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九章:疏星樓來人,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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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看著鏡中這張好看的臉,白嫩指腹忍不住在臉上慢慢遊走,說是膚如凝脂,吹彈可破一點都不為過。

自嘲的呢喃道:“真是好看,可惜人的命不能握在自己手上,再好看……有什麼用呢?”

想了想,她忽然低頭有些癲狂的輕笑,隨即起身在屋內旋舞,最後無力的倒在還未收拾的床上。

那屬於男女間完事後獨有的氣息,竄入她的鼻尖。登時,令她雙頰佈滿緋紅。

是啊,命不能自主。皮囊再好有什麼用,終究不過他人掌心的玩物。

魔子也好,三邪也罷。都是她此生掙不開的枷鎖,無處可逃的羅網。

看著滿屋富貴旖旎,又是痴痴笑道:“佛說地獄大有十八,次有五百,小有無數。

當中尤以無間最,動經無有出期……無有出期。

咯咯咯,說的真好。

我如今,可不就是身在無間麼?哈……哈哈……”

地獄無間無出期,她何嘗又有?

她笑的張狂,也笑的淒涼。嚇的守在門口的杏兒,慌慌張張就衝了進來。急道:“小姐?”

然而沒想到進到房內,入目的是好一派春光。

登時急忙用手遮住雙眼,又悄悄開啟一絲縫隙,跑去把門關上。然後以袖擋著走回忘憂床邊,小心翼翼道:“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大家都是女人。你怕什麼?”忘憂對自己的春光外洩毫不在意,都進了這道門,還裝什麼貞潔烈婦,叫人來看笑話嗎?

杏兒到底是個小丫頭,面皮薄。男女之事,對她來說還似隔了層窗紗,沒到捅破那天。

頓時羞紅了一張臉,道:“小……小姐太美,奴婢……奴婢不敢。”

忘憂看她緊張到冒汗的樣子,也就收了逗弄她的心思,道:“去給我打水吧,我要沐浴了。”

“是。”

杏兒如逢敕令,呲溜跑的無蹤。

很快,杏兒帶著幾個小丫頭魚貫而入,走到屏風後將水注入浴桶,直待一室瀰漫水氣。

隨後領著幾個小丫頭離開,並把門關好。

忘憂慵懶的自床上爬起,扭著腰肢一步步邁進浴桶。然後將身子,乃至整個頭顱,慢慢浸入水中……

另一面,勇王回到瑞錦宮時,素鶴已經被請到宮中。

“讓百里公子久等了。”

素鶴起身見禮,道:“不敢當,素鶴也是剛到。

不知殿下急著喚在下入宮,究竟所謂何事?”

勇王抬手,示意素鶴先坐下,道:“實不相瞞,今早得公子呈上要證,本宮便和周乙趕去撫靈閣。

不料,我等去後沒多久,停放屍體的義室即發生大火。”

“什麼?”

“你且勿要衝動。”勇王一看素鶴神色大變,忙示意素鶴先冷靜下來聽他說完,道:“本宮知你憂心浥樓主,但請放心,本宮已向父王稟明浥樓主乃是此案重要的證人,必不會使樓主清譽受半分損傷。”

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哀哀道:“只可惜了陳驗師的童子鄂華,這孩子為了自大火護住一位老者的五臟六腑而丟了性命。

此等情操,實令我等汗顏。”

說罷,更是唏噓不已。

素鶴看勇王把話說到這份上,便知道要帶走浥輕塵沒那麼容易。即使這場大火側面印證了她的話屬實,瑞錦宮這邊還是不想輕易放人。

唯一的收穫,便是確定了證人的身份,而不是勞什子的“做客”。

因此,勇王打的什麼主意,他也心中門清兒。

故亦是垂眸惋惜,聽罷長嘆,道:“不知撫靈閣是否方便,此等忠義之僕實令人敬佩,素鶴想前去拜祭一番,聊表心意。”

勇王正愁素鶴這邊不上鉤,他還得多花些功夫。既然素鶴如此識趣,自然也是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道:“百里公子高義,撫靈閣豈有拒客之理。如蒙不棄,本宮願與公子同往,你看可好?”

素鶴忙起身拜謝,道:“多謝殿下!”

“應該的。”正說著,欲吩咐周乙前面帶路。不曾想,周乙先一步開口,並且身後還帶了一名女子。

“殿下,這些姑娘自稱是疏星樓的人,奉棲聖君之命特來恭迎樓主。”

勇王頓時臉上風雲過境,旋即斂了神色道:“請問如何稱呼?”

女子拱手見禮,道:“疏星樓緹紅,奉聖君之命特來恭迎樓主。

還望大殿下,莫要阻攔。”

霎時,勇王心中急如擂鼓,笑道:“浥樓主在此做客,本宮自問不曾有所怠慢之處。

不知聖君如此,意在何許?”

緹紅明顯不吃他那一套,輕蔑道:“明人面不說暗話,大殿下何必自欺欺人?

莫非覺得老樓主不在,疏星樓便是隨意可以折辱?”

這件事莫說她生氣,棲聖君更氣。要不是眾人阻攔,只怕此刻已經與王城開打,哪能如此好說好話?

偏他勇王不識趣,還拿忽悠旁人的那套來忽悠她,簡直不知所謂。

勇王本想再解釋,結果被緹紅不留情面給嗆了一頓。登時面子上也是上不去下不來,半晌才把一口氣找回來。

道:“緹紅姑娘看來對本宮誤會頗深,本宮實不曾慢待浥樓主。

不信,可問這位百里公子,他與貴樓主乃是生死之交。

姑娘不信本宮的話,總需信得過你們樓主不是?”

這話就說的甚是有意思,緹紅怎樣答都是帶著鉤兒的。

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擱以往,她肯定要斥責回去。什麼人啊,敢拿她們樓主清譽說事兒?

可問題是現在她是浥輕塵的侍女,負責照顧起居。自然對百里素鶴耳聞的緊,加上之前他在小桐流域時,樓主沒少差她打聽素鶴的訊息。

是故,勇王拿他和樓主說事,她還真懟不得。

素鶴不欲她為難,同勇王道:“殿下,既然緹紅姑娘親至,何妨讓她與浥姑娘見上一見?

如此,也省了諸多口舌。”

你我千言萬語,怎及人家一言千金?

緹紅紅著臉,偷偷瞄了眼素鶴。暗忖:算你識相,往日裡姑奶奶沒白跑腿。

當然,她這話也只敢心裡想想。真說,她可不敢。

勇王僵住,愣了片刻,指著素鶴道:“你說的對,本宮怎麼把正主給忘了?”

忙對周乙道:“帶緹紅姑娘去梅塢見浥樓主,記住,不可無理,需如敬本宮一般恭敬。”

周乙道:“屬下領命。”又對緹紅恭聲道:“緹紅姑娘,請隨我來。”

緹紅路過素鶴,瞥了一眼,然後低著頭跟著周乙離開。

等她二人一走,勇王抬手請素鶴落座,道:“剛才,真是多謝公子。”

素鶴回到座上,不軟不硬的淺笑道:“殿下客氣。”

“百里公子不擔心浥樓主就此離開?”

“在下信得過浥姑娘,殿下何妨將心寬上一寬?”

“哈……哈哈。”勇王臉上的笑容,倏然變的有些許不自然。

但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如同沒事人一般。畢竟大家都是人精,怎會不明白對方的言外之意。

有些事情挑的太明,反而失了意思。

於是,在接下來等緹紅回來的這段時間裡,勇王開始有意無意和素鶴套近乎。

素鶴為了前往撫靈閣,也是樂得配合,頓時兩人彷彿是多年老友,談得甚是投機。

過了約半個時辰,周乙帶著緹紅回來,浥輕塵並沒有同行。

望之,勇王不禁鬆了一口氣。

倘若疏星樓要強行帶走浥輕塵,以眼下的情勢,瑞錦宮還真找不到能把人扣下的理由。

到底,目下一切對浥輕塵是極為有利。

只是他堅持留人,自是有他的考量。義室的大火雖側面證實小周莊背後尚有他人,然也只在證實,不能說明其他。

無論是百里素鶴遞上來的證據還是義室起火的時間,都太過巧合。

半截袖子只能證明此案有男子參與,再大膽一點說,對方甚好女色,然也僅此而已。

以疏星樓的能為,他雖然暫時還想不出浥輕塵如此做的理由。但他們著實有這個能力完成,一句話,在沒有絕對的實證前,他仍是保留對浥輕塵合理的懷疑。

等二者走到跟前,勇王才起身道:“緹紅姑娘,浥樓主她怎麼沒和你同來?”

“明知故問。”

“這……緹紅姑娘真是風趣。”勇王笑笑的看向素鶴。

緹紅知素鶴必然有話要問,道:“樓主說她是自願留在梅塢小住,且她相信……百里公子必定會揪出真兇,還逝者一個公道。”

說完,剜了素鶴一眼。

樓主留下可全都是為了你,日後你若敢負?疏星樓勢必追殺到底,哼。

素鶴亦起身拱手道:“還請緹紅姑娘轉告聖君,百里清楚自己的身份。請他暫且寬心,勿要憂懷。”

又斜眼勇王,道:“在下將與殿下同究此案,定會及早將此事大白於天下。”

勇王眸光微轉,亦道:“是啊,請緹紅姑娘放心。”

緹紅是深怕自家樓主痴心錯付,對素鶴實在是提不起多少的好感,嗔道:“好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素鶴笑道:“姑娘雅量。”

頓時,一頂高帽子給人家帶過去了。緹紅霎時紅透耳根,雖然不曉得素鶴那句清楚自己身份是什麼意思?還是婉言道:“油嘴滑舌,話我會替你們帶到。

但是聖君肯不肯答應?我可管不了。”

說罷,揚長出了瑞錦宮。

待人走遠,勇王才算是真正的放下懸著的心。

本來想帶周乙同往,臨時又改了主意。道:“周乙,你帶人到庫房去挑揀幾樣小玩意兒給浥樓主把玩,就說是本宮的小小心意。

待本宮同百里公子從撫靈閣回,再行登門致謝!”

“是。”周乙當即告退,喊上幾個侍衛一起去了庫房。

勇王同素鶴請道:“我們走吧。”

素鶴側身相讓,道:“殿下先行,百里隨後。”

說話間,兩人出了瑞錦宮,又出了宮門。

很快,向著撫靈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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