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三十七章:再相逢,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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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畲帶著破布娃娃一閃而逝,不用說,是溜去找陳留了。
偌大的撫靈閣,霎時間人去樓空。
要說世間總有萬般巧,這撫靈閣似乎從來就不是活人住的。來來去去,總是見不到幾個活物。
有也留不住,似乎只有這刺骨的寒寂靜的冷,才屬於這裡。
不說林卯去了百里家附近候著,也不提災畲去哪裡找陳留。
但就浥輕塵,她到底還是去見了照紅妝,兩人誰也沒想到再見是在這麼個情況下。
照紅妝屏退左右,邀其入輦。
輕紗漫漫,曼妙非常。
慵慵懶懶的起身給她到了杯茶,再慢條斯理給自己滿上。
低眸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不怕行跡走露?不怕,他發現?」
話音剛落,眸子倏的射出精光。
浥輕塵含笑,自是明白她口中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怕就能避免,也不是怕,就能不用做改變。
至少,百里流年這回是真拿到他們要害了。
略略撫過衣袖柔荑,低頭彎腰信信落坐。
端過茶,抬眸。
道:「自然不是什麼好風。
否則,我哪裡需要急急忙忙過來見你。」
「什麼事?」
「百里流年,要見大慈宮那位?」
照紅妝聞言,霎時笑的巧笑嫣然暗含譏諷道:「他倒是敢想,自己搞不定菰晚風就想著借力打力。怎麼,他當別人都是傻子麼?」
所有人都醉生夢死,就他一個清醒?
浥輕塵也笑了,拿起一旁的竹夾照紅泥小爐裡添了幾塊炭,撥的火星子噼啪作響,徐徐間,隨著青煙飄。
眼看著快要著了輕紗,卻又兀自滅了。
道:「話雖如此,我覺得此事可行。」
說著,提著茶壺重新加水上去煮。
又道:「茶要喝新鮮的,你煮的太苦了。」
一聽這話,照紅妝心下明瞭。
勾唇道:「苦嗎?」
都說人生有八苦,哪一苦不比這個難喝?
浥輕塵微怔,旋即啞然。
道:「也是,再苦都過來了,這點苦算什麼。
這事,你打算怎麼弄?」
百里流年手握監察天司,咱們現在跟他撕破也不是不行,只是沒必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好剛得用在刀刃上,你說呢?
照紅妝睇了她一眼,不語。
看來,她們是有把柄落在的對方手上,這才這個「自己」不得不妥協,笑意仍舊,只是多了幾分霜寒。
良久,端著涼了的苦茶抿了一口,沉吟道:「怎麼說?」
「說來話長,你聽我給你說……」浥輕塵見她意會,心底懸著的那口氣放了下來,將事情原原本本說與她聽。
眼見的水開,便一邊烹茶一邊細細的道:「雖說此事是被迫而為,但如今的形勢這麼做未必盡是壞處。
有道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你這些年為界主辦的事也不少,甚至玉南薇的死也有你一份功勞。現在是沒什麼,可一旦日後入主慾海天,怕是有人不能讓你活。」
到那時,你再替自己做打算怕是晚了。
而且,有人未必給你我活路。
這話說的輕飄飄,卻成功的讓照紅妝斂了笑意。
眼角眉梢,凜凜帶煞。
斜眸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讓他們狗咬狗,相互牽制?」
「正是,於是其事事咱們親力親為,不如讓他
們互相為敵互相算計。
等到差不多了,咱們再出手。」
浥輕塵頷首,抬眸一瞬,明亮的眸光霎時與之交織璀璨的火花。
似笑非笑的揶揄了幾句,又細思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尤其是紅寡婦的出現,蹙眉道:「咱們收網再即,素鶴那邊也沒閒著。
他如今與紅寡婦一處,以前你與三邪合作也不再是秘密。忘憂那邊?先停止對其追殺。」
「怎麼?她找上你了?」聞言,照紅妝眸子登時放出冷光。
「是,素鶴讓她帶話,要咱們收手。」
「不收又如何?」
「為敵。」
「哈哈哈……」為敵?
他是不是沒睡醒?
現在說這話,還當是過去麼?
照紅妝痴痴笑了起來,眉宇間多了幾分癲狂,放眼輦外累累魔兵,揚手睥睨道:「說他蠢,他是真蠢。
說他天真,也天真。
他既不回頭,我回什麼頭?」
老孃要回頭,還要如此辛苦佈局?
況且,錯的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回頭,要收手?
話音剛落,浥輕塵突然臉色煞白。額頭沁出綿密的細汗,捂著心口俯身與幾,不能言語。
看的照紅妝眼中更見殺機,厲聲道:「怎麼?
還不老實?」
真是命賤耐磨,這都還能不滅。
浥輕塵只待那一口疼痛緩過去,這才勉強喘著粗氣,惡狠狠道:「平時跟死了沒區別,只要說到素鶴就跟要她命一樣。
她就能急,能起來咬人。」
「哼,秋後的螞蚱。
要不是這軀體還有點用,以為還有她蹦躂的餘地?」
浥輕塵怪笑著從紅泥小爐上提起滾燙的茶壺,忽的狠狠地蓋在左手上,直燙的滋滋冒煙,皮肉發臭,冷汗簌簌的落。
咬牙,輕蔑的勾動嘴角。
彷彿還不夠,那滾燙的水徑直澆了上去。
直把自己整的癱軟無力,才肯罷休。
睇著發紅發爛又焦臭手,一面痛的撕心裂肺一面又極度的愉悅。
道:「我與你所思所想,皆是相同。
不過,這結界再過不久就會破除,而他現在在暗我們在明,我們要他入局就不能逼他太急,過早撕破臉,對我們沒有好處。
也不能折掉他所有羽翼,一個不小心傷敵不成反累己。」
這樣,太得不償失。
照紅妝靜靜的看著,看著那慘不忍睹的柔荑,心頭是同樣難以言喻的愉悅。
道:「怎麼講?」
「不瞞你。」浥輕塵託著茶杯淺嘗,頓了頓,道:「我和一枝春會過元神了。」
「哦?」
結果如何?
「九曜樓的水很深,暫時不是硬碰硬的時候。」
「這樓中,還有你忌憚的人?」我若記得不差,一枝春背後應該是個叫神沇的,與南遊雲海有些淵源。
但同樣一枝春不屬此間,他也是不屬於。所以即便有些來歷,想插手此間怕是不能。
如此,有何可懼?
「不是他。」浥輕塵緩緩搖頭,放下茶杯,道:「那人我見過,確實是方人物,然今日所遇,並非此人。」
「不是他?」
這個答案大大出乎浥輕塵所料,眉山霎時凜冽無比,不是他?
遂,側眸道:「這麼說,王城之內倒還真臥虎藏龍?」
「是。
所以我才提議讓忘憂放下對紅寡婦的追擊,先請君入甕,
再慢慢將他悶殺。到那時,咱們目的成了也不差她那點。」
「話雖如此,這與百里流年要見界主有何關係?」
「當然有。」
「你說?」
「咱們旨在素鶴入局,而百里流年要菰晚風死,菰晚風此人正邪難料,城府頗深,逼急了即有可能倒向素鶴。
而以其野心,綜合百里氏傳出來的訊息,難保他不會做個牆頭草。
如果他倒向素鶴,則素鶴如虎添翼,事情對我們不利。
故,不如借大慈宮以襄助,從而斷其綜合,滅其相連。
只要菰晚風受到牽制,勇王等人必然有所行動。
屆時,百里流年與菰晚風難逃聯手。
一旦他們聯手,缺雲子等人便難成氣候。
沒有他們,素鶴有如缺了左膀右臂。
你說,有沒有關係?」
且,城外有你,城內有我。
即便宗門下山,亦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西門那邊,你又著青蚨埋伏好。
種種相連,其中厲害豈是三言兩語能說的盡?
照紅妝恍然回神,以茶代酒自罰,一飲而盡,道:「瞧我這記性,都給氣糊塗了。忘了還有這些因因果果,牽牽絆絆。」
於是,她琢磨了片刻。
沉聲道:「要是這樣說,那紅寡婦確實暫且不宜再動。九曜樓那邊,現在也不能翻臉。」
默了片刻後,道:「這樣,界主那邊我會去封信,至於忘憂那邊,恐怕還得問過本人。」
畢竟,現如今的疾疫悉數由她掌控。界主那邊,似乎有意要將她吸收,化歸己用。
正說著,忘憂便嫋嫋婷婷的來了。
兩人的談話不多不少,被她聽了個正著。當然,這是兩人有意為之,她們清楚,她也明白。
盈盈一禮,緩緩抬眸。
道:「要奴家同意不難,奴家有一個條件。」
說著,便摸出了那把匕首。
捧過頭頂,恭恭敬敬呈上。
浥輕塵抬手一納,那匕首已然落入其掌中。拔出來看了看,復鏘的合上,垂眸道:「你有什麼要求?」
「我要林卯的命。」
「呵,你可知道他現在是替我辦事?」跑到我的跟前說這事,你就不怕我治你個大罪?
忘憂垂眸斂去精光,顯得柔柔弱弱我見猶憐,食指輕輕攪動錦帕透露出絲絲不安,欲語還休,欲顧還顧。
最後一咬牙,狠狠心。
道:「知道。」
正是知道,所以在你出現第一刻我便匆匆趕來。不是因為如此,我還就不冒這個險了。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三邪該死,這個男人更該死。沒有他,我又怎會落得如此?
紅寡婦我可以慢慢等,但他我是一定要結果。
倏的,她抬眸淺笑。
還是說,您二位想變卦了?
這淡淡的一眼,頃刻使得二人四目相對,俱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了然,也看到了嘴角那絲若有似無的嘲弄。
敢情,是翅膀硬了,開始威脅她們了。
照紅妝睇眸淺笑,道:「本座自來言出必行,你大可放心。」
聞言,她眸光微轉。
浥樓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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