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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吟倉促提招以應,這倔驢怎麼就不聽勸?

可是再懊惱也無濟於事,因著院子主人乃是一枝春,又因動靜過大引起結界震盪致使邪人懷疑。

故他只能勉強一擋了事,卻也給了古明德先機,讓他有機會離開。

正當他卸去力道欲追之時,不想古明德身形驟停,進而一步一步退回屋內。

抬頭一望,原是墨如淵持劍橫在門口,含笑道:“古兄弟這是往哪兒去?”

古明德悻悻回眸,又自知理虧,道:“沒什麼,就是出去走走。”

顯然,這不是真話。

不過墨如淵沒有拆穿他,道:“墨某欲代掌門師兄給行掌門上一柱清香敬杯水酒,不知意下如何?”

“請。”事到如今,古明德曉得今夜是走不成了。

要報仇,需得另尋他法。

許久吟瞧見這幕,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事情不至於到最壞的地步。

墨如淵上好香又斟了三杯水酒敬灑天地,然後才轉身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想必我之來意二位應該清楚?”

“自然。”許久吟也不否認,徑是看向古明德等他回話。

古明德看向行巖蹤的牌位,燭火搖搖曳曳,亦如其思緒擺盪不停,沉聲道:“是,此亦是古某欲問之事。”

“哈,兩位是坦蕩之人,墨某自然也需坦誠相見。

誠如二位所想,我便是文鏡經淵解印人,想來這點古兄剛才應該最為清楚。”

古明德道:“是。”

這也確實是他之前最為疑惑的地方,但他沒有想過墨如淵會來的如此直接。

墨如淵手挽劍花,倒背在身後,斜眸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許久吟微怔,旋即笑道:“微末之姿,添居南遊雲海。

小兄弟倘若不嫌棄,喚在下許久吟即可。”

“原來是南遊雲海的師兄,墨如淵失禮了。”說罷,他重新敘禮。

“墨師弟客氣。”許久吟作禮而還。

只有古明德心裡翻天倒海的不能平息,墨如淵是解印人他不意外,但許久吟的直接還是把他驚了一把。

之前不是沒往這方便想,然其氣息時有時無,故不敢確定。

又南遊山雲海消失以久,他猜過諸多門派,獨難以確定究竟是哪一派。

真當親耳聽說,那是何等震撼。

墨如淵睇住古明德,道:“古兄弟,借你這地方,咱們仨來個暢談,可以嗎?”

古明德輕嘆,道:“請。”

說罷,引著兩人越過神壇,靠裡坐下歇息。

轉身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白水,道:“別無他物,還請不要介懷。

“豈敢豈敢,許師兄,你說是不是?”墨如淵不客氣的坐下,接過水當即泯了一口。

隨即輕輕放在几上,思索寫把這裡的事兒弄完,還得找一枝春一趟才是。

頓時,目光不動神色落在許久吟身上。

許久吟抬眸,眉山微挑,道:“薄水清清照人心,比什麼都強。無\./錯\./更\./新`.w`.a`.p`.`.c`.o`.m”

話音一落,舉杯敬了兩人。

古明德對上他這番話語,到底不是很自在,斂了斂心神,一旁坐下道:“古某有一事請教,還請二位直言。

莫要欺瞞?”

墨如淵雖說往日和御魂門有些交集,但和他並不熟絡,聽到這話,立馬看向旁邊的人。

道:“請說。”

“古仙友是否要問,如今現世的解印人有多少?百里素鶴究竟是什麼人?是也不是?”許久吟舉杯欲飲,聽其所言,到嘴的杯子又被放下。

眉宇之間,盡顯坦蕩磊落。

“是。”古明德道,這話他存了很久,一直想說但苦無時機。

尤其在天風岐瞍見識過不風的元神歸位。(下一頁更精彩!)

,便無法對此坐視不理。

本欲直接找百里素鶴問個明白,然此子醒後便以他事為由離開,使自己不得機會。

今既然開誠佈公,少不得要問清楚。w_/a_/p_/\_/.\_/c\_/o\_/m

聞言,墨如淵亦起了興致。

論交情,文鏡經淵與南遊雲海分屬世交。自然比旁的更親,但兩派都是樹大根深之輩,派系眾多,要說特別熟絡也不見得。

加上百里素鶴的緣故,他很好奇這位南遊雲海的師兄會給出怎樣的解釋?

畢竟自己初次,便是因為其解印人身份找上。

結果,兩人在河邊打了一架。

後雖暗中觀察追蹤,卻讓天地堂、四正盟絆住,一直沒查出想要的結果。

倘若能從這裡得到答案,不失為一樁收穫。

許久吟端著水杯在掌中盤桓,低眉沉思,道:“已知的,有古仙友,墨師弟,不風掌門以及……在下。”

“那未知的?”墨如淵瞬間挑眉問到。

“魔界,妖境,禪門,目前尚且不得而知。”話音一頓,又補充道:“雖不知是何人,但對方說不定與你我一般早已在世間走動。”

“這……”墨如淵遲疑了,照他這話的意思,豈不是暗指禪門如何尚且不表,然就妖境和魔界俱是不安的因素。

其中,尤以魔界為最。

以前有魔後在,兩境縱然不和。尚能維持表面,沒有誰會公然違抗條約。而自魔後失蹤,條約儼然一紙廢文,不但兵出百妙峰,更是四處為禍作孽。

如果這兩個勾結在一起,莫說王城乃至慾海天都將是滅頂之災。

道:“許師兄言下之意,是其餘解印人早已入世,只是咱們不得而知?”

許久吟頷首,接著道:“至於百里素鶴,他確實不是解印人。當初會以解印人行走王城,想來應是其與以故掌門不風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約定。

否則,不風掌門不會突然代師收徒。”

“既然如此,不風已死他完全可以抽身而退,為何還摻和慾海天這趟渾水?”更甚者,以祭祀為由,將自己暫時困在此處?

照理,不風已死,不管當初兩人達成何種協議,如今人死如燈滅,他沒有繼續攪和其中的必要。

須知,稍有不慎,結局將是屍骨無存。.

許久吟聞言,低垂的眸子微微半掀,似笑非笑道:“怎麼?古仙友事到如今覺得他還能抽身而退?”

忽然間,替素鶴覺得不值。

如果對方不是解印人,他很想掰開其腦子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不是說尊師重道不好,不是說不可以給師父師兄弟報仇。

然事有輕重緩急,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是死也不能做,要看時機。

但其中私情重於大義,怕不是好兆頭。

素鶴的確可以抽身而退,以其能為,只要不管慾海天眾生生死,其保自身綽綽有餘。

但他沒有那麼做,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古明德被問的面色微窘,道:“是古某失言。”

墨如淵看出氣氛有異,岔開話題道:“來之前,我聽聞百里素鶴與浥輕塵已經決裂,這是怎麼回事?

他二人,不是那個嗎?”

聞言,古明德抬起眸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為何,他在此處從未聽聞?

許久吟道:“說來話長。”

“願聞其詳。”墨如淵道。

古明德不說,然眼神態度說明了一切。

“事情是這樣。”許久吟目光從兩人臉上掠過,很是平靜的把事情原原本本道來。

從兩人當初分兩路一明一暗解除蠱蟲造成的傀儡之亂,到後面素鶴進王宮,自己回客棧。

再到客棧出事,自己覺知有人將目的打到九曜樓中的古明德,便沒有等素鶴匯合,自己先。(下一頁更精彩!)

行趕到,這中間種種略說一遍。

而關於素鶴種種不利傳聞,便是在此發生。

當然,這也是他事後找一枝春打聽來的。

古明德沒想到,事情到最後問題的根結在自己身上。也是那個時候寅找上自己,彼時雖有許久吟殷殷叮囑。可他到底放縱了私情,被感情左右了理智。

因而,給了寅可乘之機。

也引發了後面所有的不幸……

許久吟深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卻也無可奈何。

就這一身的脾性,放在尋常人身上。不亞於好品性,世人都會讚揚其尊師重道。

可問題就在他不是普通人,大是大非倘若拎不清,無疑會致命。

行巖蹤、緝雲天等,便是最好的例子。

端起水杯,笑不及眼底道:“事情,大概便是這麼回事。\./手\./機\./版\./無\./錯\./首\./發~~”

你們,怎麼看?

墨如淵接觸到他的眼神,靠在椅內翹起二郎腿,道:“如此看來,浥輕塵此人也是有待深究啊?”

古明德蹙眉道:“何以見得?”

這不就是普通男女愛恨情仇,一朝翻臉?

“呵……古兄弟有所不知。”墨如淵端起水杯也來一口,道:“那浥輕塵本是疏星樓少主,不期遭逢滅樓慘事。

據說當初眾人都言其已死,還是百里素鶴執意把她背下邀月峰,後請清風谷主出手,這才回轉陽間。

過去人人都道百里素鶴是殺人兇手之時,還是她站出來,說自己相信百里素鶴無辜,更言其是救命恩人。

有那麼一段時間,好些人都道這是段佳話。

試想,如此般配的一對突然反口,不覺得裡面有文章嗎?”

古明德確實不知,他素來隱秘修行懶理世事,因而這段過往還真不知曉。

但墨如淵的話無意中,卻給許久吟提了個醒,百里素鶴對這些一直都是避重就輕,從不解釋,便有誤會,亦自默默承受。

觀其反應不似不知,莫非這裡面還有內情?

“對了,我這來此也有一會兒,怎不見他人?”墨如淵反問到。

“他有事,說是王城目下都是對其不利的言語,又經不風一事,只怕風浪更兇更猛。擔心有人藉此生禍,故不放心缺雲子等人安全。

這不剛醒過來,便急著出去打探訊息。”

古明德仍不死心,道:“當真只是如此?”

許久吟看著他,啞然失笑,道:“許某騙仙友做甚?

咱們現坐同一條船,許某有此必要?”

“……”古明德不語,他知道許久吟沒有說實話。可當著墨如淵的面,自己沒有實證去反駁。

不管怎樣,都得認了。

墨如淵把兩人的一來一往收入眼底,調整了坐姿道:“二位比我先到此處,想問問我若此時求見夫人,不知方不方便?”

聞言,兩人各自有了微妙反應。

“你要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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