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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對方早就看破了,急忙解釋起來。

“姑娘別衝動,有話好說,再說你身上有傷,不宜動手。我沒騙你,我真的是尋著香氣找過來的,而且如果我要傷害你們,就憑你們現在的傷勢估計也打不過我。”

“你如何能聞到幽蘭香並知道用途?”

“呃…………哈哈哈哈,這個說來話長,我看咱們還是先上去再說吧。”說著看向一旁的陳墨白,琢磨了片刻問道:“這位少俠是?”

“陳墨白。”

穆乘風打量著陳墨白,再看回白月寒,嘀咕道:“奇怪,未央宮不是不收男子嗎?……難道兩位是那種……”

一邊嘀咕,一邊露出壞笑。

白月寒嗔怒道:“找死。”

隨之一掌翻出,勁風夾雜著一股寒氣迎面打來。

穆乘風一怔,虛身閃過,不停求饒道:“等,等下,姑娘快住手。”

白月寒哪裡肯停手,她一向潔身自愛,怎容得他人半點詆譭,接連又是兩掌打去,力道還更重了幾分。

穆乘風也不還手,只是接連閃讓,嘴上還不停的求饒道:“姑娘饒命,我只是恰巧路過,看到不少屍體,便上前檢視,再之後聞到幽蘭香的味道,這才根據香氣尋到你們。真就是個好心人,別誤會呀!”

直到將對方逼到平臺邊緣,白月寒一掌停在慕乘風面前,幽幽說道:“再敢胡亂說話,便殺了你。”

穆乘風這才一臉尷尬的回道:“原來是因為這個!”

見白月寒神色又凝重了幾分,連忙陪笑道:“好的好的,感謝姑娘手下留情。”

白月寒這才撤去真氣,走到陳墨白身邊問道:“恢復的如何?”

陳墨白搖搖頭道:“齊陽子果然厲害,我體內的雷勁時不時發作,導致傷處也疼痛不止,不過只是走動應該無礙。”

“你扶著他。”白月寒頭也不回地對穆乘風說道。

“我,我嗎?姑娘你的傷勢也不輕,這石臺距上面足有四五十丈……”

寒氣突然綻放,穆乘風立刻噤聲。

完了白月寒縱身一躍,宛如飛天仙子一般躍上崖壁,藉著凹凸的岩石向上攀去。

穆乘風看著她的背影,嘖嘖說道:“好美的輕功。”隨後走到陳墨白身邊,彎身扶起他說道:“陳兄弟好福氣啊,現在仙女自己走了,只好我扶著你上去了。”

“多謝。”對於穆乘風的不情願,陳墨白也不在意。

二人很快也來到崖上,白月寒已經等在上面。

“扯到傷口了?”白月寒見陳墨白麵色似乎有些不妥,於是問道。

“白姑娘不用擔心,只是身上的傷隱隱作痛而已。”

思索再三後,白月寒說道:“隨我先回未央宮,傷勢痊癒後再離開。”

未等陳墨白髮話,穆乘風便驚訝道:“帶男子去未央宮?仙子,你這是要送他去閻王殿啊!”

陳墨白不解。

白月寒卻說道:“我自會解釋。”

“未央宮可是所有男人的禁地,從來沒有男人敢未經宮主許可進入未央宮,這可是你們祖師婆婆定下的規矩,要不是因為這規矩,我也不至於……”

“你嘟囔什麼?”

穆乘風后面的話說的含糊不清,白月寒以為又是什麼齷齪言論,便質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不過這位兄弟隨你去未央宮還有命出來嗎?”

“被齊陽子雷勁所傷,沒有功法和丹藥療傷,他內傷能好?”

“你們是被齊陽子打傷的?難怪我見陳兄弟身上的劍傷如此誇張,不過你們竟然與齊陽子交手還能活著,真有本事啊!”

“齊陽子居高自傲,並非我們本事。你為何識得幽蘭香?”

穆乘風見她又問,面露難色地說道:“這個我確實不好跟你解釋,不過白姑娘若是特別想知道的話,我倒是可以……”

“不用了,不想聽,但別讓我知道你對未央宮有歹念。”

“那是那是,我自然不會對赫赫有名的未央宮有什麼不利的想法。只是白姑娘說能將陳兄帶進未央宮,著實令在下好奇,反正閒來無事,不如跟你們同行去看個熱鬧。而且你二人都有傷在身,萬一路上遇到個歹人,我還能幫襯一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白月寒瞥了一眼道:“隨你。”

陳墨白這才猶豫道:“白姑娘,你的門派真有男子禁入的門規?”

“嗯。”

“那還是不要難為姑娘了,既然門規所限,別因我觸犯。”

“讓你去就去。”

白月寒的態度堅決,陳墨白也不好再拒絕。

隨後三人同行上路。

陳墨白和白月寒身上都有傷,三人便先前往雲海城,一路上白月寒隻身走在前面也不與另兩人搭話,穆乘風是話癆,與陳墨白倒是聊的高興。

“陳兄弟與未央宮倒是緣分不淺,我聽聞這寒冰仙子人如其名,更少與男子接觸。想不到竟沒拋下你獨自離開,兄弟好本事。”

“我涉世未深,也沒想到幾次事情都與未央宮的仙子有所交集。”

“對了陳兄,小弟有個疑惑不知該不該問。”

“穆兄請講。”

“就算齊陽子未動真格,但能與他過招還險象環生,你武功應該也不差,不知你是何修為?”

“實不相瞞,若非跌落懸崖,這會已是一具屍體了。至於我的境界,應該是氣遊境。”

“氣遊境?你要真實氣遊境按道理齊陽子打個噴嚏都能震死你。”

“這……我也不清楚。”

“哈哈哈哈,陳兄弟你厲害啊,氣遊對上宗師,還是赫赫有名的齊陽子,居然還活著,真是福大命大。”

“多謝穆兄,說起來還不知穆兄是哪門哪派?”

“無門無派,和陳兄弟一樣,我算是散修。”

“散修?”

“哦,散修就是不加入門派,自我修行。”

“原來如此。”

“誒,前面就是雲海城了,不錯不錯,我們就在這裡換身行頭,再租個馬車,之後便沒那麼辛苦了。”

雲海城與隆安規模相近,同在雲州境內,只是不像隆安那般有名,而且雲海城雖然依舊屬於未央宮的勢力範圍,但實際上城中並沒什麼未央宮的人,真正盤踞在這裡的是其它幫派勢力。

三人在城中找了間客棧落腳,之後白月寒便獨自離開客棧去了藥鋪。穆乘風則幫陳墨白換藥梳洗,又從頭到腳換了身新行頭,這不收拾不知道,一翻換新後不想陳墨白竟然這般俊俏。

“這位姑娘,您要買點什麼藥?”藥店夥計問道。

“治劍傷與調和內息的藥。”

“好嘞,您稍等。”

夥計說著轉身到後面的藥櫃中取藥,這時白月寒看到旁邊桌子上的木匣,裡面的有株特別的草藥。

“姑娘,這個是治療外傷的,塗抹在刀傷劍傷、淤青紅腫之上效果都很好。這個是穩元補氣,有助於平復內息,恢復真氣,普通的內傷足以應對。”夥計取了藥回來介紹道。

“那支銀花木根草是否出售?”白月寒指著木匣中的藥物問道。

“姑娘竟然認得這株藥材,看來您一定是來自大宗門。”

“賣是不賣?”

“賣!賣!難得姑娘認得此物,當然賣了。”

“一起包上。”

拿了藥物,白月寒直接回了客棧。

來到陳墨白房門口正打算敲門,聽見裡面有說話聲,於是白月寒推門進來,穆乘風正在屋裡與陳墨白閒談。

看著差點沒認出來的陳墨白,白月寒微微愣住了片刻。之前陳墨白的衣服略顯破舊,整個人也有些灰頭土臉,雖然沒太過在意他的容貌,但也確實沒多出眾。現在眼前這高鼻薄唇,劍一般的眉毛斜飛入額邊垂下的幾縷髮絲中,刀刻般的輪廓勾勒出清絕的側顏,實在與之前相差極大。

很快白月寒便回過神,將買回的藥放在桌子上,拿起其中的一株植物說道:“這是銀花木根草,對你的內傷有幫助,其它外敷內服的都有說明。

陳墨白想不到白月寒專門出去為自己買了藥,正要道謝,穆乘風搶話道:“這銀花木根草可是好東西,對雷勁造成的內傷效果尤佳。白仙子原來這麼細心,我不會礙著事了吧?”

話說完便感覺到徹骨寒意瞬間遍佈房間。

“玩笑玩笑,別當真,再說你要把我打殘了,誰來保護你們。”

白月寒懶得與他多說,將藥材往穆乘風懷裡一塞說道:“去煎藥。”

穆乘風愣了一下,然後衝陳墨白挑挑眉識趣地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去。”

待穆乘風出去後,陳墨白才說道:“多謝白姑娘,有勞了。”

“不用道謝。”

“白姑娘你的傷勢好些了嗎?”

“無礙。”

“白姑娘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

白月寒在對面坐下,接過水杯抿了一口猶豫了片刻說道:“穆乘風這人疑點很多,而且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加上他明顯對我有所隱瞞,還是不要和他太過親近。”

“穆兄看著不太像什麼壞人。”

“防人之心不可無。”

“白姑娘既然這麼說,我自然會小心。”

“嗯。”

三兩句話過後二人突然都變得沉默,陳墨白手上拿著外敷的藥,看著白月寒,尷尬的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

“那個……”

“嗯,你上藥吧,我先回屋。”

“好,好……”

陳墨白看著白月寒離開了自己的房間,默默嘆了口氣,心想在谷裡的時候,爺爺教自己武功,給自己講外面的事情,如何為人處事,這些都有了解,所以自出谷以來,雖然外面的世界看似陌生,但還算懂得應對。可面對這白姑娘,自己卻有些六神無主,單獨在一起時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此時此刻,陳墨白心中的感受是從未有過的,甚至面對白月寒時他會有些慌張。

待到驕陽似火時,白月寒再次來到陳墨白房間。

“藥服了?”

“服過了,多謝白姑娘關心。”

“那人呢?”

“穆兄?他去煎藥後就沒再回來過,煎好的藥是店裡夥計端過來的。”

白月寒微微蹙眉。

正說話間,穆乘風從外面回來,興高采烈的跑進屋中。

“白仙子也在,正好正好,我找好了租馬車的地方,你們傷勢好些後隨時可以出發。”

“辛苦穆兄。”

“只是去租馬車?”白月寒冷臉質問道。

穆乘風有些羞愧地笑道:“呵呵呵……第一次來雲海,順便逛了逛。”

“不正經。”

“哎,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既沒誤事也沒牽扯你們,又是救人又是一路相伴的,怎麼來了這雲海我隨便逛逛還不行了。”

“何時說過需要你護送?”

“……那倒是沒有……”

“既是自願,拋下傷者出去閒逛,我說錯了?”

“……倒也沒有……”

陳墨白在一旁看著穆乘風被白月寒教訓的服帖,覺得有些好笑,一時沒忍住被穆乘風看見。

“陳兄弟,這就是你不對了,就算我…有那麼一點貪玩,沒陪著你,但好歹沒功勞有苦勞吧,白仙子埋怨我你不勸阻也就罷了,還在一旁看笑話,太不厚道了。”

“抱歉穆兄,只是我見你平時侃侃而談,到了白姑娘面前卻是這般,才沒忍住。”緊接著溫和的說道:“白姑娘,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穆兄不是還幫著找了馬車嗎,就放過他吧。”

白月寒沒再繼續說什麼,輕哼了聲轉身出了房間。

這時穆乘風和陳墨白雙雙長出了口氣,隨後大笑起來。

“怎麼陳兄弟你也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我,我還不是看白姑娘放過穆兄才鬆口氣。”

“我看不是這樣吧,不過話說回來,陳兄,白仙子雖然長相極美,但這冰冷孤傲的性格,實在是讓人喘不上來氣啊。”

“白姑娘是外冷內熱而已。”

“那是那是,白仙子自然是好的,要不陳兄弟也不會看白姑娘時露出那種神色。”

“什,什麼神色?”

“除了痴迷還能是什麼。”

陳墨白感覺被穆乘風一語道破,忙轉移話題道:“對了穆兄,一路過來我一直有些疑問在心裡,想要請教。”

“陳兄有什麼疑問儘管問,何必拘束。”

“那好,穆兄健談,一路上有你作伴著實熱鬧不少,只是一直給人種神秘感,也許是因為你之前對你和未央宮的關係有所隱瞞,又或許是穆兄出現的太過及時。總而言之,越是巧合越令人對穆兄感到好奇。”

穆乘風聽完哈哈大笑。

“陳兄弟,這些恐怕不是你心裡疑惑的,而是白仙子有所擔心吧?”

“無關白姑娘,是我心中困惑而已。”

“陳兄弟,雖然你們二人年歲相仿,但這揣摩別人小心思的能力,我卻勝你不是一星半點。”

陳墨白尷尬一笑道:“是穆兄想多了。”

“好好,你說怎樣便是怎樣,不過我跟你說這未央宮的姑娘可一個比一個不好惹,加上這白仙子又像個冰坨子一樣,我勸你還是謹言慎行,別觸到她眉頭。”

“穆兄這說的又是哪裡的話。”

二人正說話間,客棧樓下傳來一陣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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