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三十章 繼任總指揮使,天工戰紀,長風何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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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工學院回到府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江管家正在門口點燈,一看見祝新年回來,立刻迎了上來,細問他今天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

江管家是太后趙姬派來的人,他關心祝新年就等同太后在關心自己的兒子,雖然趙姬已經去世,但江管家還在兢兢業業恪守太后的交代,對祝新年照顧得細緻入微,只要祝新年人在府上,就基本沒有需要他動手指的事情。

“放心吧,我身體好得很,對了,你跟我進來,我有事要交代你。”

江管家趕緊將手中的燭臺交到了身後家僕手中,跟著祝新年進了院子。

祝新年腳還沒邁進主廳,就聽見裴少橋在屋內吃東西的聲音,他好像在吃某種炒豆子,嚼得嘎嘣響,面前桌案上放著好幾碟精緻的糕點,盤子上還有對面怡梅院的鎏金印記。

“怎麼?水師營解散不幹了?我這個總使還沒卸任呢,你就當著我的面在這裡沉溺吃喝、荒廢公務了?”

裴少橋一看他回來了,才稍稍坐直了身體,“嗯哼”了一聲,從懷裡摸出了一份公文冊子推到了祝新年面前,道。

“我去城牆造物辦問過了,造物使說反正現在仗打完了,他們也空閒,答應了給我造五艘戰艦三十艘水艇,另外水師營將士們每人嘉賞一百兩銀子,共計是五萬兩,文書上都列好了,你蓋個章吧。”

祝新年掃了文書一眼,那玩意就跟討債的欠條一樣,一旦祝新年蓋了章,裴少橋就要拿著這文書到處要東西要錢去了。

“急什麼,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

祝新年解開披風交給婢女拿下去,拉開凳子坐到了裴少橋對面,同時示意江管家也坐下。

“哪有下人跟主子平起平坐的道理,老奴站著就行。”

江管家還恪守著宮裡的那套規矩,這幾年他伺候祝新年一直很有分寸,即使祝新年說了家裡大小事物都由他全權處理,但江管家從未逾越做下人的規矩,不僅不與祝新年平起平坐,也從不多嘴打探祝新年在朝堂上的事情。

“無妨,你照顧我這麼多年,還從未坐下與我說過話,我馬上就要離開人界了,臨走之前咱們就不要論什麼主僕了,你且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直到祝新年這樣說了,江管家才終於小心翼翼坐了下來,顯然他並不適應與主子視線平齊,看起來多少有些緊張。

“我還一直沒有問過,現在家裡一共有多少家僕婢女?”祝新年問道。

“太后崩逝之前陸陸續續送來了有五、六十人,後來有幾個到了年紀放出去成家了,現在還在府中伺候的共計五十三人。”江管家回答道。

“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平時真感覺不出來,我全身上下加起來就這麼百十來斤重,哪裡用得了這麼多人伺候。”

祝新年輕輕搖頭,道:“以後我就不在人界了,家中的所有人也無需再留了,你把庫房中的所有東西清點一下,按人數平分了吧,這些錢財足夠置辦屋宅田地了,我會讓朝廷去了你們的奴籍,你們拿著錢,從此就不用再過伺候人的日子了。”

江管家聞言大驚,立刻道:“那怎麼能行?!庫房裡那些東西都是太后和王上賞賜的,就算主子您願意把這些東西分給大傢伙,咱們也不敢拿啊,這要是被官府抓到了,可是要被關進大牢裡去的。”

“是啊,你是好心,但那都是宮裡出來的東西,一旦被人發現了告官,妥妥的死罪,到時候你都到天城去了,難道還能回來給他們作證?”

裴少橋往嘴裡扔了一顆豆子,點頭證明江管家說的話都是真的。

“那……庫房裡還有多少金銀,只分金銀應該沒有問題吧?”

祝新年沒想到給人分錢還這麼難,只能說秦律嚴苛,但凡有人身上帶了什麼不屬於他這個身份的東西,立馬就會被街坊鄰里告到官府去,人人都擔心連坐,所以有一丁點情況都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家僕們手中拿著打了官印的物件出去,肯定會被當做是家賊竊匪給抓起來。

“哪怕再多的金銀放在手上,若是遇到管不住自己的人,不出幾年就花完了,這輩子還長得很,只怕錢花完之後就得過上比伺候人更苦的日子了。”

裴少橋“嘎嘣”咬著豆子,他從小到大家中奴僕無數,見識過太多人得了一點賞賜就管不住手,吃喝嫖賭一通大手大腳花下來,最後日子過得還不如從前沒得賞賜的時候,而且這樣的人達官貴人家都是不會再用了的,因為擔心他們手腳不乾淨對主子家裡的財產起歪心思,而這些人一旦被趕出府去,下場可是很慘的。

“是啊,咱們這些人除了伺候人之外別的什麼也不會,您要是讓我們拿錢走人,我們都不知道該去哪裡呢,不如就留在府上,幫您看看門也是好的,如果以後您還回來,在人間也有個住處啊。”

江管家不是修真者,他不能理解祝新年所謂的離開人界究竟是什麼意思,以為就跟外出打仗一樣,只不過時間久一點罷了,完全沒有想過祝新年這一走可能就是幾十年、上百年。

“凡人一生壽數有限,你們能等我多少年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你們又何必在這四方天中空耗年華呢?”

祝新年知道自己的前路充滿未知,他不與陳清嬋成親,就是不想讓陳清嬋在人界空等,如今要遣散家僕,也是不想這些人為了等自己這個不知歸途的人而白白浪費生命。

可所謂忠僕是不會因為主人遠行就離開的,無論祝新年說什麼江管家都不同意解散家僕,更不同意將祝新年府上的錢財全部散出去。

“主子的東西就是主子的,剛來府上的時候老奴就跟主子說過了,我們都是沒有家室的人,在這安勝君府上相處幾年也都把彼此當做了家人一樣,我們都願意留在這裡等主子回來,如果主子非要遣散我們,那和拆散一個大家庭有何異呢?”

祝新年想到江管家竟然把話說得這麼重,不由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裴少橋見他這為難的模樣,便好心幫他解決問題,道。

“有什麼可愁的?你就把這些人留下,反正王上把這宅院賞給了你,外頭還有大片的良田莊園源源不斷有收成,你就讓江管家按現在的月例每個月給大家發銀子不就完了?他們願意待在這裡就待著,想要離開就發一筆錢他們自行離去就好,何必非要急著趕走他們呢?”

江管家連連點頭,應聲道:“沒錯沒錯,裴大人說得對,主子您不用擔心我們,我們自有選擇,您安安心心去天城就好。”

話說到這個地步,祝新年也只能答應將這些家僕全都留下來,反正安勝君府上不停有進賬,即使祝新年不在,養活這幾十個家僕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人間的事你就放心吧,你的這些屋宅、良田,還有壽春城的鋪面我都幫你看著,保準不讓你回來之後變窮光蛋,不過這活可不能白乾啊,你每年給我個幾百兩金子意思一下就行了。”

裴少橋咧著嘴笑,他自然不缺這一年幾百兩金子的零花錢,但從祝新年手中拿錢就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祝新年撇了撇嘴,對江管家道:“別的倒也沒什麼,只是要把裴少橋給我盯緊了,不要讓我的財產都改了他的姓。”

江管家知道他倆在鬥嘴,於是掩嘴輕笑起來,裴少橋沒好氣“哼哼”了兩聲,嘟囔道。

“居然連我都信不過,你還能信誰?陳清嬋嗎?”

祝新年一把抓起糕點不偏不倚塞進了他嘴裡,裴少橋被噎得“嗚嗚”叫喚,一邊翻白眼,一邊看見祝新年從氣海中掏出了一個漆盒擺在了他面前。

“嗚嗚嗚嗚?”

裴少橋嘴裡塞滿了糕點,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伸手開啟了錦盒,發現裡面是一枚雕刻著麒麟獸首的四方玉印。

“嗚嗚嗚嗚嗚?!”

看清了漆盒裡的東西,裴少橋嚇得“咕咚”一聲將嘴裡的糕點都吞了下去,噎得他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江管家趕緊給他倒了水,這才讓他順過氣來。

裴少橋連下巴上的水漬都沒來得及擦就趕緊問道:“這不是總指揮使官印嗎?!你給我這個幹嘛?我讓你給我擬好的文書蓋個章,沒讓你把官印給我啊!”

大秦兵甲部總指揮使官印,與太尉手中的天下兵馬帥印同等分量,可以調動整個大秦兵甲部數萬臺機甲以及水師營將士和天工學院全體師生,作為能號令秦國最強的戰力官印,自然是不能被人隨便觸碰的,唯有現任兵甲部總指揮使有權利使用。

裴少橋雖然與祝新年關係好,但他只是兵甲部下屬的水師營都尉而已,要是被人看見他動用這枚官印給自己的文書蓋印,只怕今天晚上他就要去蹲天牢了。

那城北屠夫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可萬萬不想親自去體會,眼前這枚官印就像一枚燙手山芋一般,叫裴少橋看都不敢看,更不敢觸碰了。

“你可別害我啊,這是我能碰的東西嗎?這和讓我去拿王上的玉璽有什麼區別?快拿走!快拿走!我眼痛,看不得這東西!”

“你再裝得像一點我就信了,差不多行了,你先把你那文書蓋了,然後官印先留在你這裡,過兩日我上朝去請示王上,將兵甲部總指揮使的位置讓給你。”

祝新年說得輕鬆,裴少橋卻大叫一聲一下跳了起來,滿面驚詫道。

“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讓我去做總指……不是,先不談我有沒有那個能力,你當四營尉官都是死的啊?!就算你要卸任了,也該是從四營尉官中選人去做總使啊!”

裴少橋在意的事情在祝新年看來根本算不得什麼,只見他緩緩搖頭道。

“有什麼關係?水師營的建制本來就與四營平齊,你這個都尉也和四營尉官平起平坐,既然能從四營尉官中選人來做總使,那為何你做不得呢?”

裴少橋一下子愣住了,雖然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可按照規矩就是應該從四營尉官中選人來接任總使的職位啊,水師營才成立多久,要是他成了總指揮使,只怕要被說閒話的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你還是先把這官印收回去吧,萬一王上不同意怎麼辦?”

祝新年十分篤定道:“王上會同意的,如今的兵甲部吸收了其他六國的兵力,是一個龐大、複雜且危險的存在,他需要一個品階足夠高的人來幫助他管理兵甲部,同時這個人選要足夠忠誠,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堅定站在秦王這邊才行。”

“你們裴家世代秦臣,比那些半路從其他國家前來投靠的世家用起來要放心得多,而且你品階高,又頗有實戰經驗,領兵作戰毫無問題,水師營也是你一手帶起來的,可以說在兵甲部中無人能超越你現在的地位。”

“可是……可是那四營尉官管理兵甲部多年,經驗十足,而且能做到四營尉官的位置,誰家不是世代秦臣啊,我這一星半點的優勢在王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啊。”

裴少橋還是憂心,這可不是讓他去領兵打仗,也不是讓他去做什麼別的官職,這可是兵甲部總指揮使啊,雖然兵甲部總指揮使不列入三公九卿的官職體系中,但實際權力比肩太尉啊,他裴家祖墳冒了青煙他裴少橋也不一定能坐得上這位置。

“對自己自信一點,王上會同意的,我說了,他需要一個足夠忠誠、足夠放心的人來管理兵甲部,你除了出生裴家之外,還是我的摯友,有我在,王上必定相信你的忠心,對比其他四營尉官,你才是接任兵甲部總指揮使最合適的人選,而且……”

祝新年凝視著裴少橋,道:“裴元魁還在西營做一等先鋒官,我任總指揮使的時候能壓著不讓他晉升,但若換做旁人坐了這位置,裴元魁就還有晉升成四營尉官的機會,你也說了通常都是從四營尉官中選人來接任的,一旦他重新成為了營尉,那他以後接任總指揮使的可能性就比你大得多了。”

祝新年目光如炬,質問裴少橋:“你願意讓他與你平起平坐,或者重新踩到你的頭上去嗎?”

一聽此言,方才還神情猶豫的裴少橋瞬間眼神堅定了起來,想也沒想肯定道。

“不願意!他是因為指揮水師營失誤才受的罰,如今全家外放,自己也連降兩級,心中指不定多麼恨我,我官職比他高,他還不敢動我,要是讓他重新踩到我頭上去,他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就算他打不贏我,萬一對我家人動手怎麼辦?!絕對不行!”

因為攻楚戰敗的事情,裴家這堂兄弟倆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化解了,裴元魁落得如今的下場心中必然有氣,雖說斬草要除根,但他畢竟是裴家的子孫,就算看在郎中令裴應犼的面子上,祝新年也不能把他殺了,既如此,要想保證裴元魁不會因為心生恨意而對裴少橋家人做出什麼事的話,就得在官職上狠狠壓住他。

要想讓裴少橋答應接任兵甲部總指揮使一職,尋常威逼利誘的方法自然是不行的,非得讓他認清其中的厲害關係不可,果不其然祝新年提到了裴元魁之後,裴少橋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剛才還憂心忡忡,現在已經可以拍著胸脯保證接下這個職位了。

“當日在楚國,我水師營差點全部折在他手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不會指揮非要瞎指揮,若是讓這種廢物做了總指揮使,我還真擔心以後吃敗仗,為了我水師營兄弟們的安危,就讓我勉為其難來坐這個位置吧!”

裴少橋將裝有總指揮使官印的漆盒蓋了起來,收進了自己的氣海當中,又拿起旁邊的文書冊子看了看,搖頭道。

“既然我要接任總指揮使了,那這文書就沒什麼意義了,以後水師營想要什麼東西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情嗎?”

祝新年眼皮狠狠一跳,趕緊警告道:“總指揮使是整個兵甲部的領導者,不是水師營一家的領導者,你可不能還沒上任就厚此薄彼啊!”

“知道知道,好歹我也是把水師營從無到有帶起來過的,難道還能不懂管理之道嗎?你就放心吧,我沒那麼傻,水師營是親生的,其他四營也不能做繼子啊。”

裴少橋擺了擺手,又見祝新年起身從主廳的博古架上取下了一個用綢布包裹的東西,交給了裴少橋。

“這又是什麼?”

裴少橋好奇地去拆布包,只聽祝新年道。

“這是幾本手抄的兵書,從前我初入戰場的時候洪儒師兄將這些兵書贈與我,讓我學習兵法,後來他離開天工學院回魏國去的時候我將兵書還給了他,沒想到他在赴死之前交代他妹妹將這兵書留給了我,只是觸景傷懷,我拿回來之後一直沒有再看。”

望著綢布中那幾本兵書,祝新年無聲嘆了一口氣,道。

“既然你接任了總指揮使,這些兵書就留給你吧,另外我把自己知道的戰術兵法也都寫了下來,與兵書放在一起,你閒來無事的時候少去怡梅院吃吃喝喝,多少也看點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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