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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曾未離並不是天工學院的學生,而是長老院的內勤女使。
難怪她的名字不在學生名冊上,連洪儒他們也都未曾聽說過她。
長老院內勤女使一般是不允許離開長老院範圍的,但那群古板的老頭一聽說是鶴雲子帶回來的那個學生要找曾未離,立刻就開了特例。
當收到訊息的曾未離急匆匆趕到學院門口時,已經是晌午時分了,祝新年和曾笑然正湊在一起啃麵餅。
“笑然!”
即使多年未見,姐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弟弟。
曾笑然剛塞了滿嘴的麵餅,還沒來得及咀嚼吞嚥,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祝新年趕緊推了他一把,催促道:“還愣著幹嘛?!快去你姐姐那邊啊!”
所謂近鄉情更怯,見到多年未見的親人時也是同樣的心境,曾笑然激動得雙手發抖,眼眶中登時就漫上了一層淚水。
“姐……姐姐!”
他行步如飛地跑了過去,一頭扎進了曾未離懷裡。
祝新年握著麵餅蹲在一旁看著他們姐弟團聚,之前聽曾笑然提起他姐姐,祝新年還以為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沒想到也就十五六歲而已。
這樣的年紀卻已經離家多年,想必是家境實在貧困,才讓年幼的女兒來天工學院做工貼補家用的。
區區一個內勤女使,說白了就是做粗活的,能勉強保證自己的溫飽已是相當不易。
曾未離貼補家裡的那點零散錢財在天災之年根本換不來糧食,此時看見弟弟帶來的骨灰罐,瞬間淚如雨下,姐弟倆一起在學院門口抱頭痛哭。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即使那些富貴子弟不能對這種家破人亡的痛苦感同身受,但還是有心善的學生讓自家奴僕送來了錢財。
這其中就包括剛才要砍曾笑然手腳的那個學生。
他早就已經完成了入學登記,卻因為第一次離開家人而遲遲不願進學院去,於是恰好就看見了曾笑然與姐姐相擁而泣的場景。
大家都是半大的孩子,他也不是天生壞種,只是從小被寵壞了,對他來說,砍人手腳就跟吃飯穿衣一樣稀鬆平常。
像他那種貴族子弟幸運的話一輩子都見識不到這種人間慘事,他完全被驚呆了,緩過神來又覺得於心不忍,於是遣了奴僕過來送錢。
但曾笑然並未收他的錢,倒不是因為他記恨那個學生,而是雖然他失去了父母,可他並不是靠人施捨過活的叫花子,他有手有腳,不想接受別人的錢財。
“你拿著呀!”
那學生一看曾笑然不肯收,頓時急了,走上前來將錢袋塞進了曾笑然手裡。
“你又沒有靈核,不能進學院修習,家裡也沒人了,拿著這些錢回去修修屋子,好歹還能活下去。”
雖然話是有些直了,但心腸是好的,他出手闊綽,那一袋子錢夠曾笑然修繕房屋,再買些糧食挺過好長一段時間了。
“我……我想留在這裡……我不想回去了。”
曾笑然搖著頭將錢袋還了回去,道:“反正家裡也沒人了,我想跟姐姐在一塊,雖然我確實沒有靈核,但我有力氣啊!”
他舉著自己細瘦的胳膊,認真道:“我想在天工學院找個活,這樣就能跟姐姐和祝哥待在一起了!”
“你要在天工學院當雜役啊?”
那學生嫌棄道:“那你還不如去我家幹活呢,我聽說天工學院只管吃住,很少發月錢的。”
“能管吃住就行了,我也沒有其他要花錢的地方。”
曾笑然找到了出路,立刻有了動力,他拉著姐姐曾未離的手,央求道:“姐姐你幫我問問吧,要是天工學院還要人的話,我就留下來陪你啊!”
曾未離只是一個小小的女使,常年待在長老院不能出門,她也不認識學院中其他人,此刻為了弟弟只能壯著膽子去詢問別人。
可惜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
“這兩年雪災,太平川附近村子裡的人每天都來問,學院裡早就不缺雜役了,你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曾笑然剛剛有了一點笑容的臉登時又委頓了下來,天工學院不要人,他就沒法跟姐姐和祝哥待在一起了。
“我就說嘛,不如你去我家,就是距離有點遠,在咸陽。”
那學生倒也是個熱心腸,只可惜曾笑然堅持要留下。
他們這些人在天工學院根本說不上話,即使那學生是咸陽貴族,但也不能左右天工學院的事情。
唯一的希望還是寄託在了祝新年身上。
三雙眼睛朝祝新年看過來,即使其中兩個人壓根就不知道祝新年是幹嘛的。
祝新年慢悠悠地啃完了手裡的麵餅,以後就要在學院裡吃公家飯了,再也不用為填飽肚子發愁了。
現在他得想辦法為自己這個小兄弟找個長期飯票了。
祝新年將掌心掉落的餅屑仰頭倒進了嘴裡,然後拍拍手,起身朝學院門口輪值的夫子走去。
除開為新生登記入學資訊的夫子之外,學院門口還有個小房間,那裡的夫子是專門負責解答學生疑問的。
祝新年擠了進去,小小的視窗前擠滿了人。
“夫子夫子!我行李太多了,能安排兩個師兄幫忙抬一抬嗎?”
夫子睨了那學生一眼,道:“自己想辦法。”
“夫子!我吃不慣學校的飯菜怎麼辦?我在家都是請廚子來院裡單獨開火的。”
夫子翻了個白眼,道:“那就餓著。”
被懟回來的學生狼狽退場,後面更多的學生帶著各種奇葩的問題湧向了視窗。
祝新年眼疾手快,尋了個空隙擠上前去,趴在視窗前問道:“夫子,學院還收雜役嗎?我弟弟想來做工。”
“不收不收,剛才那丫頭不是來問過了嗎?你又是什麼人?”
夫子連一個正眼都沒給祝新年,然而祝新年並不在乎,他彎腰趴在視窗上,平靜道:“我是鶴雲子新收的學生。”
正打算關閉視窗去吃飯的夫子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個跟頭。
只見他眼皮亂跳,顫聲核實道:“你……你是鶴雲子的學生?”
“是的,您需要我師尊過來嗎?”祝新年認真問道。
“不不不!你等會!你別急!我去給你問問,你千萬別把鶴雲子叫來了啊!”
對方連聲叮囑,連使用傳音符的時候都不忘盯著祝新年,生怕他把鶴雲子招來了。
“膳堂還能再安排一個雜役嗎?人是鶴雲子學生的弟弟,想在學院中找個活計,快點給我回話,晚了就等著鶴雲子親自去找你們吧!”
鶴雲子的名字在天工學院就相當於一道通行令符,膳堂那邊收到傳音符之後立刻就回信了。
“沒有也得有啊,鶴雲子要是把我們膳堂拆了,全學院都沒飯吃!你讓那孩子晚飯前來膳堂找胖總管。”
夫子捂著胸口大喘了一口氣,回到視窗前笑道:“安排好了,就在膳堂做事,晚飯前帶著你弟弟去找膳堂胖總管。”
祝新年朝那位受驚不小的夫子報以一道感激的笑容,繼而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曾笑然他們正在不遠處懸著一顆心看著祝新年,見祝新年面無表情地走出來,還以為希望落空,姐弟倆均是眼眶一紅,馬上就要落淚。
“幹嘛啊?眼淚不值錢啊?”
祝新年笑道:“搞定了,去膳堂做事,以後就能留在天工學院了!”
曾笑然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在祝新年開口說話的前一刻,他腦海中迅速想了一遍自己在太平川山腳下的村子裡獨自生活的可能性。
沒想到好訊息來得這麼突然,他大叫一聲撲上去,手腳並用趴到了祝新年身上。
“祝哥!我的好祝哥!你果然是無所不能的!”
祝新年無奈地敲了敲曾笑然的腦袋,他這次借了師尊鶴雲子的名號才為曾笑然換來了進入天工學院的機會,還不知道要怎麼跟鶴雲子交代。
他那師尊行事向來不同尋常,祝新年聽見曾笑然喊聲從山頂下來的時候,鶴雲子不僅沒阻止,甚至還讓仙雲送他一程。
而且也並未質詢入學金章的事,看起來像是對這些小事毫無興趣。
但冒用師尊的名義差遣天工學院的人,這性質又不同了,祝新年心中忐忑不安,他這才入學第一天,要是得罪了師尊,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祝新年獨自憂心,可曾家姐弟卻開心得不得了,曾未離朝他謝了又謝,那樣弱不禁風的身體眼看就要給他跪下了。
“大恩大德不知何以為報,小女子以後就是做牛做馬也要……”
“哎哎!可千萬別說這種話!”
祝新年趕緊扶住了曾未離的胳膊,沒讓她跪下去。
雖說長姐如母,但曾未離自己也才十幾歲,要真是受了這小姑娘一拜,以後祝新年睡著了都得醒過來扇自己兩巴掌。
“不是多大的事,我和笑然是兄弟,便也喚你一聲姐姐,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以後相互幫助。”
“還有我!帶我一個!”
那個貴族學生舉著手擠進來,大聲道:“我叫裴少橋,我爹是郎中令,我們家……呃……”
他悻悻道:“我也是一個人來這裡的,人生地不熟,以後我們一起混,你們要用錢就跟我說,我管夠!”
好傢伙,這可是郎中令家的公子,人家爹是位高權重的三公九卿之一,掌管宮廷侍衛,那可是秦王政身邊的重臣,以後去了咸陽,免不了是要打交道的。
祝新年一把將裴少橋攬到了身邊,貴公子一看就沒遭過罪,雖性格囂張跋扈了一些,但眼神還是很清澈的。
嗯,是個可塑之才。
祝新年滿意地點點頭,道:“大家既認識了就是兄弟,我在機甲班,你呢?”
裴少橋激動道:“我也在機甲班,我是水屬相的,你呢?你是什麼屬相的?”
哎喲呵,還是個罕見的特種屬相,以後品階高了還能分化出冰甲和霧甲,那可是妥妥的高手啊。
“我嘛……我是……呃……木屬相的。”
自己無靈核無屬相的事還是以後慢慢跟他們說吧,現在一時情急,只能再借用一下師尊鶴雲子的屬相了。
祝新年後腦冷汗直躥,希望他敬愛的師尊打人的時候能下手輕點。
“我哥還有個木甲呢!老厲害了!”
曾笑然是一點沒看出來他祝哥有苦難言,立刻找補了一句。
“真的嗎?!我只玩過機甲侍衛們的金甲和土甲呢!快帶我去看看你的木甲吧!”
他們這些機甲班剛入學的學生壓根就不會操縱機甲,裴少橋一聽說祝新年已經有木甲了,立刻羨慕地眼冒金光。
他拉起祝新年他們就往學院跑去,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還死活不肯一個人進校門。
“跑快點啊!”
裴少橋大笑著招呼道:“看完木甲我們就去挑公齋,有我在,肯定能搶到最好的那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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