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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南加措帶領侍從,從拉薩出發,穿過了瓦剌控制的青海地區,經歷了諸多艱險,終於抵達了板升。
這位格魯派的領袖人物,如今才二十歲,他被認定為靈童轉世之後,七歲受戒後,就在格魯派的重要寺院哲蚌寺第12任法臺。
雖然年紀輕輕就出任如此重要的職位,索南加措在佛法的悟性也相當強。
可索南加措卻充滿了對未來的憂慮。
對普通訊徒來說,宗教似乎凌駕於一切之上。
但是在宗教領袖們的心中,在宗教之上還有更重要的東西——政治。
那自然要和當今藏地的局勢有關了。
格魯派的創始人宗喀巴大師,在西藏弘傳教義時,獲得了當時西藏地區統治者帕木竹巴政權的青睞。
格魯派早期建立的甘丹寺、色拉寺、哲蚌寺、扎什倫布寺,都是在帕竹政權首領和家臣的資助而成。
但花無百日好,天無百日晴,十六世紀初期帕竹政權逐步衰落,自己的一畝三地都快混不明白了,哪還有閒工夫繼續支援格魯派?
而敢於和帕竹政權叫板的仁蚌巴、辛廈巴(藏巴汗),所信奉的都是噶瑪噶舉,對於打擊格魯派一直都是不遺餘力。
若是帕竹政權徹底垮臺,那噶瑪噶舉肯定就會取代如今格魯派的地位。
這自然是索南加措不願意看到的。
正好在這個時候,俺達汗的使者來到了哲蚌寺,請求索南加措前往草原傳法。
對於蒙古人的這個請求,哲蚌寺內的意見也是不一致的。
一部分人認為前往草原傳法是一件有利於格魯派傳播的好事情,應該接受俺達汗的邀請。
可另外一部分認為在千里之外的草原傳教毫無意義,還不如繼續穩住藏地的地盤,而且從藏地前往板升的路途遙遠,實在是太冒險了。
年輕的索南加措力排眾議,還是堅定的出發了。
索南加措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他一路上沒有遭遇太大的風險,進入了瓦剌控制的青海地區之後,因為他藏地高僧的身份,還得到了瓦剌部落的自發護送。
等到索南加措抵達板升城的時候,俺達汗親自在城外迎接他。
一見面,俺達汗就親自宣佈,贈與索南加措“聖識一切瓦齊爾達上師”的尊號。
“聖”,是超凡入聖,即超出塵世間之意;
“識一切”,是對藏傳佛教顯宗方面,取得最高成就僧人的尊稱;
“瓦齊爾達喇”,是梵文“執金剛”之意,是對藏傳佛教密宗方面,取得最高成就僧人的尊稱。
這算是俺達汗贈與了索南加措顯宗密宗最高稱號,時隔二百年,藏地佛教再一次得到了黃金家族的冊封。
索南加措立刻說道:“我等非只今日,曾世世相會。汝為成吉思汗孫胡必賚徹辰汗(忽必烈)時,我為薩迦班智達之侄八思巴。”
俺達汗心花怒放,他事事都以忽必烈為偶像,也是聽三娘子勸諫了忽必烈和八思巴的故事後,這才邀請索南加措入蒙的。
現在索南加措說他是忽必烈轉世,在場的蒙古貴族們更是收起了因為五原城兵敗而升起的異心。
在接受了眾人的拜賀之後,俺達汗親自拉著索南加措的手,來到了黃金大帳前。
這座大帳也是俺達汗仿造忽必烈的大帳而建造的,在一番宴飲之後,俺達汗向身邊的索南加措詢問:
“板升如何?比起藏地如何?”
索南加措立刻說道:“板升雖好,但是聽不到誦經聲,聞不到薰香,更未曾見到佛光。”
俺達汗嚴肅的說道:“如何才能讓板升也籠罩在佛光下?”
索南加措說道:“那自然是建造佛寺,讓僧人在寺院中焚香禱告了。”
“善,依上師看,要建造多少寺院?”
索南加措立刻說道:“在我藏地,每七人就供奉一名僧人,每名領主的莊園都有寺院。”
“板升佛法新傳,只需要建造三座大寺,讓每一個部族都供養一名僧人就行了。”
俺達汗算了算,這樣的開銷也不小了,他有些肉疼的問道:
“這樣能讓佛法籠罩草原嗎?”
索南加措是一名懂得政治的上師,要不然他也不會千里迢迢的前往草原。
他很清楚,這些世俗的統治者並不關心教義,他們關心的是宗教能不能幫助他們更好的掌權。
索南加措立刻說道:“僧人不僅僅會傳播佛法,更會宣揚大汗您這位偉大護教者的功績和威名。”
“佛寺不僅僅是供奉佛祖的叢林,更是您偉大功績的紀念碑。”
“這一切只會讓您的威名更加顯赫。”
聽到這裡,俺達汗滿意的笑了。
第二天,俺達汗就釋出了汗令,要求每一個部落無論大小,都必須要供養一名僧人,修建一座佈道的寺院讓僧人修行。
而俺達汗自己將在板升建立一座佛寺兩座經院,並且在佛寺落成的時候受戒,皈依佛門。
而索南加措也宣佈,他等到了佛的啟示,代替佛授予俺達汗“護教法王”的稱號。
緊接著,索南加措在板升城講法七日,這位年輕俊美的僧人每一次登上高臺,都會讓草原的百姓瘋狂。
他妙語連珠,用百姓都能聽到的佛法故事,向牧民們描繪了一副美好的佛國景象。
這可要比那些動不動就要用恐怖場景嚇唬牧民的原始薩滿教強多了。
索南加措宣揚的佛國讓人嚮往,他又給所有人指出了一條道路。
領主貴族只要修建佛寺,供養僧人,就能積累功德,死後升入佛國。
普通牧民貢獻自己的身心,忍耐當下的苦痛,死後就算不能升入佛國,來世也能轉世到更好的家庭,繼續佛法的修行。
對於索南加措的這一套理論,那些部落首領也非常滿意,他們不僅僅拿到了佛國的入場券,佛法還能讓這些牧民更加溫順。
唯一不滿的,就是逃入草原的白蓮教首領們了。
俺達汗不傻,他不允許白蓮教向蒙古人傳教,但是對於白蓮教向逃亡板升的漢人傳教的事情,俺達汗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宗教能安撫人心,讓那些飽受壓迫的漢人撐下去。
但是如今俺達汗迎接了索南加措進入草原,並且明確將藏地佛教立為草原上唯一的宗教,開始打壓白蓮教。
白蓮教的掌印丘富,和白蓮教幾個香主聚集在一起,商議要如何應對。
一名韋姓香主的態度最為激烈:
“蒙古人出爾反爾,當日我們投靠俺達汗,幫他興建華麗的宮殿,幫他治理漢民,如今就來卸磨殺驢,豈有此理!”
教眾們義憤填膺,紛紛表示不滿。
這些白蓮教高層可不是白蓮花,他們能夠在草原上取得特權地位,除了善於巴結蒙古當權者之外,白蓮教的勢力也是重要的原因。
正因為白蓮教的影響力,俺達汗才給他們特殊的地位,如果治下漢人都不再信奉白蓮教,那早就已經積累大量財富的白蓮教高層,肯定會被蒙古人拋棄。
這名香主名叫韋家傑,在逃亡草原之前就是香主了,不是丘富這種自封的香主。
韋家傑繼續說道:“聽說五原城主正在召集漢民,要我說不如帶人投靠五原城主!好歹都是漢人!”
韋家傑的建議也得到了不少白蓮教高層的支援,大家看向丘富,卻看著他皺起了眉頭。
丘富在逃亡草原之前,在白蓮教的地位也不高。
他是在九邊傳教失敗,被明廷通緝之後跑到草原上的。
靠著能說蒙語,又善於拍馬屁,這才得到了俺達汗的信任,統管當時逃亡板升附近的漢人工匠。
蒙古人並不擅長耕種,丘富就靠著幫助蒙古人管理漢人,逐漸發跡,如今他名下的田產已經高達千頃,放在大明也是能影響一縣的豪強了。
所以比起韋家傑的激進立場,丘富這些已經擁有了大量土地的白蓮教高層,是肯定不願意放棄在板升的一切,去投靠立場不明的五原城主的。
萬一五原城主也不接受白蓮教呢?那還不如繼續留在板升城呢。
丘富想了想還是說道:“再看看,明日我覲見大汗,再勸勸大汗收回成命,允許我教在漢人中傳播。”
“至於藏地佛教要在漢人中傳教,傳就讓它傳好了,咱們白蓮教何曾怕過別的!”
丘富這話說的硬氣,但是那些激進的香主都看出了他的軟弱。
等到會議結束,韋家傑等幾個激進的白蓮教香主再次聚會。
“丘富已經失了銳氣,如今他坐擁千頃良田,手下僕役上百,根本不可能和我們一起拼命的。”
“就算是俺達汗讓他改信藏地佛教,他也會欣然改信的。”
眾人紛紛點頭,其實這些白蓮教的中層也不滿。
你丘富原本在大明時候,在教內的地位也不高啊。
只不過丘富來的早一點,原始積累比別人多一點,現在就擁有大片產業。
論傳教能力,論聚集教眾的能力,這裡很多人都要比丘富強。
更重要的是,蒙古人利用白蓮教的想法很明確,就是希望白蓮教籠絡漢人不要造反,好好給蒙古人做牛馬。
既然是這個作用,蒙古人對於白蓮教就是純粹的利用關係了,白蓮教只要好用就行了。
丘富這些人在上頭,就擋住了其他人進步的位置,而本來草原上的位置又少,早就有野心勃勃的年輕香主對丘富這些人不滿了。
韋家傑就是其中之一,他對著眾人說道:
“我決定去五原城一趟,打探一下五原城主對我們的態度。”
“若是五原城主肯接納我們,那等我返回之後就立刻帶領信徒前往五原城!”
眾人紛紛點頭。
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誰也沒想到,俺達汗的下手如此之快。
丘富第二天試圖面見俺達汗,請求他繼續讓白蓮教在漢人中傳教,不過他也承諾不會干擾藏地佛教在漢人中傳教,甚至可以協助索南加措上師翻譯佛經。
可是丘富剛剛進入板升城的宮殿,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座宮殿是丘富驅使漢人工匠和奴隸建造的,他對這座宮殿的構造瞭如指掌。
這根本不是前往俺達汗寢宮的方向!
果不其然,在走到一個院子之後,立刻衝上來一隊手持長刀的蒙古金帳護衛。
俺達汗的長子黃臺吉,從院子中央的房屋走出來。
“奉父汗的命令,我蒙古已經和大明結為兄弟之國,丘富為明廷通緝的妖人,立刻逮捕送還明廷。”
丘富完全沒想到會這樣,他大聲呼喊著:“我要見大汗!這肯定不是大汗的命令!”
黃臺吉對漢人本來就沒有好感,更不要說丘富比不少蒙古部落都要富庶。
“這就是我父汗的意思,給他灌上毒藥毒啞他,再砍去手指,莫要透露我草原的秘密。”
金帳護衛一擁而上,迅速砍掉了丘富的指頭,丘富還沒有來得及慘叫,就被灌入了毒藥。
黃臺吉帶著殺氣說道:“按照這份名單,搜捕板升的白蓮妖人!如有反抗者立刻斬殺!”
“丘富之流的家人全部貶為奴隸,牛羊和土地分出十分之一供養給索南加措上師,剩餘的充入王廷!”
丘富露出絕望的表情,他後悔沒有聽從昨天韋家傑的建議,自己幾十年的積累頃刻就化為烏有。
黃臺吉帶領這些早就對漢人不滿的蒙古人,一開始還只是查抄白蓮教高層的財產。
但是很快的,就擴大成對所有漢人的洗劫。
就連不信仰白蓮教的漢人也被扣上了妖人的帽子,家產被洗劫一空。
在城外聚會的韋家傑這群人,是白蓮教中少數逃脫的中層。
聽到了訊息之後,他們也顧不得五原城主的態度了,立刻召集信眾向五原城逃亡。
城外的其他漢人,聽說了城內發生的事情,也開始拖家帶口逃亡。
韋家傑和丘富這種不同,他是個真的信白蓮教的,看到城內蒙古人出來追殺漢人,就帶著自己訓練的白蓮教軍回去掩護百姓撤退。
韋家傑手持長槍,竟然悍勇的將一名蒙古千夫長紮下戰馬,剩餘的蒙古騎兵驚懼,不敢繼續追擊。
韋家傑掩護百姓繼續撤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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