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四十五章:菰家與三邪,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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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素鶴堅持自己沒有隱瞞,這廂槐尹、碎玉人離開望雲客棧,即回到禧園。
申時時分,槐尹悄然掩去蹤跡到了菰家。
菰晚風仍舊喜歡待在老樹底下逗逗雀子玩,日子過得是無比的恬淡。
丁繆讓槐尹在門口等候,自己先進去通報一聲。免得來的突兀,惹惱了主人。
須臾,即到菰晚風跟前:“主人,槐尹門外求見。您看,要見嗎?”
菰晚風繼續投餵雀子,眉眼不曾抬,道:“讓他進來。”
“是。”丁繆鬆了一口氣,連忙躬身退下。
槐尹瞧著人走了過來,壓低聲問:“如何?主人答應了嗎?”
丁繆頷首,槐尹大喜,拍了下他的肩頭,便急忙忙越過,直向園子深處而去。
而丁繆一想到主人讓槐尹明裡與二小姐同在禧園,有些話憋在胸膛,他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總之,是左右為難。
然槐尹找到菰晚風時,未等他開口行禮,菰晚風先發了話,逗著籠子裡的雀子道:“出了什麼事?需要你不顧規矩親自來說?”
槐尹聞言,撲通跪在地上,叩首道:“事出突然,屬下不得不冒險來見主人一面,待說完此事,屬下甘願領罰。”
話說到這份上,也是良久才讓菰晚風放下手中的鳥食,終於抬頭正視槐尹,道:“說。”
“是。
屬下剛從望雲客棧回來,自百里素鶴處得知小周莊背後恐另有其人。而且,鄒寂人從小周莊北面帶回訊息,事發當晚,與該莊交接湖泊裡,曾有魚蝦無故死亡。
即至去岸邊飲水的走獸,也難逃死厄。
另外,百里素鶴午時左右出去尋找鄒寂人。卻遇上春秋翰墨和一位神秘的蒙面人。
據百里素鶴坦言,此人修為深不可測。”
說罷,後背已是冷汗涔涔。
菰晚風盯著槐尹,打量許久,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他得出了什麼結論?”
“回主人,依百里素鶴之言雖未言明,然其意直指八風島三邪。”
“哦?他的依據是什麼?”
“百里素鶴曾和蒙面人交手,小周莊那邊由鄒寂人走訪得知,湖中的魚蝦即岸邊的走獸,死後肚腹皆湧出黑蟲。
屬下大膽推測,應是百里素鶴與蒙面人過招後心有所獲,故他有此推論。
畢竟,慾海天內以御蟲為手段的,當首推八風島。加上三邪早前破封而出,四處做惡,由不得人不做聯想。”
菰晚風聽罷,挑了挑眉,似是不置可否一般。回頭捻了一撮鳥食,一顆一顆投餵雀子,背對槐尹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他可有說過接下來如何?”
槐尹道:“百里素鶴目前苦無證據,打算先等大殿下那邊的訊息。”
“嗯?”菰晚風微怔,復無恙,道:“此事,你只需配合百里素鶴即可。”
“是,屬下告退。”
“去吧。”
走到門口,即迎上擔憂的丁繆,一見他出來,立即道:“如何?”
“主人未曾發怒,只叫相機配合百里素鶴即可。”
丁繆蹙眉,這不似主人的作風,道:“你此行,百里素鶴可有起疑?”
“未曾,不過我觀除鄒寂人外,缺雲子雲行雨皆似有意無意結成一線。往後,恐生掣肘。”槐尹沉吟片刻,抬手摸了摸下巴。
這幾日事多突然,鬍碴子都開始冒頭扎手。
“你可有應對之策?”
“放心,百里素鶴此人我算得幾分瞭解。只需穩住他,餘者至多棘手,還談不上無法應對。”槐尹拍拍丁繆的肩,隨後擺擺手,大踏步遁離菰家。
來時不曾驚動誰,去時也亦然。
丁繆注視其消失的位置,心裡頗有幾分無法揣度的擔憂。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槐尹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
但轉念一想,以槐尹的為人斷然不會看不出來。然既是看出來,還選擇如此做,只能說明事情確實有些棘手。
正憂愁內結,忽然園內傳來菰晚風的呼喚。
遂斂了心緒,移步圓內。
“主人喚丁繆有何吩咐?”
菰晚風道:“你去白葫蘆山走一趟。”
“去哪裡做甚?”聞言,丁繆抬起頭。
“早前我記得槐尹信上曾說,玉臻峰女仙被人一夕無故而滅。白葫蘆山與此峰相隔不遠,你去找人打探,過許有所得。”
這……“屬下不是很明白。”難道槐尹回來,和主人說了什麼?不然怎會突然要求白葫蘆山一行,且所問是玉臻峰。
菰晚風逗的雀子上竄下跳,在籠內歡叫不已,看的丁繆脊背不安出森森寒意。
想開口,然發現喉頭如同腫.脹,實無法將話宣之於口。
登時更加駭的肝膽欲裂,魂魄幾不能附體。
倏然,身上那股壓迫感被移開,丁繆不自禁嚥下口水,望著菰晚風,定定的不知如何是好。
菰晚風嘴角忽的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似笑非笑道:“我懷疑玉臻峰系三邪的手筆,你所將此事探出原委,也可正好助槐尹一臂之力。
你說,是不是?”
丁繆心中咯噔猛跳,慌忙低下頭,道:“屬下不敢有此忘念,槐尹倘若不能完成主人的吩咐。則是他之能力不足,死不可怨。
屬下若生出助他之念,豈非暗指主人識人不明?”
語落,撲通跪在,連磕數個響頭。
菰晚風笑笑,提起雀籠掛到老樹枝上,道:“起來回話,你們兄弟情深,我豈是不分是非之人?”
可他越是如此說,丁繆就越發的惶惶不安。
都清楚他的脾性,怎會不知其為人?由來最忌底下人私自走近,豈有可能突然大發善心?
事情落在丁繆眼裡,如何看,它都是要命的局。
然菰晚風卻一改往常習慣,親自將人自地上扶起,語重心長道:“我知自己往來過於苛責爾等,然近來靜思己過,實我之過也。
我知你有心助槐尹一臂之力,但你要助豈可無所目標?”
話音一落,丁繆有如身處雷暴中心,渾渾噩噩不可測。
而菰晚風對他的反應似乎並不意外,道:“百里素鶴目前為了浥輕塵之事正忙的焦頭爛額,你若此去能把玉臻峰的事情理出脈絡,則可幫助他解了眼前難題,而你往後要多助槐尹,則眼前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丁繆聽得瞳孔緊縮,最後怎麼出的園子都不知道。等他回過神,人已經出了菰家。
佇立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許久,才挑了個方向往白葫蘆山而去。
再觀菰晚風得了下人的回報,嘴角倏然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另一方面,蒙面人在穿過毒霧大澤後,進入了一處鳥語花香的所在。
倘若不是親至,誰也想不到忙忙大澤之後,竟是這樣一塊寶地。
須臾,蒙面人至那精緻的庭院宅舍中。紅寡婦斜臥在樹底下納涼,享受著幾個精壯小廝的伺候。
看到來人了,也沒有半點退下去的意思,反而愈發賣力伺候。
紅寡婦張口接下小廝剝好的果肉,眉眼微微睇出,道:“喲?大忙人回來了?”
蒙面人霎時搖身化作本來面目,掀開遮住面門的頭髮,眥牙道:“紅……姐,話不能這樣說。
我出去,那也不是瞎鬧。”
“哦?你還能幹出正事?”紅寡婦是白眼都懶得翻,同修至今,還不曉得她是什麼尿性?
蟲子霎時僵住,隨後討好道:“當然當然,要不是我出去,那個幾個慫包說不定讓人逮住,什麼都供了出來。”
紅寡婦看著他那鋥亮的大黃牙,瞬間覺得格外的扎眼睛,半遮道:“你還是變成剛才的模樣吧,至少看著比這個好。”
蟲子一副受傷的樣子,痛心道:“紅姐,你居然也只是喜愛皮囊的凡俗女子,我太失望了。”
“我看你皮癢欠收拾。”紅寡婦眼一厲,起身奪了小廝削水果的刀,照著他腦門子就一記。
“嘿嘿,別生氣,我就是想逗下你。”蟲子接住小刀,隨後上前還給小廝,揮手讓眾小廝先退下,方搬個矮櫈在軟榻邊上坐下,同紅寡婦湊近道:“咱們接下來,談正經的。”
紅寡婦是真的很想給他一巴掌,沒見過臉皮這樣厚的,遂遞眸給廊下的常帶子,大意是你怎麼看?
常帶子不置可否掠過他,那眼神也是直白無二,差不多即是看看他有什麼屁要放?
蟲子眼看二人一來一去,頓時酸的不行,衝紅寡婦笑嘻嘻道:“我實話和你你說,此回出去,我和百里素鶴還有一個年輕人過過招,講道理,我覺得你倆過於謹慎小心。
咱們,應該正是宣佈出世,隨後挑選合適的獵物下手。”
紅寡婦倚身坐下,血紋蛛滋溜溜又爬到了那一派春光之處,衝著蟲子得瑟的扭扭,隨即吧唧一口滿足咬下去。
看的蟲子差點沒把眼珠子禿嚕出去,這死蜘蛛絕對是故意的。
倏然,紅寡婦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厲聲道:“再瞪,老孃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當魚泡兒踩了。”
蟲子忙捂住臉,往後略縮,眥牙道:“嘿……別介,咱們談正事吶。”
“談什麼正事?合著擱你眼裡,慾海天也好,年輕一輩也罷,都不足為懼是吧?”
“沒錯,我不否認這些個人假以時日必定成才。可老子又不是活菩薩,憑什麼在他未成長起來前不掐死,要留著他長成起來對付我?
沒這個道理,是不是?”
此話一出,紅寡婦也好,常帶子也罷,不禁都為之側目。
誠然,即是敵對關係,為何要給他們成長機會?
縱然慾海天確有隱藏勢力沒出,但也不是他們處處隱忍至此的理由。老的不能動,那動小的總成。
明的不行,也可以來暗的。
頓時紅寡婦之前咬定謹慎行事的心,開始變得活泛起來。
蟲子看她似有鬆動的跡象,忙趁熱加油,道:“我自然也清楚,老東西咱們還碰不得。
可老東西即便千手千眼,他也有打盹的時候不是?”
這……紅寡婦猶疑的瞬間,目光投向常帶子。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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