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零七章:外憂內患的慾海天,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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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不樾正被擾的頭痛不已,楊允幾次建議宣御醫上殿,都被暗中婉拒。

此事不決,便是靈丹妙藥也解不了他的頭疾。

忽聞少真無一出聲,頓覺兩處太陽穴的痛楚,似松泛了些。

道:“愛卿請講。”

少真無一坐在屏風之後,身上依舊披了一件大氅,端起旁邊几上的茶杯,輕輕的開啟又輕輕的合上,叮鈴的脆響卻因他一言,在這殿上顯得格外的刺耳。

如同一根鋼針,撲稜一個猛子扎進了眾人心坎,皆是疼的一個哆嗦。

惶惶間,盡禱告文宰千萬不要答應素鶴那勞什子的鬼要求。等他們走了,那他說什麼,大家也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這廝一張利嘴能把天捅穿。大家都走了,那他要怎麼蠱惑主上還不是由得他胡天胡地的鬼扯一氣?所以,此事萬萬不能點頭。

少真無一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茶杯,道:“主上識人素來獨到,如今何故猶疑?”

簡單的一句話,使弦不樾突然間冷靜了下來。是啊,彼時他也是看好百里素鶴。

只是今次被這各地傳回的訊息,驚的神魂方今才堪堪歸位。

頓時斂盡雜緒,看向諸大臣道:“諸位愛卿,都散了吧。”

“主上?”

“主上,臣……”

楊允當即上前,厲聲道:“諸位大人,請慎言。”

說罷,冷冽目光劃過眾人。

眾大臣突然心尖發涼,乖乖的捏緊鼻子悉悉索索,慢慢悠悠退出殿外。

菰晚風低頭,微微抬眸,垂衣拱手道:“臣與百里公子也算有幾分緣分,留在殿上聽其言,恐諸同僚覺得臣有心偏幫,有礙主上聖明。

故,臣自請與諸大臣一同離開。”

弦不樾使了一個眼色讓楊允先退回身側,道:“哦?你二人有何緣分?”

楊允從其暗示,附其耳畔低語數句。

聞言,弦不樾目光再次落到菰晚風身上。

菰晚風道:“臣日前痛失的二女兒,與百里公子曾在人皇島結下幾分緣分,同浥樓主也甚是投緣。

是故,臣若在此恐主上受人非議。

為堵悠悠眾口,請主上允許臣離開。”

弦不樾轉眸,問百里流年道:“百里家主怎麼看?”

百里流年心中氣的一個憋悶,前腳他上少真府登門,今兒他就給自己來了個避嫌。

真是見了鬼的避嫌,分明是藉此向弦不樾表明心跡,亦趁此打壓自己,不讓自己知道各種詳情。

畢竟,監察天司能監視王公大臣,但向天主和各大門派之間,他們也只能監視個大概,再詳細,人家也有自己的法子格擋。

不讓他聽,那麼百里素鶴和絃不樾無論說了什麼,他將如聾子瞎子,耳盲眼盲。

遂默了片刻,拱手道:“古有舉賢不避親,菰家主只要行的坦蕩,又何懼人言?

且我主素有賢名,諸位同僚哪個不服。”

那走的慢的,瞬間加快了腳步。暗道果然還是得聽主上的話,趕緊溜。不然留下來,聽得多了也就不曉得自己第二天能不能醒過來。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直接拒絕離開。弦不樾意會,將目光投回菰晚風。

菰晚風道:“話雖如此,但古往今來只有臣子盡本分,哪有主上替臣子擔罵名的。

菰某自認四書五經還識得幾個籮筐大的字,粗略曉得一點什麼叫君臣父子之綱。

百里家主此言,是要陷菰某做個不忠不義之徒嗎?”

“菰家主,你不覺得此事太過小題大做了嗎?”百里流年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他才說了幾句話,就給上升到不忠不義了。

換句話說,差點沒指著他鼻子罵。

再看弦不樾高坐王位,那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菰晚風垂眸,掩下心中的得意。面上仍是和和氣氣道:“百里家主慎言,百姓無私語,天家無小事。

知道的,曉得你是拳拳之心替菰某考慮。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不臣之心。”

百里流年怔了片刻,忽的放聲大笑,兩手放回腰間,暗暗緊扣玉帶,笑不及眼底道:“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既然菰家主如此深明大義,流年再挽留似乎就曉得咱不通人情。”

“那百里家主是同意了?”弦不樾道。

“同意,自然同意。”說罷,對弦不樾道:“菰家主都避嫌了,臣與百里素鶴關係較菰家主尤為近幾分,論理當一同迴避。

主上,臣等告退。”

語盡,回身離去,並瞥了眼菰晚風。

菰晚風只作看不見,拱手彎腰退下:“臣菰晚風告退。”

旋即,作禮離開。

弦不樾看向素鶴,道:“如此,可以說了嗎?”

不等素鶴開口,雲行雨搶先對素鶴道:“我們在外面等你。”

兩人朝弦不樾簡單一禮,便同步離開。勇王即遞上眼神,讓周乙帶人看住他們。

父王處理的結果沒出來之前,這兩個一個也不能少。

周乙會意,悄然退出寶德殿,帶人將雲行雨、鄒寂人圍住,請到角落喝茶。

素鶴拱手道:“天主想先聽什麼?”

弦不樾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衝動,平復了幾番,道:“先說你為何讓蒲濟城主離開?

以及,為何傳信教眾口口退隱撤離?”

講句不好聽的,你哪怕捨棄蒲濟城,也只是一座城,但你讓蒲濟城寫信,叫其他城主皆如此,直接讓這一路過來十城九空。

這究竟是存的什麼心思?

“不敢有瞞天主,素鶴會做出如此決定,皆是事出有因。”

“你有什麼原因,你也不能這麼幹啊?”勇王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爆發了。虧他之前還覺得是自己不好,待人不夠赤誠。

結果呢?當他決心對剖心相待,將兩個王弟囑託其帶回。

最後人是回來了,城沒了。

素鶴平靜的受著勇王的怒火,道:“大殿下,近日可知忘憂都做了什麼?”

“說城池的事,你扯她幹嘛?”勇王愣了愣,旋即又是怒上心頭。

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談女人?

素鶴正色道:“談城池,便繞不開此女。”

勇王瞬間被堵的發慌:“你……”

弦不樾似是聽出了眉目,對大兒子呵斥道:“退下,讓他說。”

“便宜你了。”勇王狠狠瞪了一眼。

素鶴先謝過弦不樾,然後對勇王道:“大殿下,忘憂是否近日皆在樓中不曾外出?”

“那是自然,本宮將九曜樓盯得仔仔細細,一隻蒼蠅都沒放過。”

“那再問大殿下,她是不是放出話來從此不接外客,只做清倌兒?”

“我說你……你怎麼就竟盯著這方面呢?你就不能幹點別的?”說完,將素鶴由下往上打量了一圈,這是腦子抽了還是裡面的魂兒讓人換了?

怎麼越說越不靠譜,竟扯有的沒的?

素鶴也不惱,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倒是弦不樾在座上看的心裡直搖頭,大兒子到底還是不夠沉穩。這心性,還得練練。

素鶴道:“大殿下命人觀視良久,就沒注意到有一點很可疑?”

“什麼疑點?”被他那麼一問,勇王瞬間拽回自己的理智,總覺得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要緊的?

“你我皆知忘憂才是王全、郭林等人的幕後黑手,也清楚她邪人之間必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然後?”

“請教大殿下一件事,她講了不接客之後,王城之內可有人無故死去或者消失?”

“這………沒有。”

“那問題來了,作為傀儡,王全郭林大約會每格半月左右找一趟她。做什麼,相信我不說大殿下也懂。

而她的客人有新的,更多的是熟客。而且每一個成為她入幕之賓的客人,最後都離不開她。

你說,這是為了什麼?”

“你的意思,他們每次去找她都是為了解藥?”這個念頭冒出來,頓時把勇王驚出一身白毛汗。

相隔半月左右便需一次解藥,那麼忘憂宣佈不接客,必定會有很多人著急。

如果解毒的方式不只是床笫之間,那麼就表示她還有其他的方法。解毒可以有其他的方法,那下毒呢?

想到這裡,他整個臉色瞬間變得死白死白。

倘若真是他想的那樣,那麼城池就算守住,王城也亡了。

王宮的存在牽繫地氣走向,一旦由敵人自內攻破,那一切都不復存在。

除去如七門這樣的門派,他們都將一起葬送。

素鶴見他終於明白過來,緩了緩心緒,道:“不錯,我叫蒲濟城主帶大家離開,也是想盡量減少傷亡。

更多的,是想替王城儲存一部分子民。”

頓了頓,接著道:“大殿下想來也清楚,忘憂自宣佈要做清倌兒後,是不是找她的客人更多了?

而且,還都是點名點姓只要她?”

回過味兒的勇王,覺得此刻渾身軟的厲害,全靠信念強撐才沒當場倒下,道:“是這樣沒錯。”

起初,他只當她是懼怕心虛,所以才會做出種種。

沒想到,沒想到……

素鶴拱手向弦不樾,道:“天主,慾海天已是外憂內患,如果我們當斷不斷,必將受其亂。”

弦不樾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但這事,得讓他緩一緩。

倏然,他張口嘔紅。

“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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