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九十四章 可懼我人間正氣,天工戰紀,長風何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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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橋應聲從遠處一個翻身趕了過來,他用水屬相六階術法“懸河瀉水”將雨水聚集起來,如山洪一般衝向神廟門口的魔甲們。
巨大的力道將魔甲們衝得七零八落,給被魔甲圍成鐵桶的神廟開啟了一道豁口。
身為水屬相,有水的地方就是裴少橋的主戰場,雖然他品階術法學得非常一般,但藉著現在天降暴雨,他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就能聚集到大量的水,連術法能力看起來都提升了不少。
裴少橋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他揮舞著雙星刺將試圖從積水中爬起來的魔甲紮了個對穿,同時對祝新年喊道。
“快去裡面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被魔甲圍困的神廟門窗緊閉,裡面的篝火已經熄滅了,靜悄悄地聽不見一點聲音。
祝新年心中焦急,他抬起腳朝緊閉的大門踹去,然而一股強勁的靈力卻從門內擊了出來,驚得祝新年趕緊撤力回身,才堪堪避開了那股靈力的鋒芒。
這樣強勁的力道應該來自吳夫子,祝新年微微鬆了一口氣,既然吳夫子還在神廟中,那其他學生想必也都是安全的。
他才剛剛站穩,就見神廟大門迅速開啟了一道縫隙,十幾張奔雷符從中扔了出來,帶著噼裡啪啦的電光在祝新年面前閃動著。
這敢情是把自己當成要闖進神廟的魔甲了啊?
在驚雷落下之前,祝新年一腳把那團奔雷符踹到了臺階下方,正在下方御水對付魔甲的裴少橋大叫起來,三步並做兩步跳上臺階,而他身後的魔甲們則被奔雷電得直冒黑煙。
“能不能不要在有水的地方放奔雷符啊!我們水屬相真的很受傷害啊!”
裴少橋沒好氣地嚷嚷著,他嗓門大,可神廟中的人聽見他的聲音也依然沒有開門的打算。
“吳夫子?陳清嬋!”
裴少橋“梆梆”敲門,大喊道:“我們回來了,這地方有問題,快跟我們離開!”
神廟中死一般的寂靜,要不是剛才還有奔雷符扔出來,祝新年都要懷疑裡面是不是已經沒人了。
“怎麼回事?怎麼連自己人都不搭理了呢?”
裴少橋“嘖”聲伸手去推門,大門好像被什麼東西抵住了,他一推竟然沒有推開。
這一下令他火冒三丈,想著自己在外面冒著大暴雨跟魔甲戰鬥,不求他們出來幫忙,也不至於關門閉戶連聲都不吭吧?
他一下來了氣,聚起靈力往大門上一撞,結果還沒接觸到大門,那門自己就開了。
水甲一個踉蹌栽了進去,正好看見三頭靈狼從門內躍了出來,一口咬住了他們身後的魔甲,撲在魔甲身上用力撕咬。
裴少橋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一柄長劍迎面襲來,他避無可避,只能就地打了個滾躲避攻擊,同時大喊道。
“你們瘋了?!自己人也打?!”
攻擊他的是一臺五階金甲,裴少橋十分確定這就是他們自己班上的同學,但對方一聽他說“打自己人”,頓時更生氣了,提劍照著水甲的腦袋斬來!
“還想誆騙我們?!雖然我不知道這幻境如何破解,但我自己的同學還是分得清的!無恥妖魔!速速受死!”
金甲體量巨大,舞動起長劍的時候幾乎與神廟屋頂同高,裴少橋狼狽地在地上爬行了一段,好不容易找了個空隙站起來,指著金甲跳腳罵道。
“你是不是蠢啊?!自己人都分不清楚你還除什麼妖魔啊!回學院去跟著新生重修吧!”
那臺金甲聞聲一愣,似乎覺得這罵人的方式確實很像裴少橋,但又不敢貿然確認他的身份。
裴少橋望著頭頂愣住的金甲,肝火叢生,指著門外撕咬魔甲的靈狼道:“你沒看見靈狼都沒攻擊我們嗎?!”
金甲迷茫地看向門外,發現靈狼確實沒有攻擊那幾臺機甲,而是一直在撕咬他們身邊的黑色魔甲。
“你們……你們真的是……”
“真的真的!不是幻境!這整個王城都有問題,趕緊出來咱們一起殺出去!”
在裴少橋的催促下,那臺金甲終於收手,他試圖從神廟大門中出來,但周圍的魔甲見他們要逃,立刻圍攻上來,雙方在神廟門口打得不可開交。
祝新年看見金甲被堵在神廟中出不來,立刻對裴少橋喊道:“拆廟!毀了他們血祭的地方!”
裴少橋應聲點頭,但水甲體型比較小,拆除一座石制神廟對他來說有些困難,他只能給金甲做了個手勢,示意金甲毀掉神廟。
這群滇人冤魂每次都把祭品帶到這座神廟中來,說明這座神廟是血祭的關鍵場所,也許毀掉神廟就能破壞幻境。
金甲終於沒再猶豫,他揮起巨劍朝石砌屋頂砍去,巨大的聲響伴隨著驚雷一起在眾人頭頂響起。
正在城中堵截其他機甲的滇人冤魂們回頭一看神廟屋頂被砸出來一個大窟窿,頓時發出一陣嚎叫聲,他們放棄了與機甲打鬥,全部轉身朝神廟跑來,要阻止祭品出逃。
在這群冤魂的意識中,只有用祭品進行血祭才能得到神明的原諒,他們的魂魄才能離開這個地方,得到解脫往生。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由於他們的魂魄已經逗留世間太久了,早已失去了往生的資格,現在的他們就是一群神智麻木、不斷為所謂的神明尋找祭品的妖鬼。
他們的神明從來沒想過要放過他們,而一旦這座王城幻境破滅,這群滇人妖鬼也將灰飛煙滅。
很難說清誰才是這裡最可憐的人,也許是那群死於非命的滇人,也許是這麼多年不斷被他們當成祭品進行血祭的外來者,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這整件事中,唯一的受益者只有妖魔,甚至說,只有魔甲!
那女子操縱的木甲追著滇人冤魂來到神廟前,見金甲正在拆廟,於是也喚動附近的樹根青藤齊齊朝神廟招呼過去!
轟隆聲不絕於耳,神廟被強勁的力道轟去了一半,其中那口青銅簋從祭臺上滾了下來,滿滿一簋赤紅色的血液潑灑而下,被暴雨沖刷成了一條血色的河流。
滇人冤魂們發出了一陣絕望的慘叫聲,而附近的魔甲們則蜂擁而上,趴在地上貪婪地吞噬著鮮血。
這一幕看得眾人背後發毛,祝新年趕緊趁著魔甲被鮮血吸引的空隙衝入神廟廢墟中,找到了躲在神像後方的同學們。
留在神廟中的學生大多都是偃師班和醫修班的學生,戰鬥力有限,為了保護他們,剩餘的機甲班和靈符班學生一直在戰鬥,大家多有負傷,無力招架外面越來越多的魔甲,才被迫封閉神廟,依靠靈符班的結界來自保。
一看見祝新年的木侍甲過來,陳清嬋立刻站了起來,但馬上就被身邊的同學抓住了手腕,小聲提醒她。
“當心!有可能是魔甲製造的幻象!”
陳清嬋盯著木甲看了一會,搖頭道:“不會,我能感覺到,那就是祝新年他們回來了!”
祝新年是封魔訓練的帶隊弟子,又是天工學院諸位夫子最為器重的學生,他的出現令學生們立刻振奮了起來,紛紛起身來到了他身邊。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你們會以為我們是妖魔假扮的?”祝新年急聲問道。
“剛才那群妖魔裝作唐夫子的樣子來到神廟中,說他們在外面遇上了魔甲,告訴我們此地危險,讓我們把神廟門窗都關上,但我們去關窗的時候,他們卻突然動手,打傷了好幾位同學!”
一名手臂正在淌血的機甲班學生神情慌張道:“吳夫子意識到不對勁,立刻號令我們予以反擊,但妖魔製造的幻境實在太真實了,我們都以為是唐夫子他們被妖魔控制住了才會攻擊我們,大家就都沒敢下殺手。”
這群學生以為對他們痛下殺手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夫子和同學,才會錯失最佳的反攻時機。
“吳夫子為了保護我們被魔甲打傷了,他不讓我們離開神廟去找你們,而是帶領我們解決完神廟中所有魔甲之後就緊閉門窗,用大量靈符起了結界,說是要等你們或者真正的唐夫子他們回來。”
祝新年趕緊去神像後面檢視吳夫子的傷情,吳夫子的胸口被魔甲當胸斬了一劍,這應該是他被幻境欺騙,以為面前的人是唐夫子,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砍傷的。
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但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襟,紗布下能清晰看見黑色的魔氣在腐蝕血肉。
魔氣腐蝕肉體會帶來強烈的疼痛,受傷的學生都得靠緊咬衣袖才能勉強不發出慘叫聲,可吳夫子依然端坐,他閉著眼睛,臉色慘白,卻將自己渾身靈氣引匯出來,用來封閉這座神廟,保護他身後的學生。
靈識察覺到祝新年朝自己走來,吳夫子睜開了眼睛,疲倦地對祝新年道。
“總算回來了啊,其他人都還好嗎?”
“夫子放心,人都回來了,傅寧寧我們也找到了。”
聽祝新年這樣說,吳夫子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回來了一些,他朝破損的神廟外看去,憂心問道。
“我現在不能受傷不能召喚機甲,你有辦法應對外面的情況嗎?”
祝新年自信輕笑,道:“附近的魔甲確實有點多,但再多也沒有封魔井異動的時候多,夫子放心,外面交給我。”
他站起身來,迅速分析戰況,對身後的同學們道。
“三臺金甲、三名符師保護吳夫子和偃師班、醫修班離開王城,剩下的人跟我前去迎擊魔甲!”
藏身神廟中的學生在方才的戰鬥中均有受傷,但他們沒有絲毫猶豫,機甲班的學生迅速裝備了機甲,在三臺大型金甲和靈符班學生的保護下,偃師和醫修們得以從神廟後方撤退。
其餘學生在祝新年和指揮下迅速與門外那幾臺機甲結陣,將匍匐在地吞飲鮮血的魔甲們團團圍住。
大暴雨將魔甲們渴望多時的鮮血全部沖刷殆盡,魔甲們並沒有飲盡興,但鮮血令它們周身魔氣暴漲,其中有幾臺魔甲看樣子似乎即將升階。
一臺五階魔煞甲就已經很難對付了,其他魔甲要是繼續升階的話,現場這些學生可能不是它們的對手。
“怕嗎?”
祝新年橫刀陣前,在狂風暴雨中提聲問道。
他身後只有十幾臺機甲和幾名御獸班學生及符師,而他們對面則是烏壓壓數不清的黑色魔氣,其中究竟有多少臺魔甲壓根無人知曉。
“有什麼可怕的?”
席昌乾脆撤掉了身上魚皮雨披,靈狼王在他身邊發出令人肝膽俱裂的吼聲,如果不是席昌拉著它脖子上的束帶,它早就衝進敵方的陣營中去了。
祝新年右手持世隱明光,左手緩緩從身後抽出萬古金刀,明亮的刀光從對面魔甲眼前劃過,靈石鍍層裹挾著破魔之力朝魔甲襲去!
“誰問你們怕不怕了?”
祝新年發出一聲輕笑,談笑間木侍甲原地消失,下一刻已持雙刀衝入了魔甲陣中,而他的聲音在魔甲陣營中響起,像一道敲響戰事的擂鼓聲——
“我是問這些妖魔們可懼我人間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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