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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新年自請辭官的訊息半天之內橫掃秦國全境,幾乎只要是能收到傳音符的地方就知道他祝新年當朝辭官的事情。

這一下整個秦國都炸開了鍋,尤其是咸陽城內,上到朝廷命官,下到市井小民,人人都把“祝新年”三個字掛在嘴邊,就算不知道祝新年是誰也要跟著插上一嘴。

有人說他是仗著自己的身份為所欲為,有人說他是失心瘋辭官自毀前程,還有人說他有情有義,為了同們師兄甘願放棄一切身外之物。

總之一時間咸陽城中眾說紛紜,誰家午飯之後要是不說上一嘴這件事,那就好像是與外界脫節了一樣,顯得自己不瞭解朝政大事會為人恥笑。

而此時,作為輿論當事人的祝新年卻顯得非常淡定,他從王宮中走出來之後先在長街上漫無目地遊蕩了一會,思考自己是該回太平川去還是留在咸陽,後來思來想去覺得太平川連個住處都沒有,去了也無處落腳,不如先留在咸陽,趁這段時間好好靜下心來研習修真之術,早日升上一階才是正事。

雖然祝新年當朝辭官,但秦王並沒有派兵來抓祝新年下天牢,也沒有收回其他賞賜,祝新年在咸陽城中還有一處宅院可以居住,只是自從這宅院賜給祝新年直到今天,他都沒有邁進大門一步,可見他在大殿上是真的沒有瞎說,來咸陽這麼久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著實是身心俱疲。

可憐祝新年竟然都不知道自家宅院具體在什麼地方,自從宅院賜下來之後一直是陳清嬋在幫忙打理,他都沒有過問幾次,這回在長街上尋找自己的屋宅還得靠詢問路邊擺攤的商販才知道具體位置。

那些百姓也是認識祝新年的,不過百姓不比官員,即使祝新年鬧出這麼大的事百姓們還是很敬重他,聽說祝新年在尋找屋子,立刻就給他指了路。

屋子就在怡梅院斜對面,怡梅院是咸陽城中最大的歌舞教坊,不出意外也該是整個秦國最大的煙花之地,平日車水馬龍絡繹不絕,此地的地價也是咸陽城中數一數二的高。

祝新年環顧了一圈四周,當初秦王賜他宅院的時候他還沒有仔細想過,今天一看周圍的環境才知道秦王“用心良苦”,這地方到處都可以安插眼線,只要祝新年住在這裡,相當於每天都活在秦王的眼皮子底下,無論他做什麼、與什麼人往來都會被監視得一清二楚。

“真是為了我煞費苦心啊,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身為一國之君竟然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祝新年嗤笑了一聲,他看大門上了鎖,應該是陳清嬋去水師營當差之前給鎖上了,估計她也沒想到祝新年能這麼快回來吧,院裡都還沒有安排僕人看家。

不過這門鎖自然是攔不住祝新年的,他輕輕用手一捏鎖就碎掉了。

推門只見院中左右兩側各種著幾顆一人多高的樹,此時已經過了花期,但樹葉依然瑩綠,樹下鋪了青石板,晃眼一看竟然和他們經常聚會的太平川小山頭很像。

樹下用大理石做了石桌和石凳,在普遍使用跪坐姿勢的春秋戰國時期這種形制的座椅是不常見的,但因為陳清嬋是偃師,她們總有許多超出時代的設計,所以祝新年見到這種陳設倒也不覺得奇怪。

此刻院中石板路上落了一些樹葉,祝新年揮手颳起一陣風將樹葉吹開了,他沿著石板路往前走,繞過石屏,再上了幾步臺階就是待客的正廳。

廳中擺設以簡樸雅緻為主,並沒有什麼過於奢華的東西,但仔細一看能發現陳清嬋是用了心的,哪怕是博古架上放的擺設都是她一一精心挑選過的,每樣東西都不會看著太搶眼,但又都是極有來頭與內涵的,就和她本人一樣不爭不搶,卻又是金子在哪裡都能發光。

祝新年把玩了一下架子上的白硨磲擺件,秦國位處內陸,這海里的東西一般只有達官貴人才能享用,陳清嬋倒是給他了弄了不少新奇玩意,像是早知道他會在這屋子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似的,有這些玩意在身邊倒也解悶。

好不容易有了放鬆休息的時間,無論換取這段悠閒時光的代價是什麼,祝新年都覺得輕鬆,他從正廳出來,隨便找了一間有床榻的屋子就躺下睡覺了,任由這宅院外面風捲雲湧、人心叵測,也絲毫影響不了他的睡眠,很快他就沉沉睡了過去。

自從祝新年開始修仙以來,就沒有如凡人這般睡過覺了,他以為會在夢中回憶過去,至少應該夢到洪儒師兄,因為這段時間他確實每天都因為洪儒師兄的死而愁眉不展,要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見洪儒師兄也該是正常現象。

可他這一覺卻睡得特別安穩,不僅沒有夢到洪儒師兄,甚至都沒有夢到任何東西,眼睛一閉再一睜就已經入了夜,月光明晃晃地從半掩的窗外照射進屋內,彷彿在經過打磨的石地板上凝結了一層白霜。

祝新年默默在床邊坐了一會,身居高位之後這種放空思緒的時刻就顯得尤為珍貴了,他記不清自己上一次發呆是什麼時候了的事了,但這種不用去想朝政戰事,也不用去擔憂修真界存亡的放空時刻真的讓人覺得很輕鬆,他正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閒時刻,卻忽然感覺有一陣風從窗外急速颳了進來。

那不是普通的夜風,是有人跳牆進來時掀起的氣流,祝新年微微嘆了一口氣,剛起身把房門開啟,一道黑色的身影就飛速擠了進來,急聲道。

“快快快!快進來!別讓人發現了!”

那聲音不是裴少橋還能是誰?他像做賊一樣渾身蒙著黑布,只露出兩個眼睛,著急忙慌擠進房來不說,還回手又拽了一個人進來,把祝新年撞了一個踉蹌,三個人險些一同摔倒在地。

“你倆這是……”

能跟著裴少橋半夜翻牆的也就只有陳清嬋了,當然敢在這個時候來找祝新年的人除了殺手刺客之外也就只有他們倆。

“小點聲!小點聲!外頭西營在夜巡呢,差點被他們抓到了,瞧這給我嚇一腦門汗。”

裴少橋扯了面巾,抓起祝新年身邊圓桌上的水壺就大口灌了起來,祝新年“呃”了一聲,沒忍心告訴他這水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你沒事吧?王上有處罰你嗎?”

陳清嬋著急詢問,但因為屋內太黑了,她實在看不清祝新年的模樣,便趕緊招呼裴少橋去點燈。

“點什麼燈啊?西營的人還沒走遠呢,待會看見光亮再回來敲門就不好了。”

裴少橋一點沒察覺出水有味,三下五除二把壺裡的水灌完了,一邊擦嘴一邊將祝新年拉到了房門口,從上到下、從前往後仔細打量了祝新年一番,完了長舒一口氣道。

“還好還好,沒有缺胳膊少腿,看著還是個健全人。”

祝新年撇了撇嘴,將裴少橋伸過來的腦袋推開了,問道:“誰告訴你我斷胳膊斷腿了?”

“外面都這麼傳啊,說你因為遼東撤兵的事惹怒了王上,還膽敢在大殿上當眾辭官,給了王上好大個沒臉,王上一怒之下重重責罰了你呢。”

裴少橋說得有鼻子有眼,認真問道:“王上怎麼罰你了?打你板子了?不像啊?我看你走路還挺利索的呢。”

“這才半天功夫,外面都傳成這樣了?不應該啊,都是用傳音符來傳遞訊息,怎麼還能有這麼大誤差呢?”

明顯是有些看戲的人道聽途說、以訛傳訛,把整件事傳得亂七八糟,讓裴少橋和陳清嬋以為祝新年被秦王懲罰受了傷,才連夜從水師營趕回來看他。

“王上真的沒有處罰你嗎?”

陳清嬋滿臉擔憂道:“水師營的將士們都在說你被王上打斷了骨頭呢,我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可不是,我都用機甲以最快的速度往回飛了,她還一直讓我快些,我氣海都要透支了。”

裴少橋見祝新年沒有挨罰受傷,心情一下大好,便又捂著胸口裝腔作勢道。

“起碼得一瓶氣神丹才能彌補我的損失。”

“可做你的白日夢去吧,知道天工學院解散之後一顆氣神丹價值幾何嗎?還想要一瓶?你不如回太平川去挖地,說不定還能挖到醫修班落下的靈丹妙藥。”

裴少橋“嘁”了一聲,又看見祝新年轉向陳清嬋,道。

“放心,我沒事,王上只是說以後不讓我進宗祠族譜,也不讓我再入朝為官了,別的倒是沒有說什麼,這院子也還沒有收回去,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院子裡的?”

“你在咸陽城中認識的人又不多,唯一能歇腳的就只有郎中令府上,但出了這麼大的事,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去麻煩郎中令的,既然你沒有離開咸陽,那就只能來這院子裡暫住了。”

陳清嬋對祝新年的性格還是相當瞭解的,這個時候再去麻煩郎中令只會牽連裴家,他好歹還有個宅院能落腳歇息,肯定是不會願意拖累裴家成為“祝新年的同黨”。

“沒事就好,在朝為官本身也不符合你的性子,辭官便辭官吧,也不是非要靠為官才能過活,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陳清嬋問道。

“還沒想好。”

祝新年撓了撓臉頰,尷尬笑道:“左右就是做個閒散修真者吧,先想辦法升一階,然後再研究研究開天門的事情,只可惜王上說讓我看天匙碎片的事情大概沒法兌現了,我還得想辦法看看要如何才能接觸到天匙碎片。”

陳清嬋輕輕點頭,若有所思道:“也好,做個修真者總比在戰場上刀尖舔血要安全,既然王上暫時沒有說要收回這座宅院,那你就先住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我看你也挺累的,洪儒師兄的事我們都聽說了,你也別太難過了,往好了想至少洪儒師兄不用再受魏王牽制,也算是自由了吧。”

洪儒的死訊令天工學院許多夫子和學生都為之嘆息難過,大家都想不通為何好人不長命,敖睨那種混蛋卻可以禍害活千年。

一提到洪儒,氣氛就變得沉重起來,裴少橋摸了摸下巴,忽然福至心靈道。

“這屋子總歸是王上賜給你的,說不準哪天他記起來就給收回去了,住在這裡每日提心吊膽多難受,不如咱們回太平川去重新置辦一間院子,一起修真升階開天門去,省得在咸陽城天天勾心鬥角。”

祝新年眼皮一跳:“你在胡扯什麼?你走了水師營怎麼辦?”

“我也辭官啊,高階水甲那麼多,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能當這副都尉。”

祝新年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蹙眉道:“開什麼玩笑?你要是辭官了郎中令大人得把我生吞了吧?再說你想如了裴元魁的意,讓他成為你們裴家最有出息的後輩嗎?”

“你都能放棄大好前程,我跟裴元魁那點小恩怨算得了什麼?在朝為官累死累活還討不到好,不如修真逍遙快活,只要你願意離開咸陽,我明早就上書辭官,王上賞的金銀還剩不少,夠我們去太平川重新建房子了。”

“我看你想去太平川修真是假,受不了水師營辛苦才是真吧?說吧,是不是在水師營遇到什麼困難了?說出來讓大哥我幫你想想辦法。”

祝新年一語戳破了裴少橋的心思,修真和做官都是他不喜歡的事,他最喜歡的就是吃美食聽小曲兒,不幹活不動腦筋才是他的最愛,眼下他口口聲聲要辭官跟祝新年去太平川,目的肯定不是為了修真,而是想逃避官場上的苦惱。

“是裴元魁又找你麻煩了?還是白昊軒反悔不跟你合作了?”祝新年問道。

“倒也不是,裴元魁這段時間還算老實,白昊軒也挺聽話……”

裴少橋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將自己的苦惱說出來,陳清嬋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笑道。

“哪裡是有人找他麻煩,是他實在學不會操縱水艇,他手下的先鋒官都全學會了,就他一個人死活理解不了,今早下水訓練的時候還差點觸礁,他擔心被人笑話,正苦惱地吃不下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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