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七十章:變了,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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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力這個詞兒不好說,怎麼盡也是大有玄機。但三味不說,勇王亦無法。
只能等他走後,慢慢平復自己的心緒。
眾人依次而入,詢問其來意。
遂抬眸示意先坐下,再慢慢告知原由。
而在他們一一詳敘之時,百里流年那邊已然有了決定。只是主意剛定,那邊簾恨便帶來訊息。
簾恨在門外恭恭敬敬,垂眸道:「宮裡傳來訊息,兩位殿下行刺不成已在住處自殺。」
百里樂人聽罷,兩顆眼珠子咕嚕嚕打轉,不鹹不淡瞥向自家老子,道:」方才說什麼來著?
看看,人這就等不及了。
神他孃的行刺不成畏罪自殺,他是擱這裡糊弄鬼嗎?」
百里流年面色倏然變的凝重,下意識的搓動指頭,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緩緩出聲。
道:「勇王那邊有何反應?」
「秦漠原本要替兩位殿下報仇,眾將軍亦紛紛附和。不過,最後都被勇王擋下。」
「他倒是沉得住氣。」百里流年冷笑了幾聲,看著案上的筆筒若有所思,道:「可有其他人到過東門?」
「有。」
「誰?」
「三味。」
「呵,這小子不在槿院守著碎玉人,他跑到東門做甚?」
聞言,百里樂人忽然挑了眉。
道:「怎麼?你們兩個什麼搭上線了?啥時候成了一個戰壕裡的?」
百里流年沒防著兒子有此一問,一時間竟有些微錯愕。轉念一想,覺得是自己多心,大抵是人在天司走了一遭。
人有些改變,也正常。
所以平時不著調的人,突然就上道了。
故也不瞞他,道:「此前你還在天司受刑,他跑來找為父合作。
原本不想插手,不過能讓菰晚風不痛快,你老子我就痛快。」
百里樂人霎時面紅耳熱,摸著耳根子沒好氣,道:「說事就說事,怎麼好好的就扯到我身上?
整的你這樣,好像替我出氣一樣。」
一聽這話,百里流年就想把這小子吊起來打一頓。暗道方才一定是錯覺,不然怎麼會覺得這小子上道了。
氣的兩眼噴火,抄起東西便扔。
怒道:「老子不為你為了誰?沒良心的東西。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就應該讓你再多關兩天。」
這話瞬間把百里樂人拉回了那暗無天日的幾日,如果人生有什麼是不願意回想的那無疑是待在裡面的經歷。
當初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敢做如此決定。如今從裡面走出來,才知道那時自己有多年輕。
苦哈哈的扯了扯嘴角,怏怏不樂道:「再關,你兒子就該去見閻王了。」
想啥呢?
那幾個,像是能給你送終的?
「……」百里流年差點沒讓他的眼神噎死,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砰的一拳,狠狠砸在書案。
氣不打一處來,咬牙怒指,又恨恨的攥緊,壓低聲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障?」
啊?
咱們就不能好好說話?非得見面就掐?
百里樂人無所謂的聳聳肩,提醒道:「老頭,你跑題了。」
「……你?」
我……我……我打死你個混賬東西。
眼見不明物飛來,百里樂人側首相接,發現是本書,便放下杯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道:「跟你講正事呢,要揍我一會兒說完你慢慢揍。
菰晚風已經動手,而勇王面上按兵不動。說明勇王意在
保全實力,剛剛你說三味找你合作,少真無一以死,那他找你只有可能是為了他主子的遺願。
少真無一此人如何,咱們都清楚。
所以其遺願定然和真弦不樾有關,也就是說勇王此刻的隱忍,是為了已經昏迷的絃歌月以及命懸一線的弦不樾。
表面看,是懦弱無能。
實際上,人家很清醒。
如此一來,菰晚風事先讓假貨埋伏在宮門口伏殺的計劃便就此落空。
勇王不上鉤,那菰晚風必然會把主意打到其他地方。
比如,血洗王宮。
全部換成他的人,只要弦不樾還沒醒,那宮裡就是真的。
故,他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又或者,與照紅妝合作?
照紅妝的目標是慾海天,也是百里素鶴。如果他為了野心,甘願割地賣國以求封王自治,這也不是不可能。」
頓了頓,抬眸偷眼。
道:「咱們之前,不是也存了相同的心思。
只不過,您看人的眼光顯然不咋地。那蟲子不知抽哪門子風,自己屠了自己的人,好好的萬隆城硬是成了鬼城。」
突然,他煞有其事的遞了一記眼神。
道:「說不定,你做不到的事情,人家先一步做到了。」
什麼叫先一步做到了?
那不就是菰晚風有可能不止這些手段,除去已知的因素,或許自己苦無門路的八風島,這廝早已和幕後更高之人搭上關係。
自己當初將目光放在三邪身上,目的就在對方扼王城之門戶。一旦攻城,大舉入侵,便可裡應外合,一氣呵成。
圖的,是細水長流。
而姓菰的,遊走多方。
目的,只有一個。
手段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坐上那個位置。
如此一想,面色頃刻鐵青。
畢竟,這對他百里家而言,極為不利。
深吸一口氣,閉上眸子。
道:「我不曾和你說過這些,你是如何知曉?」
說罷,眸子猛地開啟。
其中犀利,宛若鋼刀。
百里樂人白了他一眼,衝著門口努努嘴:「最近王城發生多少事?外邊的風言風語,口水淹死個把人都不是問題。
就你那點破事,早他孃的不是事。」
說完,將書扔了回去。
起身道:「我從天司撿回一條命,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搞清楚最近有多少事發生。
為的,就是爭一口氣。
你要不信我,行吧,那按規矩來,給個痛快。
左右這條命是你給的,現在拿回去也是你的權利。」
話落,扯下衣領些許。
露出湧動的喉頭,細看之下,手在微微顫。
但眸子裡倔強,絲毫不輸當老子的。
百里流年靜靜的看著,思緒可謂潮起潮落不知拍了幾個來回。已經團聚的真元,又被他無聲缷去。
寒聲道:「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百里樂人嘴巴一撇,鼓著眼道:「我是混,不是傻。
吃的用的穿的,怎麼來的。
我有數。」
聽到這話,百里流年臉上才好看些許:「不是為父多疑,而是多事之秋,為了咱們這一支,我不得不謹慎。」
「懂懂懂,甭解釋。
再叨叨,您那死對頭事都成了,屆時沒您啥事,您就等著人家拿咱們家磨刀吧。」
別的都好說,但這話深深的刺痛了百里流年。
可以說,他這一生都在為了這一支奮鬥。從前在本家討生活,在磾水靈手下討生存。好不容易自裡面出來,仍舊時時活在磾水靈掌控下。
但如何也算得上山高皇帝遠的日子,至少名義上如此。然素自鶴踏上慾海天開始,這好日子便到了頭。
而除了磾水靈,還有弦不樾這邊。
弦不樾有心中央集權不是一天兩天,奈何三家權勢根深蒂固亦非一朝一夕。因此,要集權首先便是解決三家。
原先他不明白以少真無一的能為,怎麼會輕易就著了箕鴀的道。如此窩囊的死去,但是他現在想到了一個。
或許,今時今日都在其算計之中。
至少,其死,少真府便名存實亡。
無需外力介入,內裡以散。
接著弦不樾出事,按說他去找一枝春大可宣召。
若為示敬,亦可登門。
縱然九曜樓乃風月場所,但一枝春的身份,足堪其禮遇。
可不知為何,弦不樾會事先準備替身。且由己精心打造,然後落入了菰晚風布好的局。
從前看,他樂的坐山觀虎鬥。
撿現成的便宜,也無妨。
可如今看看菰晚風的舉動,再看看勇王、三味,或許……他們才是被觀的虎。終日以玩弄他人為樂,終成他人掌中之玩物。
思及此,他忽的捂緊心口猛咳。
「咳……咳……咳」
霎時,書案紅梅點點。
赫然刺入眼簾,倏的瞳孔緊縮。
百里樂人見狀,嚇了一跳。
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其側,忙不迭撫其背,急道:「簾恨,傳府醫。」
簾恨道:「是。」
哪知話音剛落,就被百里流年叫住:「慢著。」
「慢什麼慢,不要命了?」百里樂人罵罵咧咧,催簾恨快去。
奈何,簾恨不為所動。
百里流年緩了一口氣,指著簾恨,道:「你過來。」
簾恨依言而作,走到案前。
道:「家主有何吩咐?」
「附耳過來。」
「是。」
旋即,百里流年掙脫兒子攙扶,俯身在其耳畔疾疾交代。
確定其都記下了,又叮囑道:「記住,要快,萬不可叫人奪了先機。」
「明白。「
說罷,大踏步出了白蘋怒濤。
待其走遠,百里流年才倒在椅子上,無力的揉著作疼的眉心。
比起菰晚風這邊帶來後果,他更頭疼是下棋的人變成了別人手上棋子。也就是說,不管他們走,怎麼做,都有可能落入陷阱。
百里樂人見他如此,便道:「我去給你叫人。」
剛要走,百里流年忽的拽住了其袖擺。
睇眼書案,道:「今兒咱們不吵,陪為父坐坐可好。」
百里樂人對上其眸,片刻後,坐上書案。
道:「說吧。」
百里流年搖頭,摸著兒子不大熱乎的手,不著邊際的說著:「你的手,還是這樣。
打小就不熱乎,弄的我都擔心你這孩子,別長大了……心也是如此。」
「那你現在知道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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