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零九章 請諸位仙人進宮,天工戰紀,長風何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那內侍年紀很大了,臉上溝壑縱橫,眼皮耷拉下來連眼珠都很難看見。
他操著一口濃重的楚國口音,看樣子應該是當初跟著初代滇王莊礄一起進入滇國的軍士之一,即使做了內侍,身上那股曾經歷經風霜的銳氣依然非常明顯。
那些不修仙的尋常百姓喜歡將修真者稱為“仙人”“俠士”,但只有修真者們自己知道,修真離修仙可還差得遠呢。
吳夫子趕緊迎了上去,行過禮之後才道:“沒錯,我們是秦國天工學院前來參加封魔訓練的隊伍,請問您是……”
“老夫是王上身邊的大侍官,昨日有將領來報,說帶回了一支秦國天工學院的學生進城避雨養傷,按規矩我們是該來看看的,但昨日天晚,王宮已經落鑰,便只能今日一早來看了。”
大侍官朝營房內看去,問道:“你們受傷的學生情況如何了?”
“謝大侍官惦記,已經無礙了,只需再修養幾日就好。”
吳夫子一聽對方是滇王身邊的人,立刻拱手道:“貿然叨擾實在不好意思,若不是得王城庇佑,我師生在山林中定會遭遇危險,請問大侍官可否引我等進宮,向滇王行禮道謝?”
大侍官笑了起來,點頭道:“王上譴老臣前來,就是想請諸位仙人進宮去的。”
這倒令吳夫子大吃一驚,都說滇王從不面見外人,連當初與諸國簽訂互不侵犯盟約的時候都是滇國大將軍出面的,這回怎麼願意見一群學生了?
“您確定是滇王讓我們進宮嗎?”
吳夫子不敢置通道:“滇王為何要見我們呢?”
大侍官並不遮掩,直接將原因說了出來。
“諸位一路走來想必也看見了,煙瘴之地中妖魔橫行,怪事頻發,各位是秦國天工學院的仙人,都說秦國天工學院是三所學院中實力最強的,我王想向各位尋求一些降妖除魔的辦法。”
吳夫子眼神一亮,原來那滇王也知道自己領土上妖魔肆虐,長時間的大量血祭致使人畜減少,不利於國家穩定與發展,想來滇王自己也愁得不行,才會向他們尋求幫助。
這些年除了秦國的封魔井一直出現異動之外,燕國鎮魔淵和楚國屠魔谷都沒有任何異像,這兩所天工學院也逐漸減少了封魔訓練的次數,想必滇王也是等了好幾年,才等來這麼一支進入煙瘴之地的封魔隊伍。
“原來如此,還請大侍官稍後,我點幾名弟子與我共同進宮拜見滇王。”
“不用點人了,左右你們人數也不多,王上已經吩咐準備了宴席,要宴請各位仙人,另外你們那位受傷的學生也可抬進宮中去,讓御醫好好看看,這煙瘴之地受的傷還是用當地的秘藥來治效果更好。”
吳夫子聞言徹底傻眼了,這進入王宮的殊榮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他們天工學院那麼多長老,各個都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也只有寥寥幾人進過宮,見過秦王的更是屈指可數。
“那、那我去跟其他師生說一下吧……大侍官您稍等……”
吳夫子急匆匆將這事跟唐夫子說了,唐夫子那頭剛跟天工學院傳完訊息,聽吳夫子說大侍官來請他們進宮去,頓時那迷惑的表情就好像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開什麼玩笑?滇王這麼多年可從沒見過外人。”唐夫子質疑道。
“學生說的你不信,我說的還能是假的嗎?”
吳夫子催促道:“趕緊收拾東西吧,大侍官就在營房門口等著呢,你要不信可以親自過去問問。”
唐夫子只覺這一天之中超出常識和理解的事太多了,他往營房門口一望,真看見了一隊滇國裝扮的人等候在門口,而學生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見他還在猶豫,吳夫子便將他與大侍官的談話迅速給唐夫子複述了一遍。
“滇王想要請我們幫忙消除滇國內的妖魔?鎮壓那些頻頻進行血祭的滇人?”
唐夫子彷彿在聽天方夜譚,失笑道:“我們還準備請他幫忙呢,這下好了,誰也別指望誰了。”
滇國沒有正兒八經的修真者,莊礄自己不修真,建立滇國之後幾乎不與外界往來,也沒把修真之術引進滇國,想要鎮妖驅魔,確實需要依靠其他國家的修真者。
但這血祭已經持續了近千年,滇國都成了妖魔的老巢了,憑一個區區五十人的驅魔隊伍怎麼可能掃清得了這麼多的妖魔,雙方合作能把所有的血祭臺找出來拆掉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可聽大侍官的意思,滇王似乎是想要讓滇國徹底平靜下來,他不僅要驅逐妖魔,更要得到那些散落在外的滇人的管轄權,這就更不是封魔訓練的師生們能做到的事了。
唐夫子本想推辭,但轉念一想無論滇王作何打算,他們都可以先利用滇王增派人手,儘可能達到剷除血祭臺的目的,於是便同意了跟隨大侍官去王宮面見滇王。
與雕樑畫棟的秦國王宮相比,滇國的王宮造型顯得非常簡單質樸。
這裡通體依然是用石塊壘砌而成的,上面並沒有太多裝飾,只是每塊石頭上都刻滿了難以辨認的文字,文字縫隙中甚至長了苔蘚,一些婢女正在用布巾擦拭那些青苔。
因為青銅鍛造技藝高超,所以秦國王宮中使用了大量的青銅器替代尋常用具,沒有生銅鏽的青銅器通體呈現金色,所以也被稱為“吉金”,雖然沒有真金那麼耀眼,但如此大量的金色還是令人眼前一亮。
除了金色之外,整座宮殿中似乎不太能看見其他顏色,單一的金色除了單調,更隱隱彰顯了一種豪氣。
這種豪氣建立在滇王的權力之上,滇國並不是一個富饒的國家,民不富、兵不強,生產力低下,也鮮少與外界通商,導致這裡的人極度貧困,他們是很難湊出錢來建造一個奢華的王宮的。
但這樣多的青銅器又說明了滇王的生活極盡榮華,可以說是集全滇國人的能力與財富在奉養滇王一人。
這樣窮奢極欲的生活誰又能抗拒得了呢?難怪當初秦國截斷莊礄回楚國的道路之後他就順勢留下了,沒有表現出絲毫對楚國的眷戀。
能在滇國做君王,誰又願意回到楚國去做將軍呢?
祝新年隨著隊伍走在王宮中,王宮不算大,但道路比較複雜,和煙瘴之地的地形一樣令人常不知身在何處。
根據祝新年出發之前查閱的書籍記載所述,初代滇王莊礄建立滇國沒幾年就去世了。
書上說他不適應滇國的氣候與食物,又因思念家鄉成疾,死前交代幼子一定要將他送回楚國安葬,但這遺願是真是假無法斷定,因為莊礄的棺槨目前依然安葬在滇國地界中。
莊礄死後,他的幼子繼位,如果平安活到現在的話已經過了不惑之年,該是一位成熟的君王了。
大侍官在一處院落門口停下,示意他們可以將傷員暫時安放在此處,由巫醫照看。
祝新年朝院中一看,才發現這裡是滇國王宮中的醫署,在巴蜀和滇地中,巫術和醫術本是一家,所以滇國的御醫通常也是巫醫。
巫術這種東西在中原地區被視作不祥秘術,受到諸國王室忌憚,幾乎早已銷聲匿跡,但在滇國卻被重用,至今仍然是治病驅邪的首要選擇。
這種神秘的東西對滇人自己來說是尋常事物,但對外人來說看起來多少有些心中發寒,幾名醫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敢進院。
“席昌你們也留下來吧,你那靈狼不是也受了傷嗎?留下來請巫醫幫忙看看吧。”
唐夫子不動聲色地朝席昌看去,席昌立刻明白了夫子的意思,馬上牽著靈狼站了出來,對醫修們道。
“走吧,我們一起去請巫醫們幫忙療傷。”
靈狼身上的那點小傷早就癒合了,唐夫子讓御獸班的學生留下,就是為了保護這些醫修的。
雖說是在滇國王宮中,但這些神秘的巫術怎麼看都讓人不放心,醫修們沒有自保能力,無論這些巫醫是好是壞,留些自己人在場總要膽子大些。
有御獸班學生作保,醫修們才鬆了一口氣,抬著那名受傷的靈符班學生進了醫署。
“各位不用擔心,這巫蠱之術雖然看起來奇怪了一些,但並不是邪術,相反的,滇人能平安在煙瘴之地生存這麼多年,巫醫的功勞可不小。”
兩位夫子跟著尬笑了兩聲,總不能明面上說人家的巫醫看起來像跳大神的,只能藉口說學生沒見過世面、膽子小,望大侍官不要介意。
“其實我隨先王剛到滇地的時候也跟你們的反應一樣,看什麼都覺得怪異,但這只是因為文化不同導致的誤解罷了,習慣了就好了。”
大侍官並沒有生氣,反而與兩位夫子談起了年輕時候的往事,說自己前半生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會到滇國來,也沒想過自己死後要埋在這地方。
聽他所言,似乎並不是所有楚人都喜歡滇地,滇國和楚國風俗文化、地理環境都不相同,如果不是莊礄在此立國的話,當初那支跟隨他進入滇地的部隊應該是想回楚國去的。
畢竟滇王只有一位,能享受到集滇國之力奉養的也只有那幾個人,其餘人背井離鄉來到滇國,說不想回去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大侍官這樣壽數將盡的老人,想必更是思鄉。
二位夫子連忙寬慰了他幾句,雖然這種寬慰聽起來毫無用處,但大侍官還是非常領情地笑了笑。
“許久沒見過外人,嘴癢說的多了,各位見諒。”
他將眾人引到了大殿之下,此刻殿中舞樂聲傳來,祝新年竟然從中聽見了楚國特有的青銅編鐘的樂聲。
這令他不由好奇,如今的滇王出生在滇國、成長在滇國,怎麼也如他父親莊礄一樣喜歡楚國的舞樂呢?
“王上已經在大殿中等候各位了,請各位上殿赴宴吧。”
大侍官做了個請的動作,唐夫子和吳夫子對視了一眼,才撩開衣襬走上了石階。
滇國王宮大殿上依然金碧輝煌,一整套編鐘側列於大殿之上,幾名樂師正在敲奏,他們奏響的楚樂是楚國非常常見的樂譜,只是在滇國奏響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倫不類,失去了原有的韻味。
殿上的舞姬並未停止舞蹈,而天工學院的師生們也被迫陪同滇王一起看完了這支舞。
直到樂聲的迴響在大殿中散盡,沉迷舞樂的滇王才終於回過神來,他睜開眼,從王位上站起來,越過絲質屏風走下臺階,滿臉笑意對眾人道。
“各位仙人遠道而來,還請速速落座,與寡人同飲一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