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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鶴話音方落,頓見其劍光朗曜、浩然無雙。

鬼魅觸之紛紛消亡,一時間哀嚎遍起。然在老者驅動下,生生不息,滅之不盡。

就在他提招再出時,四周迷霧鋪天蓋地撲騰騰湧過來。

老者與小孩衝他森森一笑,隨即兩人跳入迷霧裡。

目光是道不盡的鄙視與輕蔑,以及讓人芒刺在背的恨意。

素鶴急追,卻馬上被男男女女阻住去路。

這些人連鬼都算不上,不過是生前一縷化不開怨氣凝結成型,沒有痛沒有思維,一切都是遵照生前最後的意念行事。

“嘻嘻嘻……拿命來,拿命來……”

“得罪了。”素鶴不甚其擾,納掌催元。

登時,雄渾掌風盡掃八方鬼氣。

等素鶴解決他們,老者與小孩也已不知所蹤。

遂提憫殊,走出迷霧。

可出來以後才發現,自己已然從小巷轉到了城外孤峰。

放眼雲海渺渺茫茫,近看柏木參天、灌木林立。山風之中腥臭瀰漫,三五長蛇倒掛樹枝、吐露信子。\./手\./機\./版\./首\./發\./更\./新~~

路旁,一兩具白骨伏地,幾隻老鴉啼鳴。

下到山腰時,迎面走來一個醫者。

遂作禮道:“見過仙友。”

不料對方見了他,拔腿就跑。更是撞到隨後而來的幾個毒修,惹得幾人罵罵咧咧,口出穢言。

“幾位仙友有禮,可否告知發生何事?”

話音方落,幾人轉就想跑。

素鶴豈能讓他們如意,這事透著古怪,必然是要討個說法。但見他身似疾箭,步若虛影,抬手即制住其中一人。

厲聲道:“說,怎麼回事?”

“要你管?”幾人又驚又懼,異口同聲。祭出兵刃:“放開他,否則我等不會放過你。”

“再動,我殺了他。”

素鶴一把扼住那人咽喉,向上一提:“你們要嘗試嗎?”

說罷,環顧幾人反應。

那被擒的頓時哀哀求饒,擠眉弄眼告訴同伴不要亂來,戰戰兢兢道:“公子饒命,有話好好說。”

“你們識得我?”這就有意思了,既是識得當知為人,為何要跑?

“是是是,公子大名誰人不知。我們就是些擺花弄草的,抓住我們也沒什麼用。你要有問題,去找山下的問,他們比我們知道的多。”那人沒頭沒腦的答到,手不忘用力掰扯,想自其掌下掙脫。

然素鶴的禁錮好比銅鑄鐵澆,他掰不開絲毫,只得悻悻放棄。

討好道:“輕點兒,輕點兒。”

“倒底發生了何事?”

“我……我……我不能說,說了我……我們都會死。”

你不怕,我們怕。

“為何?”

聞言,幾人怒目圓睜。還能為何?你自己做的什麼,你不清楚你還要問我們?裝模作樣,給誰看?

但他們不敢說出來,悶聲道:“沒有為何?”

要答案,自己去找。

“當真不說?”

眼看素鶴就要動真格,幾人態度急轉,改口道:“不是我們不說,而是說不得。

你百里素鶴是大人物,慾海天的救世主,百里氏的大少主。

你說你揪著我們幾個小人物做什麼?要對付,你去找那些高人啊。

三邪也好,魔界也罷,抓我們算什麼事?我們既擋不了你成名路,也阻不了你少主之途,拜託你行行好,放過我們。”

說著,互看了幾眼,啪啪把兵器丟了。

打是打不過,要殺就殺吧。

“走吧。”素鶴蹙眉,鬆開那人。

幾個毒修忙將人攙起,千恩萬謝的離開。轉身即是恨得牙癢癢,直呼自己倒了血黴,才會碰上這麼個煞星。

一人安撫道:“。(下一頁更精彩!)

快別說,萬一惹惱他,吃虧的還不是咱們哥幾個?”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咱們還是快點離開,掌門還等著用藥。

耽擱了,你我死十回都擔待不起。”

“對對,你說的有理,哥幾個兒,都麻溜點……”

“放心,快走、快走。”

“……”

目送幾人離開,素鶴來到山腳下。

怎奈路人皆是神色古怪,向人打聽,不是跪地求饒,就是慌張跑路。

好不容易有個願意開口回答的,卻是突然雙手不受控制的扼緊喉嚨,發出一連串咯咯哦哦的聲音。

“住手。”素鶴見狀,劍指直戳其要穴。

然對方忽張開雙臂,近而癲狂大笑。

緊接著目光突然一狠,血水汩汩內中流出。

一個大男人,拖著極細極其淒厲的音聲,吟唱到:“少年郎,薄情狂。

你愛她地個脂粉紅妝?還是她暖被鴛鴦?”

素鶴驟然止步,沉聲道:“你?”

“什麼你呀,我呀?怎敵她二錢溫柔,一錢的命。”唱罷,嬌羞不已道:“我當然,是要你命的人。”

一言既出,殺招凜凜。

掌起拳落,絲毫不落下風。

倏然,他瞧準時機。近身欺上,嘴角露出一絲詭笑。

化拳為纏,掌心翻覆徑直扣向素鶴手腕。

素鶴旋劍相格,掌擊其肋。

對方不退反進,生受一掌,森然笑道:“一起下地獄吧。”

霎時,抱住素鶴。

不待其掙脫,引爆真元。

剎那間,方圓十里,盡成廢墟。

於此同時,隱身虛空的人笑了。

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離開客棧的浥輕塵。不止如此,她旁邊還站了緹紅、陳留、災畲以及剛剛襲擊素鶴的老者與童子。

陳留目向煙塵,道:“就這麼放過他,好嗎?”

獵物到手,總是要及時吃掉。

打蛇不死,遺患無窮。

何況素鶴,不是一般獵物。今日不斬草除根,來日只怕沒有機會。

浥輕塵淺笑,答非所問到:“你這一大一小,看來沒少費心思。義室之下的冤魂戾氣,可還好用?”

“託樓主的福,甚好。

他們一個想報仇,一個想活。雖說模樣不好看,但終歸是活了,不是嗎?”陳留不避不諱。

“是啊。”說罷,她側眸道:“神仙也會死,要復活當然也有代價。

區區皮囊,算的了什麼?”

不是每個人,都有他素鶴的好命。死在司幽之氣,還能再度歸來。w_/a_/p_/\_/.\_/c\_/o\_/m

有人救,有人提供天材地寶。

呵,何其的諷刺。

憑什麼大家死了就死了,而有些人就不一樣呢?

“接下來,還要對他出手嗎?”

“不用,我讓你截殺他,一來試試他們好不好用?二來,給他一個驚喜。

你們,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她的遊戲就要開始了,不是誰都有資格置喙。

破壞規則,可不是個好習慣。

有人不可以,你們同樣不可以。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會讓人通知你,但不是你來主導這出遊戲。

陳留眼眸低垂,道:“可以。”

說罷,即帶上災畲、老者童子一同離開。路上老者化作一縷青煙,等童子變作了破布娃娃他就附了上去。

那老者與童子並非旁人,其實就是當初義室被取心的老者,以及童子鄂華。

尤其是鄂華,別看他模樣不大,細算下來人家也是活了數百年。

做神仙活的不長,做凡人夠他幾個輪迴。

而之所以有今天,也是陳留災畲兩人的私心。一。(下一頁更精彩!)

個不甘,一個更不甘。沉封地底的物件,成了他們無聲的默契。

需知義室雖毀,然戾氣無處不在,尤其積壓在地底下無數個年頭,被一朝放出怎麼不出兩個異數。

不過他做的巧妙,撫靈閣鮮少來人。這才無人注意,但也不是沒人起疑心。

知情者,總是有一二。

浥輕塵,便是之一。

緹紅見他們消失,低聲道:“樓主,我們去哪裡?”

看著破碎的房屋,倒塌的橫樑,她突然不落忍。忙將視線移向他處,淚水亦順著臉頰悄然而至。

怕被發現,不動聲色擦去。

浥輕塵頭也不回,淺笑道:“你心疼了?”

緹紅慌芒解釋:“不是,奴婢是風沙迷了眼。”

說完,攥著袖子揉的兩眼通紅。

“哦?我還以為你會心疼?看來,你的情不過如此。”

“樓主饒命,奴婢絕無此意。”說著,撲通跪下。

磕頭道:“奴婢,奴婢是心疼樓主。”

“心疼我?”浥輕塵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的眼底寒光森森,卻笑意拳拳。不解原因的人,只當這是一汪滌盪人心的碧波。

美的心醉,讓人神搖。

可瞭解的人,只剩膽寒。

緹紅更是膽戰心驚,把頭低入塵埃。

慢慢匍匐其裙襬之下,道:“奴婢不笨,自然看得出百里素鶴薄待樓主,有負樓主深情。

如此,怎會對他鐘情。

若非實力不濟,奴婢願親手斬殺以供樓主片刻歡愉。”

公子,奴婢對你不住了……

小姐,你要撐住。

我,一定會找到機會。

“好個不笨,樓主我差點就被你感動到了。

可惜啊,還差了點火候。”浥輕塵悠然轉身,抬起足尖踩上那雙柔荑。

瞬間,硃紅遍染。

目射寒光道:“她可不會這麼待你。”

緹紅疼得倒抽冷氣,牙關打顫:“奴婢……不……不懂樓主的意思,他是誰?”

“用不著和本座裝傻,你且聽好,給本座睜大眼睛替你家樓主看清楚。

本座是怎麼讓她心愛的男人死,又是怎麼讓她死。

你若做的本座滿意,疏星樓的人命就算保住了,也算全了這場主僕之情。

你若做的不好,本座就讓她親手屠盡疏星樓,你說這樣好不好?”

她的話很輕,很溫柔。w_/a_/p_/\_/.\_/c\_/o\_/m

柔的好似春風,輕似綿雨。

又似望江夜船泊沙洲,潮來潮去總不休。

緹紅登時含淚,倔強的搖頭、吸氣、道:“奴婢不懂樓主的意思,奴婢只是奴婢,樓主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

上刀山下火海,但憑樓主吩咐。”

“嘖嘖嘖,你這小可憐樣兒,倒叫本座看了不忍心。來來來,快些起來,叫人發現只當本座柯待你。”

她說是如此說,然足下不曾移挪半分。緹紅要起來,等同要自廢雙手。

若是不廢,即是心不誠。

“怎麼,你不願意?”

緹紅一個寒顫,急道:“不,奴婢……願意。”

我願意,做什麼都願意。

只是,你別食言。

浥輕塵俯身撫上煞白的俏臉,疼惜的道:“是嗎?那本座可就拭目以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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