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六十三章:身是局中人,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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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明德服下丹藥療傷,一枝春側眸打量小云:“你們和他們過過手,對此事怎麼看?”
小云搖頭,道:“差距太大。”
當時雖是被逼出手,何嘗自己沒有一股不服之心?想要知道,這段路的差距究竟有多遠?
然事實告訴她的是,雲與泥是沒有辦法比。
螢蟲,不可與皓月爭輝。
現在,她有些明白一部分人為何絞盡腦汁想去裡面。
憑著這份力量的誘惑,幾個能不動心。
“他們來了多少人?”
許久吟聞言,立馬坐起,道:“此人還有幫手?”
“不好說。”語落,示意小云快講。
小云道:“我們先是遇上四人攔路,同古明德抵擋不住時是此人出現,我和他才能帶著素鶴回到樓中。”
“您有何想法?”許久吟正色道。
一枝春沉眸道:“沒有想法。”
說罷,端起杯中水繼續淺酌。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開始漫長,氣氛也陷入了,詭譎的寂靜。
另一邊,神沇替素鶴暫時將神之力逼回體內。
沒了神之力,背後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只是他在日、精、輪遇到的雷電,屬實詭異。
倒不是它威力有多強,而是它的本意並不致命。其真正目的,乃在於引動素鶴體內的神之力,使之不安,爆發。
而且,這東西好像生了根一樣附著在傷口處,即便皮肉已經癒合,仍舊給素鶴留下一道疤。
若是看的仔細,還能看見紫電的流動。
神沇開啟摺扇,走到一旁輕搖坐下。
抬手給自己斟了杯水,道:“既然醒了,就說說你之看法。
常無常吾已經給你擋回去,然此並非長久之計。
且小云、古明德將你帶回九曜樓各自負傷不輕,那傷出自柒鷽、崔山君等人之手。
換句話說,裡面不止來了他一人。
另外,你背後的傷吾並非沒有辦法。壓制或疏導,兩條路給你選。”
素鶴自床上坐起,取過衣物一件件慢條斯理穿戴好。
起身與之作禮道謝:“多謝上君替我壓制。”
神沇眉眼不抬,看似漫不經心,雲淡風輕的道:“你先別急著謝吾,慾海天情形如何,不用吾多講。
救你不難,替你拿掉這股力量也不難。
難的是,一旦拿出勢必會驚動其他隱藏在慾海天的神之境修者。此力量現世,無疑是昭告世人,神之境正式入世。
你也知曉,慾海天怎麼亂怎麼鬥。然實力均等,縱有偏差只在誰勝誰負。
神之境若介入此間,那麼與此間而言,慾海天所有修者都將淪為犧牲品。
是故,關於此事吾想聽聽你自己的看法。”
說著,給素鶴倒了杯茶,讓他一旁坐下慢慢說。
素鶴先是謝過,方上前落坐。
端起茶杯沉思良久,又輕輕放下,道:“我選前者。”
神沇聞言,眼簾倏然微掀,摺扇被他啪的合上,道:“你可要想清楚,目下治病的不在慾海天,倘若出事,你之情況無人可救。
且事情如果真到這一步,神之境修者入世的局面同樣不會改變。”
到那時,你同樣是罪人,另外還會……死。
素鶴睇眼手中的茶杯,臉上看不出多少情緒起伏,道:“我知道。”
“也罷,便依你。”神沇斂了斂眸子,沒有再多言。
“敢問上君,外面現在情況如何?”
“你已不是解印人,何必再趟這渾水?”抽身,不好嗎?
“上君說笑,身是局中人何來可抽身一說?”無論我願不願意,不都早就沒有回頭路。
從踏上慾海天那刻,便已經註定了局面。
神沇聽罷,把摺扇放在几上,嗦了口茶,垂眸道:“做人,不能活的太清醒。做仙做神,更要學著糊塗。
破郎中,難道沒教過你這個道理?”
“好友自是用心。”
“用心還能這樣?”將人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了一遍,暗道隔壁那個是榆木疙瘩,這個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某方面來說,跟死要命的一個德性。
素鶴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上君還沒有為在下解惑。”
“死腦筋。”
他罵歸罵,但還是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此回八風島連同魔界玩了把大的,由鳳山等人吸引王城,再暗中由蟲子攻打無生門,這些你都知道了。”
頓了頓,接著道:“紅寡婦挑上春秋翰墨,詳情還不得而知。
不過常帶子兵發醫、毒二門,已經有了結果。”
“請教。”
“照九曜樓探子回報,常帶子興兵先打毒門,毒門上下以從正南為首大開山門主動向其沉浮。”
“醫門呢?”別的不說,昔日的不滅之燼尚差一段人情。
“以釣溪叟等人為一派的主張降,而奉燼斛商馬首是瞻的一脈則主張力戰。
兩邊為此爭論不休,然在強敵登門之時,倒是罕見的展現一致對外。可惜,敵強己寡,最後滿門被屠。
聽說事後常帶子命人把燼斛商外皮剝下,填上稻草,紮成稻草人用長杆吊在隊伍前頭,沿途向各門各派示威。”
素鶴聽罷,手中茶杯砰然碎裂。
茶水濺了他一身,平靜的將碎片放在几上,道:“失禮了。”
神沇低頭吹著茶湯,道:“人之常情罷了,不過,常帶子所做遠不止一件。”
“還有什麼?”
“聽聞其弟子連同山門在內,死後都被一把大火燒盡。”
“可有查過有沒有什麼人逃出生天?”
“目前尚無確鑿訊息,但燼斛商的不滅之燼常帶子在現場沒有找到。”
“怎麼說?”
“那不滅之燼也是天地間生成的一樣至寶,頗有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的功效。內中據說暗藏玄機,醫門的興起便是由它而來。
常帶子捨棄兩大解印人門派不選而選醫、毒,其目的想來便在此處。”
畢竟,握此一寶如同手掌醫門根基,對他而言何樂而不為。
“目的?”
“你想到了什麼?”神沇見他目光有變,猜他是不是想了什麼?
素鶴搖頭,因為這件事情牽涉到御魂門。而今行巖蹤、緝雲天等皆已捐軀,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陸飛則是常帶子手中一把沒有感情的劍,想要知道真相幾乎不可能。
然如果推測的沒有錯,那麼彼時御魂門輪值者出事,必然給常帶子留下了什麼。
否則,解印人面前他不可能捨重取輕。
這本就反常,不合常理。
“講不得?”神沇眸光暗瞥,睇著他若有所思。
“不是。”
“即如此,有何不能講?”
“是知曉真相的只有一人,如今此人系常帶子一把利劍。”
“你是指?”
“陸飛,御魂門四衛之一。”
“他和此事有何關係?”
“常帶子現身至今,出手次數屈指可數。除卻我等之外,另有一次便是在過去各派輪值封印時,曾和御魂門弟子發生打鬥。
那一次,御魂門折損許多弟子同時折損兩衛。
其中,飛衛後來證實沒有隕落。
並在覆滅御魂門一役中,大殺四方。
“還有這段密聞?你是如何得知?”這種事情,怎麼未曾聽許久吟那臭小子提起?
是他訊息不靈?還是南遊雲海辦事不盡力?
“當日御魂門出事,我無法脫身便託付雲兄代為走一遭。
他匆匆一瞥,看到了陸飛。”
“原來如此。
那依你的意思,常帶子極有可能在那一次打鬥中留下暗傷?”可你要清楚,常帶子能為不差。
陸飛雖居四衛之一,不代表其能為可與之力敵。
素鶴懂他話外的意思,道:“正常情況下,以陸飛等人實力確實做不到。
但若是人臨死前豁命一擊,則不排除這種可能。”
“你的意思,那廝找尋不滅之燼就是為了自救?”
“不排除這個可能。”
神沇聽罷,默然不語。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才開口道:“如此說,這也是汝等之機會?”
“是,也不盡是。此事畢竟無實證,貿然為之,風險極大。”
“你欲如何?”
“我想請教上君,雲兄現在何處?”許久吟曾說雲兄是為了告知各門各派加以防範,如今宗門接二連三出事,說明其行蹤必定受阻。
以他之修為,若要絆住其步伐除非對方有一定的根基。
不出意外,當是照紅妝親自出馬。
如今是她,他的心不禁猛然下沉。
神沇定了好幾息,才把手中的茶水放回几上,拿起摺扇極是風雅的敲打道:“就知道你小子會問。”
“上君?”
“雲行雨本欲往各派早行通知,然在途中他遇上了因四正盟而滯留的墨如淵等人,之後一行人便被困在一個叫野豬嶺的地方。
算算時間,突圍應該就在今日。”
瞥見素鶴目下無波無瀾,道:“不去救一救?”
“遠水解不了近渴,去之無益。”
“還行,總算還拎得清。”
素鶴心下苦笑,然面上不表。
對其言語,聽之任之。
然還沒等他開口,門忽然被一把推開。
“古仙友?”
神沇見之,頓時收起與素鶴之間隨性,又端起了高人之態。
宛若天際白雲,高不可攀。
古明德站在門口,穩了穩氣息,道:“你們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
你要的答案,我有。
師父曾在飛衛林衛遇害以後,和我談起過此事。”
素鶴看了眼神沇,道:“即便如此,並不能說明我等有必勝把握。”
也有可能,是常帶子故意釋出的假訊息,引咱們上當。
一旦貿然出手,咱們極有可能成為對方的囊中之物。
古仙友,這點你要清楚。
“只要有一絲機會,你我都不該放棄。”
“素鶴並非此意。”
然古明德不想聽這些解釋,大步邁過門檻,道:“林衛死前為咱們留下一道機會,假如你我現在不動手,等到常帶子先一步找到不滅之燼,你覺得我們還有這樣的良機嗎?”
話音剛落,許久吟自隔壁跑過來,截住素鶴話頭。
道:“別衝動,機會咱們肯定不能浪費。
但事情,總要從長計議。
盲目找上門,你覺得咱們死的可能性高?還是他打死我們的可能性高?”
“有區別?”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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