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七十二章:伏在暗處的人,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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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白色花骨朵,陳留心知是抵賴不過去,低沉又輕蔑的笑聲在風中慢慢滲透一草一木。

道:“浥樓主樓主去過了?”

“湊巧經過,能讓邪人看上的女子,想來定有過人之處。否則,樓裡那麼姑娘為何獨獨擄走她?

而且事後,就沒有見到她的蹤跡。

若說二者沒有關聯,豈不可笑?”

見陳留默不作聲,她接著婉轉道來:“所以,是什麼讓驗師去了而又不現身?而又是什麼人,可以讓驗師留下這朵白花兒?

別說什麼不小心落在現場,我相信真對上邪人,驗師必也有一合之力。不會毫無還手,便拱手將如此要物落在現場。”

陳留默了許久,忽的緩緩擊掌道:“不愧是浥樓主,話既然說到這份上,陳某再隱瞞也意思。

實不相瞞,現場……陳某是去過。

花兒,也是陳某所留。”

“何故?”

“不留一朵花兒,陳某怎麼請浥樓主登門?”

“你是故意的?”

“別生氣,咱們既然是合作關係。浥樓主總也得給點誠意不是?當然,浥樓主要殺死陳某很簡單。

但陳某既然敢邀請浥樓主過來,就沒想過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他這話說的閒庭信步,好似在談別人家的事兒,使得浥輕塵不由駐足對其刮目相看。

前幾次交手,還當他是知情識趣曉得輕重的人。沒想到是自己看輕了對方,一個與死人為伍的莽夫竟也有丁點血性。

看來,是前次自己把人逼急了。

笑道:“多大的事兒,何至於驗師死不離口?不知驗師想知道什麼?但說無妨,輕塵定然知無不言。”

陳留是個內心有自己驕傲的人,可以伏低做小,但把他當泥人捏,恕難從命。

這裡面記著前次的過節自然是有一部分因素,更多的則是他有他的所求。

與虎謀皮,總得拿出一點能夠吸引虎的誘餌。事雖危險,然事成以後他將獲得極大的成功。

冒些些風險,它也是值得。

這點,他清楚,浥輕塵同樣清楚。

但見他道:“無他,陳某隻想知道浥樓主是怎樣看待忘憂此女?”

是情敵?還是對敵,亦或其他……

聞言,浥輕塵微微挑眉,轉眸道:“很重要?”

“不重要,但陳某想知道自己合作的是人還是頭狼。”

“那驗師希望輕塵是哪一者?”

“自是前者,陳某隻是普通人,並無驅狼的本領。”

浥輕塵道:“驗師很實誠,輕塵合當釋出一二誠意。以私論情,我與她自是水火不容。

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我看上的人,豈容他人惦記?”

“若以公而論,又當如何?”

“忘憂背後非邪即魔,疏星樓雖是隱世之流然分屬慾海天子民。如需匡扶正義剷除邪佞,疏星樓不會退居人後。”

陳留聽罷面上不表,心內發出感嘆。

如果不是他對浥輕塵有一定了解,他可能真的會信,也很有可能被“坦誠”“直率”所感動。

他和大殿下一開始的懷疑是對的,這女的果然有問題。只不知她的隱藏,百里素鶴那邊又知曉幾分?

為免叫她看出端倪,陳留壓下思緒,繼續娓娓而道:“浥樓主的誠意,陳某看到了。”

浥輕塵信步而道:“那驗師現在可以告知忘憂的下落?”

然而給她的答案仍是不知二字,頓時引來其不快。連帶說話都夾上三分威脅:“驗師這是要戲耍輕塵?”

陳留帶著她小徑漫步,兜兜轉轉始終不往客廳,只在周遭密林兜來轉去。

道:“陳某說的是實言,我到之時確曾看到忘憂被這人甩開,但其下落則是陳某追之不及。”

“什麼意思?”以陳留的手段斷不會追不上一個忘憂,除非,暗處還有人插手?

“如浥樓主所想,陳某當時確想擒下此女,以證小周莊之事兒。但正當陳某想要動手時,陳某……讓人制住,無法動彈。

試問,如此情形陳某要如何得知其下落。”說罷,目光不避不諱看向這個賞心悅目的女人。

比起她懷疑自己,他更懷疑那暗處射出的一箭。

別人或許好滿,但他修煉慧眼雖未至大成,然與眼力方面仍有幾分心得。那箭外實內虛,唬人可以要命不行。

而且在緹紅擋下發箭之後,再無第二箭,怎不叫人生疑?

浥輕塵在他眼中似是看到了一片波瀾壯闊,然風浪過後一切又平靜如初。略作沉默,道:“驗師可有頭緒?”

她不敢輕易猜測究竟是誰,因為當時藏在暗處不止一人。便是九曜樓內,那也是臥虎藏龍,只出了一眾打雜小廝加一個使喚丫頭。

真正的高手,仍是穩坐釣.魚臺。

另外一個雲行雨已經令她很意外,在其顯露出崢嶸時,她更不能輕舉妄動。

“對方很強,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話,他沒有撒謊。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懷疑浥輕塵。甚至,懷疑兩者是不是有關聯?

說到這裡,又繞回了先前的問題。

她與忘憂是否有干係……

“呵。”浥輕塵忽的一揚袖,側首看向別處笑道:“還真是越來越越棘手。”

陳留默默觀察,一一記在心底,耳聽語落,一聲長嘆點頭附和。

“是啊……”

另一頭,三大家主同時進宮面見弦不樾,寶德殿上氣氛更是肅殺低沉。尤其在得知勇王遭了暗算,靜的著實駭人。

殿上百里流年、菰晚風各執一詞,俱把此事責任推到對方頭上,言對方種種不是。

弦不樾越聽越頭大,老大一時喚不回,王城百姓需要安撫。老.二、老三自上次萬隆城回來,便像換了個人。

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閒散王。

差楊允傳老四,卻是遲遲沒有訊息。

然這邊事情爭論尚未有個答案,那邊少真府出了狀況,三味託人給宮裡遞了一封信,少真無一看罷沒多久便弦不樾告罪,先回去料理諸事兒。

爭執的兩人頓時各自心懷鬼胎,而能讓少真無一不顧現情丟下慾海天不管,無非幾種可能。

但無論是那種,都是他們願意樂見其成。

百里流年兩手搭在腰帶上,冷眼直覷菰晚風,透著一股攝人的陰狠,話卻是對弦不樾所說:“主上也看到了,邪人防不勝防非是監察天司失利。

文宰既然有事先行,此事不如我們延後再議。臣要先回監察天司,調派人手肅清慾海天隱患。

還望主上,成全。”

菰晚風見狀,不失時機拱手上前道:“臣雖無大能,願舉微末之為助主上與大殿下安撫百姓,處理善後之事兒。”

話音一落,氣氛又是跌至冰點。

百里流年殺氣有如實質,化作巨手狠狠拍向菰晚風,欲將其就地格殺,以絕後患。

菰晚風亦不相讓,周身罡氣頓行,把一個巨手登時擊的四分五裂,末了更是挑釁的撣去身上塵埃。

氣的百里流年目眥欲裂,納掌催元欲好好教訓一下對方什麼叫天高地厚,什麼叫天威不可犯。

卻在關鍵時刻,被弦不樾叫停。

“兩位家主,非常時期當以大局為重。”

“哼。”百里流年回眸,深深看了眼弦不樾,隨即甩袖而去。

倒不是他有多少忠君愛主之心,而是現在還不是弦不樾下臺的時候。

他走以後,菰晚風整個人開始春風得意起來。好在,他還知道收斂幾分。漂亮的話說了,漂亮的事兒當然也要意思意思。

彎腰拱手,微微抬眸上挑道:“主上,那臣就先下去了。”

弦不樾單手揮退,送走這幾個難纏的鬼神,望著空蕩死寂的大殿別不是一番滋味。

本打算去南薇宮找玉南薇質問,後來想想,此事縱使她是知情,也是算準自己會過去,想問出有利的答案,幾乎不可能。

於是打道回到靈婺園,提筆給各大宗門都去了一封信。大意是邪人以進入王城,值此生死危機唇亡齒寒之際,還望大家能攜手共進,共度難關。

信去的很快,然回信卻是漫長。

看著桌上的代表時間的沙漏,他從未覺得時間是如此難熬和磨人。像一把鈍刀子慢慢割肉,不會死但很疼。

這種期盼好似看不到頭,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過了許久,隨著楊允的到來,氣氛方被打破。

弦不樾放下筆,起身張望,可惜沒有看到他想見的人,頓時有些落寞的道:“他還是不肯來?”

楊允上前作禮,嘆息道:“四殿下有事脫不開身,待他忙完自會體諒主上的苦心。”

“你就別安慰孤了。”弦不樾離開案前,經過楊允時道:“他都忙些什麼了?”

什麼事能比得了慾海天存亡?比得了自己兄弟遭人暗算?

楊允小心跟上,邊走邊道:“主上也知曉,今夜之事蓋因邪人闖入九曜樓擄走忘憂,進而引發了這一切動盪。”

“確實如此。”

“大殿下傳來訊息,除了一部分民眾傷亡外,其他損失都還好。唯獨作為事情起因的忘憂不見了蹤影,九曜樓業以派出人手追查,然眼下尚無有用訊息回覆。”

“不見了?”

聽到這話,弦不樾倏然駐足回頭,電光火石間,似有不好的預感席捲而來。

如果是九曜樓都找不到人,那麼說明事情真的嚴重了。一時間,他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楊允心疼主子,比之很多人他清楚弦不樾壓力多重。然身為天主,從沒有沒有抱怨過一句,唯恨自己能為有限,無法將豺狼驅逐。

垂首,默了默,道:“是,根據暗衛回報,當時還有高手藏匿暗處。正因如此,九曜樓沒有第一時間擒回忘憂,致使其有機會逃脫。

不過大殿下有封信轉交主上,說主上看了當能暫且寬心。

主上不妨先將此信讀完,然後我們再做計議。”

說罷,從袖袋取出信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奉上。

弦不樾接過看罷,眉頭不見鬆散愈見緊蹙,將信疊好重新塞回信封,神色凝重道:“找人嘗試進入小桐流域,一探虛實。”

楊允猛然抬頭,道:“主上要救被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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