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二十章:撕破了,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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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鶴微怔,旋即安撫道:“這不是你的錯。”
話音剛落,三味瞧準空隙一掌將百里樂人擊飛,直撞斷幾棵大樹才蹌蹌落地。
百里樂人捂著心口,扭頭便是一口鮮紅嘔出,抬手擦淨,惡狠狠道:“老子還有事,今個兒就便宜你了。
再有下次,仔細你狗命。”
說罷,縱身離去。
他這一走,三味腳下也是一陣踉蹌。若非抓住旁邊一棵樹,人已經摔在地上。
還沒等素鶴詢問,已是硃紅染在竹葉尖尖。
那是山裡常見的一種小竹子,喜歡長在小道旁邊,長的不大,但青蔥聚做一團時也煞是可愛。
只不過,此時此刻碧綠染硃紅,更顯得叫人驚心刺痛。
“三味?”素鶴一邊安撫碎玉人,一邊擔憂喊到。
三味搖搖晃晃站定,嘴角的溫熱仍是滴答往下墜落。咳了數聲之後,才勉勉強強緩過氣道:“我……沒事。”
說完,便一步一顫的走將過來。
拾起地上的鋤頭繼續挖,素鶴看不下去。上前一把制止住,二人登時四目相對,三味寸步不讓。
素鶴沒理會,只把鋤頭奪過來。伸手輕隔,自有一股柔和之力將其送至碎玉人身邊。
看到碎玉人,三味頓時心軟。
面對素鶴的舉動,沒有再次拒絕。
按照他的要求,少真無一的衣冠冢立的比老家主夫婦略小,意為子歸其父,承歡膝下。
做好一切,素鶴回眸看向三味道:“兩位現在有什麼打算?
倘若不介意,不如隨在下暫居客棧。”
三味小心地扶著碎玉人起身,垂眸道:“不了,我等自有去處。
今日之事,多謝公子相幫。三味,感恩不盡。”
說著,便帶著碎玉人離開。
碎玉人走之前,回頭看了眼素鶴。然並無多言,而素鶴亦沒有再次挽留。
但其心底的驚濤駭浪,唯有其心自知。
站在少真無一墳前,他終是佇立良久。
林風驟起,悲涼肅殺。
一聲短嘆,素鶴也回到了客棧。
不出意外,浥輕塵早已在過道久候。倒是許久吟,不見歸來。
但浥輕塵並非來找其閒談,而是來下通碟。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再藏著掖著也沒多大的意思。
她現在,就等素鶴一個答案。
讓她滿意了,諸事好說。
讓她不滿意,那就準備接受她的大禮。
素鶴知其來者不善,倒也沒避著她:“有事?”
“無事就不能找你?還是你在怕什麼?”浥輕塵嬌羞低笑,與之前判若兩人。或者可以說,這個才是真是的她。
“說笑了。”說著,便從其身邊越過。
浥輕塵急忙迴轉身形,既急切喜悅又幽幽地道:“讓我猜猜,是少真無一不在了。”
素鶴猛的回頭,壓低聲逼問到:“你做了什麼?”
“想知道?”浥輕塵笑了,玉指衝其輕勾,吐氣如蘭道:“跟我來,我就告訴你。”
說完,便是仙姿嫋嫋的回到房內。
正巧缺雲子給鄒寂人送完藥,欲下樓替其端點吃食,不期然撞上這幕。
遂將二人反應盡收眼底,但他沒有點破,只招呼樓梯口的緹紅隨他下樓幫忙。
兩人前後腳進了房間,浥輕塵直接射出一縷疾風把門關上,開門見山道:“不問問你那小情人是生還是死嗎?
她這身體,我用的甚好。”
素鶴眉眼驟冷,寒聲道:“你倒底是誰?”
曾經,他懷疑過忘憂是溪芫附體重生。種種接近,與之所為之事皆有跡可循。然在她的諸多破綻以後,他確定她才是溪芫。
忘憂,只是障眼法。
他以為自己判定是對的,為之深信不疑。
可就在遇上照紅妝之後,他動搖了。
因為,那才是她。
且系本尊,毋庸置疑。
如此一來,他之前的斷定就被全然推翻。在見到照紅妝那刻,他有那麼瞬間是恍惚的。
為何他倆的羈絆會是如此深,深到幾番生死都無法斬斷。
而更讓他不安的是,這個浥輕塵究竟是誰?
浥輕塵笑了,分外動人。眉宇間,更有勾魂奪魄的魅力,明豔不可方物。
“我不就是浥輕塵嗎?你看我哪點不像她?她有我這麼主動,這麼懂你?”
“你是你,她是她,休要混為一談。”
“呵呵呵,郎心如鐵啊,還真是半點不假。她陪你才多久?你認識她才多久?就這麼對她動了情動了心,為她守貞守潔。
那我算什麼?
我認識你在她之前,陪你比她更久。
為什麼,你就不能睜開眼看看?
還是說你眼瞎,心也盲?”
素鶴聽的眉頭緊促,這話怎麼聽著那般像溪芫?可仔細想想又不對,照紅妝魂體完整。便有不足,那也是在神女像留下舊傷。。
且她,是神識受損。
魂體若受重創,沒道理還能再分出部分神魂附著她人之身。
若有,則過於匪夷所思。
至少,放眼正道不曾聞。
除非,除非……
想到這裡,他暗道不妙。
如果是那樣,則眼下的一切都能說得通。
可,真的是嗎?
浥輕塵打眼微瞧,心下又是冷冷嗤笑偏又帶著不甘,還有那幾乎將她整個吞噬的嫉妒,讓她幾乎窒息。
明亮的眸子裡,愛恨交織。
好啊,好得很。
你就那麼信著她,對我一遍遍相信再推翻。對她,你自始至終不曾懷疑。
素鶴啊素鶴,陪你度過艱難歲月的是我,陪你共歷風雨,刀劍加身的也是我。
我為你歷經千山萬水,地獄風波。
到頭來,就抵不過這小丫頭與你的一眼初見?
哈哈哈,好啊,真是好……
倏然,她眸光驟寒。然臉上仍是笑意拳拳,柔聲款款,欺身上前,然素鶴本能的卻往後一退。
這叫她的心,更寒更冷。
若不叫他悔斷肝腸,怎麼見她的手段,她的厲害。
道:“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何知曉少真無一會死?”
聞言,素鶴目光驟冷,殺機凜凜。
“你?”
浥輕塵看也不看他,信步走到窗前。看著樓下人來人往,亂世之下醉生夢死,道:“我也不怕告訴你,他的死確有我一筆功勞。
是我跟蹤槐尹,找上碎玉人。
再由碎玉人搭上三味,然後藉機進入其藏身之所。
也是我,故意與他交手,誘他為保碎玉人而自主解開對毒素壓制,使其體內之毒提早爆發。
怎樣?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很想告訴世人,我害死了人人敬仰的文宰,啊?
哈哈哈……”
聞言,素鶴怒髮衝冠:“你……”
“怎麼?想殺我替少真無一報仇?”浥輕塵側首回眸,絲毫不懼。
反而自己掣出一把劍,正是那日她自王城買的。抽了長劍丟了劍鞘,以為要對素鶴不利,反手卻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稍加用力,血便順著劍深蜿蜒而下。
柔聲細語道:“殺了我,你就別想救回她。我死她亡,我活著……她方可苟延殘喘。”
說罷,不等素鶴回答,又自顧自道:“至於少真無一是我逼死的,你說出去也沒人信。早有人看到我買劍,殺少真無一我也是用劍。
喏,就是你眼前這把。
是不是很漂亮?”
“毒婦。”耳聽誅心之言,素鶴恨不得當場將其絞殺。
怎奈,她的身體是輕塵所有。輕塵的魂魄,亦還受制於她。
“哈哈哈,毒婦?”浥輕塵狂笑,笑的眼角藏淚含而不墜。
隨她輾轉之間,盡化狠辣。
道:“我便是毒婦又如何?可惜,你殺我不得,你要殺我?我就把這身體割上百十劍,你說好不好?
而且,我有自己沒殺少真無一的人證。
殺少真無一的,用的是劍。
我出現在歧路山,用的可是四象琵琶。你說,事情傳揚出去,世人信你還是信我?”
“哦,對了,兩者三味可都是親眼所見。想必少真無一死前,應是對其有所交代,你要不要去問他?”
素鶴定定地注視她良久,只覺得這個女人陌生的可怕,亦熟悉的讓他心驚。
若說是溪芫,他實在想不通她怎麼做到魂體兩分又不傷完整?
放眼慾海天,乃至司幽亦不曾聽聞如此駭人手段。
若說不是,她這份愛與恨當真無從解釋。
浥輕塵似乎早知他是這般反應,放下長劍揚手震為齏粉。
連那劍鞘,亦不曾放過。
素鶴看在眼裡,恨在心裡。
過了許久,才自胸膛擠出一句話:“你的目的?”
浥輕塵香肩微聳,靜如閉月羞花般的去落下窗紗,低眉垂眼道:“我之目的,不是從來都是明明白白?”
裝傻充愣,可不是好孩子。
見其面色沉沉,嘴上更是止不住微微上揚。
你,有的選擇嗎?
哪知素鶴轉身就走,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說完,即回到對面自己房裡看望甦醒的鄒寂人。一番寒暄,有說有笑。彷彿剛才種種,不曾發生過。
浥輕塵看的咬牙切齒,碰巧緹紅幫缺雲子取吃食回來,剛到門口就聽見她喊到:“緹紅,收拾東西,咱們走。”
緹紅為難的看了眼缺雲子,又看了看屋裡仍舊與鄒寂人談笑風生的素鶴,默默把吃食交到其手中,作禮道:“前輩,容緹紅拜別。”
缺雲子登時如鯁在喉,道:“使不得。”
不管過去看法如何,但瞭解了緹紅想法後。只覺得她這又是何苦?然她主意已定,強留無用。
緹紅沒有在說話,低頭入內替浥輕塵簡單收拾了一個包袱,主僕經過缺雲子時,交眼剎那,兩相無言。
缺雲子目送二人下樓,直待愣了幾息,才端著吃食走進房內。
給鄒寂人盛了碗粥,邊盛邊道:“撕破了?”
素鶴頷首,悶聲道:“嗯。”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千鈞萬鈞壓在其心頭。
往後,真真正正無路可退了。
舉步是敵,放眼皆殺。
這就是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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