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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試都是在省城貢院舉行的,福建是科舉大省,自然要早點出發,要不然去晚了福州府,連住宿的地方都找不到。
各府各縣的生員們呼朋引伴,向著福州府出發,蘇澤也和縣學的同學一道,收拾好了行囊。
等到出發的時候,蘇澤才看到這些讀書人都帶著大包小包,最誇張的韓歷甚至還租了一輛馬車,載滿了貨物運往福州府。
陳朝源向蘇澤解釋道:“鄉試的生員進城不用交城門稅,學政衙門也免了生員的市稅,每次鄉試都是賺錢的好機會。”
“以往都無緣鄉試,今年終於可以見識一下福州的考市了。”
考市就是參加鄉試的生員們所擺的市集,也是福州城三年一次的盛事。
陳朝源滿是好奇之色,明顯考市更吸引他們。
原因也很簡單,第一年考上秀才的,參加鄉試也就是一個“重在參與”,一年連著透過童子試和鄉試的機率實在是太低了。
這幾年南平縣學都沒有一名秀才透過鄉試,大部分人參加鄉試,除了積累考試經驗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這場鄉試的集市了。
對於不少讀書人來說,鄉試是難得的賺錢機會。
韓歷說道:“往年我們南平的特產只有武夷山茶,今年多了藍布,這都是汝霖兄家裡的產業啊。”
說完韓歷看向蘇澤,大家都知道擊敗蔡家南平藍布,就是長寧衛出產的。
韓歷看向蘇澤,他這次進了很多南平的染布,自然是怕蘇澤也帶去大量的染布,影響他的生意。
蘇澤當然明白韓歷的心思,不過他也不在乎這點錢,這次去福建趕考,更重要的是看一看福建府城的樣子,為了日後造反做好準備。
蘇澤笑了笑說道:“長寧衛已經在府城販賣南平藍布了,不過這都是衛所的生意,和我沒關係,這次趕考我也不準備帶染布過去賣。”
這下子韓歷才鬆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已經有商人在福州府販賣染布了,但是他們秀才去賣布,能夠免稅,還不會被胥吏騷擾,肯定是有價格優勢的。
蘇澤笑了笑,這韓歷雖然小心思多了一些,但是對同學還算是真誠,只是他的心思不在讀書上,總是喜歡找機會賺錢。
因為經常曠課,他也沒少被海瑞訓斥,不過用韓歷的話說道,自己能考上秀才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可不敢幻想考上舉人。
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好好賺錢,這次鄉試韓歷可是準備了很久,就等著考市大賺一筆了。
聽說蘇澤不準備和自己競爭,韓歷露出笑容,熱情的和眾人說起了在鄉試的“省錢大法”。
“這每年的鄉試,全省三千多的學子都趕赴省城,福州城內客棧價格高昂,若是在福州沒親戚的,最好還是住城外的寺院。”
“我聽之前趕考的前輩說過,這福州城外寺院會在鄉試期間清理出遊方僧人掛單的單間,專門留給趕考計程車子居住。”
“比起城內的客棧,寺院還有個好處是提供餐飯,雖然只是粗茶淡飯,但是也勝在省心省事。”
沒想到趕考這麼多的學問,蘇澤也認真的聽韓歷說起“生意經”。
“這賣東西也有學問,貢院附近都是可以擺攤的,但是想要生意好,這位置很重要。”
“凡是四通八達的地方,人流雖然大,但是客人不會長時間駐足,這時候適合賣的就是那些價格低容易走量的東西。”
“偏僻點的攤位,雖然人流量少一點,但是客人可以好好挑選,適合賣一些價格貴的東西。”
“這鄉試中最好賣的,還是文房四寶和書籍之類的東西,畢竟三千多秀才都齊聚省城,還是應試的東西最好賣的。”
說完,韓歷看向了蘇澤。
《古文觀止》從問世以來,已經印了三百多份了,可是在南平縣依然一書難求。
韓歷對蘇澤說到:“汝霖兄,你的《古文觀止》要是趁著鄉試拿去福州府去賣,肯定大賺一筆!”
印一批古文觀止去福州府賣?
蘇澤這些日子忙著肝科舉技能和給陶太監鑄幣,一直沒有忙著印刷坊的生意,韓歷這個方法似乎真的可行?
鄉試和縣試一樣,都是三場考試。
第一場是四書五經的經義,第二場是公文寫作和司法判例,第三場是策論。
而且鄉試比縣試還重視四書五經的內容,也就是八股文的寫作。
《古文觀止》雖然對於八股寫作沒有太大的幫助,但是閱讀這些經典古文也能開拓思路,也能提供八股議論的論據,肯定非常好賣。
蘇澤對韓歷說道:“多謝韓兄提醒,我這就去催一催家裡的印坊,再多印一些出來。”
韓歷想了想,低聲在蘇澤耳邊說到:“蘇兄,我聽到一些風聲,說城裡有些印刷坊也在盜刻雕版,想要趁著這次鄉試大賺一筆。”
對於盜版蘇澤倒是不在意,自從姚春改進了鉛滾筒印刷的工藝之後,印刷的成本進一步降低。
裝幀精良的正版書,成本比盜版書還要低,盜版書怎麼打?
就在蘇澤等一眾縣學的秀才,準備出發前往府城的時候。
延平書院的學生們,也在打點行囊,準備結伴前往福州府城。
黃時行這些富家公子,自然有隨身的書童和小廝陪同,不過他們也商議些特產去福州府,畢竟趕集也是鄉試的一部分,不得不品嚐。
黃時行家大業大,就算是擺攤也自然有書童和小廝來做,現在關心的是朝廷在福建鑄錢的事情。
和那些囂張跋扈的太監不同,陶太監來了福建之後,就一頭扎進了礦坑不出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黃家已經將手裡的銀子,加上府衙推官張思敬那邊的銀子一起,全都換成了銅錢。
可是等了這麼久,朝廷新鑄錢的樣式也沒有流出來,特別是那個死太監還總是和蘇澤混在一起,這都讓黃時行心中有些忐忑。
自從上一次辦報的時候在蘇澤手上吃了虧之後,黃時行心中對蘇澤隱約有些忌憚,總覺得和蘇澤扯上關係的事情會有什麼變數。
不過黃家已經在私鑄這件事上面下了重注,家中幾個作坊都改成了私鑄的工坊,還購買了大量的煤炭,就等著開工了。
不僅僅是黃家,黃時行認識的幾個大家族,幾乎都是明目張膽的做著準備,就等著朝廷的新錢流出來之後立刻跟進私鑄。
黃時行冷笑,就算是宮裡來的大太監又怎麼樣?這福建到底還是他們鄉紳的天下,這陶公公不和福建鄉紳合作,就註定弄不好新錢!
說起來黃時行還要感謝這位陶公公,也是因為這次機會,黃時行這才和張推官徹底捆綁了在一起。
這一次張思敬擔任鄉試印卷官,黃時行終於讓張思敬鬆口,在印卷後,想辦法將卷子從貢院中傳出來。
雖然只是提前一天知道卷子,但是在鄉試的競爭中,只要能提前知道卷子,在考場上就有極大的優勢。
只可惜這位張推官的膽子還是小了一些,千叮萬囑不讓黃時行透露給其他秀才,要不然是延平書院內,就有人願意花大把銀子提前知道考卷。
只要自己考中了舉人,那就和蘇澤雲泥之別了,等自己踏入官場,蘇澤一個區區秀才,就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黃時行幻想著自己考上舉人,將蘇澤踩在腳下時候的樣子,心情又舒暢了不少。
至於蘇澤考上舉人?黃時行從小被稱為神童,考上秀才也這麼多年了,依然沒有中舉。
整個福建府,一年內連續考上秀才和舉人的讀書人屈指可數,黃時行可不覺得蘇澤有這個本事。
轉眼就到了出發的日子,秀才們結伴而行,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山賊敢打劫,這些都是各府各縣的秀才,要是誰被打劫了,這山賊肯定要被官府通緝死。
等到蘇澤趕到福州府的時候,已經是七月二十日了,還有不到二十天鄉試就要開始了,蘇澤先是和同學一起去福建學政衙門報名。
鄉試的流程和童子試差不多,里長保長出具的戶籍證明,當地縣學教諭或者府學訓匯出具的生員資格證明,再加上考生之間互保的契書。
鄉試是十人聯保,只要有一人作弊,那聯保的其他生員也會被取消本次鄉試的資格。
蘇澤和知根知底的縣學生聯合作保,很快就完成了考生資格登記。
果然和陳朝源說的那樣,福州府內的客棧都漲了價格,幾個靠近貢院的客棧更是全部訂滿了。
蘇澤一行人出了福州城,在靠近城門的一座佛寺住下。
相比住在鬧哄哄的客棧,蘇澤反倒是覺得這座西禪寺的風景非常的不錯,寺廟中的沙彌說,西禪寺始建於唐代,但是蘇澤看來這座寺院的建築風格根本不是唐代的,應該是本朝重建的。
西禪寺的知客相當熱情,對於寺廟來說出租單房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要是有人考上舉人,那舉人老爺必然會捐上一筆香火錢,下一次鄉試西禪寺的單房就會更好租一些。
若是寺中住宿的能中一個解元,那西禪寺立刻能和同城的湧泉寺一樣,成為讀書人傳聞中能保佑中舉的“吉剎”,那下一次鄉試的房租又能漲上一些了。
只可惜西禪寺這些年運氣不佳,連續十年都沒有寄宿的讀書人中舉了,以至於單房的租金一年不如一年,成了福州府最便宜的寄宿寺院。
不過蘇澤看來,西郊山麓的西禪寺風景相當不錯,也沒有城內的燥熱,反而是個可以靜下心來讀書的地方。
蘇澤沒有跟著陳朝源他們去貢院附近擺攤,而是在禪房拿出水文圖,研究如何治理福建的水患。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只看到一名小沙彌手裡捧著果盤,紅燦燦的荔枝非常的誘人。
“施主,這是寺中荔枝樹上結的果子,已經用井水鎮過,方丈讓我等送來給相公們嚐嚐。”
蘇澤感激的收下了荔枝,向小沙彌問道:“寺內還有荔枝樹嗎?”
“有的,據說一顆荔枝樹唐代就種下的,每年結的果實全寺都吃不完,相公這盤荔枝就是從那顆樹上摘下來的。”
七月份的荔枝已經到了尾市,但是這西禪寺的荔枝依然甘甜可口,冰鎮之後更是消熱解暑。
蘇澤再次向小沙彌道謝,又請他打來一些井水泡著,等著陳朝源他們回來再吃。
黃時行自然不可能住在寺院,他包下了距離貢院最近的客棧魁星樓的套房,此樓距離貢院最近,上一屆的鄉試解元也曾經住在這裡。
黃時行也有些肉疼,但是為了能儘快拿到張思敬傳遞出來的卷子,他只能花高價訂了魁星樓的套房。
參加鄉試的考生們,有的留宿於青樓,沉溺於溫柔鄉中;有的忙著擺攤賣貨,想要趁著鄉試大賺一筆;有的還在住處刻苦攻讀,認真準備鄉試;有的呼朋引伴,忙著結交新的朋友。
在南平的礦坑鑄幣廠中,陶公公看著黃橙橙新幣。
這一批新幣鑄造出來之後,陶公公就拿著朝廷的命令,調集福建官辦鐵廠和礦坑的工匠,在福建水力充沛的地方再建造五座新的鑄幣廠。
而這一次陶公公更是明確表示,所有來鑄幣廠幹活的工匠都有薪水的。
陶公公又向福建布政使衙門移文,請各地府縣衙門徵調民夫,治理福建境內的主要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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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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