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南衙“K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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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多少？”

羅興是知道的，韓奇峰一直都想把慧娘那家花店和院子盤下來，可洛京的房價有多貴？

羅興的那個院子是佔了“繼承”的光，才劃到他名下的，若是南衙真的想收回去。

有的是辦法。

因為那的確不屬於他自己。

同樣，韓奇峰名義上是春雨樓的掌櫃，可春雨樓不是他的產業，是南衙靖安司的。

南衙有很多花錢的地方，很多都是不能走賬的，光靠朝廷撥付的經費，根本就不夠用。

所以，南衙有很多產業，大多數都在靖安司的名下，參謀司和情報司是不允許參與經營的。

所以，靖安司是南衙最大，最有錢也是最核心的一個司。

韓奇峰一走，春雨樓自然就會換掌櫃的，誰來擔任掌櫃的，這就不是他能左右得了。

這些年他也有些積蓄，但買下插花店夠到是夠了，可他身上就沒有餘錢了，能有消費插花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崇義坊附近住的也都是達官貴人，房價在洛京可不低。

羅興掏出一張金票遞過去，後又覺得少了點兒，又掏出一張遞過去：“窮家富路的，多帶點兒吧。”

韓奇峰看著兩張一萬兩‘匯通’的金票，嘴唇哆嗦一聲：“七郎，你哪來這麼多錢？”

“放心，來路絕對沒問題，否則我也不會給你了。”羅興嘿嘿一笑道，“啥時候介紹我去嫂子那兒認個門？”

韓奇峰一愣，他是聽明白了，羅興怕他開不了口，這是主動提出來，幫他照應慧娘和兒子。

“兄弟，哥哥這輩子認識你，值了。”韓奇峰眼圈一紅，哽咽一聲道，“慧娘那邊，我就不領你去了，你拿著這個去見她，她一看就明白了。”

羅興看著手裡的半片金鎖，他就明白了，收起來納入懷中。

他也明白，韓奇峰這一去，只怕不但會換名，甚至連容貌都會發生改變，這片金鎖是他跟慧娘相認的信物。

可他對自己此去能否再回洛京沒有任何的把握，若是帶著牽掛去，只怕不但完不成任務，還會牽連同僚。

還不如直接斬斷這邊的聯絡再說。

“你發明的那個三聯記賬法，還有算盤和珠算口訣，我都給你報到上頭了，上頭判定貢獻極大，給你增加三千功勳積分。”

羅興哆嗦了一下，我的哥哥喲，你這是幫我，還是坑我，他要是想用這個方法賺取功勳積分，何必等到今日？

他就是不想出風頭，才一直摸魚的。

“有著三千功勳積分，你三年一期的考核完全沒有問題，若是能奪得第一的，那我們洛京組可就長臉了，到時候可能還有額外的獎勵！”韓奇峰以為羅興高興壞了，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說道。

不過，現在，他想換一個活法，繼續摸魚顯然不可能了，總不能白白穿越一回吧。

江山，他不稀罕，財富，那只是實現目標的籌碼，唯有超凡才能一覽眾山小。

當然，這路上一個人就太寂寞了，若是有美女相陪，那就更好了。

算上自己這三年積攢的功勳積分，到時候考核的時候，自己應該能攢夠四千積分。

這點兒積分，他若是想換個高階一點兒的內功心法沒問題，但想脫離南衙，獲得自由，只怕是不可能。

脫離南衙的功勳積分是一百萬或者超凡。

一般密探，沒有超凡，就算攢夠了一百萬積分，估計沒有人會脫離南衙，因為沒有人捨得用一百萬積分去換取自由，沒有積分兌換資源修煉，修為怎麼晉升，怎麼才能獲取更多的積分？

所以，積分是不斷的被消耗的，誰會忍著不去兌換自己想要的修煉資源和物品呢？

就是南衙大都督，武寧候葉鴻一的功勳積分都不會超過十萬。

這三年考核就跟藍星上大公司的“KPI”差不多，要是沒達到一定積分，或者排名靠後，那晉升和加薪就沒了，甚至還會有處罰和降職。

處罰或者降職對一個密諜而言意味著他的生存環境將會變得非常惡劣，尤其是羅興是新入職的密諜，三年新人期若是不能透過考核，那是會非常慘的。

“七郎，我記得你的內功心法是秘營最基本的導引術吧，有這些積分，你可以換一門高一級的內功心法轉修了，這樣對你未來是有幫助的。”韓奇峰提醒一聲。

導引術是最基礎的內功心法，但它可不是大路貨，而是歷代武學先賢的智慧集中體現。

任何人都能練，但能練到什麼程度，就要看個人資質和根骨了，而且，中途轉修也容易，很容易就能把境界修回來，是最安全的內功心法了。

它進境很慢，但很安全，岔氣和走火入魔的機率極低，所以一般除了沒有更高一級功法資源或者一開始尋找氣機的時候，才會修煉。

它是一門基礎心法，修煉內功都會的接觸到，但粗淺就不知道了。

完整版的導引術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獲得的，更別說，練武過程中，還得需要有老師引導。

韓奇峰也是修煉導引術過來的，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後來他也轉修一門叫赤炎勁的內功心法了，畢竟導引術雖然能修煉出真氣，但威力太弱了，強身健體倒是很好，若是戰鬥的話，太弱了。

“什麼時候走？”羅興問道。

“我這邊交接完就走，應該十天內吧。”韓奇峰道。

“臨走之前，我再送你一份禮物！”羅興說道，韓奇峰卡在四品巔峰上有數年了，就是遲遲突破不了那一層。

如果再突破不了，很可能就會卡在這個關口，一輩子都沒辦法寸進，練武就是要一往直前，破釜沉舟。

他這樣磨，雖然有可能磨掉那層屏障，但日後只怕再沒有進步的可能了。

因為，他已經失去了那股心氣神了。

去南楚兇險萬分，若是能提高一下修為，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保障，三品武師在的自保能力要遠大於四品武者的。

所以，羅興想幫他一把，以全了他們這近三年間的上下級加兄弟般的情誼。

……

“青漪，讓你接替那個韓奇峰做春雨樓的老闆娘，如何？”銅鼓巷，羅興的那個豆腐小院的小書房內。

葉琉璃坐在那張羅興親手打造的圈椅，以一個十分舒適慵懶的姿態，朝坐在對面的青漪問道。

這間小書房雖然小，可收拾的非常乾淨，整潔，而且，一點兒異味兒都沒有，尤其是滿屋的書香。

給葉琉璃一種寧靜祥和的安全感。

比起她在皇宮住的毓慶宮要舒服多了，宮殿雖然又大又寬敞，還十分明亮，有成千上百的宮娥服侍，可是她就是覺得太冷，太沒有人情味道，人人都戴著面具，活的太沉重，太累了。

南衙的住處，雖然沒有那種陰冷的感覺，可，那種四面八方都是眼睛的感覺，雖然安全，也讓她感到很不舒服，心也得不到寧靜。

反而在這個小院子，地方小，僅僅只有方寸之地，條件也不是很好，卻給了她一種久違的舒適和安全感。

葉琉璃知道，這一切都是心理因素作祟，可不可否認的是，自從知道“狐十七”就是她要找的“小兜子”哥哥後，這座院子對她來說，就有著不一樣的情緒了。

“殿下的命令，青漪自當遵從。”青漪微微一頷首，相處這幾日下來，她也大致摸清楚這位公主殿下的脾氣，只要你不跟她擰著幹，殿下還是非常好說話的，而且也會照顧人。

起碼她沒有一開始情緒那麼牴觸了。

跟著葉琉璃，她除了偶爾會心臟被刺激的受不了，其實活兒比過去輕鬆多了。

“行，明兒個就去交接，順便給自己取個名字吧，叫青漪太嚇人了。”葉琉璃呵呵一笑。

青漪這個名字嚇人嗎？

的確，對那些對南衙抱有敵意的人來說，確實比較嚇人。

“怎麼有一股酒味兒，好香的酒，青漪，你喝酒了？”葉琉璃忽然嗅了一下鼻子，眼睛一亮問道。

“我沒有呀……”青漪有些心虛，“殿下，我今天確實沒有喝酒。”

奇怪，這酒味兒哪來的，自己喝遍洛京這麼多酒，甚至宮中御酒也喝了不少，這酒的味道太香，太醇了。

勾的青漪心裡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