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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端起酒杯放在唇邊輕啜了幾口,眯眼笑看著林邪,彷彿他就是那獵人一般。

看著藍麟毫無顧忌地喝著松柏酒,林邪心中想,就算你知道我恢復記憶了又怎麼樣?你絕想不到我會在松柏酒裡下毒吧!

林邪笑道:“陛下真是聰明絕頂!我什麼事都瞞不過陛下你!”

藍麟一把鉗住他的左手,笑道:

“你當然瞞不過孤,孤已經找人問過宮外的白藥師了,四年前確實有一位離國人找他化去火焰紋身,那個人承受了巨大的換膚之痛,用了兩年時間才徹底將那紋身完全化掉,令人看不出任何破綻來,而那個人就是你——林邪!”

“你本是傾衣公主身邊的貼身護衛,你們二人從小就青梅竹馬,私定了終身。後來你又作為公主的送嫁將軍送她來了追蘭,失去傾衣之後,你一直在汐華橋上等著她。你心有不甘,然後接近孤,混進追蘭王宮!你進宮的目的是為了傾衣,不是嗎凜幽將軍!”

林邪大怒,沒想到最終還是讓藍麟查到了一切,他冷聲道:“陛下既然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陪我演這場戲呢?”

他說完瞪目看向藍麟。

藍麟低頭輕輕嗅聞了一下他白皙的脖頸,他一呼一吸極近,撩撥著林邪的脖頸發燙。

他清冷的嗓音中帶著一點慵懶,壞笑著道:“孤不想這麼早拆穿你的把戲,是因為孤還貪戀你的美色,想與凜將軍你繼續纏綿於床榻!無奈將軍如今翻臉無情,連碰都不讓孤碰你了!”

林邪心想,事已至此也沒必要再裝了,反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松柏酒之毒也下得差不多了,就算自己今日死了,藍麟也活不久了。

於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把推開了藍麟,咬牙怒道:“藍麟,你這個王八蛋!我問你,傾衣肚中的孩子是不是你命人打掉的?”

藍麟被他推開的時候,手中的松柏酒也灑落在了胸前,他並不生氣,放下空酒杯看著林邪,冷眸道:“是又怎麼樣?難道那個孽種是你的?呵呵呵!”

“你明知故問!”林邪生氣的向他揮拳打去。

藍麟也不是吃素的,一把鉗住了他的拳頭,然後道:“林公公,真是可惜呢!孤讓你做不成男人,還殺了你的骨肉!呵呵呵!”

林邪心中怒火重生,這藍麟本就是天下最可惡的惡魔,自己當初為何還對他存有一絲念頭,認為他是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好人呢?

這色中餓鬼,一直以來他貪戀的不過是自己的美色罷了,如今自己不想再與他有床笫之歡,他就撕掉面具,正面與自己交鋒了。

藍麟握著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地滑動起來,另一隻手一把攬住林邪的細腰。

在他耳畔低聲笑道:“林公公何必動怒,就算你和傾衣妃子的事情已經敗露又如何?孤不是與你說過了嗎,就算你騙了孤,孤也不會傷害你的!如今你已經不是男人了,又何必還想著女人呢?乖乖做孤的男皇后不好嗎?”

林邪用手肘撞開藍麟的胸口,怒道:“藍麟,你讓我感到噁心!”

說完竟然一把拔起桌上切肉的短刀,朝藍麟刺了過去。

藍麟並未叫人進來,對付林邪,他還是有把握的。

二人在屋內纏鬥起來,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拳,可謂拳拳到肉,互不相讓。

林邪狠狠一拳打在了藍麟的嘴角上,藍麟的嘴角頓時滲出血來。

藍麟轉頭吐出口中的鮮血,眼神惡狠狠地看著打瘋了的林邪,氣憤地道:“林邪,你他媽是瘋了嗎?孤對你那麼好,你難道就半點都感受不到嗎?孤那麼愛你——”

藍麟一想到,林邪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他,就覺得痛如刀攪,氣得渾身顫抖。

林邪為了傾衣,在汐華橋上苦等了她一年。

為了傾衣,他忍痛化去身上的紋身,寧願忍受那萬蟻噬心的痛苦……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傾衣。

藍麟那麼愛林邪,可林邪為藍麟做過什麼呢?

林邪也氣憤的看著他,怒吼道:“藍麟,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天下哪有你這樣愛一個人的?你這個瘋子——”

藍麟點了點頭,痛苦地道:“愛你讓孤變成了瘋子,孤有什麼錯?”

“那我又有什麼錯呢?莫名其妙的被你變成了太監!莫名其妙的要承擔你那些喪心病狂的愛!你好好看清楚,我他媽不是長亭,你愛的那個人他死了!他死了——早在救你的那場雪崩裡面死了。我他媽不過是他的影子,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我就問你,你心裡面真正愛的那個人是我嗎?”

藍麟聽到林邪那撕心裂肺的怒吼,只覺五雷轟頂,氣的渾身顫抖,一步步退後。

看著藍麟痛苦的模樣,林邪只覺自己的話傷到了他。

他憤怒地握緊了拳頭,低頭不敢去看藍麟眼神裡的悲傷和絕望,更不敢去看清楚自己的內心。

被氣糊塗的藍麟發了瘋似地朝林邪撲來,一拳打向了他。

林邪也早已打瘋了,再也不顧什麼君臣,什麼情意,揮手又是重重一拳打向了藍麟。

打蛇要打七寸,他們二人是懂得如何傷害對方的,彼此揮拳在對方身上,拳拳到肉,又將無形的刀捅進對方的心窩。

藍麟也深知林邪的軟肋,那就是傾衣。

他一邊打一邊道:“林邪,你難道連傾衣的死活都不顧了嗎?”

林邪舉著手中的短刀,冷聲道:“陛下,事到如今你還會放她一條生路嗎?”

藍麟道:“當然,不然我早就命人殺了傾衣,讓你痛不欲生了!”

林邪聽到這兒,心想魚死網破也沒有必要,既然藍麟肯放他們一馬,他又何必非要與他撕破臉呢?

“陛下怎麼才肯放過我們?”

藍麟笑著道:“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傾衣嘛!嘖嘖嘖!沒想到孤斷了你的根,都斷不了你的念,孤還以為你是好膽色,原來是好色膽!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惜混進宮來!”

林邪道:“事到如今,陛下何必拿這種事來侮辱我呢?”

藍麟邊說邊走到他身邊,低聲道:“要想救傾衣,其實很簡單。林公公……只要你今晚答應侍寢,孤就留她一命。否則,明天就是那離國公主的——出殯之日!”

“你——”林邪又怒又氣,又想舉刀刺向藍麟,卻被藍麟先一步奪掉了手中的刀,將他雙手反擒在了背後。

藍麟的右手死死握著他放在背後的手腕,左手一把鉗住他的臉,將唇放在他耳畔低聲又道:“你和孤又不是沒做過,你怕什麼……嗯?”

“那是我失去記憶的時候做的錯事……”

“是嗎?你的心裡果真是一點都不喜歡孤嗎?一點都不想孤嗎?”

“我喜歡的人是傾衣,我不可能喜歡上一個男人的!”

藍麟用力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的涼蓆上,依舊是一手鉗制著他的手腕,一手手臂緊緊抵在他的脖子上,稍微用力一壓,就令其難以喘息。

藍麟咬牙壞笑著道:“孤的肩膀上還留著林公公在荒島時留下的咬痕,怎麼林公公回宮之後,就能提起褲子不認賬了呢?你還真是天下最無情無義的——薄——情——郎!

薄情郎三個字從藍麟口中說出,似帶著無盡的曖昧和挑逗。

他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林邪,一動不動,讓林邪無法將目光避開,二人目光碰觸的一瞬,所有的羞恥全都被勾動了出來,讓林邪面紅耳赤,心跳加速,情難自控。

此時林邪的內心很是矛盾,他開始無法正確判斷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他快速轉過頭去,不願再多看藍麟這個魔鬼一眼。

藍麟滿意地看著他面紅耳赤的樣子,壞笑著道:“看來你的身體已經忘記了屬於我們之間的溫存,孤是不是該為你留下更深的印記,讓你的身體,你的心,都牢牢的記得孤!哪怕你死了,也要記得——你是孤的人!”

“藍麟——你無恥!”

“無恥?呵呵呵!林公公欲仙欲死之時,可不是這麼說的!還記得你哭著喊著求孤什麼嗎?”

“閉嘴——我不想再聽!”

林邪歪著頭,氣得渾身顫抖,因為生氣動怒,反而讓他的臉上惹上了一抹緋紅,越發的勾人。

藍麟抵在脖子上的手放開,令他得以大口喘息,他的手向下遊離,順勢一把鉗在了林邪的窄腰上,低頭埋在他的脖頸之上啃食了起來。

藍麟的手越來越放肆,那種與藍麟歡愉過的熟悉感覺又竄上來了,林邪的喘息也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藍麟一邊在他白皙的脖頸之上留下吻痕,一邊用撩人的聲音在他耳畔低語:“林邪……何必逃避呢?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你瞧,你的身體不是很誠實嗎?”

林邪也已感覺到身體的燥熱不安,知道自己處於危險的邊緣,突然猛的驚醒,雙手用力,掙脫開了束縛住他的大手,然後猛地一把推開了身上的藍麟。

翻身而起,憤怒地大叫道:“不——我喜歡的人是傾衣,自始至終都是,我喜歡的人只有傾衣一個!”

藍麟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震住了,漆黑的眼眸看著眼前之人,四目相對,許久之後,他才微微一笑,冷靜地看著他道:“是嗎?你說的可是真心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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