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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下之人,見許久吟出手端的不凡。
一時紛紛色變,其中尤以舍裡沙為最。因百里流年之故,監察天司如今風向以已變。且一干人等均是一條舟上,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路子。
如果讓許久吟得逞,那麼便是讓百里素鶴好過,與自己往後的路添堵。
世上沒有人會和自己過不去,舍裡沙亦是。
當即提掌欲擊碎青龍,朱翁見狀,笑著架下掌風,道:“舍裡沙,你這是何故?
莫非,你想殺了大家?”
“讓開。”舍裡沙怒上眉山,側眸朝隨從遞眼色,道:“菰家可是想清楚了?”
朱翁不慌不忙地瞥向旁邊,見那人會意當下攔住其隨從,他才悠悠回眸道:“菰府做事,向來自有主張。
天司若得空,不防先管好自己。
聽聞上次雙煞門殺了除鍾羽以外的所有人,貴司可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若不是有把柄落在他人手中,何至於劍戟加身,還要選擇沉默?”
“找死。”舍裡沙眼看是許久吟那邊攔不住,這廂又被朱翁好一通奚落,可謂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掣出兵刃,與之拼殺。
朱翁來意本不為別的,就是攔下監察天司不讓其破壞今日的施法解救。
再來,便是見縫插針的隔應對方。
至於蟲傀能不能真的得救不重要,和天司對決勝敗也不重要,重要的在場的有人看到菰府為眾生討公道,不惜對上監察天司。
這個,才是他之目的。
想當然,亦為菰晚風授意。
許久吟掌貼青龍之首,沛然真元如濤濤江水綿延度入其腦內,頓見龍身愈發凝實。目光掠過底下時,與浥輕塵眼神撞個滿懷。
他沒在意的撇開,但浥輕塵卻咽不下這口氣。
歪在緹紅肩頭,一口銀牙險些咬斷,口中血腥直衝上湧。
一個沒忍住,又是硃紅落地。
嚇的緹紅手足無措,慌慌張張,不知該如何是好,顫聲道:“小……樓主?”
差一點,她喊了嘴。
浥輕塵雖然惱恨許久吟壞事,但緹紅剛才那一聲呼喊,並沒有錯過。
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愈發藏不住。
可是那又怎樣?該做的已經做了,現在剩下的只是怎麼收網。既然有人不想活了,她不介意有人死的多姿多彩些。
倏然,,她對緹紅態度有了改變。似乎,真的浥輕塵在那一瞬間又回來了。
惹得緹紅瞬間側目,激動的唇瓣微微發顫,卻又什麼都不敢多說。
許久吟目光雖然挪開,卻沒有錯過她之轉變,暗忖:原來如此。
剛一走神,強招已經直逼面門。
原來是朱翁沒有攔住舍裡沙,被他瞧準破綻,遙遙一招攻到眼前。
而他目下正是關鍵時刻,分不得身。
眼看就要功虧一簣時,一直按兵不動的周乙動了。
趕在危機迸發的前一刻,以自身為盾擋下強招,隨即人似斷線風箏般墜下。
舍裡沙氣急敗壞,一口利劍逼退朱翁,旋即連發數招,誓要其死無葬身之地。
朱翁半架半退,有心借他的手除掉勇王左膀右臂。雖然周乙只是個小角色,然勇王實實在在是天主依託。
如今王宮一片動.亂,沒了魔後,弦不樾又遲遲不醒。昱王穆王已無雄心,四殿下神龍見首不見尾,唯一支撐大局的就一個勇王。
削了他的左膀右臂,那無疑是可以讓事情向前邁進一大步。
所以面對周乙,自是能救而不救。
好在周乙命不該絕,許久吟抓住這一瞬之機解決了青龍的危機,正好可以騰出手接下殺招。
舍裡沙再見殺招落空,端的目眥欲裂。
急欲滅口之時,人已然立在青龍之上。
那青龍普雨完畢,馱著兩人盤空而下。
再看那數萬之眾的蟲傀,還真的給解了。
一時間,幾家歡喜幾家愁。
其中,以浥輕塵為最。
好好暗樁被拔了,而忘憂那個活樁短期內又無法迴歸。即便可以讓她在外再造一批蟲傀,對王城這邊已然意義不大。
至少當初定的由內爆破王城,再裡應外合的局,算是被素鶴破了。
而毀其聲譽之計,如今也是行不通。
素鶴不入套,兼有少真無一等人相佐,即時譭譽參半,亦不能動其分毫。
反倒是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毀其不成反助其聲威高漲。
不管如何,過了今天他百里素鶴算是徹底在王城站住了腳跟。
往後諸如此類伎倆,不可再用。
倏然,也不知是哪個人帶的頭,一通山呼吶喊便要叩拜感謝,那烏央央的人山人海跪的此起彼伏,場面蔚為壯觀。
口稱:“多謝仙長,多謝仙長……多謝仙長救了我等。”
許久吟抬眸看向眾人,目光重點落在舍裡沙和浥輕塵身上,道:“幾位怎麼看?”
舍裡沙負手與背,冷哼道:“算你運氣好,我們走。”
說罷,睇眼隨從,雙雙化作青煙而逝。
浥輕塵靠在緹紅肩頭,柔柔弱弱,咳的有如黃鶯初啼,道:“輕塵不濟,險些誤了仙友大事,還請勿要責怪。”
話音一落,便由緹紅扶著淺淺一禮。
許久吟側眸,看著臉色依舊發白的周乙,緊貼其背心的虎掌真元再提,貫入其體內,道:“浥樓主客氣,若無你之相助,僅憑許某亦難以濟事。”
浥輕塵淺淺一笑,道:“應該的。”
朱翁看他們你來我去,收了能為,道:“兩位皆是我慾海天有為之士,又何須客套。
依朱某淺見,不如待周侍衛甦醒同入菰府由蔽主做東,咱們為今日之事好好慶祝一番如何?”
然許久吟還沒開口,浥輕塵已經先拒絕了,道:“仙友美意,輕塵怕是無福消受。我這傷還需早些回去調養,告辭!”
緹紅哪裡能不解其意,當即攜了人匆匆轉離。
“……”朱翁萬萬沒想到,浥輕塵會如此不給面子。但礙於剛才解救眾人,虧的她使用四象琵琶同時調來四時之火併聚雷部之氣。此時若與她為難,無疑是觸犯眾怒。
遂三言兩語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猶不死心的同許久吟道:“仙友,覺得意下如何?”
許久吟道:“許某自是求之不得。”
朱翁聞言大喜,剛要拍手叫好就聽見他不鹹不淡的說:“可惜許某此回乃是受人之託,事情已畢,許某還得找他備述一二,免他掛懷。
這喝酒嘛,恐怕是沒機會。”
“……”朱翁一臉笑意,頓時僵的生硬。
過了好幾息,才緩緩回過神,道:“無妨,無妨。
我家家主亦十分看好百里公子,往後共抗大敵,咱們有的是機會多多親近。仙友即受公子所託,來日相邀還望莫要推辭。”
“客氣。”
後者不甘接連被拒,又絮絮叨叨好一會兒才離開。
許久吟蹙眉看向臺下,道:“許某不過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剛才的話想必諸位已經聽到。
如此,許某不再贅述。
請!”
說罷,攜了周乙離開。
那青龍隨之消散與空,不復影蹤。
徒留下劫後重生的眾人,有打算好好喝一場慶祝的。也有經此一劫看破的,攜三五人成群去退隱。
更多的是覺得這是百里素鶴應該做的,畢竟他們再愚鈍也看得出忘憂當初盯上他們,其目標就是百里素鶴。
如不是他的出現,他們何至於遭此一劫?
感恩是不可能感恩,不恨他就算他們開了天恩。再說,要謝也是謝這姓許的,謝他百里素鶴那萬萬不可能。
故而這幫人覺得,今天能死裡逃生是素鶴欠他們的。來日即便有難,那也是素鶴欠的,是他帶來的麻煩,他有義務有責任去擺平。
既然如此,那他們為什麼要躲要逃?
當然是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有事就叫欠債的人去做就好。
於是,有大半的人選擇了迴歸原來的生活。
僅有少部分,選擇退隱。
還有更少的一部分,選擇了兵解重入輪迴。做人累,做個仙人更累。與其做神仙做的朝不保夕,還不如做回凡人。
紅塵一瞬,不過百年。
這點,出乎浥輕塵預料。
等周乙醒來,聽到看到便都是這般種種。
道:“仙長不阻攔?”
許久吟看他醒來,隨即收了能為,淡然道:“為何要阻攔?”
他問的很巧妙……周乙卻不曉得該如何回答。
沉吟良久,道:“仙長去而復返,難道就是為了看這一幕?”
“算是吧。”回來看看自己救的人值不值得救是一,使個障眼法騙騙某些人是二。
周乙微愣,隨後回神,拱手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仙長有話不防直言。
周乙不才,自認還有幾分識人之明。”
許久吟舉目遠眺,吟哦道:“此話怎講?莫不是許某說了什麼話,讓仙友有此感慨?”
“感慨不敢,仙長救命之恩,周乙緊記。
然以仙長之能為,想要避開朱翁、舍裡沙等人自非難事。
既已避開,便有仙長必為之事。
故周乙,方敢斗膽直言。”
“你倒也是個玲瓏剔透心。”許久吟轉眸,道:“留你至此,自然是要見一見你背後之人。
許某救你一命,想來同瑞錦宮討杯茶喝應該不難,仙友說對不對?”
一聽要見勇王,周乙本能警覺起來,慎之又慎道:“仙長見殿下,所為何事?
若有需要,周乙可代為轉達。”
“許某要說的話,你做不了主。”
聞言,周乙面色大變。
見對方不似玩笑話,登時極力按下腔子中的悸動,道:“仙長此話是否言過其實?便是不看僧面也該看看佛面不是?”
“佛面?許某便是看在佛面才要與貴主見上一見。”否則,哪裡需要和你這小仙如此絮叨。
一轉眸,猛的欺身而上。
嚇的周乙連退數步,甚為緊張地道:“為何?仙長如此,不怕令百里公子為難?”
“為難?”
許久吟好似聽到了笑話,湊近道:“慾海天都快沒了,你還有心思管他為不為難?”
“……”
“百里素鶴繫著慾海天生死不假,但爾等不思自救,只待他來回奔波……真的好嗎?”
“我……”
“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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