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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裴少橋從祝新年那裡得知了朝廷要組建水師兵甲部隊的訊息後,他就陷入了瘋狂修煉的境界之中。
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勤奮,也不是因為成為了水師營副都尉之後有責任心了,而是他知道以後自己將要接觸大量的水甲,這些被單獨抽出來組成水師營的機甲士兵們肯定都是高階水甲,他作為副都尉,要是比手下將士品階低,那可丟人丟大發了。
所以從他們那天踏出天工學院大門開始,一直到兩人跟隨太卜遷墳的隊伍來到清河鎮附近,這沿路裴少橋都沒有心思遊山玩水,時時刻刻都在琢磨著品階術法。
這一路從咸陽城走過來途中還算順利,也許是老魏頭保佑,他們的隊伍甚至都沒怎麼遇到陰雨天氣,加上朝廷這些年一直在致力於修建秦國的道路,原本十分難走的山路現在也加寬拓平了,馬匹可以自由賓士不受任何地理環境的影響。
此番過來預計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但實際上才二十天就到了斗拱鎮,從斗拱鎮到清河鎮只剩三十里地,原本祝新年是不想停下的,但這裡的縣尹得知右將軍和太卜前來,說什麼都要請他們在斗拱鎮歇一歇腳,吃一頓便飯再走。
於是乎,祝新年時隔多年再次走進了斗拱鎮的縣衙內,這裡一切陳設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被他毀掉的幾間屋子重新修葺了起來,縣尹和衙役們也都換了人。
想來物是人非這個成語也可以用在這個地方吧。
祝新年如是想著,縣尹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屋落座,廚子已經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就等著幾位從咸陽城來的高官老爺們好好享用一番。
“右將軍請上座!”
縣尹引著祝新年往最尊貴的位置去,卻被祝新年拒絕了,只聽他道。
“不可,無論是為官年限還是年齡輩分,太卜大人都在我之上,這上座自然該由太卜大人來坐才是!”
太卜的年紀已經很大了,祝新年估計他過不了幾年就該告老還鄉了,但他的官職並不算高,只是少府下面的一個負責卜算的小官罷了,也就是在這些偏遠郡縣能得點尊重,在咸陽城的官場上他是排不上名號的。
如祝新年這般秦王面前的紅人,能這樣尊敬他一個老頭子實在難得,太卜受寵若驚,想要推辭,人卻被祝新年牢牢按在了位置上。
“每每看到太卜大人總讓我想起莒相,只可惜以前我沒有能力和機會孝敬他老人家,現在子欲養而親不待,太卜大人就權當是滿足我這做晚輩的對先輩的一點敬意吧。”
咸陽城官場如泥潭,太卜為官幾十年,見識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無論是老謀深算的當朝權臣,還是不動聲色的後起之秀,這些人從來都只以身份地位論高低,從來沒有祝新年這樣明明自己身處高位,卻能放下身段尊敬前輩之人。
太卜激動地險些老淚縱橫,他連連點頭,對祝新年道。
“老朽哪能與功震三朝的莒相相提並論呢?不過將軍放心,老朽在先王陵那邊為莒相選了最好的位置,定會盡全力操持好莒相遷墳之事!”
祝新年趕緊起身對太卜行禮,並堅持不讓太卜還禮。
“太卜大人為莒相遷墳之事盡心盡力,於我祝新年也是大恩,大人定要受晚輩一拜!”
“好好好!如將軍這樣的忠孝兩全的年輕人已經不常見了,老朽既然受了將軍一拜,定要還禮,如若將軍不嫌棄,老朽可為將軍卜算一卦,測測前途吉凶,若有險境也好提前規避。”
祝新年立刻道:“那自然是好事,就麻煩太卜大人起卦了。”
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下,太卜從衣袖中拿出了算籌夾在指縫中,裴少橋默默看他擺弄算籌,忽而問道。
“太卜大人的卦怎麼看起來與尋常的六十四卦不一樣啊?”
小老頭聞言輕笑,道:“裴小公子也懂得這卦象命理之說?”
裴少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不懂,但是以前在天工學院閒來無事經常請靈符班的師兄師姐們為我算卦,我依稀記得他們起的卦好像跟大人您起的不太一樣。”
“小公子觀察得很細緻啊。”
太卜點頭道:“老朽起的卦確實不同尋常,現在大多數人用的都是先天八卦或者後天六十四卦,這兩種卦通常用於測算今生與來世、或問前途吉凶,一般情況下用這兩種演算法就足夠了,但要算得更精確些,就要用到老朽用的這種演算法。”
裴少橋好奇問道:“這天下除了先天八卦和後天六十四卦之外還有別的演算法?那您用的是……”
太卜神秘道:“老朽用的是先天六十四卦,這種演算法失傳很久了,我也是偶然在山中遇到一位仙人,才將這演算法學了來,先天六十四卦除了可以測算今生與來世之外,還可以測算前世,要知道前世因、今世果,算出了前世才好推算現世會遭遇什麼事。”
“一位會先天六十卦的山中仙人?這樣厲害的人物早應該被請到天工學院去授課了吧?您還記得那位仙人叫什麼名字嗎?或者是法號也行。”裴少橋問道。
“仙人哪裡會告訴我他的名字,我當時遇見他也是在山中勘測風水地形時偶然相遇的,他說與我有緣,但我沒有靈根,不能修真,所以也沒法做他的弟子,他便將先天六十四卦傳授給我,算是應了這道緣分。”
太卜思忖道:“這已經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我也記不清那仙人的模樣了,只依稀記得他鬚髮皆白,身邊有一隻非常非常大的仙鶴,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仙鶴,翅膀一張開足以遮天蔽日,那位仙人傳授完我先天六十四卦之後便乘坐仙鶴飛上天去消失不見了。”
“仙鶴?”
裴少橋驚訝道:“您說的那位仙人該不會是鶴雲子吧?”
太卜搖頭道:“我並不知道仙人的姓名,但仙鶴我是記得很清楚的。”
裴少橋驚愕地看向祝新年,但祝新年並未多說什麼。
雖然這位太卜大人年輕時見到的仙人很有可能就是鶴雲子,但他畢竟不是鶴雲子門下弟子,只是鶴雲子漫長一生中遇見的有緣人罷了,而鶴雲子酷愛雲遊四海,這樣的有緣人不知道還有幾百上千個。
想來鶴雲子確實是極精通卜算的,祝新年一直以為他堪稱絕技的卜算之術沒有傳承下來,沒想到竟然有個人在咸陽城中默默繼承了他的衣缽,可能連鶴雲子自己都忘了曾經教授過一個年輕人這可勘天地奧秘的先天六十四卦吧。
言語間太卜已經將算籌擺好,抬頭問祝新年道:“敢問將軍生辰八字。”
祝新年尷尬道:“我自幼流落在外,還沒有向宮裡確認過自己具體的生辰八字。”
太卜聞言沉默了一瞬,繼而道:“無妨,那就請將軍拔一根頭髮繫到老朽食指上吧。”
古人最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平時是絕對不會故意損傷身體的,拔頭髮也屬於其中一項,但既然沒有生辰八字,那身體組織就是最能有效進行卜算的東西。
祝新年聞言照做,拔下一根頭髮繫到了太卜手上。
只見太卜手中算籌不斷更換移動,祝新年的命理也逐漸在他腦海中展現。
“將軍是天生王侯之命,然而幼年坎坷,流離他鄉,多遭兇險,按命理來看,將軍身邊貴人不斷,因有貴人扶持,所遇兇險皆可逢凶化吉,甚至成為轉運改命的契機。”
“目前來看,將軍一生中有多個命劫,分別為週歲時,流落在外遠離親人,這應該對應了將軍幼時被趙國人擄走之事,而莒相應該就是這一命劫的化解者。”
“第二個命劫是在十歲的時候,此劫極為兇險,從卦象上來看,是死……”
太卜的聲音驟然一頓,他驚愕抬頭看向祝新年,瞳孔震顫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他的模樣,祝新年就知道他一定是算出了贏年這個人原本在十歲時就應該死劫身亡了,不過他不一定能算出現在在贏年身體中的魂魄是來自另一個人的,因為祝新年魂魄穿越時空的事情早已經被鶴雲子施法掩蓋了。
這麼多年無數能人異士都沒有看出異像,太卜雖然繼承了鶴雲子的先天六十四卦之術,但他沒有靈根也沒有任何靈力,是不可能越過鶴雲子的設下的術法窺探到祝新年的真實身份的。
祝新年看現在太卜這震驚又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他一定滿腹疑惑,為何贏年命中這板上釘釘的死劫卻沒有應驗,為何這個人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而且無論太卜如何卜算,都無法從贏年的命數中找到一個能化解這死劫的人或物。
也就是說,現在在太卜看來,贏年的死劫確實已經應驗了,但人卻沒有死,這是根本說不通的事情,先天六十四卦是現存於世最厲害最準確的演算法,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模糊不清的結果,除非……
太卜眼中的驚愕與茫然譁然一收,他手中算籌動了動,很快臉上就揚起了一道釋然的笑意。
“原來公子與老朽還有此等淵源,既是仙人所為,定有其原因,這已經超出老朽能力之所能及的範圍了,請恕老朽無法解釋,但想必將軍自己該是明白其中緣由的吧?”
太卜所言令在場的裴少橋和縣尹都聽得一頭霧水,但祝新年卻很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太卜無法越過鶴雲子設下的術法看清祝新年魂魄的來歷,但他算出了祝新年是鶴雲子弟子這件事,鶴雲子既有恩於太卜,那無論祝新年命理上有任何解釋不清的地方,太卜都會看在鶴雲子的份上將此事按下不提。
“你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呢?”
裴少橋滿頭霧水,問道:“太卜大人您剛才說什麼……死什麼?”
“是死劫,將軍十歲的時候命中有一處十分兇險的死劫,但現在看來這劫數也被化解了,老朽算卦幾十年,還真沒見過如此險象環生的命數,可見將軍真是福大命大,也是我大秦諸位先王在天有靈,保佑將軍平安無事。”
裴少橋和縣尹完全相信了太卜的話,只見裴少橋點頭道。
“說得沒錯,他確實是個經常遇險又總能化險為夷的人,天下估計再也找不出他這樣的命數了吧,我聽老人們說過,前半生受苦,後半生享福,祝新年這前二十年遭遇的危險足夠他後半輩子平安享樂了吧?”
太卜盯著手中算籌,道:“從卦象上來看,公子至此往後沒有大劫,但老朽還是要提醒一句,有些事需得知進退,鋒芒該露時露,該收時要收,有些事不能強求,當遇到自己能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時,要暫避風頭以待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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