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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一人捶扁趙國三十多臺機甲,差點改寫裴少橋家族譜的西營尉官裴元魁裴大人的眼神只在裴少橋身上停留了很短的時間就移開了。
他將十架飛鳶都掃視了一遍,才對尤傑道:“讓學生們都下來吧,按照班級和男女分開站,同時機甲班按屬相再細分一次。”
尤傑立刻招呼學生們趕緊從飛鳶上下來,幸好城牆中空間夠大,這兩千三百人分開站立也完全不會顯得擁擠。
此番入伍的機甲班學生最多,有一千二百多人,偃師班學生八百多人,醫修只有不到三百人。
裴元魁越過機甲班和偃師班,先來到了醫修們面前,問道。
“你們中誰是負責的?”
排頭一名女生舉起了手,裴元魁朝她點點頭,問:“你們這些醫修都修習多長時間了?”
“最多的已經修習十一年了,最少的也有五年了。”女醫修如實回答道。
在兵甲部中軍醫人數不少,但這樣從天工學院來的、修習過仙法醫術的醫修卻很少,而且他們都有多年修習經驗了,完全可以直接上戰場,所以這一批二百多人顯得非常珍貴。
“醫修難得,四個營先平均分配吧,你統計一下這些人的修習年份,大致平均分成四個隊伍,等會我會讓人送你們前往四個軍營報道入伍,後期可能會有變動調整,你們按命令執行就好。”
女醫修點了點頭,想想又覺得不對,於是挺胸抬頭回答了一聲“是”,隨後便開始按修習年數指揮同學們分隊。
在醫修們分隊的同時,裴元魁走向了偃師班,正好站在了陳清嬋面前。
偃師陳家的孩子太多了,縱使陳清嬋的父親在兵甲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裴元魁還是沒認出陳清嬋,只把她當作了一名前所未見的女偃師,不由微微睜大了眼睛。
“你是……偃師班的?”
裴元魁倒是沒有懷疑陳清嬋站錯了隊伍,只是他從未見過女偃師,對於偃師隊伍中有個女子這事感到十分驚奇。
陳清嬋垂眸點頭道:“是,我是偃師班的學生。”
“我還真是頭一次看見女偃師呢,之前我還一直以為天工學院偃師班不招女生呢。”
裴元魁笑了笑,他並不質疑陳清嬋的能力,因為他自己也是天工學院畢業的,知道能透過天工學院的升階考試一路升到五階的偃師不管男女都是很有實力的。
雖然女偃師的出現很令人驚訝,但裴元魁並未過多注意陳清嬋,在他眼中,性別並不重要,因為機甲營中多得是勇猛的女機甲戰士,他甚至早就覺得偃師營中應該要有一些女偃師了。
“那你們偃師班的負責人是誰?”裴元魁看向學生隊伍的後方,提聲問道。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開口胸腔震動令陳清嬋感覺耳膜都在“嗡嗡”作響,不過旋即她就舉起了手,卻又因為身高不夠而並未能被裴元魁一眼看見,還是尤傑在後面提醒了一句,裴元魁才終於收回了視線。
“你負責偃師班啊?”
裴元魁看著面前這個身形瘦弱,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不由咂舌。
“真是了不得,既是天下頭一個女偃師,又是偃師班的負責人,想必一定能力出眾,你叫什麼名字,我可得好好記住你才行。”
“陳清嬋。”
話音剛落,陳清嬋似乎覺得自己對裴元魁的態度有些冷淡,於是找補道:“只是學院夫子器重罷了。”
陳清嬋平時話就不多,面對陌生人話就更少了,她能對第一次見面的裴元魁說出這麼多字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學院夫子肯定不會胡亂器重誰,我也在天工學院上過偃術課,那些夫子教訓人的模樣到現在我還記得呢。”
裴元魁倒是個好說話的人,只見他念叨了一嘴陳清嬋的名字,忽然眉眼一挑,問道。
“你姓陳?可是偃師陳家的人?”
出身偃師陳家的人太多了,一般只要聽到某位偃師姓陳,大機率就是偃師陳家的人。
見陳清嬋微微點頭,裴元魁才終於恍然道:“難怪,之前與你父親閒聊的時候,他提起過有個女兒在天工學院偃師班修習,我還說將來出了學院一定要來我西營,你看這不是巧了嗎?”
“我父親?”
陳清嬋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父親竟然會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她還以為自己去天工學院這麼多年,父親早就忘記了還有她這個女兒呢。
“你父親說他這一群兒女中也就只有你對偃術最為執著,他年紀已經大了,看來看去,還是覺得這偃師陳家族的後一輩中也就只有你能在偃術上更上一層樓了。”
陳清嬋的表情有些茫然,她並不受寵,雖然以前在家做的一些小玩意得到過父親的誇讚,但從未想過父親竟然會將如此高的評價賦予自己。
要想背起偃師陳這個幾乎可以與偃術創始世家公輸家族平起平坐的大家族的名聲,可不是光會修幾臺機甲就可以的。
陳清嬋現在還不到二十歲,遠未接觸到偃術的巔峰,但她父親卻願意給予她如此高的評價,可見從小就一直關注著她,清楚她對偃術的追求,才會送她去天工學院,又在外人面前不吝誇讚。
可陳清嬋卻不知道父親是從何時開始注意自己的,此時聽見裴元魁的講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裴元魁記錯了,也許父親誇讚的是幾位同樣有偃術天分的哥哥們。
裴元魁沒有注意到陳清嬋內心的疑惑,而是對所有偃師班的學生高聲道。
“在我們兵甲部中,偃師沒有固定的分配,一般會根據任務的輕重緩急來調動人手,不過你們主要的工作地點就在城牆中,這裡有整個秦國最精良的造物器械與最好的偃師,我保證,很快你們的偃術水平就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偃師班的學生們早就迫不及待想去近距離參觀那些大型造物機械了,裴元魁也沒吊他們胃口,讓自己的副將領著偃師班的學生去參觀了。
機甲班的學生們看著偃師班的學生滿臉樂開了花去參觀那些大型機械,不由心生羨慕,也踮起腳尖張望,看見裴元魁朝自己隊伍走來的時候才紛紛縮了回去。
站在排頭的裴少橋原本整個人都壓在祝新年肩頭借力休息,他的腿傷還沒完全癒合,不適宜久站,但又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耍特權坐下,就只能把祝新年當人肉柺杖,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祝新年身上。
裴元魁走向機甲班的時候,恰好看見裴少橋東倒西歪地靠在別人身上,看起來沒個正形,像極了從前跟著他那幾個不學無術的堂兄到處鬼混時的樣子,不由讓裴元魁懷疑他是不是白在天工學院待這些年了。
“腿斷了嗎?就非得靠在別人身上?”裴元魁蹙眉問。
裴少橋慢慢直起身來,從身後同學手中接過腋杖架住,朝裴元魁伸出自己纏著夾板的那條腿,嘟囔道:“確實斷了。”
裴元魁並不知道裴少橋受了傷,自從年紀慢慢長大之後,裴少橋已經學會了報喜不報憂,再也不是剛進入學院的時候連手裡紮根木刺都要給母親傳音的小孩子了。
“怎麼搞的?沒跟伯父說嗎?”裴元魁問道。
“一點小傷有什麼可說的?就是在對戰魔主的時候摔了一下而已,現在都快好了。”
裴少橋可不希望家裡人都把他當小孩子看,他臉受傷的時候就沒跟家裡人說,上次回家被母親發現,抱著他哭了好一陣子,這回腿受傷他是更加不敢讓母親擔心了。
“對戰魔主?天工學院那麼多長老夫子,需要你一個五階學生去對戰魔主嗎?”
裴元魁不太相信裴少橋的說法,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在應對魔主的時候受的傷,裴少橋一把抓住了祝新年的胳膊,問道。
“你說說,我這傷是怎麼來的?”
雖然傷是因為掉下山崖摔的,但歸根結底那一腳確實是魔主踹的,所以賴在魔主頭上完全沒有問題,於是祝新年幫裴少橋做了個證,點頭道:“確實是被魔主所傷。”
裴元魁看了祝新年一眼,很顯然,雖然有同學為裴少橋作證,但因為裴少橋從前在咸陽城就沒幹過什麼正經事,以至於裴元魁他對的固有印象非常難改變,所以還是不太相信裴少橋的傷是對戰魔主造成的。
“不管什麼原因,既然已經快好了,就不要七扭八歪地站著,你要麼站直了,要麼就坐下,靠在同學身上像什麼樣子?”
雖然算不上是疾言厲色地教訓他,但裴少橋還是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就知道會拿我開刀,殺雞儆猴,我命怎麼這麼苦?”
他慢慢架著腋杖勉強站直了,腋杖這種東西原本並不是春秋戰國時期該有的,所以裴元魁看著杵著腋杖的裴少橋感覺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強求一個傷員站那麼筆直,於是便略過了他,望向其他同學,道。
“機甲班由誰負責?”
祝新年和裴少橋同時舉起了手,祝新年是機甲班首席弟子,是長老院欽定的負責人,而裴少橋是莊夫子交代他到了咸陽之後要幫著祝新年一起管理好機甲班,直到所有學生順利入伍。
裴元魁看見裴少橋舉起手來的時候臉頰明顯抽搐了一下,祝新年能從他疑惑的眼神中看出對天工學院的質疑,估計此時裴元魁很想去太平川問問,怎麼當年橫行咸陽的二世祖裴公子搖身一變還成了機甲班的領頭者。
不過同樣是出身天工學院機甲班,裴元魁也不敢真的去質疑學院夫子們看人的水準,即使質疑裴少橋,他也沒有明面上說出來,而是看向裴少橋身邊的祝新年,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你們隊伍中每個屬相的學生分別是多少人?”
祝新年上前半步,朝裴元魁拱手道:“回稟裴大人,學生名叫祝新年,我們五階機甲班共計一千二百人,其中金甲四百三十臺,土甲三百一十臺,木甲兩百一十臺,火甲兩百臺,水甲五十臺。”
即使沒有人要求祝新年弄清這些資料,但早在隊伍出發之前他就已經把相關情況都瞭解清楚了。
而且他不光知道每個屬相的學生有多少,甚至還知道這些屬相中哪些學生成績非常好,可以很快升上四階,而哪些學生天資平平,可能需要一番苦練才能達到兵甲部的要求。
裴元魁微微頷首,低聲重複道:“祝新年……”
他只是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祝新年的名字,想讓自己記住幾個領頭的學生名字罷了,但祝新年這個名字似乎不太尋常,裴元魁咂摸了兩聲,突然抬頭盯著祝新年,驚聲再問。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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