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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學院進了三階妖鬼,這可是件前所未有的事。
自從天工學院成立的那天起,鎮山大陣就在保護著這座學院。
對於一般的妖魔來說,鎮山大陣的靈力足以使它們灰飛煙滅,所以即使是大陣出現裂隙的時候,低階妖魔也不敢靠近天工學院。
三階妖鬼還未修煉成魔甲,天工學院中的仙氣和靈力會對它造成非常大的傷害,即使人們不去抓它,它也不可能在學院中存活太久。
不過為了防止妖鬼暴走傷人,學院還是連夜派出了御獸班的高階弟子們,帶著靈狼滿山搜尋,勢必要抓住那隻妖鬼不可。
醫修班的許夫子今年第無數次踏進男生公齋,無奈地搖頭。
“今年咱們學院是觸了什麼黴頭?這大大小小的事比過去十年還多。”
裘夫子表示贊同,雖然總是大半夜把人家叫來療傷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但醫修班的高階弟子都隨著機甲班的學生去周圍幾個郡縣救災去了,暫時還沒回來。
學院中能用的醫修不多,許夫子當然是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了。
在所有受傷的學生中,裴少橋的傷是最重的,他臉上的血壓根止不住,等到許夫子進門的時候,他已經因為大量失血而臉色慘白,手腳無力地癱軟在床上,好像隨時要暈倒一樣。
祝新年和曾笑然都在忙著照顧他,床邊的木盆中裝著滿滿一盆血水,祝新年正從曾笑然手中換了毛巾,為裴少橋壓迫止血。
“我的天……”
許夫子“嘶”了一聲,驚詫道:“每次我來這間屋子都好像到了殺人現場一樣……”
他讓祝新年鬆手去拿個燭臺過來,藉著光線仔細檢視裴少橋臉上的傷口,邊看邊嘆氣。
“應該是被碎木頭劃傷了唇角,傷口太大了,需要縫針才能止血。”
他帶來的一名低階醫修弟子立刻為他開啟了藥箱,從中取出了縫針要用的工具。
“扶著他坐起來,先把傷口清洗一下,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高度烈酒澆到傷口上的那一剎那裴少橋的喊聲連老生宿舍都能聽到,坐在房中的黎蘆瞬間握緊了手中的劍柄,險些從床上跳起來。
除了接連不斷傳來的慘叫聲,他還能聽見窗外靈狼一陣高過一陣的嚎叫聲,那群畜生鼻子是出了名的靈敏,它們不光能找到逃掉的妖鬼,還能透過氣味找到所有接觸過妖鬼的人。
黎蘆的心臟“砰砰”直跳,握劍的雙手不停顫抖。
剛才他已經下樓去打聽過了,新生那邊傷了很多人,學院正在嚴查這件事,不知道最後會不會查到他身上來。
“真是無用!說什麼是新生升階考試第一名,妖鬼明明都送到你面前了,你怎麼還能讓它跑掉了呢?!這些學生受傷可全都是你的責任!”
遠在公齋另一頭的祝新年可沒聽見黎蘆這一番歪理,也不知道黎蘆把妖鬼擊傷學生的事全都賴在了自己頭上,此刻他只一條心用力按住裴少橋,稍微鬆一下手,估計裴少橋就要滾床底下去了。
炸開的木塞把裴少橋右唇角斜向上劃開了將近一指長的傷口,如果傷口再往上一點,他的右眼球就保不住了。
祝新年和曾笑然兩個人用盡全力才按住了掙扎的裴少橋,一通沖洗下來他真的已經快疼暈了,渾身一點力氣也沒,躺在床上淚眼朦朧地任由許夫子為他縫針。
“別哭了,男孩子堅強一點。”
許夫子的靈力絲一點點將裴少橋臉上的傷口縫合了起來,他安慰道:“不怕,傷疤是你最好的功勳章。”
裴少橋聞聲哭得更厲害了,用腫脹的嘴唇顫聲問:“還會……留疤嗎?”
“那得看後續恢復情況如何,你要是能堅持半個月不說話、不吃飯、不牽動傷口的話也許可以。”
看著裴少橋那傷心欲絕的模樣,許夫子微微嘆氣,道:“沒辦法,一些生肉消疤的藥不能敷在嘴上,怕你誤服,而且你還得吃飯,嘴不可能不動,傷口一直被牽動就會好得很慢,也容易留疤。”
裴少橋徹底絕望了,他本來長相英俊,在咸陽城被無數媒人相中,如今臉上多一條疤,以後怕是說親都不好說了。
許夫子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只認真幫他把傷口縫合好了,又用某種透明的蜜漿一樣的東西塗抹上去,冰冰涼涼的感覺使痛感也消退了不少。
“一週不能見水,起碼三天不能吃飯,三天後只能喝米湯,至少半個月後才能吃一點稀粥類的東西,你要是想不留疤,就自己控制住,儘量不要牽動傷口。”
許夫子將手中的藥瓶遞給了祝新年,交代他道:“你幫他注意著點,這藥要保證一直敷在傷口上,蹭掉了就補塗,到傷口癒合之前都不能停。”
祝新年趕緊道謝,並將藥收了起來,許夫子還得去看其他受傷了的學生,便起身朝門口走去,但此時門外又是一陣驚叫聲,許夫子的腿還沒邁出去,一頭毛色烏黑油亮的巨狼卻突然闖了進來。
許夫子一個沒剎住,直接跟巨狼來了個近距離接觸,只聽他“哎呀”一聲原地一蹦三尺高,連滾帶爬地逃回了裘夫子身後。
“這靈狼怎麼跑公齋裡來了?!御獸班的人呢?!”
裘夫子厲聲喊道,那靈狼壓根不搭理他們,只是低頭聞嗅著,一路走到了祝新年面前,抬起金色的雙瞳盯著祝新年直噴粗氣。
祝新年趕緊讓開了一步,留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裴少橋跟靈狼大眼瞪小眼。
靈狼傳說是有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木狼的血統,脾氣暴躁不在朱雀之下,除了御獸班的學生之外幾乎沒有人敢靠近它們。
而且狼是群居動物,此時這裡出現一頭狼,說明附近還有幾十頭它的同伴。
連裘夫子和祝新年都不敢貿然接近靈狼,其他人就更不敢了。
只見那頭幾乎與祝新年差不多高的巨型靈狼走近裴少橋,低頭在他臉上的傷口處嗅了嗅,然後趴下身去,將碩大的利爪伸進了床下,從中掏出了一個瓷瓶。
祝新年一眼認出那是曾笑然給他的那個瓷瓶,妖魔從瓶中逃出去之後場面大亂,誰也沒有注意瓷瓶滾到哪裡去了。
“這不是鎮妖瓶嗎?!”
裘夫子驚詫萬分:“新生宿舍裡怎麼會有鎮妖瓶?!”
“鎮妖瓶?”
祝新年看向曾笑然,而曾笑然已經徹底傻了,他搖著頭喃喃道:“他跟我說是藥水啊……怎麼會是鎮妖瓶呢……”
曾笑然都沒有修過真,他不僅不認識鎮妖瓶,也壓根就沒有渠道能弄來鎮妖瓶。
而且祝新年相信曾笑然不可能故意弄個鎮妖瓶來騙自己,這傻孩子一定是被人當刀使了!
“什麼藥水?這可是專門給下山歷練的學生準備的鎮妖瓶,新生不允許下山,你們肯定是接觸不到這東西的,你先告訴我,是誰跟你說這是藥水的?”
曾笑然都快急哭了,他來回掐著自己的手指,緊張道:“是今天中午下山送飯的時候一個學生攔住我,說這是莊夫子要送給山下做工的學生們的,讓我帶給祝哥。”
明白人一聽就知道這是胡扯,但曾笑然當時豬油蒙了心,是真沒察覺出這事有問題,此刻回想起來,才發現那學生十分可疑。
既然是莊夫子交代的任務,作為學生怎麼可能假借他人之手,而且今天來幫忙搬糧食的都是靈符班的學生,莊夫子身邊再缺人手,也不可能讓一個靈符班的學生去幫自己送東西。
想到這裡,曾笑然懊悔不已,他後悔自己沒有看出對方的目的,害得這麼多人因自己受傷。
此時,御獸班的學生匆匆趕到,他喘著粗氣跑進房中,看見靈狼沒有傷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學院現在允許靈狼隨意進出學生公齋了嗎?!”
許夫子斥責道:“還是你們御獸班的夫子這樣教你們的?!”
御獸班的學生趕緊認錯,連聲道:“夫子息怒,剛才這頭靈狼路過公齋時候突然發狂,學生拉不住它,被它跑了進來。”
他趕緊去牽靈狼,但靈狼卻不肯動,一直臥在地上不起來。
“這裡……你確定是這裡嗎?”
御獸班弟子與靈狼嘀咕了兩句,方才抬頭道:“我們一路追尋妖魔,靈狼在這間屋子中感應到了妖魔留下的氣息,而且氣味很濃厚,像是長久待過。”
他從靈狼爪下掏出那個瓷瓶交給裘夫子,道:“那妖魔應該就是從這個鎮妖瓶中逃出去的。”
此言一出,更加確定了眾人心裡的想法。
這就是一場故意針對祝新年的算計,有人故意借莊夫子的名義將鎮妖瓶假裝藥瓶交給對此不熟悉的曾笑然,又借曾笑然的身份讓祝新年放下警惕,最後陰差陽錯傷到了裴少橋和其他學生。
裘夫子勃然大怒,竟然有人敢在天工學院玩這種借刀殺人的陰謀詭計,害如此多學生受傷,光憑這一點,他就不會放過那個人。
“曾笑然!”
裘夫子喊道:“你可記得給你這個瓷瓶的人長什麼模樣?!”
曾笑然趕緊點頭,道:“他中午在山路上幫忙搬運糧食,又穿著靈符班的校服,應該是靈符班的高階弟子!只要人到了我面前,我一定會認出來的!”
“靈符班?”
祝新年眼皮一跳,他驟然看向裴少橋,果然裴少橋跟他想法一致,一聽見“靈符班”三個字,就已經氣得開始捶床了。
“是黎蘆?”祝新年問道。
“不是……給我瓶子的那個人不是,但是不是黎蘆指使的就不知道了。”
雖然曾笑然這樣說,但大家都知道,這事跟黎蘆一定脫不了關係!
“不管是誰指使的,先把送瓶子的那個學生揪出來,進了學糾處,還怕他不吐真話嗎?!”
裘夫子提刀就要去喊靈符班的學生下樓,但他才剛站起來,身後的靈狼也跟著站了起來,並且異常焦躁地在房間中來回轉圈。
御獸班的學生趕緊去拉它,但卻被靈狼吼了幾聲,隨後靈狼便叼起那學生的衣襬,要把人往房間外拖。
“怎麼了?聽話,告訴我怎麼了。”
靈狼對著御獸班弟子仰頭長嚎了一聲,然後用爪子撲倒他,將那學生護到了身下。
下一刻,學生公齋驟然晃動,大家同時被晃倒在地,幾乎所有人都清楚聽見從太平川深處爆發出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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