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四十三章:青蚨現身,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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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化千走後,百里流年在屋子裡來回走動。時而抬頭,時而嘆息。他也明白照紅妝那邊的事兒,壓不了多久。

不可否認的一點是,監察天司確實可以擋下魔軍進攻小桐流域。然他並不想那麼做,這些人生死與他何干?

他要的是在百里素鶴和百里無霜這兩股力量較勁下,最後不管是誰勝出他都要保自己兒子能萬世無憂。

他很清楚,事情一旦塵埃落定,司幽他們是絕對回不去。去到下界苟且偷生,是他死也不能為之事。

那麼,剩下只有慾海天這一條路。

所以,魔界要打,自然需要契機。而他就是那個送上契機的人,否則憑玉南薇一人,想要成事,談何容易?

至於弦不樾,一心為子民又如何?還不是家宅不寧,後院起火,連民心都已經丟的七七八八。

不過,要收拾掉王宮,首先就要除去少真無一這塊絆腳石,還有菰晚風那根攪屎棍,這二者一個也不能留。

想到這裡,他走到庭院悄悄放出一支訊號。

來者很快,可以說聞迅即至。

“怎麼?事情有著落了?”來人不陰不陽反問到,連正眼都不屑看他一眼。

百里流年立馬恭身執禮,道:“稟使者,尚無。

事情出了一些意外,流年不敢擅自做主,特請使者過來商議一番。”

使者垂眸挽起袖子,吊兒郎當的斜了他一眼,笑道:“怎麼?小小的慾海天,還有你百里家主做不了主的事兒?

看來,我是不是該回去稟告夫人,慾海天分支家主可以換人做了?”

“使者說笑了。”百里流年敢怒不敢言,賠笑道:“實在是事出有因,咱們給了百里素鶴許久時間,沒把他背後之人逼出,倒好似把他的仇家逼出。

您看,在除去他這件事上咱們還需不需要繼續加派人手。”

“什麼仇家?可知對方來歷?”一聽仇家二字,使者收了怠慢之心,臉上神色漸漸凝重。

沒聽說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人動手啊?

“不是很清楚,事情說來也是懸案一樁。

百里素鶴剛回慾海天沒多久,便攤上了疏星樓的人命案,上至樓主下至弟子皆死在他的憫殊劍下。

還是後來浥輕塵替他出面作證,才把此事壓下。”

使者也不是糊塗人,哪裡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道:“你的意思是,這憫殊劍又出來作怪了?”

“正是,所以流年請使者來就是想問問,即有人插手且與咱們目標相同。咱們是要先人一步,還是坐收漁人之利?”說罷,垂衣拱手悄然往後退了退,藉機掩去眼底精光。

使者手捻兩撇小鬍子,一左一右扒拉一下,叉腰道:“既然有人代勞,咱們幹嘛懷人興致。

反正,最後的結果與夫人要的是一致,咱們不拘什麼形式。”

百里流年聞言大喜,朗聲道:“使者英明,流年明白。”

這一來,與他所想的就能達成一致,真是天助他也。

“好好辦事,虧待不了你。”使者說完,搖身消失。

送走使者,百里流年又開始琢磨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也不知李化千安排下去的人辦的如何?

要說李化千本來是打算事情都安排給小弟做的,這要什麼事都是他自己親力親為,他還不得累死去?

可是,出了百里家這檔口他也沒料到會碰上個不明來歷的黑影不是?,而且,看對方身手並不在自己之下。

那還得了,當然是自己上。

然而跟了一路,慢慢的他就察覺出其中滋味的不同。

無論他怎麼跟,對方始終甩他一線。

趁他愣神之際,更是身形一擺,消失無蹤。

當下就把李化千嚇的不行,急得跟個沒頭蒼蠅似的撲通亂轉。

九曜樓內,忘憂房裡突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與此同時,靠在枕頭上的一枝春霍然睜開雙眼,看向門口道:“小心點,別讓什麼不乾不淨的壞了樓裡規矩。”

“是。”小云應聲離開。

其實她從忘憂那兒剛過來,大致和夫人說了說情況。想不到自己前腳剛走,後腳對方就來了。

忘憂從床上下來,同來人見禮:“青蚨姑娘,忘憂有禮了。”

青蚨撕下面巾,坐到一旁,道:“你倒是機警,曉得我會來,早早在這兒等著。”

“不敢,只是忘憂位卑不敢忘卻魔子交付的使命。”

青蚨一抬手,道:“不用和我說這些,我奉魔子之命特來問你事情辦的怎樣?

小桐流域給你們絆住,外有三邪與你聯手,沒道理這麼長的時間,你還得不了手?”

忘憂一陣慌亂,忙手忙腳給青蚨倒了杯水,小心遞過去,道:“姑娘請聽我解釋。”

“你想解釋什麼?”青蚨接過水,沒有照紅妝在,她也就沒有必要再對此女裝什麼客氣。

說白了,她打一開始就看不上這對夫婦。

事實證明,這對夫婦確實不堪重用。林卯此人剛愎自用疑心甚重,貪花好色無心無情之輩。

而眼前之人,從前便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一心依附林卯而活,連親生女兒也可以捨棄。

如今就算換了副皮囊,那也是狗改不了吃屎。骨子裡的東西,它擺在哪裡。

若不是魔子看中,她是不屑往之。

忘憂何嘗不知青蚨對自己的看輕,若是過去借她膽子,她也不敢記恨。可如今,青蚨看不上她的同時,何嘗不是自己要除去的一根刺?

只不過時機未到,忍她一忍罷了。

低眸垂首,謹小慎微的道:“想來前次瑞錦宮的事兒不需要忘憂多說,姑娘你也清楚。”

青蚨舉杯正欲淺酌,頓時停住動作,斜睨道:“然後呢?”

“事後,我擔心百里素鶴因此生了疑心猜忌,故特意邀他到九曜樓一聚。之後趁機在他體內佈下暗蠱,不想被高人祛除,我也因此受了損傷。

這點姑娘若是不信,大可親自驗證。”說罷,伸出白嫩柔荑遞至青蚨面前。

青蚨狐疑的看向她,緩緩放下水杯,伸出兩指扣在其脈搏上,還真別說,真有傷過的痕跡。

也看的出背後定是有高人替其療傷,否則好不了這麼利索。

而她背後之人,不是魔子那剩下的自然不用多想。

既然三邪已經插手,那最近王城這邊遲遲沒有動靜,便說的過去。

道:“有結果了嗎?”

忘憂搖頭:“沒有。”

這下,就輪到青蚨眉頭深鎖。連三邪查不出,那他們下一輪的進攻是否也要暫時擱淺?

能讓三邪忌憚,就由不得他們不深思。

沉默半晌,才突然道:“百里素鶴那邊有什麼反應?”

倘若他因此疏遠不上鉤,那他們前面的布計豈不都是白費?

“姑娘放心。”

“哦?”青蚨眸光微挑,怎麼,你還另有計策不成?

說到這事兒,那忘憂比青蚨可就自信太多,柳腰那麼一擺,香風瞬間侵入其鼻端,便是同為女人,都險些心神盪漾起來。

青蚨暗吸一口氣,把定心神,道:“有事說事,別把用在男人身上的那套搬過來。

不然,本姑娘可不敢保證你的花容月貌。”

忘憂拿起錦帕捂嘴噗嗤一笑,道:“姑娘原來這麼純情呀。”

“你……”

“好了啦,不說笑,談正事。”忘憂散去笑意,正色道:“百里素鶴疑心不假,但這疑心對咱們是有利的。

只要他一日沒有確鑿證據,一日便掙不開咱們這張羅網。”

“說清楚。”

“我已明裡暗裡向他暗示,我就是當年死在他劍下的溪芫。只待事成之後,還望姑娘替我在姐姐面前美言幾句,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青蚨冷笑,潑了她一盆冷水:“先別得意的太早,你當他是上鉤,怎知他不是欲擒故縱,哄你自露馬腳?”

忘憂媚眼斜拋,半遮道:“這姑娘你就不懂了,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都差不離。

他百里素鶴再怎麼清高,終究也是個男人。

男人,腦子再清醒也有擋不住下半身衝動的時候。

到那個時候,一切還不是盡在咱們掌握之中。”

“不知羞恥。”青蚨低低啐了一句,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這賤坯子嘲弄,真氣煞她。

哪知忘憂根本不為所動,反而很是自得道:“姐姐傳我種種妙用,為的不就是讓百里素鶴手到擒來嘛。

待我將此人拿下,姐姐再依計行事。他百里素鶴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他也甩不脫這身汙泥。

到最後,自然是姐姐順心如願。

姑娘,你說我講的對嗎?”

青蚨臊的面紅耳赤,這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她一個姑娘家家,哪是忘憂這種在男人堆裡身經百戰的對手。

一個回合不到,就敗下陣來。

但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俱是事情,好久才憋出一句話,心不甘情不願道:“主子有話讓我帶給你。”

“哦?不知姐姐有何吩咐?”

這會兒她倒是姐姐長姐姐短叫的勤快,前面可是大氣不敢喘,老老實實稱呼魔子。

“主子有令,讓你便宜行事。只有一條,務必叫百里素鶴不得脫身。要他生不得生,死不得死。

慾海天內,無他容身之所。”

“明白。”

話音剛落,門口噹啷一聲脆響。

“誰?”青蚨拂袖震來木門,但見走廊上出了來來往往尋歡作樂的客人並無可疑之處。

忘憂起身道:“不過客人之間打鬧,常有的事兒,姑娘不必大驚小怪。”

倒是那些來找樂子男人,見了忘憂房裡還有比忘憂更美的冷美人,一個個亢奮的不行。

那傢伙,個個擠在門口嗷嗷的叫喚:“美人,我有千金,陪我喝一個唄。”

“我也有,我也有。”

“讓開,我加倍。”

“……”

不等他們說完,青蚨起身厲叱道:“滾開。”

“哎喲,想不到還不是個小辣椒,我喜歡。”

說著,那人就要往屋裡衝。

忘憂雙手環抱,靜靜的看熱鬧。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你不是能勾引男人嘛。看看,讓你勾個夠。

不是你,我怎會成為今天這不人不鬼的樣子。

就幾句話,你就受不了了?

哼……

青蚨瞬間怒上眉山,登時沛然一掌拂袖擊出。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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