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卷 太平川上不太平 第十八章 這山上還有狼啊?,天工戰紀,長風何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祝新年的那臺木甲被鶴雲子留在了舞劍坪上,但那老頭卻跑不見了。
由於木甲外觀特殊,與天工學院中能見到的機甲均不相同,來往永珍閣的夫子和學生們都對這臺小小的機甲十分感興趣,不由駐足圍觀。
只可惜看歸看,誰也不敢湊近了,因為木甲腦袋頂上懸著一道光圈,裡面浮著一個龍飛鳳舞的“鶴”字。
這說明這臺木甲跟鶴雲子有關,雖然鶴雲子常年不在天工學院,但他的威名在學院中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路過此處的丹藥班夫子見狀驚悚地後退了兩步,側頭問另一名夫子,道:“鶴雲子回山了?!什麼時候的事?!”
“今早吧,那個時候你帶著學生在山下靈田採草藥呢,估計沒聽見訊息吧。”
驚聞噩耗,那丹藥班的夫子立刻失去了對木甲的興趣,拍著大腿急道。
“我那一爐靈丹馬上就要煉好了,他怎麼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個時候回?我那靈丹哪裡還保得住?!”
另外那名夫子對他報以同情的目光,道:“其他夫子聽說鶴雲子回來了,都把丹房鎖得跟鐵桶似的,你的丹爐要是沒人看著,估計是凶多吉少啊……”
丹藥班的夫子捶胸頓足,滿面痛苦道:“他不是去雲遊了嗎?這還沒到授業大典的日子,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好像是帶了個學生回來,今早還在這跟長老們吵架呢。”
那夫子笑道:“聽說把那群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也不知道那學生是何方神聖,能讓十幾年不收學生的鶴雲子為了他舌戰群儒。”
話音剛落,兩位夫子耳邊便響起了一道謙和的聲音。
“不好意思,是我。”
兩人均嚇了一跳,回頭便見祝新年面帶輕笑,道:“不是何方神聖,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他指著木甲道:“二位夫子可否讓一讓?學生要把木甲帶走了。”
祝新年一靠近,木甲上的“鶴”字光圈便消散不見了,兩名夫子目瞪口呆地看著祝新年彎腰來背木甲,卻被木甲揚手敲了一記暴慄。
“哎呦——”
祝新年捂著腦袋蹲下了,只聽木甲中傳來鶴雲子惱怒的聲音。
“打著為師的名號在學院門口招搖撞騙玩得可高興?!連膳堂都知道我鶴雲子帶了個學生回來,你可真是了不得啊!”
完了!師尊果然生氣了!
祝新年腦袋裡面迅速閃過了一百個藉口,但鶴雲子是什麼人,他不可能算不出來實情,所以欺騙他沒有任何意義,祝新年只得老實認錯。
“師尊,曾笑然才十二歲,要是不能留在天工學院的話,他下山就只有死路一條。”
“修真者心懷慈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要是生氣的話,就罰我吧,但求師尊別把他趕走……”
鶴雲子“嗯”了一聲,光聽語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生氣。
“好一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年紀不大,說出來的話倒是挺有禪理的,與我雲遊之時在那身毒國聽到的佛經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祝新年眼角一跳,佛教在西漢時期才傳入中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種佛理現在的秦國人是根本沒聽過的。
但沒想到鶴雲子雲遊四海時竟然還去過印度,戰國時期將印度稱為身毒國,除了鶴雲子這種日行千里的修真者之外,尋常百姓是很難憑腳力去往那麼遠的地方的。
鶴雲子修道,大概是對佛教沒有太大的興趣,雲遊之時也只是淺聽了幾卷佛經,不然佛教傳入中國的歷史就要提前到戰國末期了。
“罷了,天工學院也不缺那孩子一碗飯。”
得到師尊諒解,祝新年喜出望外,只是還沒高興起來,又聽鶴雲子道。
“但你擅用為師名號的事情不能不罰,原本還想給你安排個好住處,現在為師不想管了,你自己憑運氣去搶吧!”
話音未散,木甲上便掉落下一張縱靈符,原來是鶴雲子留了一絲靈力在此,操縱木甲把祝新年教訓了一頓。
那兩名旁聽的夫子眨巴著眼睛對視,擅用師尊名號可不是小事,怎麼也得捱了戒鞭去關禁閉,而他鶴雲子就這麼訓斥兩句就算了?!
這就是放縱學生!是溺愛!是會釀成大禍的!
兩名夫子在心中咆哮著,但誰也不敢真的宣之於口。
祝新年將縱靈符撿了起來,這符紙看起來像是能多次使用的樣子,先收起來,等以後問問靈符班的學生怎麼用。
他直起腰看見身旁兩位夫子還未離開,於是背起木甲,問道:“請教一下,新生公齋是學院分配還是我們自己去找,先到先得?”
“公齋?”
那兩夫子回答道:“一般來說都是按入學順序安排的,不過得先去選好床位,再找管事夫子記名才算定下了。”
難怪裴少橋說要去搶公齋,原來天工學院學生宿舍床位這麼緊俏啊?!
祝新年趕緊朝兩位夫子行禮道別,揹著木甲朝曾笑然他們跑去。
“怎麼去了那麼久啊?”
曾笑然道:“我姐姐外出的時辰到了,她先回長老院去了。”
祝新年點了點頭,看來長老院對女使們的監管特別嚴格,就連鶴雲子的面子也只能換來一個時辰的短暫外出機會。
“哇!這就是你的木甲嗎?!”
裴少橋圍著木甲轉了一圈,問道:“是誰給你做的?手藝真精巧!我以前也想要,但咸陽的木匠們都說做不了。”
建造機甲所需要的偃術可不是一般木匠能輕易學會的,其中涉及到的機關術數可能就需要尋常人研究一輩子。
老魏頭並不是木匠出身,大機率也不是偃師,但卻能徒手打造機甲,也算是天資卓越的那一類人了。
“這是……我祖父給我做的。”
老魏頭是秦國臣子,即使偽裝身份流落街頭,他也萬萬不敢讓贏年與自己祖孫相稱。
但祝新年還是願意叫他一聲“祖父”的,畢竟贏年是老魏頭養大的,又有數次拼死相救之恩,一個尊稱也是他唯一能給老魏頭的一點報答。
“你祖父也太厲害了吧!這要是到咸陽當木匠,找他做工的人得把門欄都踩破了!”
裴少橋很想操縱木甲試一試,但他還未開始練氣築基,沒有靈力,操縱不了機甲。
少年人的興致來得快、消散得也快,很快他就對木甲失去了興趣,提議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去棲霞峰把公齋定下來吧。”
此去棲霞峰還有很遠的距離,光是過“一線天”就夠他們手腳並用爬一會了。
但好在天工學院的膳堂不止一處,曾笑然應該能在晚飯前找到胖總管。
事不宜遲,他們這些新生不會騰雲駕霧,也不會操縱機甲飛行,只能靠兩條腿在太平川各個山頭上穿行。
當他們爬過“一線天”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曾笑然沒法跟他們一起去公齋了。
“我看學生膳堂就在前面,你順著路上的木牌指引往前走,去找胖總管,讓他給你安排個活計,我這邊定下公齋之後就來找你。”
曾笑然有些緊張,他沒有在外頭做過工,此刻要孤身一人去往陌生的地方,登時慌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別緊張,天工學院的人大多都還是講道理的,你是去做工的,不是去吃白飯的,他們沒理由欺負你。”
聽了祝新年的話,曾笑然點點頭,裴少橋拍著胸脯道:“別怕!誰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把他手腳都……”
意識到自己已經不能再隨意處置別人了,裴少橋捂著嘴聳了聳肩,道:“總之挨欺負了就說,我們幫你打回去!”
“知道了,我會自己注意的。”
曾笑然順著木牌的指引朝另一條岔路跑去,邊跑邊回身大喊道:“不早了,你們也快去把公齋定下來吧!”
過了一線天,太陽在此方向西沉,此時尚未落盡,一輪紅日斜掛在天邊,漫天紅霞如血,此棲霞峰果然名不虛傳。
在山峰上,高低錯落著數不盡的閣樓迴廊,它們造型精巧,有許多閣樓幾乎是懸空在山崖峭壁上的,底下僅靠一根細長木頭支撐,便能在崖壁上穩如泰山。
見到這一幕,祝新年不得不感慨天工學院建造技術之精妙。
在他們身邊,許多新生正扛著大包小包進入公齋,天工學院不允許家屬進入,無論是何尊貴的身份,到了這裡都得自食其力。
在家從來沒有扛過重物的學生們一路走到此處都快累哭了,每個人都耷拉著臉,一副怨氣沖天的模樣。
“還好我聰明,行李都留在學院門口了,等我們定下公齋之後再去拿。”
祝新年不知道裴少橋是怎麼想的,問道:“那你還不是要自己扛?還得多走兩遍山路,不累嗎?”
裴少橋理直氣壯道:“我可以多組織一些同學幫我搬啊,你也一起幫幫忙唄。”
祝新年斜睨了他一眼,問:“給錢嗎?”
“給啊!當然給!你開價嘛,只要不讓我動手,多少錢都行。”
裴少橋財大氣粗,他是郎中令唯一的獨子,父母又都出身顯赫世家,萬貫家財供他一人揮霍,請幾個同學幫忙搬行李能算多大的事?
他願意給錢,祝新年自然就願意幫忙,畢竟以後在天工學院還有的是用錢的地方,提前積攢著以備不時之需嘛。
“走了,我看山頂上的屋子都被搶了,再不去我們就住不到能看雲海的好屋子了!”
裴少橋在乎的只是公齋朝向好不好,太平川棲霞峰的雲海景色最好,他必須要住到每天起床就能欣賞美景的屋子!
負責管理公齋的夫子忙得焦頭爛額,幾個高品階的學生在一旁幫他,但新生的問題實在太多了,幾個人都快被人群淹沒了。
“學院不給提供被褥嗎?!我總不能睡床板吧?!”
“床底有條蟲啊!沒人管管嗎?!”
“我推門進去房裡有隻猴子跟我眼對眼啊!這屋子究竟是住人的還是住猴的?!”
“什麼?你說那醜傢伙是御獸班的靈猴?那又怎麼樣?它霸著我的屋子不肯走,什麼叫習慣了就好?!趕緊找御獸班的來把這猴子弄走!”
夫子在人群中高呼:“御獸班的大弟子呢?!快帶著你們班的人去把外頭散養的靈獸都抓回去!”
閣樓上倒懸下來一個男生,他正在屋簷下抓鳥,此時滿頭都是羽毛,看樣是被靈禽扇了好幾個嘴巴子。
“我們大師兄去半山腰抓狼了,昨天靈狼跑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抓到呢,那是大師兄為今年升階考試培育的靈獸,抓不回來他就要留級了。”
新生們一下騷動起來,有人驚恐叫道:“什麼?!這山上還有狼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