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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苦中作樂,正兒八經的擺正身姿:“照這個趨勢任意發展,以我爸媽對我的態度,不滿你們說,以後整個城市的街道都歸我打掃!”

許多金筷子一放,鄭重其事的伸出手:“那咱不出意外的話會是同學變同事!”

果然不僅僅是飯飯之交,還是泛泛之交。

元夏俏皮:“那麻煩你們掃乾淨點,我有可能睡街上!”

許多金失笑:“留點殘羹剩飯,我怕你會餓死街頭!”

元夏冷笑:“我謝謝你!別和我搶礦泉水瓶就好了!”

許多金一聲蔑笑:“切!你把心放肚子裡,我要撿也是到古墓撿奇世珍寶!”

陳佳睜大眼睛八卦:“盜墓?”

吃好飯的陳辰同樣帶著驚訝的表情問:摸金校慰?”

都知道許多金偏愛歷史,喜歡看探險書籍,愛聽鬼故事,但沒想到志向那麼遠大。

最近迷上曹操,是因為他是盜墓界的祖師爺吧!

許多金志高意滿,飄飄欲仙。好像已經做成什麼大事了一樣。

元夏無情的嘲笑:“哼!,和活人都搶不到飯碗,還想和死人分一杯羹!你是欺負它無動於衷嗎?

許多金傲笑:“仙人之下我無敵,仙人之上我一換一!”

六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許多金。

元夏從來不放棄任何一個打擊嘲笑許多金的機會:“牛魔王是被吹死的吧!膽子真那麼大,你可以直接去火葬場上夜班,一天大幾千,一月幾十萬,一年你不就是幾百萬身價的許總!”

許多金浮想聯翩:“到時我就站在街頭僱幾個人給你仍礦泉水瓶可好!”

“你找死!”元夏惱羞成怒,一把就呼他手臂。

飯堂人來人往,聽到動靜的都紛紛扭頭看過來。

說不過就動手打,這是元夏對許多金一貫的態度。

陳佳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行動派,真當四海內都是媽嗎?都能慣著大小姐的驕橫跋扈?

許多金疼得齜牙咧嘴:“君子動口不動手!”

元夏趾高氣揚,兇巴巴像個母夜叉:“能動手解決就別瞎逼逼!走,出去決鬥!”

“去就去,誰怕誰!”

兩人氣勢洶洶的一前一後離開飯堂,這一幕和奶茶店裡似曾相識!

“又是這樣?怎麼?我們影響他們決鬥?你說他們上輩子是不是有仇,天天吵,天天打。天天看不順眼又天天混一起,有病找虐?”

陳佳看著心神疲憊,站起身收拾飯盤。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做戲給我們看?”陳辰幫著收拾的同時給陳佳神秘兮兮的挑眉。

陳佳狐疑:“為什麼做戲給我們看?”

她們之間並沒有感情糾紛也沒有利益爭鬥。

陳辰洗了個手,從容自若解釋:“為了名正言順的躲開我們!”

良久,陳佳震驚又興奮:“你是說他倆揹著我們在一起?”

掛羊頭賣狗肉,以打架之名行戀愛之實。下一次再這樣演就一定要他們真刀實彈的大幹一場。

陳辰摸她頭笑笑不說話。

陳佳不由追問:“她們為什麼要躲我們?”

陳辰眼裡漾出笑意反問:“我們又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

食堂外,樹葉蔥鬱,清風徐來。空氣中瀰漫著白玉蘭的清香。

兩人並肩走在校道上。

南方的春天已經穿上短袖。

挺拔高挑的陳辰寬鬆棉質白校服黑褲子步調閒適遲緩。左手裡端著一杯剛從冰箱拿出來還掛著細小水珠的可樂咬著吸管喝著,垂下的右手撈著陳佳的的校服外套和芬達。眼睛裡帶著揶揄:“你對自己的未來有很清晰的規劃嘛!”

脫了外套的陳佳露出兩截細嫩的纖手玉臂,梳理頭髮時白皙修長的脖頸以及領口處微微凸起的鎖骨。

秋後算賬,舊事重提。

陳佳頓感尷尬,為自己剛剛的無病呻吟。她訕笑著晃動陳辰手臂,撒起小嬌央求道,“大神!求帶!”

玫紅的玫瑰與深綠的薄荷島,好像都沒辦法拒絕。

教室裡,陳辰嫌棄的看著那張被擰成圓團的數學試卷問:“這試卷到底做錯什麼,被欺壓成這樣!”

陳佳臉一紅,咬著嘴唇,慢悠悠的一點點掰開攤桌上,大言不慚道:“鳥擇良木而棲,人擇君子而處,心擇善良而交!”

陳辰把自己平整乾淨的試卷對摺攤開。字跡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賞心悅目。

教室很安靜,春風吹起飄沙,陽光溜進來照在耀眼的100分上。

鮮明的對比!

但59也是不及格里的最高分呀!

陳佳神色懨懨。託著腮,垂下眼,但自卑的手不由的捏緊試卷的一角。

“你怎麼不把它撕了?眼不見,心不煩!”陳辰眼尖。

被激的陳佳立馬鬆開,挺直腰桿,但嘟著小嘴。

半響,像練功似的雙手從上而下深呼一口氣,平復心緒。

怨天尤人沒有用!還是認命的努力,剩下的交給天意!

陳辰突然狡黠一笑:“還記得小學的徐胖子嗎?因為撕了試卷被同學打得差點回不了家。”

因為多拿了一張試卷,惡作劇的當著哥幾個把試卷撕成碎片。還嚷嚷著老子就不做了。

結果哥幾個一看,傻了吧唧的一起都撕了。

好了。上課了,老師要收試卷了。

誰想到徐小胖默默把多拿的試卷抵上。

可想而知,那天放學,被群毆的狗血臨頭。

陳佳眼珠轉動,努力回想後仰頭大笑:“我只記得他被他媽打得下不了床!”

那個小胖,調皮搗蛋。

小時候在家裡演他爸。西裝皮鞋用枕頭塞出大腹便便的模樣,用豬油梳著寓意著混得好一邊倒的髮型,根根油光發亮,也不知道用了多少豬肉。夾著個黑皮包,拿著塊空盒子當大哥大。

叼著煙,坐在沙發上,時而皺眉,時而嘆氣,時而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指尖煙霧繚繞。襯托出他是一個飽受滄桑的男人。

美好的畫面,精湛的演技,在他媽回來的那一刻定格了。

他們娘倆四目相對,地下一片狼藉,烏煙瘴氣。

他媽眼珠子裡的火花噼裡啪啦直冒。

也許是出於面子,他並沒有緊張。仍舊沉醉在角色裡無法自拔。很淡定的翹著二郎腿,眯著小眼睛,吞雲吐霧,醉生夢死般學著他爸的語氣對他媽說,蘭兒,這麼早就回來了啊?把飯做了啊!

然後因為速度不夠快,沒有逃出魔爪,第二天請假的理由是病入膏肓,無法下床。

“他現在在鄉下承包了一片山種果樹,成家立業,兒子像他小時候一樣調皮。”

陳辰上回回去,他還幫忙奶奶的後事。

“同樣的年紀,為什麼他年紀輕輕的就已經過上我夢寐以求的生活!”陳佳拍卷嚎叫。

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

徐小胖書讀得一塌糊塗,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現在的事業有成。

知識改變命運,說到底是有錢改變生活。

寒窗苦讀三年怎麼可能趕超三代從商。

陳辰眼眸如深潭的盯著她,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把她垂下來的碎髮勾至耳後,嘴角輕揚,噴出來的氣息佛在耳,癢癢麻麻的,聲音溫潤:“你也想結婚?”

陳佳長睫毛髮顫,面紅耳赤。故作鎮定:“我想的是他一片山的果樹!”

陳辰偷笑,尾音悠長:“一定要一片山的果樹?”

“我說的是他的家財萬貫!”陳佳手心有汗,她不自覺的緊緊攥著手,不自覺的提高聲量,好顯坦蕩。

陳辰挑眉,痞笑:“一定要家財萬貫嗎?”

茶裡茶氣的演的爐火純青。

感覺他的惡作劇,陳佳不說話,就這麼毫無表情的沉默著看他表演。

被看得有點不自在,陳辰收起了不正經問:“我不在這些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讓你現在對金錢有那麼大的執念?"

在幾代單傳的家庭裡,衣食無憂,眾星捧月。應該不會為錢所困吧!

“鳥為食亡,人為財亡!錢能給人帶來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不求人!”

錢能讓江佳自由飛翔。

陳佳盯著陳辰試卷上最後一道大題好鬱悶。

怎麼做出來的?怎麼自己就想不通。

見狀,陳辰發問:“你前面的選擇題都對了,為什麼這題就不會解?”

她看了看選擇題又看看做錯的題。

對呀!怎麼不會解呢?該怎麼解呢?

頭頂上,風扇吱吱呀呀的轉動。

窗外,鳥語花香。

陳佳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咬著唇邊,用蚊子般的聲音唸叨:“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選B。參差不齊選C!”

所以這選擇題對了,純屬靠蒙!

陳辰哭笑不得:“哪位得道高僧教你的絕世武功?”

“元夏!”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陳辰扶額。

拿起筆,攤開試卷,一步步,從頭到尾,事無鉅細,不耐其煩的講思路,套公式。

皇天不負有心人,陳佳終於漏出那種原來是這樣解的表情。

這時,教室已經人聲喧譁。

陳辰用筆輕敲她腦袋調侃:“數學那麼差,以後怎麼嫁人?”

“一定要數學好嗎?”陳佳躲開他的筆,學著他剛剛賤嗖嗖的口吻,煽動著長睫毛,一副楚楚可人的看著他。

陳辰頓感雞皮疙瘩掉一地,忙起身回自己的座位上。

陳佳緊追不放,她轉過身,一手撐他桌子,反駁道:“你自己的語文還不是一樣,爛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半斤八兩!”

臨近上課,遇到許多金和元夏相繼回到教室。

“大打三百回合嗎?毫髮無損不應該吧?是時間太長傷口癒合了?”陳佳上下打量兩人。

元夏眉飛色舞:“哎呀!打人不打臉,該有的職業道德還是要有的!”

“哪裡打的?鑽小樹林了?”陳辰戲笑著問許多金。

許多金眼閃閃躲躲:“誰打架鑽小樹林!”

陳佳好整以暇地笑著說:“天天打,勝負難分嘛!不需要觀眾評判?不需要雪亮的眼睛明辨輸贏嗎?

陳辰若無其事:“船頭打架船尾和。打久必分,分久必合!”

許多金斬釘截鐵兇巴巴地:“下次,我不打死她!”

在元夏瞟來威嚴的眼神又大氣不敢出的溜回自己的座位。

雙陳相視,會心一笑。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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