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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的說,是靳寒舟在前面趕路,女人在後面追靳寒舟。

女人許簡一是認識的。

她就是蔣曼熙。

蔣曼熙沒有看到前面的許簡一和蘇沐顏,她跟在靳寒舟的身後喋喋不休,

“你真的要為了她放棄靳家繼承人的身份?”

不等靳寒舟回話,蔣曼熙就先急火了,“靳寒舟,你是不是瘋了?!”

蔣曼熙就是今晚和靳寒舟相親的人。

程女士那日被靳寒舟威脅過一番後,就被氣病了。

她這一個月都在靳家老宅養病。

蔣曼熙得知後,幾乎每天都會抽空去陪程女士。

跟兒子不親,又被丈夫冷落的程女士在蔣曼熙的陪伴下,不禁對蔣曼熙越發的喜歡。

在得知老爺子有意要給靳寒舟相親時,程女士跟靳老爺子舉薦了蔣曼熙,讓老爺子來促成兩人。

蔣曼熙身世背景都不錯,家裡又是搞開發的,而且她是高材生,還獨立,在事業上可以幫助靳寒舟。

老爺子也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妻子人選,便變相的安排了今晚的相親。

靳寒舟正在得知這是變相的相親後,當場翻臉。

老爺子被氣得滿臉鐵青,直接放話說——如果靳寒舟不肯跟許簡一離婚,他就把繼承人的位置交給靳寒川。

靳寒舟當時很剛也很無所謂地說,“誰稀罕你這個繼承人的位置,你愛給誰就給誰。”

丟完這麼一句話,靳寒舟就奪門而出了。

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靳寒舟沒有回答蔣曼熙,因為他看到許簡一了。

“寶寶…”

在這意外遇上許簡一,靳寒舟滿臉驚喜。

他歸心似箭地走向許簡一。

許簡一看了看靳寒舟,而後又看了看他身後的蔣曼熙,眼底掠過一絲幽光。

但再度看向靳寒舟的時候,目光卻早已恢復如常。

“你說的辦事兒,就是在這?”

靳寒舟上前攬過許簡一,他詢問她的同時不忘解釋,“她是我爺爺喊來的,我沒有……”

不等他解釋的話說完,許簡一驀地開口說道,“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過去那三個月,他未真正喜歡上她的時候,他都沒有見異思遷過。

那麼現在,更不可能了。

一句‘不用解釋,我相信你’叫靳寒舟心中發暖。

被信任的感覺真的叫人心裡舒坦、歡喜。

靳寒舟揉了揉許簡一的肩頭,繼續問她,“你事情辦好了?”

“嗯。”許簡一點了點頭,“我要跟顏顏一起去吃飯。”

完了,許簡一偏頭問蘇沐顏,“介意多個人嗎?”

蘇沐顏先是抬眸看了靳寒舟一眼,而後朝許簡一搖頭,“不介意。”

許簡一問過蘇沐顏意見後,然後看向靳寒舟,“你要一起嗎?”

“好。”

靳寒舟晚餐也還沒怎麼吃,畢竟被迫相親,怎麼可能還有那個心情吃飯。

許簡一讓靳寒舟鬆開她,她要推蘇沐顏。

靳寒舟大度地鬆開她,任由她去推蘇沐顏。

三人一起朝自助餐廳的方向走去。

蔣曼熙直接被無視。

被無視的蔣曼熙十分不爽。

她在許簡一推著蘇沐顏經過身側的時候,驀地出聲說道,“因為你,他頂撞他爺爺,被剝去了靳氏繼承人的資格,你滿意了?”

許簡一聞言,下意識抬眸看向靳寒舟。

蔣曼熙似妒又似惱地指責許簡一,“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巴佬怎麼能這麼自私的拖他後腿!”

媳婦兒忽然被人指責,靳寒舟當場就擰起了那雙好看英挺的劍眉,他薄唇輕啟,剛要開口。

誰知耳邊就響起一聲鏗鏘有力的女音,“我確實挺滿意的,我的男人終於脫離苦海,再也不用被所謂的家人道德綁架,再也不需要為了他們的理想去委屈自己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我為什麼不滿意?”

“你……”

沒想到許簡一會這般說的蔣曼熙愣了愣,而後她陰陽怪氣地諷刺說,“失去靳家繼承人的身份,他就不再風光,我不信你,會不在意他一無所有。”

許簡一輕笑,那笑帶著幾分從容和淡然,她道,“你錯了,他並沒有一無所有,他有我。”

只有她在,他就不會一無所有。

“有你有什麼用?你能給他靳家所給他的風光和尊榮?”

蔣曼熙覺得許簡一還真是幼稚。

這年頭,愛情能當飯吃?

她真的覺得灰姑娘能和王子幸福的生活?

別鬧了。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那就是一地雞毛。

她又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婚姻。

沒結婚前,恩愛如斯,結婚後,互相指責,互相嫌棄。

曾經相愛的兩人,最後成了相看兩厭的人,多諷刺。

不等許簡一回懟蔣曼熙,靳寒舟就不爽了起來。

他面色冷厲地看著蔣曼熙,聲音要多冷便多冷,“她當然有用,她用處可大了!”

“沒她,這個世界上就沒靳寒舟這個人了。”

他上前攬住許簡一,“她是我的命,你說她有用沒用?”

於現在的靳寒舟而言,許簡一光是站在那什麼都不用做,就是對他最大的用處。

過去他無所謂的活著,對未來沒有任何期待,甚至可以說是在擺爛。

無慾無求,任自己活得像行屍走肉。

許簡一是他擺爛人生裡出現的一個變數。

初見她時,她談不上多驚豔。

畢竟美麗的女人他見得多了。

對這種沒有什麼攻擊性的美人,確實不覺得有什麼可驚豔的。

她很奇怪。

她總是默默地尾隨他。

在他喝醉的時候,她會偷偷給他遞上一杯解酒茶,把茶放下,她就走了。

奇怪的女子,可就是這樣奇怪的她,後來在他腦海裡,時常浮現。

陸陸續續有半年的樣子。

有一天,他又把自己喝多了,然後她又來了。

手裡依舊是拿著那杯他分外熟悉的牌子的解酒茶。

在她把解酒茶放下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也不知自己出於什麼心理,忽然抬手抓住她的手,戲謔地問她,“喜歡我?”

她看著他,沒承認,也沒否認。

他仗著醉意,打趣起了她,“要不要跟我睡?”

他當時其實沒有太多那種想法,他對女人真的沒什麼興趣,但他也不知當時為什麼會那樣說,就是忽然間,想逗逗她。

她的反應,真是出乎他意料。

她竟然同意了。

他怔愣的同時,心裡卻起了幾分鄙夷。

她也太隨便了。

隨便就答應跟別人睡覺的女孩能是什麼好女孩。

他心裡有點惱火,不知怎麼的,就把她帶回了別墅。

他沒跟女人睡過,加上心裡有股無名的怒火,他就沒有對她太憐惜。

事後發現她是第一次的時候,他很後悔。

後悔自己碰了不該碰的人。

他一個連未來都不想圖的人,怎麼能禍害人家小姑娘,他可真是個渾蛋。

可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停不下來了。

他依舊每天醉生夢死。

唯一不同的是,他多了一樣事情做,那就是抽空睡小姑娘。

小姑娘這個人性子很無趣,可她的身子卻宛如罌粟,讓他食髓知味,癮很大。

他不敢讓自己太頻繁碰她。

他只有週末的時候,才喊她過來。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像個無情的嫖客,但他不圖未來,她也跟他沒有未來。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也還沒有能讓他為她多看一眼這個世界的魅力。

他時常告訴自己,自己對小姑娘只是因為初次開葷,一時有癮罷了。

等他對這種事情的勁頭消下去,他還是要和她分開的。

他不願去了解小姑娘,他也不讓小姑娘接觸他太多,怕小姑娘對他太上心。

他尋思著,單向奔赴的喜歡能持續多久呢。

等小姑娘深度瞭解過他的渣後,想必就會主動離開他了。

但他沒想到,沒等小姑娘把他給甩了,他自己倒是莫名其妙地上心了。

想到這裡,靳寒舟不由看向許簡一。

小姑娘見他看向她,揚唇朝他笑得溫柔似水。

靳寒舟也回予小姑娘一笑。

他很慶幸,他沒有把小姑娘弄丟,她也不曾放棄過他。

過去他不留戀這個人世間。

可有她在,這個他不曾正眼看待過的世界,好像也還挺好的。

-

蔣曼熙被靳寒舟的話給弄得心口發疼發酸。

什麼叫做沒她世界上就沒靳寒舟這個人?

難道沒了這個女人,他就活不下去了?

真是荒唐!

蔣曼熙沒忍住,繼續叨叨,“你又不是為她而活……”

蔣曼熙的聲音忽然打斷了靳寒舟跟許簡一的視線纏綿。

靳寒舟滿是不耐地看向蔣曼熙,“以前我還覺得你是個玲瓏剔透的人,不會做讓人感到生厭的事情,如今倒是我看走眼了,你不僅令人生厭,還八婆。”

“我和我寶寶的家事,何時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被心上人罵八婆,蔣曼熙的臉一陣陣發白。

實在是懶得和她糾纏下去,靳寒舟對許簡一說,

“走吧,別跟這種拎不清腦子的人浪費口舌。”

靳寒舟這個人對女人其實還算有涵養的。

他罵人素來不帶髒的。

但蔣曼熙是真的煩到他了。

“嗯。”許簡一也覺得蔣曼熙這個人挺自大的。

她憑什麼覺得所有人都像她一樣,視地位為第一位?

看著逐漸遠去的三人,蔣曼熙胸口堵著一股鬱氣,她不吐不快,她對著靳寒舟的背影喊道,

“靳寒舟,你會後悔的,要愛情不要麵包的人,十個裡面,九個後悔,你不會是那個例外!”

靳寒舟與許簡一對視了一眼,如此說道,“神經病。”

許簡一卻說,“我不會讓你後悔的。就算你選擇了愛情,你也不會沒有了麵包。”

許簡一這個人不太會說那種讓人覺得肉麻的甜言蜜語,但她有時候的直言直語,卻比情話叫人心暖。

她的話讓靳寒舟從身到心都是暖的。

靳寒舟粲然一笑,“那是,我寶寶這麼厲害,哥哥怎麼可能會沒有面包呢。”

蘇沐顏,“……”

她是不是不該在這?

-

三人去吃了個自助餐。

吃完飯後,許簡一和蘇沐顏聊了一會兒天。

靳寒舟在一旁當陪襯。

聊了十來分鐘的樣子,蘇沐顏就不好意思打擾兩人了,說要先回去了。

許簡一把蘇沐顏抱上車,讓她的司機送她回去了。

蘇沐顏坐在車上,看著窗外,許簡一和靳寒舟肩並肩,手牽手地站在一起,眼底掠過一絲瞭然。

兜兜轉轉,一一還是跟他走到了一起。

-

車子剛開出去沒多久。

蘇沐顏的車子就忽然被人攔了下來。

當時蘇沐顏正閉著眼打盹,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睜眼詢問司機,“臨叔,怎麼了?”

“大小姐,有人攔車。”

前方的臨叔說。

蘇沐顏偏頭看了一眼車前。

是翟毅。

她眼眸掠過一絲微光。

翟毅在將車子攔下來後,迅速地走到蘇沐顏坐著的位置,他抬手敲了敲她的車窗。

蘇沐顏將車窗降下。

她目光溫溫地看著他,聲音輕柔地問道,“有事嗎?”

翟毅眼睛紅紅的,注視著她的目光說不上來的纏綿悱惻,“可以讓我上車聊一聊嗎?”

蘇沐顏定定地看了他幾秒,隨後吩咐臨叔將車門開啟。

翟毅不等她開口讓上車,便自己繞到另一邊車門,開啟車門坐了上來。

上車後,翟毅很緊張,他拳頭一直都是捏著的。

他想看蘇沐顏,卻又不知在顧慮著什麼,沒敢太明目張膽地看,只敢小心翼翼地斜視。

蘇沐顏身上有股蘭花香。

淡淡的蘭花香帶點甜美,很迷人。

翟毅情不自禁地就嗅了幾下。

“你想說什麼?”

蘇沐顏雙腿併攏地坐在座椅上,長裙遮住了她的雙腿。

因為腰部以下的地方沒有太多知覺,她長時間,都是一個姿勢,那優雅的勁,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翟毅的目光落在她腿上,眼眸不禁掠過一絲沉痛。

上天好像並不怎麼厚愛她。

哪怕換了個身軀給她,也仍舊是殘缺的……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臨叔,“能讓他下車嗎?”

蘇沐顏下意識抿唇。

翟毅保證,“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蘇沐顏鬆開唇瓣,對臨叔說,“臨叔,將車子開到不擋路的地方,你下去抽根菸。”

“好的,大小姐。”

臨叔將車子停靠在一旁的停車位上,便下車抽菸去了。

車上。

翟毅在臨叔下車後,微微吞了吞唾沫。

他偏頭看向蘇沐顏,聲音頗為哽咽地說,“你就是她對不對。”

蘇沐顏準備拿水的手微頓,隨後她繼續拿起一旁的保溫瓶。

她握住保溫瓶,扭了三下,開啟蓋子。

她仰頭喝了口水,才對翟毅說,“什麼我就是她?”

她扭三下,扭上瓶蓋,淡淡一笑,“沐顏聽不懂翟少在說什麼。”

“你騙得了她,你騙不了我,我查過你,你過去壓根不是這個性子。”

翟毅胸口微微起伏,“就算你真的做了有關綿綿記憶的夢,你也不可能那麼像她,唯一的解釋,你不是做夢,而是你根本就是她!”她和表嫂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說什麼做夢。

他更偏向於是戴綿綿靈魂附在對方身上了。

蘇沐顏將瓶子放回原位,她面色始終掛著溫溫的笑意,“你是想說我是借屍還魂的戴綿綿?”

“翟少,你覺得可能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都能有綿綿的記憶,為什麼不能就是靈魂附體?

翟毅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誕,但她真的很像戴綿綿。

下意識的舉動,行為舉止,都如同複製一般。

就連扭瓶蓋只扭三下的習慣都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本人,又怎麼可能做得那麼自然?

蘇沐顏輕笑,“做一個關於別人人生的夢已經夠離奇了,翟少比我還敢想,竟覺得我是靈魂附體的戴綿綿。”

大概是不想和他爭辯下去,蘇沐顏開始趕人了,“我是蘇沐顏,不是戴綿綿,你攔下我若只是問這個,你可以下車了。”

翟毅滿眼篤定地說,“你就是她,我不會認錯的。”

他忽然傾身過去抱住她,“綿綿,我知道我當初接近你的動機不純,但我後來是真心喜歡你的。”

他用力地抱緊蘇沐顏,力度大得近乎揉碎她,“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忽然被抱住,蘇沐顏眉心深擰,她警告他,“鬆開。”

翟毅沒聽她的,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情難自控。

他不僅想抱她,他還想……

“呃~”

腰部忽然被電擊了一下。

翟毅震驚地瞪大眼眸。

蘇沐顏趁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一把將他推開。

“這是你自找的。”蘇沐顏舉著電擊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

看著蘇沐顏手裡的電擊器,倒在座駕上的翟毅非但沒有被電的惱怒,反而滿滿都是興奮。

“你果然是她!”

她以前被色狼跟蹤過,他幫她趕走色狼後,便讓人給她訂製了一個防狼電擊器作為防身。

被電到的人會暫時失去知覺幾秒。

她手裡的這款,正是當年他讓人給她訂製的那款!

將手裡的電擊器收起來,蘇沐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頗為頭疼地說,“我說了,我不是她。”

“你是。”

翟毅不信一個人能模仿一個人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的面貌不是原樣,可她的靈魂是。

他不會認錯的,也不可能會認錯。

她就是他的綿綿。

那個讓他愛上卻因為驕傲而不肯承認最後把她給弄丟了的戴綿綿。

見他一個勁地把自己當成戴綿綿,蘇沐顏懶得搭理他,她降下車窗,對窗外的臨叔說,“臨叔,你把他拉下車。”

蘇沐顏扭頭剛要說點什麼,結果眼前一陣陰影逼近,跟著唇上驀地一軟。

蘇沐顏瞳孔微微放大,腦子一片空白,忘了做出反應。

她被翟毅吻了。

開啟車門,看到這一幕的臨叔氣得臉都綠了,“你這個登徒子,敢佔大小姐便宜,我打死你!”

翟毅在臨叔上來揪開他之前,就先從蘇沐顏的唇上撤開了。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你不願意承認你是她,我也不逼你。”

“不管你是蘇沐顏,還是戴綿綿,你都是我翟毅心上的人。”

他指腹輕捻她粉紅的臉頰,“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蘇沐顏還處於呆滯狀態。

等她回過神來時,臨叔已經把翟毅給一把拽了出去。

臨叔把蘇沐顏當自個閨女看待的,見翟毅竟敢佔她便宜,他下手可沒留情,

“打死你這個登徒子,竟敢佔我家大小姐的便宜。”

翟毅偷了香,也不反抗,乖乖任打。

他站在車外,頗為厭世冷漠的鳳眼滿是愛意地看著蘇沐顏,

“你好,蘇沐顏,我是翟毅——你未來的…男、朋、友。”

蘇沐顏,“……”

-

車子開出去好一會兒,蘇沐顏才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唇。

熟悉的溫度,是專屬於那個男人的……

這不是翟毅第一次吻她。

在她還是戴綿綿的時候,他也吻過她。

明明這幾次看到他,她都心無波瀾。

可為什麼他的吻落下時,她卻還是和以前一樣,亂了呼吸,亂了心跳。

她……還喜歡他?

正當蘇沐顏心亂如麻的時候。

腦海裡,那些封藏的記憶忽然冒了出來。

“翟毅,你對那個啞巴那麼上心,該不會是真的動心了吧?”

“開玩笑,誰會愛上一個啞巴啊……”

心,宛如針扎過一般的刺痛。

蘇沐顏將手從唇瓣下放了下來。

過快的心跳也跟著慢慢冷卻了下來。

她偏頭看向窗外,路邊的霓虹一閃而過,她的眼眸,溫淡如水,再也沒有方才的無措嬌羞。

-

景山別墅。

靳寒舟接到一個電話,去書房接電話去了。

許簡一一個人待著無聊,便趴在臥室的露臺上邊吹風邊看夜景。

似是想起了什麼,許簡一驀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她給棉花糖發了一條資訊:【你是顏顏?】

只有棉花糖和臣哥知道她要去找章嘉妮,臣哥跟蘇沐顏不認識,而且臣哥不知她約了章嘉妮在酒店天台。

所以……

棉花糖很快就回覆資訊說,【是我。不對,準確來說,之前是綿綿,現在是我。】

棉花糖是綿綿?

許簡一徹底呆住。

她和棉花糖認識五六年了。

她是十五歲的時候,跟棉花糖接觸上的。

棉花糖是上頭派來幫助她完成任務的。

她過去所有的行動,都是棉花糖在幫她善後的。

她只知道棉花糖跟她一樣,是一名女人。

但她沒想到,棉花糖竟然是綿綿……

綿綿是什麼時候加入組織的?

正當許簡一發著呆的時候,身後忽然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軀。

“在幹嘛呢?”

靳寒舟將手環在許簡一的小腹上,俯身將下巴磕在她肩頭,與她耳鬢廝磨。

“和顏顏發資訊。”

許簡一將手機放進口兜裡。

靳寒舟見此,偏頭吻了吻她的耳垂,“發完了?”

“嗯。”

許簡一話音剛落,她就讓靳寒舟給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男人滿臉痞壞地在她耳邊吹氣,“泡鴛鴦浴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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