擰眉,“想吐。”

正在開車的許振江說,“估計腦震盪了,你靠你媽身上別亂動,馬上到醫院了。”

“哦。”

許知言聽話地靠在秦華身上,秦華也忙一把攬住她。

許知言似乎想起了自己今天要做什麼,她忽然又說,“爸,媽,一一呢。我還沒跟她道歉呢。”

許振江想起許簡一在酒店的行為舉止,腦袋就發疼,“她……”

秦華直接嗔道,“你看她那態度,像是會聽你道歉的人麼?”

不等許知言回話,秦華便又說,“算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哪裡還有迴旋的餘地,她未必想要見到我們,我們還是各過各自的,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許振江蠕動唇瓣,似乎想要說點什麼。

但最後什麼都沒說。

-

世紀年華附近就是商場。

許簡一想起自己的大姨媽巾快沒了。

她便去了趟商場。

買完大姨媽巾後,經過一個架子的時候,許簡一又退了回去。

她走到那一排貨架上,猶豫了幾秒。

她便撥了幾盒進自己購物籃裡。

完了,她若無其事地拎著購物籃去沒什麼人的那個結算櫃檯上結賬。

結算人員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估計有男朋友又或者見多了,所以對許簡一一個小姑娘買這種東西,也見怪不怪了。

女孩心腸不錯,大概是怕許簡一一小姑娘,臉皮薄,買這種東西會害羞。

裝袋的時候,特意幫她將那幾盒套套放在了她的姨媽巾中間。

這樣別人就看不到她拎的是什麼了。

許簡一也看到了對方的細心,頓時朝她感激地笑了笑,“謝謝。”

“不用謝。”

女孩微笑著將購物袋遞給許簡一。

許簡一接過購物袋,朝對方頷了頷首,然後才離去。

許簡一走後,女孩似感慨地說了句,“原來國內,也有用大號的人啊。”

-

商場成一個圓形。

中心是一個鏤空的平臺。

許簡一從超市那一層下來後。

在第一層的中心臺那,遇見了從商場門口,正手挽手往裡面走來的程錦繡和蔣曼熙二人。

程錦繡一條淺綠色的提花面料的中式旗袍,肩頭配了一條米色的花邊披肩,脖子,耳朵,手腕,都戴著上乘的珍珠首飾,整個人高雅又貴氣。

她身旁的蔣曼熙穿著荷葉領的白色襯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包臀裙,一雙細高跟,很是知性大方。

蔣曼熙和許淑宜差不多型別,都是那種比較知性優雅的職場女性。

不過許淑宜留著中短髮,加上一把中低音,又愛穿西褲不愛穿裙子,便顯得更為幹練颯爽一些。

許簡一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來買個東西,都能遇上自己的婆婆和每天都想取代她正室之位的蔣家大小姐。

看到許簡一的瞬間,程錦繡就像是被丈夫撞見她在幽會別的男人似的,忙把手從蔣曼熙的手腕上抽了出來。

蔣曼熙見此,不由擰了擰眉。

蔣曼熙還不知道程錦繡已經和靳風離婚了。

她更不知道,程錦繡已經不反對許簡一和靳寒舟在一起了,而程錦繡今日之所以會答應她的邀約前來,便是來跟她說清一切,讓她另尋良緣去的。

程錦繡眼神無措地看著不遠處,穿著白色T恤,淺藍色牛仔褲,扎著丸子頭,手提著購物袋,看不出喜怒的許簡一,一時不知該不該跟她打招呼。

就在程錦繡各種糾結的時候,許簡一朝她走了過來,禮貌且尊敬地喊了聲,“婆婆好。”

有了臺階下的程錦繡立即跟許簡一點了點頭,“你來買東西?”

“嗯。”許簡一點頭。

一旁的蔣曼熙看著逐漸有婆媳那味兒的兩人,本就蹙著的眉梢,越擰越緊。

一個性子慢熱,一個性子頗為高傲。

於是婆媳倆剛聊起來的天,又死了。

一時氣氛,尷尬得很。

“你們逛,我先走了。”

許簡一不知該和程錦繡說什麼,何況她還跟蔣曼熙在一起,她見打過招呼,便告別離開了。

程錦繡看著許簡一經過身旁的身影,嘴巴張了張。

她似乎想要喊住許簡一說點什麼,只是嘴巴張著,聲音卻遲遲沒發出來。

到底還是太傲嬌了。

等程錦繡醞釀好情緒的時候,許簡一都已經走出商場了。

許簡一的身影消失在商場門口後,蔣曼熙笑容略微不自在地問程錦繡,“阿姨,你跟她……”

忽然遇見許簡一,程錦繡這心裡,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莫名的心虛。

她這會兒也沒了要和蔣曼熙閒逛的興致。

她跟蔣曼熙直接了當地說,“曼熙啊,阿姨想過了,你和我家寒舟,就算了吧。”

蔣曼熙面色一怔,“阿姨,您這是什麼意思?”

程錦繡還沒回答她,她自己像是意會了什麼,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滿是緊張不安地問道,“您要承認那個女人當您兒媳了?”

“嗯。”

程錦繡點了點頭。

蔣曼熙只覺得眼前一陣陣黑,一股火氣竄了上來。

她沒控制自己的脾氣,音貝稍微大聲了一些,“她就是個山野里長大的野丫頭,您承認她當您兒媳!”

蔣曼熙在程錦繡的跟前,一直都是比較溫婉知性的。

她忽然變臉,這讓程錦繡不由蹙起了眉梢。

不等程錦繡回話,蔣曼熙又說,“您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原本屬於您和寒舟的一切,被那個破壞您婚姻的第三者和她的兒子搶走嗎?!”

蔣曼熙嘴裡粗喘著氣,一副被氣的不輕的樣子。

破壞她婚姻的第三者?

若換做之前,聽到蔣曼熙的這些話,程錦繡可能會被激起鬥志。

可現在。

腦子清醒了。

看事也沒有那麼偏激了。

仔細想想,她與陳雲香之間,若非要說誰是第三者。

程錦繡想,大概她才是那個第三者吧。

雖然她一直都覺得是陳雲香插足了她和靳風兒時的情誼,陳雲香才是個三。

但在成年人的世界裡。

她和靳風那段兒時情誼,根本做不得數。

他們一沒在一起,二沒實際婚約。

就一句兒時戲言。

哪算得上什麼名分呢。

反觀陳雲香和靳風那段,她是靳風親口承認的女朋友,也是靳風寧願捨棄靳氏集團也要跟她在一起的心上人。

是她藉著兒時的情誼,囂張跋扈,拆散了靳風和陳雲香這對有情人。

雖說當年陳雲香出國的真相是事出有因,可似乎並不能抹去她強行插足兩人感情的惡行。

人在理直氣壯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有理的。

如今以局外人的視角去回想往事,程錦繡才知道自己當時的行為,對一對兩情相悅的有情人來說,是多麼可惡的一種行為。

也難怪靳風會那麼厭惡她。

被愛的,做什麼都不會被厭惡。

不被愛的,你再深情於他而言,就是臭水溝裡的老鼠,他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可惜她當時身在局中,看不清一切,愣生生蹉跎了自己,還害了自己的兒子。

讓他有媽生,沒媽疼,有爹,也跟沒爹似的。

是她,親手釀造了自己的苦果和兒子的不幸。

怨不得誰。

她明明有很多次跳出泥澤的機會的,是她偏執成狂,不肯放過自己,所以拉著一群人陪她在這萬丈深淵裡,痛苦徘徊。

她先棒打的鴛鴦,所以陳雲香回國後汙衊她,甚至讓人調換她的抑鬱藥,想要她一直瘋瘋癲癲下去。

是她造出來的因,所以才結出了一系列的惡果。

陳雲香伏法,她也跟兒子離了心,她們誰也沒比誰過得好。

-

年紀大了,稍微睡得不好一些,腦子就發脹,程錦繡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溫溫地說,

“沒什麼好爭的,屬於我和寒舟的,我都已經拿到手了。”

什麼叫做屬於她和寒舟的,她都已經拿到手了?

難道……

蔣曼熙瞪大眼眸,“您和靳先生離婚了?”

程錦繡低低地嗯了一聲。

蔣曼熙感覺天在旋轉,她要昏過去了。

怎麼會這樣?

給人畫了大餅,卻沒能兌現,程錦繡心裡多多少少都覺得對不住對方的。

她滿是歉意地看著蔣曼熙,“曼熙啊,之前是我不好,沒確定的事情,亂給你打包票。”

蔣曼熙沒說話。

她眼睛紅了。

她以為自己握住了程錦繡這個籌碼,就能如願嫁給靳寒舟了。

但她沒想到,就連這個籌碼,都要成廢鐵了。

這個許簡一身上是有什麼魔力嗎!

迷得靳寒舟為她放棄靳氏,如今就連嫌她,厭她的程錦繡也跟著對她改觀!

-

商場門口。

前面給許簡一來過電話,問她在哪的靳寒舟開著布加迪,就在路邊可以停車的地方等著許簡一。

許簡一看到靳寒舟的布加迪,加快腳步朝他走了過去。

這個點太陽很曬,許簡一拉開車門,一坐進去,就感覺到了車裡空調的涼爽。

將車門關閉,許簡一將手裡的購物袋放到後面。

靳寒舟看了一眼,問,“買的什麼?”

許簡一回,“大姨媽巾……還有……避孕的……”

大姨媽巾靳寒舟還是認識的,但……

“嗯?避孕的?什麼東西?”

靳寒舟愣了愣,爾後終於反應過來許簡一說的是啥。

他扭頭意味深長地看向許簡一,壞壞地笑問她,“你都買了什麼樣的?”

許簡一就隨便拿的,她哪知道買了什麼樣的,她被他問的臉頰發燙,難為情地說著,“不知道,沒看,隨便拿的。”

“我看看。”靳寒舟說著,抬手將許簡一放到後面的購物袋拿了過來。

許簡一下意識想要去搶回來。

但靳寒舟動作很快。

靳寒舟很快就把許簡一買的那幾盒套套翻了出來。

靳寒舟還很認真的觀摩了起來,發現她尺寸沒買錯,他還誇她,“可以啊,還知道哥哥用大號。”

許簡一,“……”

她能說,她不知這個東西還分碼數嗎?

她就隨便拿的……

怕靳寒舟笑話自己沒見識,許簡一也就沒特意解釋這個。

只是見靳寒舟一手一個盒的拿在手裡,難免覺得羞恥,她推搡他的肩頭,嬌嗔道,“別看了……”

靳寒舟做壞的心思來了,他舉著一個藍色包裝的小方盒朝許簡一晃了晃,“寶寶,原來你喜歡帶顆粒的啊?”

許簡一擰眉,滿臉不解。

什麼帶顆粒的?

這東西不就一個款麼?

很快,靳寒舟又擰起了眉來,“怎麼才買四盒?而且你買的怎麼全是2個裝的?”

靳寒舟覺得許簡一在質疑他的能力,“這不夠一個星期……”

許簡一受不了他這張嘴,直接去捂住他的嘴巴,“你別說了……”

她哪知道一盒有幾個。

她這不是怕他忘記備,就自己先備著,以防萬一麼。

結果他還嫌少!

“走啦。”

鬆開他的嘴巴,許簡一麻利地將盒子都收回去放好。

來都來了,不多備點怎麼能行。

靳寒舟看了一眼商場的方向,說,“我上去再買點下來。”

說罷,靳寒舟不給許簡一反應的機會,就直接推開車門,下車了。

許簡一,“……”

-

靳寒舟出來的時候,摸了墨鏡在手裡。

他下車後,直接戴上了墨鏡。

他黑衣黑褲,身高腿長,雙手插兜,流星大步地走到商場門口的平地上,就像是在走T臺似的,那步伐,絕了。

不過走進商場,靳寒舟就看到了門口中央平臺那,面對面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的程錦繡和蔣曼熙。

那一瞬間,靳寒舟墨鏡下的目光特別的冷。

靳寒舟走到程錦繡的跟前,面色冰寒地問她,“您怎麼還跟她混一起,您還沒死心呢?”

他毫無溫度的聲音嚇了程錦繡一大跳。

抬眸看向身側戴著墨鏡,身高腿長,硬挺的鼻樑,削薄的唇抿成一條線,看著像是在生氣的靳寒舟,程錦繡心肝驀地一顫。

她下意識解釋,“寒舟,不是你想……”

不等程錦繡的話說完,靳寒舟就將矛頭對準了蔣曼熙,“蔣小姐,做人最好要點臉比較好,別人都有家室了,你還上趕著貼,你是多缺男人?”

蔣曼熙被靳寒舟一番諷刺給弄得面色發白。

她面色難堪地站在那,身體抖得厲害。

有羞有怒。

靳寒舟聲音說的不算小聲。

周邊不少人朝她看了過來,嘴巴一開一合,似是在議論她。

蔣曼熙覺得胸口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

她眼眶微微泛紅地看著靳寒舟,“我不缺男人,我只是喜歡你而已。”

靳寒舟好笑地挑眉,“你喜歡我,我就要對你的喜歡負責嗎?”

靳寒舟沒想到以前那麼懂分寸的班長,如今變得令人如此厭惡,關鍵她還沒有自知之明,

“蔣曼熙,喜歡一個人沒錯,可仗著喜歡之情,不知廉恥地去插足別人的婚姻,那就是個小三。”

“還請自重!”

靳寒舟說完,直接把程錦繡拉走了。

把蔣曼熙一個人丟在那,眼眶泛紅,身體氣的發抖。

程錦繡看了蔣曼熙一眼,覺得她可憐又可悲。

她彷彿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她微微搖頭,而後嘆了口氣。

將程錦繡拉到無人的地方,靳寒舟到底沒忍住,衝她發火了,“您是想把她複製成過去的您嗎?又或者您是希望我和許簡一再上演一次你和我爸的悲劇?”

他以為她離婚後,已經不會做這種事了。

他沒想到,她竟然還和蔣曼熙來往。

他寶寶怎麼就不得她喜歡了,她偏要找別的女人來噁心她!

一想到剛剛許簡一有可能什麼都看到了,卻故作無事的樣子,靳寒舟就心裡難受。

他寶寶之前對她那麼好,給她撐傘,主動給她倒茶,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為什麼要否定她,要聯合別人一起噁心她。

靳寒舟這話其實有點重了,相當於把程錦繡和蔣曼熙都歸類到破壞別人感情的三上面了,程錦繡眼淚一下子,沒崩住,溢了出來。

她紅著眼解釋,“我沒有……”

程錦繡過去劣跡斑斑,加上靳寒舟進來的時候,她跟蔣曼熙又是那般友好,靳寒舟沒法一下子對她改觀,更猜不到她今日來赴約,只是為了把事情說開。

正在氣頭上的靳寒舟直接對程錦繡冷漠又冰冷地警告,

“我不想議論您過去做的是對是錯,總之,我的婚姻,您別再插手,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靳寒舟說完,直接轉身往外走。

連套都不去買了。

程錦繡在靳寒舟走後,原地蹲了下來。

她把臉埋在雙臂上,眼淚洶湧地漫了出來。

種什麼因,結什麼果。

程錦繡知道,被誤會是她活該,怪不得靳寒舟誤解她的,畢竟她之前那麼混蛋。

-

看到靳寒舟空手而歸,還臉色陰沉沉的,許簡一微微挑眉。

這是——怎麼了?

在靳寒舟拉開車門坐進來之後,許簡一抽了張紙巾幫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怎麼啦?”

靳寒舟握住許簡一幫他擦汗的手,滿目心疼地看著她,問,“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在裡面看到我媽和蔣曼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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