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一十三章:什麼是人?,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紅寡婦想到了浥輕塵,但轉念一想她真實的身份又覺得不可能。倘若如此,她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這實在是沒有必要,但如果不是浥輕塵,那鱗錦兒背後的人會是誰?
為何要委身九曜樓,又為何要屈身在黑嵋身邊?
為何呢?
想不透,猜不明。
於是,紅寡婦決定先往撫靈閣看看。
與此同時,菰家與百里家都有了動靜。
玀老三自不是個吃虧的主兒,甭說他這人沒甚情感可言,但就自己差點讓監察天司算計了過去,這口氣便實難嚥下。
老五倒是生死看淡,走上這條路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所以沒什麼好不甘,也沒什麼仇可報。
他不幫別人報仇,別人的事同樣不要來煩他。當然,為了以示公平,他死了也不需要人來管。
死哪兒埋哪兒,天當蓋子地當床,沒什麼不好。
所以他對玀老三此刻的恨意與殺氣不是很懂,技不如人被殺不是很正常麼?畢竟大家各為其主,見面便算敵人。
那敵人見面,不是你死就是你亡咯。
然他們在暮雨齋久等苦等不見人,問過眾人也沒人知道菰晚風去了哪裡。
玀老三靠在廊下閉目養神,腦海裡全是今天發生的一切。打一開始,他知道對方不會安好心,料想對方會暗中做手腳。
對上舍裡沙等人也不奇怪,可他沒想到的是即便有將少真府斬草除根的大好機會在前,監察天司還是會走的義無反顧。
並且提前埋伏好,單等自己等人出現。
如此一來,他們便著實上演了一出甕中捉鱉。
只不過,被捉的是他們。
思及此,玀老三緩緩開啟眼眸。
旁邊的老五見狀,趕忙側首問到:“去哪兒?”
玀老三直起腰桿,稍作活動。望向他的眼睛,是毫不掩飾的殺意,道:“去宮裡。”
“去宮裡做甚?”
“去了就知道。”
“神神秘秘,有話不能直說?”
“我一向不會說話,但它會。”你要試試?
開什麼玩笑?老五嬉皮笑臉打著哈哈岔開話題,順便把那隻蓄滿真元的大手摁了下去。
哥倆好的勾住對方肩頭,信誓旦旦的道:“好說好說,一會兒到了宮裡全憑玀兄施為,甘某一定好好見識。”
玀老三沒有理會,他之目的只是警告對方。縱然他與眾人生疏,卻也到不了殺人滅口的地步。
不管怎樣,他們都聽命同一個人。
自己可以事事不管,但家主的命令不能不聽。
甘老五正是清楚這點,才敢時不時的撩撥一下。看到冒火就趕緊收手,火氣消了下次還繼續。
但不管怎麼說,玀老三忍了他是真的。他也算為數不多敢招惹對方的人,算為數不多和玀老三走的比較近的人。
畢竟,同為七煞玀老三此人很是不合群。不說獨來獨往,可也好不到哪裡去。至於為什麼,大家只當性情原因。
沒人去問過,也沒誰在意。
可甘老五不知為何對這個同伴很是上頭,但鑑於他沒事愛往女人堆裡鑽,只當他是個浪蕩的性子。
慣是個會說話,會交集的人。
而他越是如此,玀老三便越寡言。
就如同現在,兩人走了一路。除了在暮雨齋說過幾句話,這廝就再沒開過尊口。
相較於從少真府回來的路,去宮裡則要順暢的多。輕而易舉的避開巡邏,幾乎是大搖大擺進入其中。
恰在此時,靈婺園火光沖天。
宮娥侍衛們出不來,一個個被燒的滿地打滾。對此,菰晚風沒有幫忙滅火,也不許身邊的人去幫忙。
只是坐上了原本屬於弦不樾的寶座,讓一燈殘等把人押住。讓人靜靜的看,好好的聽,慢慢的賞。
什麼時候求饒了,什麼時候放開。
“弦不樾”被反手押的不能動彈,此刻也沒了昔日的尊榮,跪地輕笑,抬眸發狠的柔聲道:“菰晚風,你不是人。”
菰晚風則是側眸打量這份只有王的殊榮,此刻就在自己身下,不禁細細撫上,這種感覺,讓他為之亢奮亦為之戰慄。
指腹傳來的感受,心亦為之瘋狂。
但都被他藏的很好,無一絲外洩。
道:“菰某如何,不勞閣下操心。但閣下身為偶人復而噬主,那菰某人可就是不得不管。”
“你想怎樣?”
然菰晚風並沒有回答,而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來了一句:“東西在哪兒?”
“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沒關係,菰某有的是耐心。”睇眼門口的兩人,道:“去將剩餘的宮女侍衛趕過來,一刻不說,便殺十個。”
玀老三抬眸道:“怎麼殺?”
“沒什麼要求,不要太利索就行。”
“弦不越”笑了,笑中有淚,隱而不發,巧不巧,這點淚剛好被他散寬的髮絲擋住。
只聽得他,細細道:“菰晚風,你覺得我會在意?別忘了,我只是個偶人,頭一次學做人,可到底不是人。
你用這些威脅我,做給我看,你覺得我會上鉤?
還是覺得,我會像個人一樣撕心裂肺或者哀嚎決絕?”
菰晚風回眸,終於肯好好看看這個讓自己險些走眼的東西。
眉眼間,似笑非笑。
嘴角,始終擒了一抹淡然。
道:“無妨,咱們合作一場。
臨死前,聽一聽這人世極致的美妙,也算菰某對你的仁慈。”
“哈,菰家主豈不聞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我勸家主,還是莫要衝動,免得後悔。
這要傳出去,嘖嘖嘖,怕是要不得了。”
菰晚風聞言,抬手悠哉悠哉三擊掌,任憑屋外火勢如何盛大,不能觸動他這裡一絲,就見他緩緩一笑,端的是儒雅隨和。
讚歎道:“不錯不錯,這幾天的人沒白做。再給你一段時間,倒也真的有幾分人模人樣。
有幾分,人氣兒。”
說罷,睇眼玉面判官。
玉面判官早擱這等著,抓著他那胳膊一劃拉,登時皮開肉綻,白骨炸出。這也就罷了,裡面的骨頭被一截一截拆卸取出,然後當著“弦不樾”的面敲碎,再丟到外面讓火燒。
一條手臂就那麼軟趴趴的垂下,隨著菰晚風示意,一燈殘依樣畫葫蘆廢了他另一條胳膊,整個人就像個無骨蟲似的趴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弦不越”也沒用喊出聲。散亂的青絲覆在他的臉上,也算為他留住最好一點體面。
他仍舊笑談如風,彷彿被缷的不是自己雙臂。
道:“菰家主當知我是個偶人,偶人是沒有喜怒哀愁,也沒有痛感,你今天就算殺了我,結果也不會變。”
你,註定名不正言不順。
誰知,他話音剛落即讓玉面判官狠狠一腳踩斷左腿的腿骨,並暗使陰勁兒摧毀其內。
霎時,“弦不樾”躺地抽搐不已,涔涔冷汗浸溼髮梢,浸透衣衫。同樣,硃紅遍染其身。
菰晚風乍然寒眸:“居然有真血了。”
“呵,很意外?”
“好好說話。”玉面判官又一記,叫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饒是如此,他也還忍著。
似輕描淡寫的道:“怎麼?惱羞成怒了,替你家主人出來咬人了?”
玉面判官不為所動,看他如看死人一般,道:“人?你也配?”
聞言,“弦不樾”朗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
笑聲悲戧之餘,不乏堅定。
只是聽來,莫名讓人落淚。
玉面判官也察覺到了不對,抬起一腳就把人踹飛。如死物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庭院。
恰巧這一幕被玀老三等帶來的宮女侍衛看到,他是懂菰晚風的,而眾人是護主的,一時間群情激憤,更有人直接衝上,護的護在懷裡,擋的擋在跟前。
明明怕死怕的緊,臨了了卻是寸步不讓。
見此情景,“弦不樾”笑了。
他靠在侍衛懷裡看向菰晚風,滿是挑釁,我死能得他人忠心守護,他日你死不知有誰為你上前?
菰晚風也笑了,笑聲低低淺淺。
讓一燈殘等一旁候著,他要再會會這個不聽話的棋子最後一面。
一燈殘憂心有詐,奈何菰晚風堅持也只能作罷,遂與玉面判官退至一旁小心提防。
而面對他的逼近,宮女侍衛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
紛紛怒目相向,卻也無計可施。
一咬牙一狠心,催元納掌直接來個拼命。
但菰晚風怎會是他們可以觸及的存在,還沒靠近,人便當場炸成悽豔迷離的血霧,灑了眾人一頭一臉。
然即便如此,人還是一個接一個。
沒有人退縮,沒有人回頭。
如此的悽豔迷離,又是如此的決絕。
迷了火海烈焰,迷了深宮院牆,也迷了“弦不樾”的眼,迷了他的心。
一種未曾有過的悸動,如驚濤駭浪般拍打他吞噬他,讓他顫慄,讓他……心甘情願被溺斃。
他從未想過自己惡事做盡,還能得這些人死心維護。
這……就是人嗎?
不管你做的好做的壞,不管有多少人恨你不瞭解你,卻總有那麼一些人無條件的信著,無條件的擁護。
哪怕他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為了那個人在堅持。
他所在乎的,便是他們性命所依,當拿命去搏。
人吶,這就是做人才會有的美好嗎?
讓人甘之如飴,赴湯蹈火。
很傻,可是……也很讓人著迷。
……
忽的,他也低低的笑了。
開門見山的說到:“菰家主是何時發現的?”
抬眸間,目光灼灼。
我自認,我演的還算可以。
至少,楊允他沒發現。
你是如何得知?
菰晚風來到其跟前,居高臨下,負手盡是傲然,談笑自有一股生成的威壓。
精深的眸子,微微半合。
側身,睥睨道:那就要問你何時肯把弦不樾的一口精氣交出來。”
聞言,“弦不樾”很是淡然。
道:“我原以為是你遲遲找不到王印無法名正言順登上王位,卻原來是這樣啊。”
“交出來,我放你自由。”
自由,他怔住了。
若在過去,他可能會心動。
但是,現在不同了。
片刻後,他長嘆且釋然,垂眸的笑了。
“晚了……”
話音一落,菰晚風倏然色變。
“撤。”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