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三十八章:要人,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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浥輕塵哪裡能不懂其中意思,自是沒有再為難,爽快的應承了下來。
忘憂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做回那個唯唯諾諾,看破不說破的她。
而見到她如此知情識趣,浥輕塵收了那把匕首,垂眸睇著左手,左右欣賞,道:「大慈宮那邊就有賴你玉成,我去九曜樓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插手此間事物。」
說罷,起身作禮道別。
照紅妝頷首輕點,你小心點,別露出什麼馬腳。這***念頭深的很,關鍵時刻說不得會壞事。
你務必把控好,別讓她再跑出來。
浥輕塵抬眸,四目相交。
旋即舉起左手晃了晃,我知道。她再敢礙事,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不怕死,能忍,我倒要看看她的情郎見了能不能忍?
但凡素鶴敢輕舉妄動,咱們的計劃,呵……就先成了一半。
念頭剛起,腔子的心開始不可抑制的抽疼。然浥輕塵臉上,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隨後再度作禮,辭別照紅妝,步下轎輦翩然而去。
行行止止間,身影漸漸虛無。
待她遠去,照紅妝這才抬眸打量忘憂,道:「妹妹的膽量愈發的好了。」
好到,會威脅。
忘憂撲通跪下,攥緊了袖子卻故作大方,垂首低眸道:「妹妹不敢,姐姐誤會了。」
然儘管她做的很好,實則掩飾不了聲音中顫抖。說到底,她對照紅妝有發自骨子裡的懼怕。
不是說她如今今非昔比,就能改變。
照紅妝幽幽的端起茶,慢慢的喝著,道:「記住,本座能給予你……」
也就能,毀了你。
你最好,把自己的爪子看牢。
忘憂霎時匍匐在地上,掩去眼底的精光,顫顫巍巍,小心翼翼道:「姐姐與奴家有再生之德,妹妹粉身碎骨難報萬一。
求姐姐垂憐,讓妹妹常伴左右,為姐姐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本座豈敢讓妹妹折辱,你如今是入了界主的眼,飛黃騰達只在朝夕。只望妹妹發達之後,別忘了本來面目就成。」
聞言,忘憂險險僵在原地,差點就找不回自己的意識。
好不容易拽回來,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忙勉強的笑道:「不敢有忘。」
說罷,緩緩起身,躡手躡腳的就要離開,誰知沒走幾步就給叫停。
頓時悻悻的回眸道:「姐姐還有何吩咐?」
「將宗門與王城的疾疫加重,本座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他們自己主動從內把結界破了。」
忘憂起初不懂,不過片刻乍然回過神。登時心跳如雷,攥在手心的衣袖不覺溼了大片。
她覺得自己已經夠傷天害理了,報復也好出氣也好她都做到了。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有人還要狠。
人命,當真如草芥。
而照紅妝見她如此,遂語帶譏諷,三分魅四分惑。
笑道:「怎麼?你怕了?」
現在才想著怕,不覺得太晚?
佔了血的手,你以為不忍就能洗的乾淨?
「不不不。」忘憂疾疾否認,瞥向巍峨的城牆,道:「妹妹是覺得,姐姐太睿智了。」
「你回吧,我乏了。」
突然,忘憂還沒反應過來,她這已經下了逐客令。
雖然搞不懂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她好賴還是明白什麼叫胳膊擰不過大腿,也清楚啥是形勢比人強。
遂收了萬千念頭,躬身退下。
直待走的足夠遠,伏低做小的眼神終於有了轉變。
不過,很快,快的一閃而逝。
再看,還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她。
照紅妝思前想後給界主去了一封信,信上道明瞭百里流年的意圖,至於合作不合作,敬聽他的聖裁。
做完這些,她又覺得浥輕塵那邊讓人放心不下。
一個一枝春、神沇,不足為懼,她有理由相信即便一枝春想胡來,有人也不會答應。
古明德、許久吟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如果有一個力量強過對方又敢插手此間,這人不是有意就是藝高人膽大,然不管怎樣,都不好相與。
而他既能帶走一枝春,說不定雙方早就相識。一枝春自來是素鶴擁躉者,如果他再介入,這不是給素鶴添助力麼?
思及此,盤膝而坐。
以秘法入識海,加以觀望。
那邊浥輕塵回到城內,便被幾個不知死活的感染者者盯上。呼朋引伴,堵了其去路。
這讓她大感不知所謂,有些人蠢死不是沒有原因。
四象琵琶霎時破空而出,琴絃頃刻萬千殺機。
有幾個倒是有眼色,見機不對立馬想跑。但送上門的角色,浥輕塵哪有可能放過,況且她此刻憋了一肚子火。
勢必要拿幾個人來洩憤,也該是他們命不好,天堂有路全不去,地獄無門自來闖。
解決完這些個礙眼的東西,她似一縷青煙般幾近虛無,身行飄渺奇快的掠向九曜樓。
而九曜樓內,不出意外一枝春又和神沇吵上了。似乎從幾個人出事後,他們之間便不復從前。
一枝春惱他恨他怨他無情,更是鐵了心的不會對素鶴不管不顧。拼著身死道消,這事她也管定了。
然則神沇不打算慣著他,執意要將所有事情導回正軌。
儘管被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劈頭蓋臉責罵,但說不鬆口就不鬆口。
一枝春最惱的就是他這種態度,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打出一個噎死人。
老頭抱著酒葫蘆靠在椅子內美滋滋喝了一口,然後擦了擦嘴巴,就那麼饒有興致的看起熱鬧。
眼睛滴溜一轉,睇向外頭。
道:「狼都給招來了,老朽就不陪你們。」
說著,一拍酒葫蘆不見了。
一枝春怔了怔,頃刻叉腰兇巴巴的逼近神沇,怒吼道:「我再問一遍,為何要阻止我?」
神沇摺扇輕點,撥開她那點到面門的玉指,不鹹不淡道:「你找錯人了。」
「找錯人?
不是你,還有誰?
除了你,又有誰知道我的行蹤?」
「吾說過,你弄錯了。」
話音一落,就要越過她徑自離開。
卻被一枝春一把拽住胳膊,厲聲道:「站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神沇垂眸,她的手便有如觸電一般不自覺放開,頓時驚愕的抬眸。
道:「你……」
「吾尚有他事,告辭。」
說罷,大步邁出。
氣的一枝春咬碎銀牙,道:「陳留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是讓你幫我看好嗎?怎會不知?」
「腳長在他身上,他願意往哪裡去便往哪裡去,與吾何干?」
「站住,你故意的是不是?」
誰知道神沇負手回眸,淡淡的道:「是又如何?
吾沒有錯,錯的是你,一錯再錯。
他是個蠢的,你也不聰明。」
所以,才會因為一個百里素鶴都亂了自
己本心。一個明知該歸位而不歸,一個不該插手偏要插手。
你們以為自己是什麼?
不過區區蒼天之下一螻蟻,讓你們活的久了就妄圖真的可以逆天。
一個不知死活,一個不知所謂。
一枝春想也沒想過這廝會如此看,也沒想過他如此想。
說心裡不痛,那都是假的。
深吸一口氣,氣的頻頻點頭道:「是,你沒錯。
可我不後悔,我有什麼錯?
我不過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有何錯?
我縱不該介入他人因果,可也好過沒心沒肺麻木的活著。
你說你沒錯,我就錯了嗎?許久吟錯了?百里素鶴錯了?
說到底,我們不過是在堅持我們認為對的事,我們有什麼錯?」
神沇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平靜的道:「愚蠢。」
說罷,揚長而去。
氣的一枝春半晌回不過神,派人去找陳留,發現陳留真的走了。
問有沒有看見是什麼時候走的和誰一起離開的,結果沒一個知曉。
不用說,她也清楚這事是誰使了絆子。
小廝問:「夫人,可要派人查詢?」
「不用,等你們去找,黃花菜都涼了。」
「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告訴樓裡的姑娘,今天都給我努力幹活,給我把那些臭男人榨乾榨空。」
小廝聞言,虎軀一震。
面露難色,扭扭捏捏偷眼道:「夫人,會不會太過了?」
您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就算神沇大人惹您不快,您也不能這麼幹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一枝春臉都黑了。
抬手就給了一巴掌,喝到:「想什麼吶?老孃是說把他們的錢袋子給我榨乾榨空,老孃不痛快要銀子來撫慰我受傷的心。
什麼玩意兒?
你家夫人我是那種齷齪的人嗎?」
「啊?」小廝鬧了大紅臉,一時窘迫不已:「嘿嘿嘿……」
不住的摸著捱打的腦袋訕訕賠笑,且悄摸摸打量,暗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怎知念頭剛起,轉眼就瞧見一枝春眼角「兇光」,立馬識趣的找了個理由退下。也不管一枝春同意不同意,呲溜就沒了影。
「……」混賬東西。
剛準備叉腰,打算罵罵咧咧,忽的虛空漣漪蕩蕩,當即一拂袖。
人已經到了前樓,瞧著來人。
道:「浥樓主是不是找錯地方了?九曜樓還沒有接女客的先例。」
浥輕塵也不跟她拐彎抹角,道:「我是來找夫人要來人的。」
「要什麼人?」
「夫人何必明知故問?」
「我倒是想裝瘋賣傻,但是我做不到啊。人剛走,你要是追的上,你把他逮走就好,甭客氣。
你要是替本夫人把人逮了,我還要好好謝你一場。」
頓了頓,又道:「剛才,你在外面應該看到了,那就是他去的方向。
現在去,還來得及。」
浥輕塵笑了笑,垂眸道:「夫人知道,我說的不是此人。」
「那就是陳留咯,不好意思,這事幫不了。我剛才也在找人,就算遣人出去找,一時半刻恐難有結果。
恕在下,愛莫能助。」
「這麼說,夫人是要誠心為敵咯?」
「九曜樓開門做生意,做的是八方的財。自然是誠意為先,誠心為本。不過樓主想誤會什麼,九曜樓接著便是。
請。」
這就是逐客令了,九曜樓不挑事但也從來不怕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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