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零九章:為難,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倏然,轟隆巨響。
眾人回眸,甫見烈焰降臨。
剎那間哀嚎四起,秋水無痕目光轉向不聞:「不聞兄,這是怎麼回事?」
要說不聞此刻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今天是存了心不假。但沒有放火一說,突然其來的大火,他看了一樣不明所以。
寒眸道:「慎獨。」
你去看看怎麼回事?看什麼人在本門作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慎獨領了令,將伺候端酒的差事交由別的弟子,曉行疾步出了風雷殿,眼見得殿外偌大的場地已經亂作一團。
這火看著有些怪,讓人見了心生親近。可一靠近,就會慘遭吞噬,頃刻的功夫,化的渣子不剩。
忽的,又一團烈焰撲面而來。
忙運功擊退,那火落地,竟將青石板磚砸的粉碎,火勢沿著地面噗的燃燒,如此地面被澆了油,無物不燒,無物不焚。
登時,景象怎一個慘烈了得。
忙喊到:「大家快進風雷殿躲避,快。」
於是乎,活著的人一股腦兒擠破風雷殿門檻,走不及的,只能飲恨。帶著滿腔不甘不願,眼睜睜看自己喪命。
而慎獨待看清了是什麼人放火以後,快速閃回不聞身邊,作禮道:「掌門,外面來了一個樣貌醜陋的怪人,被幾個人追殺,那火就是他同人搏命丟出來的。」
秋水無痕道:「吾瞧那火有些眼熟,從掌門,你怎麼看?」
從正南悻悻一笑,自打投降以後。他就打定主意以後跟跟風湊湊熱鬧,有事讓別人衝前頭就好。
他也不圖別的,就圖宗門上下無恙。
別和燼斛商那個老鬼似的,要什麼骨氣,節義,結果落得滿門被屠,屍骨無存。
聽到秋水無痕把自己推出來,心裡有多少罵娘不得而知。總之,不痛快是肯定的,那火他第一眼就看出了名堂。
自然,也就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道:「確實眼熟,不過不是說醫門上下都死了麼。那寶貝不滅之燼下落不明,如今怎會出現在此?
不聞兄,這人是你請來的?」
不聞沉眉,道:「從掌門,若是不某的客人,豈會在風雷殿大開殺戒,吾看此事必有蹊蹺,不如咱們幾個出去會會,看是何妨神聖在此作亂。」
說罷,攜了幾位掌門同到門口觀望。
見到幾個邪人,不聞目光幾不可察的瑟縮了一下。霎時災劫是何身份已然變得不重要,不管怎樣,如果是島上插手,那麼他所能作的,唯有配合。
幾個掌門,均不曾看出所以然。
從正南見狀,知道機會來了。他很清楚,可他不打算淌這趟渾水,決心裝聾作啞到底,側眸留意秋水無痕,算算時間,也該起效了。
再看身後,烏泱泱的一片人。已經開始有人抱肚呼痛,或躺地蜷縮打滾。
起初這些聲音並不明顯,被不斷逃進來避難的嘈雜聲蓋過,慢慢的呼痛高起蓋過了嘈雜。
秋水無痕回眸,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既看的膽戰心驚,又痛心無比。不聞這廝怎麼敢?怎麼能?視人命如兒戲,當草芥?怒火霎時衝破雲霄,恨的近乎咬牙。
顫聲道:「不聞兄,不給在下一個解釋嗎?」
這條路,就真的回不了頭?
倏然,拂袖轉身,怒目而視,勢要一個結果。
他痛心,痛心不風的犧牲。
此人,到底負了。
不聞內心不可抑制的泛起陣陣戰慄,回頭?自己還有路可以回嗎?沒了,早在那人用死成全自己的時候,就都沒了。
呵
呵呵,你什麼都知道了,是嗎?
如是想著,念頭一閃而過。
垂眸微斂,流顧左右。
道:「看在兩派過去的份上,於今有兩條路,一者降,如從掌門,識時務者為俊傑。
一者,交出解印人。
一人換一派,春秋翰墨不虧。」
「妄想。」
「是嗎,掌門不妨仔細想來,再答覆再下不遲。」
答錯,可是會要命。
聞言,春秋翰墨十幾個弟子怒了,叫嚷道:「掌門,我們走,這些人就是群烏合之眾,蛇鼠一窩,商量著來算計咱們。」
「對啊,要我們對這種人卑躬屈膝,還不如殺了我們。」
「就是,士可殺不可辱。」
「……」
恣無意神色驟凜,蹙眉回眸。
住口。
那弟子們見了,乍然捏緊鼻子不坑聲,個個把腦袋垂到胸口。
待他們不作聲,才上前與秋水無痕道:「掌門?」
秋水無痕懂他的意思,不過礙於不能明說,只能暗暗搖頭。頓叫恣無意心裡緊的發慌,這是千防萬防,到底還是著了人家的道。
抬眸掠過幾人,可是方才那杯酒?
是了,仔細想想。除了那杯酒,掌門不曾接觸過別的,更不曾有過飲用。唯獨那杯酒,一派掌門親致,不得不喝。
但他們來之前,已經服了解毒藥。
防的便是有人居心不良,可到底還是小看了毒門的毒。從正南遠比表現的要難以琢磨,這毒必然是出自他的手筆。
而從正南在他們針鋒相對時,早已腳底抹油開溜。下毒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對秋水無痕做手腳,春秋翰墨的人一旦知曉,不可能會放過自己。
他也不想這麼幹,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死道友總好過死貧道,說白了,自己也不過是迫於形勢,不得已才這麼做。
以秋水無痕的能為,未必會死。
而如果拒絕不聞的要求,自己很有可能活不過當時,毒門上下都得陪葬。
別人都覺得他不聞大義滅親,可親可敬。
這些都是假象,騙人的。
從歸順常帶子後,就已經知道其背後和八風島是何種關係。此回會這麼做,都是蟲子在背後授意。
蟲子打定主意,要在今天做出名堂。
要麼進獻一批血食,要麼得到解印人。最好的結果是解印人要,血食同樣需要。
自己做了這麼多,知道的更多。
這裡的人不拘是毒發而死還是被火燒死,後果都會難逃一個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那為什麼,不先走一步?
一腳邁出門檻,趁著沒人注意,貼著門牆疾疾而遁。
殊料,災劫蹲在十丈高的杆子上,將他之舉動悉數納入眼底。
長生門大旗由其足下而始,一排並有十六之數。
大喊:「哎呀,這不是從正南從大掌門嗎,急急忙忙的,要去哪裡啊?」
從正南道壞了,急忙要逃。
詩斷腸聞聲閃過,瞬阻其去路。
而從正南原本就心虛,被災劫叫破露了行跡,等到詩斷腸來擒,要避開已然來不及。
交手沒幾招,便被擒。
詩斷腸冷聲,道:「從掌門,得罪了。
交出解藥,詩某絕不為難。」
說罷,在其背後用力推了一把。
頓時踉踉蹌蹌的被迫往前走,想要逃,卻是無論如何躲不開後面的煞星,還有旗杆上的那隻王、八、蛋。
要不是他多嘴,自己說不定自己下了風雷殿。
災劫在上面看熱鬧,繼續大喊:「不掌門,我可是聽聞貴派大典,特意送上賀禮,預祝長生門生生不息,紅紅火火啊。」
一搖身,從這根跳到那根。
半真不假的笑著,半真半假的跳著。又半真半假的與邪人交手,再實實在在放起大火。
風雷殿外無凡人,但是今天的火也不是凡火。那逃不開的,在火海苦撐,眼看一個接一個倒下,消失。
而殿內的人,則飽受毒患之苦。
內外俱是一般煎熬,甚至有受不了毒發罪過的,不顧眾人拖拽,義無反顧扎進火海,自取滅亡。
以死,來換取解脫。
這種事情,有了一個開頭,就會有數不清的跟風。
一聲一聲慘叫,一條一條人命。
無不像把尖刀,挑動著秋水無痕每根神經。他現在才感同身受到不風當日是怎樣的滋味,要做下種種決定,又是何等的艱難。
不聞半掀眼簾,心下極冷。
側身背對火海,道:「諸位,不是在下要趕盡殺絕。在不某人之意,甚欲與諸位廣行方便。
奈何,秋水掌門愛惜本門甚重。
不願因諸位,折了讀書人的骨氣。
亦不願以一人,換眾人之安危。
諸位死後,切不可埋怨。」
眾人傻眼,連著鐵掌門之流也傻了。那酒他們同樣喝了,喝的還比別人多,自然毒發比別人痛苦。
仗著修為比其他人略強,尚能支撐片刻。
雖然前面不明白不聞怎麼突然就翻臉不認人,可因為有秋水無痕在,人的名樹的影兒,想著春秋翰墨是大派,不能見死不救。
結果,秋水無痕怒則怒矣,遲遲不表態。
如今他的話,可謂既宣判了他們的死刑,也讓他們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場殺身之禍。
頓時扭身,個個推金山倒玉柱,不管不顧爬到秋水無痕腳下,拽的拽腳,拖的拖衣,求救他們則個。
鐵掌門邊吐血邊拽緊其衣襬,努力讓自己坐起來,哀求道:「秋水掌門,救大家一救。一個解印人而已,給他便是。您若不答應,死的就是我們。
我們沒什麼能耐,只想活的輕鬆一點。
就算我們想走捷徑,可我們罪不至死啊。」
傅掌門附和道:「是啊,不風也是解印人,死一個總比死大夥兒要強。封印有七重,解開一兩重礙不了多大的事兒。
哪怕,哪怕,邪人都衝出來,他們總要時間,我們拿瞭解藥,早些逃命即可。」
赫連公也擠到兩人之間,指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眾人,不為自己,只為大傢伙,顫顫道:「我們……我們……的命,難道……不……不是命?我們做錯了什麼,仰慕名門,也……有錯嗎?」
說罷,口中的血噗噗的往外冒。
還沒等眾人作出反應,他忽的一個挺直,緊接著沒了氣息。
只兩眼到死都不曾合上,幾欲鼓出眼眶。
七竅之內,慢慢滲出腥臭的黑血。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