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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門的傳承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更何況鄧紙鳶傳授給他的可不是一般的法門,而是扶搖宗劍修最高最妙的一套法門。

扶搖宗的劍道被那儒家門生稱為“天下劍術,天上劍道”的美譽。扶搖宗的一位祖師還以無上劍意雕刻在扶搖宗的一座山峰懸崖峭壁之上。從此就是一樁劍道與詩詞的美談,引得無數文人墨客和劍修前去參觀拜謁。

法門是人踏進修行路的必要之物,只要修成法門,就已經算是踏過了一境修士的門檻。此後成就和修行根本宗旨除了自身天賦努力以外,還會受到法門極大的影響。與野修一路修行法門傳承混亂,品秩低下的問題相比,上等的法門就是仙家府邸英才輩出的最大資本。

徐懷谷完全接受好法門,還沒認真進行感悟,便著急著睜開眼四處張望,想要找到熟悉那個影子。

視窗還是開著,一眼就能看見外面的夜幕深沉。星光點點閃爍,月亮相比於昨晚的完整也缺了一小角,徐懷谷不禁有點失落。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當真是古難全。

說不去見李紫最後一面,難道心裡真的就能夠做到不去想,不去掛念嗎?一段感情真的是想斷就斷,想斷就能斷的嗎?

人心情感這一事自古以來最是複雜,種種千絲萬縷,種種掛念,種種羈絆,說不清道不盡的糾葛纏繞。難道真是境界高就能壓制,劍術好就能斬斷?天下最擅長攻心的人,不僅不敢說算盡人心,反而只敢對人心更加敬畏。

徐懷谷發愣了好半晌,失魂落魄。鄧紙鳶在一邊輕聲提醒了一句道:“出去看看吧,不然就要錯過一場好戲了。”

徐懷谷不知所云,但他莫名相信她的話,便順從地站起來,慢慢踏著照進地面的月華,推開了宮殿裡那一扇厚重的朱漆大門。

窗外夜色一如既往的美。華美的行宮建築群在月色蒼穹下更顯嫵媚。各處宮殿簷角飛揚,鉤刁奇美。紅磚黃瓦,突顯著皇家的威嚴,怎麼看都是一處平靜的月下皇宮圖。

鄧紙鳶也走了出來,眼睛眯著眺望遠方。徐懷谷疑惑問她道:“前輩,你說外面有什麼好戲?我怎麼什麼都沒看……”

不等他話音落下,天空之中忽然就是一道平地驚雷。一瞬間,猙獰的雷霆把天空照亮得如同白晝,轟隆巨響把整座皇宮都擊打得不停震顫。

天地之威,便是這樣的可怕。但是之前天空中還是星光遍佈,萬里無雲的大好氣象,無緣無故哪裡來的驚雷?

徐懷谷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他憤怒問道:“這雷是不是那天施展雷法的人所引來?她的目標是李紫和道士?”

鄧紙鳶看著遠處隨著落雷而出現的金色光芒,光芒耀眼,如同一輪薄日噴湧而出。她回答道:“差不多,不過這次出手的是紫霞宗的宗主崔枯,他也是瞞天過海,隱匿了破境的氣象偷偷到了十境。如今出手便是殺招,是要道士的性命。”

徐懷谷怒眼毫不遮掩地看向那個方向,拳頭緊握,狠狠地說:“他敢!若是李紫有半點事情,我必定要生生踏平他的紫霞宗!”

鄧紙鳶也不轉頭,還是看著那邊,語氣平靜地說:“不用擔心,道士這次因禍得福,也晉升了十境,勝算不大,可是自保完全沒有問題,就是得灰不溜秋地逃出東扶搖洲了。倒是你這份想要踏平紫霞宗的想法,是誰給你的實力和勇氣?”

即便知道李紫不會出事,徐懷谷依舊是憤恨得咬牙切齒,道:“我現在沒有實力,終究有一天會有。到時候,我必然要好好與紫霞宗談一談我的道理!”

年輕人就是容易血氣方剛,被一時之恨衝昏頭腦。鄧紙鳶搖搖頭,反問道:“可那如果到了那一天,你突然發現自己才是錯的那一個人呢?如果道士本來就該死,你去與紫霞宗講道理的時候是否還能夠理直氣壯,是否還有心氣能夠一劍一往無前,毫無顧忌?那麼多年的努力,到最後才發現自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錯了,你還有能保持完好的心境嗎?”

徐懷谷聽得一怔,低下頭陷入沉思,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鄧紙鳶繼續說:“堂堂東扶搖洲三大宗門之一,宗主親自出手要殺一個人,真的只是殺一個人這麼簡單嗎?其中有多少隱情與內幕,你又知道多少,就敢說要踏平一大宗門?假如你有了這樣的實力,思慮卻還是停留在這種地步的話,也只會是一場禍事,對世道有害而無一益。”

“你現在年紀小,但這絕不是你不知道這些道理的理由。我與你空談這些大道理你體會也不深,還是得自己走一趟江湖才會親身體驗到,世間事情繁瑣錯雜得比一團亂麻還要亂麻,許多時候都是你一個人以主觀的臆斷去猜測別人罷了。看似自己佔盡道理,實則大錯特錯。”

徐懷谷皺緊眉頭,似懂非懂。

遠處的戰鬥已經停歇下來。隨著那道金光的遠遁,雷電也悄然消失,天空中積聚的烏雲散開,露出漫天星辰,一切恢復寧靜,電閃雷鳴之聲彷彿只是一場夜晚突如其來的暴風雨。

一道黑色道袍的人影忽然就出現在徐懷谷和鄧紙鳶兩人的眼前,徐懷谷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大驚訝。畢竟這幾天他見到各種高人四處突兀出現,已經見怪不怪。

黑色道袍之下是一個矮小的身軀,黑夜太深,看不清來人的面貌,卻只聽見他的聲音如同稚童一般清脆,對著鄧紙鳶道:“我敬你的劍心和勇氣,旁邊這個小孩子的言論就不去追究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是如何能夠放下對孫祥的恨意?如果是我,我早就一劍刺死他,天地便就清淨了。”

鄧紙鳶冷笑道:“我當他是個屁,說放就放了,還能怎麼樣?”

崔枯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又或許是因為被道士逃走的憤怒,他的語氣更加凜冽,道:“你難道能忘記那些事情?他就是個勢利又心機毒辣的小人!只要一想到隋昶的下場,還有你的被驅逐,我就恨不得殺了這個叛經離道的混蛋!”

鄧紙鳶面色陰沉,語氣也不善,道:“我如何被驅逐,都是我自願的,與你無關。要是你因為隋昶的緣故恨他,我無話可說,你想殺便殺。但若是殺不了,就別到我面前來吐苦水,我噁心!”

穿著奇怪的黑衣道袍人沉默一會,隨機冷哼了一聲,配合著孩童般的聲音顯得十分詭異。他一揮長袖,就飄然迅速離開。留下完全沒有聽懂他們之間對話的徐懷谷,惆悵的劍仙女子,以及一片大好夜色江山。

徐懷谷感覺氣氛格外古怪,便也不敢自作主張去詢問身邊這位大修士,只是陪著鄧紙鳶一起看山林間的夜色美景。

鄧紙鳶怔怔自言自語道:“墨龍出世,大劫在即。可是整個中域內部卻還有一堆扯不完的情仇,人人只為自己利益,該如何是好?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可是這世界卻無人願意擔負起這個責任。黑夜將要來臨了,我卻看不見日出的希望。”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徐懷谷聽不太真切,便問道:“前輩你在說什麼?”

鄧紙鳶平靜地回答:“我說什麼並不重要,我馬上也要離開濱西,此後你就一個人在這世上闖蕩吧。記住多去看看東扶搖洲的美麗河山,多去認識一些好人善人。最重要的,多喝一點……不對,是很多好酒,這才是你應該過上的日子。不要去想後面的生活會怎麼樣,你我都只是螻蟻,珍惜當下才是最對的。

要是想來再見我就來扶搖宗,若是江湖路上改了主意,想在哪裡安靜定居,便在哪裡住下來。覺得與哪個女子投緣,便大膽去做,只不過有了家事以後就不要再闖蕩江湖了,江湖太險惡,是隨時要死人的。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千萬不要覺得自己身上有道士給你的金梭子符和我的劍修法門,便覺得一定要闖出個名堂來,否則愧對於我。我給你這份機緣是想要你好好生活下去,不是要給你定目標的,更不是讓機緣成為你人生的枷鎖。成仙固然好,但是安安靜靜活過一輩子也半點不差。”

徐懷谷看著這個說了一大堆道理的人,感激涕零,千言萬語到嘴邊只說了三個字:“我會的。”

於是女子就不再拖沓,當即乘風而去,那柄青色劍“青女”跟隨在她身後,劃破長空,發出刺眼的青光。

鄧紙鳶呢喃道:“希望還是渺茫,但我願意賭這個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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