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四十章:借人頭,以立功名,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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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雲子怔了半晌,沒想到這傻小子蹦出這麼一句話。頓時給噎的不上不下,兩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但是,素鶴的那句話卻叫他心裡莫名有了不安。

霎時間管不了面子還是裡子,一把薅住他眼中的傻小子,急切的道:「說,你小子是不是又憋什麼主意了?」

不然怎會無端端說這種話?你既然說了,就一定有問題。

此話,營帳內頃刻無聲。

在座的都不是庸人,哪裡有聽不明白看不懂的,勇王與周乙等人俱是心提到嗓子眼,就怕素鶴一開口所有的寄望都破碎。

畢竟,這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素鶴輕拍缺雲子手背安撫,雲淡風輕的道:「前輩誤會了。」

「誤會?你看老頭子像誤會的人嗎?」

素鶴聞言,莞爾一笑,道:「那前輩是不信小子了?」

缺雲子不妨他有這麼一遭,登時被噎的老臉發窘。不自然的鬆開手,英雄氣短的道:「就……就不信了,你待怎麼著吧?」

要不順眼,你把老頭子打暈。我看不到了,自然閉緊嘴巴。

就沒人管你,沒人衝你叨叨。

素鶴放下酒壺,端起自己那杯酒敬道:「能讓前輩如此,可見是小子之不足。

這杯酒權且代表小子一點心意,還望前輩勿怪。」

缺雲子狠狠瞪了一眼,傻小子,就知道給我灌迷魂湯。怎麼就不知道這世間不是什麼人都值得救?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感恩。

世間多的是白眼狼,忘恩負義之輩。

為了這些人挑起本不屬於自己的責任,搭上自己一生不說,這些人到死也不會覺得自己哪裡有錯。

只恨你的血不香,恨你的肉不甜。

我說了這麼多,你這傻小子到底懂不懂?

然素鶴還是那個素鶴,氣得他一把奪過酒杯沒好氣飲下。

而後,把空杯強塞入其掌心。

素鶴淺笑,握著放好,重新滿上。復朝勇王致歉,望不要見怪。

勇王哪裡敢見怪,此時就怕他被缺雲子說動,突然撒手不管。

那對慾海天乃至王城而言,當真是滅頂之災。

忙舉杯回敬,一旁的周乙等人亦頗具眼色,紛紛呼應。

一場食不知味的酒宴,便在各懷心思裡被化與無形,在談笑晏晏中結束。

之後素鶴便找藉口離開,說是要見一見守城的雲行雨等人。

缺雲子曉得他有事隱瞞,但他不說,自己也不能逼他。而且見雲行雨他們亦無可厚非,自己沒理由阻攔。

勇王見他不是丟下不管,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目下他們,是真的再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折損。

更何況,是如此強有力的援軍。

看素鶴要走,勇王起身相送,臨到門口時,忽然問到:「公子的結界可護王城多久?」

「暫保幾日無虞。」

「不能永保無恙麼?」

素鶴倏的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勇王。

勇王心口一窒,霎時縮成一團,心知自己失言。

然不待他開口解釋,素鶴已經走出帳外。

見狀,忙不迭的跟上。

素鶴環顧四周,道:「勢不可用盡,福不可盡享。

我這般講,相信殿下能明白。」

勇王點頭,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才更加渴望救萬民與水火。

愧疚的道:「是本宮貪心了。」

「殿下做的沒錯,寡慾無爭,淡泊無味,坐在王儲的位置上,自當以百姓為先

不為而為方為天下,為天下不為己方得利。

此乃為王之本,亦百姓之福。

殿下,不必在意。」

「公子……」

「送到此處就好,殿下請回。」

說罷,身形漸漸消失。

勇王佇立風中良久,最後化作深深一拜,而後轉入營帳與眾商議接下來的事兒。素鶴的結界既然可以暫且抵擋幾日,那麼當務之急是先平定內患。

而素鶴出了營帳,徑直上到城牆,見到雲行雨等人。

鄒寂人看他胳膊腿都在,一顆心這才放下,隨即喚來正在巡防的扈西河。

兩相見禮,入內敘談。

素鶴道出了此行目的之一,雲行雨聽罷,只是淡然一笑。

道:「雲某是與不是,你會不清楚?」

素鶴愣了下,道:「我是擔心貴派。」

七門之中,已有數門遇難。

咱們,不能大意。

雲行雨道:「師父曾說生死有命,生如優檀,不生亦不滅,死如幻花,朝夕可競。」

扈西河道:「什麼意思?」

怎麼聽著字都認識,合一起就聽不懂嘞?

看向鄒寂人,你懂嗎?

鄒寂人搖頭,這麼高深的東西,聽都不曾聽過,哪兒來的機會懂?

又看向素鶴,你懂了?qs

素鶴笑而不語,接過鄒寂人遞來的茶水,道:「勇王已經回到東門,扈盟主有什麼想法?」

扈西河大馬金刀的跨坐著,剛拿起茶水準備喝,聽到這話又放了下來,略略沉吟道:「四正盟受邀至此,如今主人回來,我等便沒有再逗留的理由。

故,自當回去。」

「盟主就沒有想過,此去怕是不太平?」

「何解?」

是說勇王要過河拆橋?

素鶴抬眸,不是這個意思。

扈西河不解了,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雖然他們此回沒有對上邪人,但保家衛國的心是實打實。總不能為這個,就要扣屎盆子?

素鶴嘆了口氣,道:「不是,我是擔心有人不想諸位有命回到小周莊。」

「什麼意思?」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有事說清楚,什麼叫不想我們有命回去?四正盟過去名聲是不好聽,但是四正盟從沒有做對不起慾海天的事。

大是大非,我們分的清。

雲行雨突然截住話頭,道:「你的意思,這段路恐有埋伏?」

素鶴頷首,正是。

「可知是誰為首?」

「不出意外,當是陳留與災畲。」素鶴抿了口茶水,複道:「其他人都好說,他二人你們若是遇上需得留心。

尤其,要小心災畲手中的娃娃。」

鄒寂人問到:「那娃娃有何來歷?」

「陳留昔日有兩位童子,一個就是災畲,還有一個叫鄂華。

鄂華死與一場大火,災畲手中的娃娃便集撫靈閣陰氣煉製而成。」

聞言,鄒寂人與扈西河倒吸了一口涼氣。

鄒寂人似是想到了什麼,道:「如果這麼說,是不是應該還有一個人。」

扈西河納悶:「誰?」

「一名老者。」

「老者?」

「嗯,娃娃如果是鄂華,那麼他們身邊就不是隻有一個娃娃而已,應該還有一個老者。

我要沒記錯,鄂華是為了保護老者的心而死。兩者至死糾纏,沒道理只復活了童子,而沒有當初的受害者?」

什麼受害者?」

「說來話長,以後我再和你解釋。現在咱們要想的是,對方如果能聚陰氣煉製出鄂華,恐怕也能聚冤戾之氣化作老者。

要是這樣,事情就有點棘手了。」

忽的,鄒寂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道:「你和他們對上了?」

不然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這話,引得兩人側目。

素鶴也不否認,只道有些日子。

雲行雨大抵曉得了咋回事,也明瞭其用意。擔心休門是其次,重點是在這裡。道:「雲某懂了。」

鄒寂人與扈西河詫異,您懂什麼了?

素鶴笑中不乏苦澀,道:「素鶴別無所託,唯有云兄。」

昔日尚有許久吟、墨如淵等相助,如今……如今只能拜託雲兄。

雲行雨是懂他的,雖然兩人很少交談,可交淺言深。

道:「此事不難,只是接下來你欲往何處?」

特地來此,想來也不只是過來敘敘舊。

素鶴笑了,果然是瞞不過。

雲行雨不予理會,你這麼做,缺雲子能同意?

他之心意,你合該知曉。

知道,素鶴長嘆點頭。有多少唏噓唯有自己清楚,有多少無奈與掙扎,也唯有此心明白。

曾經,他只想救回無霜。

不惜違背誓言,踏上慾海天。

後來,這段路上他答應不風的邀請。起初,只想完成兩人之間的承諾,以及等待好友帶回離生剎土。

再往後,便有太多身不由己。

他想過報仇,想過血恨。

到如今,卻不得不捨下。

人世是慾望的熔爐,貪嗔痴恨愛別離交織其中。

一旦沾染,便不可自拔。

彰顯了太多的黑暗,太多的自私與毀滅。

可偏偏這無盡的黑暗射出了一絲光,很微弱,卻至純至萃,毫無瑕疵。

在別人眼裡可能是笑話,然落在他的眼裡則是裹了蜜的毒藥。明知服下會死,他卻甘之如飴。

他可以抽身不管慾海天的生死,也不可以不顧王城安危。

但人吶,有一人入了心便沒辦法不管。

他很幸運,至少一路不孤單。

徐徐道:「我會回來。」

「一定要去?」

「嗯,常帶子身死蟲子必然受損,之前他在我手上吃了虧,此時是除他的良機。

不用,豈不可惜。」

「話雖如此,就怕對方有詐。」

「這我心裡有準備,我比較擔心是一旦蟲子身死,八風島會有新的動作。到時候,來人恐更加麻煩。

而蟲子若是不除,對方一樣會派新人取代,屆時蟲子若隱與暗中則使我等更添掣肘。

他必借我等人頭,以立功名。

因而,留他不得。」

我雖寄望與你護眾安危,可也擔心邪人趁此機會作亂。

雲行雨只需一眼,便了解其所思。

不可否認,這確實是個難點。

沉吟道:「你只管去,別的雲某會解決。」

素鶴起身作禮:「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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