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八十九章:以靜待動,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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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激將法,也是赤裸裸的陽謀。
他不避不諱,就看你有沒有膽量接,敢不敢賭。
說他小人之心也好,說他們卑鄙下流也罷。但不得不說往往好不好看不重要,管用才是最打緊的。
因為,無論如何菰晚風沒有拒絕的理由。
既然拒絕不了,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而這點,菰晚風懂,在場的更無一不是明白人。但此刻就是拿他又氣又恨,又奈何他不得。
妥妥的,順了這廝的小人之心。
但菰晚風到底也不是常人,不會輕易為了這些牽動心緒,聽後默過也只是淡淡一笑,道:“如此,有勞賢侄受累。”
赤淞、玉面判官見狀,暫時各自收了心思,且看他怎麼說。
遂兩人走至一處,齊齊盯上。
不過玉面判官也有自己的耳目,清楚之前幾個人是去做了什麼,中間又出了多少岔子。
暗中傳音道:聽聞哥幾個這次差點栽了,不知當不當真?
這話擱平時,赤淞肯定沒好話。
但眼下的情形,再說那些沒有意義。儘管多少有些不悅,卻還是點了頭。
畢竟,這回他們搭上了朱翁。
卻依舊,沒有奪回要奪取的東西。
不僅如此,楊允如今還在昏迷不醒。儘管彼此不是一條心,可明面上他們一個主兒,這也就更加的損失慘重。
玉面判官一邊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邊暗暗遞話道:你有什麼看法?
赤淞轉眸:你是指?
聞言,玉面判官眸光微瞥。
霎時,赤淞明瞭。
道:我與大人所見略同。
頓了頓,又道:然則主上要與其共舞,你我也只能靜觀。
對此,玉面判官深以為然。
在兩人一起出現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就已經註定了不可改變。
再看對方,已是侃侃然的道:“世伯與其如此,不如想想一個人。
他的出現,照紅妝的反應,浥輕塵的消失,宗門傳來的訊息,還需要小侄兒我多說?”
“你們也不看看他為什麼挑在此時現身,不看看老不死為何要使盡心力達成此局?
為什麼?
因為,這可能……”
是要,背水一戰啊。
素鶴為人如何你們不清楚,老不死為人你們還不知道?但凡有一條路,他何至於行此極端?
因為他看清了啊,他知道死撐不過是慢慢熬,結局不會改變。與其慢慢等死,他不如搏一搏。
畢竟,我沒死百里家就沒亡,監察天司,也沒輸。
不是嗎?
而他都看明白了,諸位還看不透?
當然不是,只是一連串的事情下來,他們焦頭爛額來不及細想。
玉面判官眉頭緊鎖,沉吟一會兒後,咂著嘴皮子道:“如此說,我等此回是凶多吉少。
公主那邊,主上看?”
是否要換人去追?
如果一切都是計謀,那麼公主等人行蹤必定也在對方算計之內。而我等初入寶德殿,諸事待定,難免有顧此失彼之時。
若不加緊派人,只怕不妙。
菰晚風曉得其意,但是他更曉得自家閨女什麼德性。怕只怕這件事自己是事後得知,她是事先已知。
也就是說,在很久以前,死丫頭便存了這樣的心。他想起了馬婆子的反應,又想起閨女在殿上的種種。
還有,箕鴀……
忽的,抬手輕輕按上眉心。
赤淞見此情形不免擔憂,道:“主上?”
然,菰晚風擺了擺手。
這件事他需要靜一靜,想一千道一萬,沒想過會栽在自己閨女手上。
確切地說,不是沒想過。
是沒想到,這孩子執念如此之深。
為了她母親,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絲毫不顧養育之恩不顧父女之情。
眼前看得見摸得著的她不珍惜,卻要追求那個虛無縹緲的人。
為此,她可以與虎謀皮。
可以,勾結。
道:“不用。”
顯然,這話是說給玉面判官的。
玉面判官很驚詫,赤淞也是,但百里樂人在短暫錯愕後很快懂了,但他沒有說,而是靠著僅有的體力,開始好整以暇看戲。
有道是,死不了就好好活。
不活著,又怎麼知道以後會怎樣?
他的反應,自然沒逃過菰晚風的眼睛,道:“你二人到外面候著,孤有話要單獨問問百里少主。”
兩人一怔,但很快懂了。
隨即作禮而退,站在屋簷下當起了門神。
百里樂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來轉去,睇著菰晚風笑道:“世伯這是要剮了小侄?還是打算剁碎了餵狗?”
聞言,菰晚風抬眸。
不見,嗔怒。
言語緩緩,道:“賢侄嚴重了。”
百里樂人聽罷,強撐著起身。
道:“我懂了,說吧,您老要我做什麼?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殺人,還是放火?”
“孤要你阻止百里素鶴。”
怎知他話音剛落,百里樂人想也不想就給拒了,道:“不可能。”
是嗎?
明顯,這話不能服人。
但百里樂人摸著鼻尖溢位的溫熱,自嘲的笑了笑。他孃的,到底還是太弱了,這身體根本不經造。
這麼點時間,就到了邊緣。
垂眸道:“與他有來往的是老不死,不是我。他可能賣老不死一分人情,但不會賣我的。
所以,這事我辦不到。”
“而且,在百里家時您也和他有過交談,你如果要阻止也不會讓他帶走老不死屍首,不是嗎?
既然一開始您沒阻止,可見後面的事您早已預知。您知道會發生什麼,卻還是預設其發展。
也就是說,勒勒的事情會對您造成困擾,但還到不了傷筋動骨。
我說的可對?”
一瞬間,風起雲湧。
菰晚風,對此不置可否。
講穿了,他要的不是百里樂人真的去阻止去幹嘛。他要的是百里樂人的反應,這才是關鍵。
至於女兒,誠如其所言。
自己的閨女,哪能一無所知。
可以低估對方的執著,但不能忽略其本質。
那孩子,是能做出這樣的事。
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百里樂人倏的抬眸,眼底精光流轉,道:“世伯都已經有答案,何必讓小侄來獻醜。”
“哦?
你也覺得這樣更好?”
“呵……那話怎麼說來著?
太平盛世,是別人的日子。
人,出不了頭。
亂世,是自己的日子。
不出頭,便是死。
要爭要鬥,自然還是亂的好。
不亂,水不渾。
不渾,哪裡有到手的機會?”
慾海天這潭水,我們怎麼攪,它也只在潭中起波瀾,它到不了天。
可要是他去攪,那就不一樣。
捅破了,還有上面的頂著。
捅爛了,也有人擔。
既然你我要爭,為什麼不讓他去攪,待到水渾咱們再各憑本事呢?
菰晚風聽罷,不住點頭。
要不怎麼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還得看他內裡,看他做每一件事的根由。
這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誰能相信昔日的二世祖還有著另一面。
而這,才是真正的百里少主。
一個,能讓百里流年捨命去成就的少年人。
道:“道是此理,可是勒勒終歸是孤的女兒,孤不能不管。”
言下之意,就是你說該怎麼辦?
好在,百里樂人這些日子沒白混。
話不好接,但也接住了。
不緊不慢道:“嫁出去女兒潑出去的水,她有夫君。”
這意思,也很直接。
她有事,自然會有人護著。
您不出手,才是她最大的價值。
那份價值,會是她的倚仗。
如果這會兒咱們就被牽著走,那隻能說小侄我看錯了。
“箕鴀並非良才。”
“他不是,但他身邊有。”
況且,他若真無才您會看上他們母子。
傀儡千千萬,比他聽話的有,比他會來事的也有。於情於理,各種原因,他都不是最理想的人選。
然則,你選了他。
那就說明,他必然有所長。
仰頭,他把鼻血倒吸了回去。
這種滋味,是不好受的。
但是不好受,人才會時時記著,時時提醒自己,不能忘。
隨後,捏著鼻子道:“再說,不正是如此您才把勒勒嫁給他。”
“你知道了?”
“起初不知。
後來,在天司牢裡想明白了。”
“說來聽聽。”
“除掉少真無一是其一,摧毀少真府是其二,打斷絃不樾左膀右臂是三。
然,這都不是您把勒勒嫁給他的重點。”
“何以見得?”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到咱們這地步說那些也沒意思。就這樁婚事,您不願意,沒了少真無一的少真府不值一提。但您答應了,就很值得的人玩味。
退一萬步講,事後您要反悔也來得及。
少真府都沒了,您也沒必要搭上自己的女兒。
但是,您沒有。
由此可見,少真府是您的目標但不是最重要的。而箕鴀身邊最重要的,除了他娘,便只剩下一個。
也唯有如此,才值得你搭上勒勒。”
聞言,菰晚風也不禁眉梢微挑。
沉吟道:“看來,賢侄這一趟沒有白去。”
百里樂人笑笑,不做回應。
回眸瞥了大殿外的兩人,道:“風大雨大,世伯既然已經有了打算還是召二位進來早做安排。
如此,才能應付即來的盛事。”
菰晚風自然曉得他的意思,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抬眸道:“都聽到了?”
兩人聞言,立馬對了眼神,隨即齊刷刷回到大殿內。
道:“主上。”
“你二人速往,該怎麼做想來無需孤多言。”
赤淞蹙眉,道:“可是……”
對方因此傷了公主怎麼辦?
霎時,菰晚風冷眼。
嚇得他到嘴的話生生給嚥了下去,虧得玉面判官及時打圓場,道:“此事要鬧大麼?”
菰晚風收回視線,垂眸半斂。
道:“鬧。”
不大,對方還不上鉤。
只有魚咬勾了,才好決定讓魚怎麼死。
倏的,抬眸。
登時,二人眸子緊縮。
“臣,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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