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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邪繼續道:“既然如此,你是什麼時候對我有想法的?”

林邪彷彿是在說藍麟和別人的事,純粹出於一個失憶者的好奇心理作祟,卻不知自己如此問,實在是將自己推向虎口。

藍麟想了想,然後道:“孤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喜歡你是自然而然的事,或許是從孤第一眼見到你時候開始,又或許是在某日的一瞬間。孤很感激上蒼,將你帶到孤的身邊,從未有人走進過孤的內心,而你卻做到了!”

林邪一怔,冷不防聽到了藍麟真摯的表白,竟然覺得自己實在不該惡作劇的逗弄他,他一開始就說過,他是喜歡自己的,自己怎麼可以如此問他這種問題?

真是腦子被門夾了!這危險的一問,萬一在勾動起這君王的什麼壞心思來,這荒島之上,又沒個人煙的,他會不會對自己意圖不軌……

一想到這兒,林邪就想大嘴巴抽自己。心裡這樣想的,竟然還真條件反射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來得過於突然,嚇了藍麟一跳。

藍麟問道:“你……怎麼了?幹嘛沒事打自己一耳光?”

“呵呵呵!有蚊子!”林邪眯眼傻笑,假裝有蚊子!

藍麟只覺奇怪,四處張望著林邪口中所謂的蚊子,天這麼冷,難道真有蚊子嗎?

“陛下——你看,有野兔!”

林邪大叫,然後歡快地衝了出去,這會兒估計是肚子餓了,沒想到竟然跑得比兔子還快,很快就讓他逮到一隻長耳灰兔子。

林邪炫耀似的提起手中的灰兔子,向藍麟搖了搖,然後道:“陛下,你看奴才我的身手也不錯吧!”

藍麟笑著點頭道:“哎呀,孤真是不容易,終於能吃到林公公親手為孤抓的野兔了!”

林邪歡喜地抱著野兔,問藍麟:“陛下,你想怎麼吃?今晚咱們是煮著吃?還是烤著吃呢?”

野兔似乎知道自己的命運,竟然不停在林邪懷中亂踢亂踹,林邪便用雙手將它抱得更緊了。

夕陽之下,二人晚歸,夕陽拉長了二人的影子,在終點將二人交匯在了一起。

追蘭國。

追蘭國經歷了一場海嘯的襲擊,在人們最為絕望之際,藍麟派回的軍船救下了大批百姓,海嘯來得快也去得快,最終退去。

這次的海嘯並未波及到島的中心,處在島中心地帶的追蘭王宮倖免於難,海嘯當日,追蘭王宮的眾人報團取暖,祈求上蒼能夠逃過此劫。

不知是否是上蒼神靈聽到了他們的祈求,之後天光乍現,雨過天晴,海嘯退去,一切恢復了平靜。

可是島四周的漁村卻是屍骸骸遍野,慘不忍睹。

海嘯退去,被軍船所救的難民們重新回到了追蘭國,他們內心感激君王藍麟的救助,稱讚君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這次災難之中讓他們倖免於難。

而此刻,追蘭王宮之中夜濃皇后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正在緊鑼密鼓的部署她謀朝篡位的計劃。

鴻武大殿之上,夜濃皇后和小皇子端坐在龍椅之上,一副要立即登基的樣子。

大殿之上眾臣面面相覷,有支援夜濃皇后掌管大權的,自然也有冥王不寧的。

禮部尚書漆隆上前道:“皇后娘娘,陛下的船在海上遇難,如今不見屍骨,無法證明陛下已經葬身大海,說不定他還活著。當務之急該是派出大船,出海尋找陛下蹤跡,而不是在此討論繼任王位之事啊!”

夜濃皇后玉手一拍龍椅,怒道:“漆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的道理嗎?陛下遇難,我們的船已經在海上尋了七天,可是七天來都未見到陛下的蹤跡。那海嘯是何等可怕,追蘭國不知葬身了多少子民,你難道還認為他還有機會活著嗎?這大海茫茫,難道一日找不到陛下的屍體,這追蘭國就要永遠沒有追蘭王嗎?”

禮部尚書漆隆汗顏,但還是想要為藍麟據理力爭一下,他道:“可是皇后娘娘,就算陛下真的已經葬身大海,那該繼位之人也不該是皇后娘娘你啊!”

夜濃皇后冷笑一聲道:“陛下活著的時候,早就說過會將王位繼任給我兒,如今他死了,我兒自然是名正言順的追蘭王。可是如今他還小,還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尚需要慢慢教化,才有能力擔任追蘭王的職位,所以本宮勉為其難,暫帶他繼任這追蘭王之位有何不可?”

效忠夜濃的大臣紛紛附和,而追隨藍麟的人著發出了反對的聲音。

那漆隆顫抖著又道:“皇后娘娘,追蘭國的百姓在這次海嘯之中能逃過一劫,乃是受了陛下的照應,在他們心裡追蘭王仍舊還是藍麟陛下,他們都在等待著他們的王回國,你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刻稱王呢?漆隆相信陛下有神佛保佑,他一定還活著!還請皇后娘娘再派出人去尋找陛下啊!”

夜濃只覺無法以理服人,說服這些藍麟的死忠粉們,於是赫然起身,身上黑色的鳳袍金鳳閃爍,散發出震懾人心的光芒,她揮袖利聲道:“既然隆顫你如此追隨先王,那便隨他而去好了!”

說完,他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沐滄,沐滄身披鎧甲,威風凜凜,上前幾步,拔劍一揮,一劍結果了禮部尚書漆隆的性命。

眾臣見狀,紛紛嚇得跪地行禮,高呼:“夜濃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夜濃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夜濃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濃皇后聽罷,仰頭得意的哈哈大笑,如今追蘭的天下便是她夜濃的了!

她看著一眾俯首稱臣之人,說道:“很好!既然如此,十日後的大吉之日,便是本宮登基為王之日!到時,本宮會準備登基大典,普天同慶!哈哈哈!哈哈哈!”

夜濃皇后大權在握,追隨她的福安成為了總管太監,沐滄成為了追蘭國的大將軍。

戰國夫人按照約定,統治了追蘭國所有的商界,成為了商界的女王,而長思則暫時被藏在了戰國夫人俯上。

夜濃打算等自己根基穩固之後,再召長思回宮,兌現和他的承諾,封他個王侯將相的。

但此刻還不是時候,畢竟他是和藍麟同坐一條船出海的,如今那艘軍船上的人全軍覆沒,包括長鶴和林邪,倘若他突然出現,會讓那些老頑固誤以為藍麟還有生還的可能,這會阻礙夜濃登基為王的。

追蘭王宮之中,藍麟之前的那些妃子一時之間就成為了難以安置的難題,不過夜濃想得很清楚,自己目前要做的事是穩固朝臣,安定民心,而不是與後宮為敵。

畢竟藍麟此次無意之中的舉動救回了大批百姓,在他們心中已經對藍麟往昔的風評有了逆轉,倘若後宮和那些百姓都擁戴藍麟,那麼她這個追蘭王可是當不成的。

傾衣知道林邪乘坐的軍船遇到了海嘯,已經全軍覆沒,成日悲傷不已。

雖然她的內心還是暗中想著或許林邪是個例外,能夠活著回來見她,可是已經七天了,皇后派出去尋找他們的船終究沒能在大海之上尋回他們。

大海茫茫甚至連他們的屍體都找不到,倘若他們還活著,會在哪兒呢?

傾衣以為這次乃是一場意外,完全沒有想過是夜濃皇后精心設下的局,宮中也有傳聞,此乃天譴,是上天對藍麟這位暴君的天譴。

傾衣內心咒罵著該死的藍麟,他該死就去死好了,天譴譴責他一個人好了,為什麼非要帶上他心愛的林邪呢?她日日都以淚洗面,鬱鬱寡歡,內心深處祈禱著林邪能夠回來。

而花玦呢,作為林邪的對食妻子,雖然他們並未舉行成親儀式,但她名義上已經是林邪的妻子了,自從林邪出事之後,她的處境就十分尷尬。

她以為屋內的傾衣娘娘是在為追蘭王藍麟哭泣,而她的那位名義上的丈夫林邪,一個太監,如今也陪著追蘭王葬身海中,卻沒有一個為他哭泣的人,想來他還真是可憐,可悲。

花玦並不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自己名義之上也是林邪的妻子,如今又是他的頭七,怎麼也該去給他燒點香錢紙火祭拜一下才是。

於是花玦揹著傾衣準備了香錢紙火,就去了林邪的居所,說來也巧,林邪的居所門外念生正在給林邪燒錢紙。

一邊燒著錢紙,一邊暗暗抹淚哭泣。

“念生!”

花玦輕聲叫了念生一下,嚇了念生一跳,他回過頭來,看到花玦從暗處走了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他膽怯地道:“花玦,怎麼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別的什麼人呢,倘若被人發現我在宮裡偷偷燒錢紙祭拜林公公,一定會被福公公責罰的!”

花玦上前,看著念生手背上的鞭痕,心疼地道:“福公公新官上任三把火,又折磨你了?”

林邪一邊抹淚,一邊道:“沒辦法,林公公生前我是跟他的,如今林公公死了福安自然是看不慣我了,他一直以來就針對林公公,如今還不好好將氣撒在我的身上,我成天被他責罰,不是用鞭子抽打我,就是罰我跪地不給飯吃,花玦……我真的好想林公公啊!他生前對我那麼好,如今他不在了,沒人照顧我了,我會被福安那些狗東西給欺負死的!花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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