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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國的十一月,夜晚一日比一日冷。

屋子裡的炭火燒得正旺,僕從正將做好的膳食一盤一盤地擺上桌,這時小廝站在門口報——葉府來了一封信。

穆夫人停下手中整理的衣服,開啟門將信拆開,看完內容之後臉色發紫。她快步走到穆大人的書房,將信件拍到他的桌上,氣得發抖:“你看看你大女兒乾的好事!竟敢親自去找人家三公子談。”

穆欽還在狀況之外,問道:“哪個三公子?”

“還能有哪個?女兒家家的,竟敢私自去找男子見面,還敢和男子談論嫁娶之事。這封信就是人葉家賣我們個面子,表明態度不會將此事說出去。若人家說了出去,妍妍還怎麼說親?”

此時穆筱正沉浸在剛剛的甜蜜中,她的右腳剛一邁進大門,兩個丫鬟便衝出來用力將她抓住。穆夫人正站在前廳怒氣衝衝地看著她。

“母親?”穆筱不明所以。

“跪下!”奴僕見穆筱遲遲沒有動作,便踢了一下她的腿,她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

門外路過的人都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可誰都沒這個膽子敢光明正大地在丞相府看熱鬧。“母親,筱筱不知所犯何事?”

“不知?帶她去面壁思過!”

穆夫人看了一眼門外那些裝模作樣路過的人,嘲諷地哼了一聲。

這兩個僕從力氣很大,幾乎是連架帶拖地抓著穆筱走,然後帶她來到“幽香居”的門前,將她推了進去,“嘭——”一聲地磕住了門。

穆筱被推得險些沒站穩。

“究竟是因為何事?”思來想去,可能是自己與葉三公子的親事?穆筱越想越是篤定。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白芷的吵鬧聲:“你們要幹嘛?別拉我!放手!”緊接著就是一聲白芷的叫聲,最後大門又“啪——”一聲地被關上了。

穆筱快步走出去,將趴在地上的白芷扶了起來。

第二日巳時,穆筱安頓好白芷,說自己幾個時辰後就回來。

白芷擔心地抓著穆筱的手:“小姐,奴婢的左眼一直跳,今日要不還是別去了。總歸扶風公子也不會走掉,與他解釋也只是多一日少一日的事情。”

穆筱態度堅定說道:“白芷,這是我二人約定好的事情。他是個不聽解釋又多疑的人,我今日若是不去,日後再說便難了。”

“可是姑娘,他約你去......你若去了,不就代表你同意了?”

“我去了,他見我沒帶行李便不會要帶我走了。我去了和他說清楚。”穆筱溫柔一笑。

......

蔣霄拿著行李在穆府後門外等了許久,看見一個人影疾步向這邊走來。

穆筱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蔣霄抓著手腕要往出走。

“等等蔣霄,我們不能就這樣走了。”

蔣霄邁出的步子收了回來,扭頭看著她。

穆筱知道他定是不高興了,只能深吸一口氣,抬頭說道:“我的家人會擔心,我在泉下的祖父母也會很難過。”

“我不是你的家人嗎?”蔣霄將右手的行李往下一扔,左手將穆筱的手腕抓得死死的。

穆筱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在眼淚裡打轉。

“你當然是了!可是你理智一些,我還有父親母親和妹妹,這些愛我的人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傷心!”

蔣霄看著她下定了決心的面龐,心沉到了谷底,不甘心地吼道:“如果讓你在他們和我之間做選擇,你會選誰?”

穆筱聽著這樣幼稚又好笑的問題,說道:“我要的是兩全!”

蔣霄嗤笑一聲,鬆開了她的手腕,退後一步:“兩全?穆大姑娘不要再天真了!你不會真的以為會有兩全之法吧!”

穆筱心痛地上前一步:“如果我非你不嫁,如果我穆筱是一個不好的人呢?就沒有人敢娶我了,我們就能在一起。”穆筱的淚不停地流著。

就在此時,許多家丁圍上來,將他們二人圍住。

“父親!”穆筱尷尬地抹了抹淚,不知所措地看著站在圈外滿臉嚴肅的人。

“將她們帶進去!”穆欽一聲令下,家丁們利落地開始行動。

蔣霄被按在長條凳子上,不由分說板子便已經落下。

聽著一聲聲悶哼,穆筱哀求道:“父親,不要打他!女兒求您了!”

穆欽站在臺階上,看著跪在地上為一個戲子哀求的女兒,心痛非常。

穆夫人走出來,看著跪在地上不顧體面的女兒,怒火難平:“或許我們將你放在鄉下長大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你小時候那麼乖巧,當時你父親剛被調入京都,你祖母怕我們站不穩腳跟連累你,便心疼地放在那裡。誰知竟養出了你這般性子!表面上乖巧聽話,實際上卻膽大包天、恣意妄為,連私奔這樣的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簡直是不知廉恥。”

“女兒知錯,女兒知錯了,求父親母親放過蔣霄好嗎?放過他好嗎?”她看見左邊一直在咬牙堅持的蔣霄如今嘴角流出了鮮血,害怕極了,淚流滿面。

“我們穆家的女兒,從來都是顧全大局、溫柔淑敏,不會是你這般沒有體統、沒有規矩的人。你若還要成為穆家的女兒,便給我起來!不許為了任何一個人下跪、不許為了任何一個人哀求,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們穆家的女兒,膝下也是金貴的!”穆夫人看見女兒的模樣,自然也是心疼的。

“那我便不當穆家的女兒了!”穆大人和夫人俱是一愣,隨後穆夫人一巴掌便甩了上去。

穆筱的臉當即便腫了,又紅又疼。

她恭恭敬敬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說著和他們當年拋下她拜別祖母相似的話:“不孝女穆筱,願捨棄穆姓,離開穆家,今拜別父親母親,惟願父親母親身體健康、平安長壽。”

“不孝子穆欽、不孝女袁晚儀,今日拜別父親母親,遠上京都,惟願父親母親身體健康、平安長壽!”

夫妻二人均想起了當年的場景,當時二老身體還算健康,一家人坐在一起時總是說說笑笑,穆筱也還單純可愛。如今......

穆夫人先是掉下淚來,眼神呆呆地看著穆筱,呢喃道:“原來這麼多年,你有在怪我們。”

“好多人都曾向我許下諾言,你們說了我便信了。可你們沒有遵守諾言。唯有他,他不曾欺騙、不曾隱瞞、不曾違諾,明明自己有很多苦楚卻仍願意捨棄一切。”穆筱看著已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蔣霄,眼神中滿是堅決,“所以我,勢必生死相隨。”

穆欽顫抖著雙手示意停下。

穆筱的雙腿已經跪的麻木,臉上也失去了感覺,她爬著過去,看著他身上一片血肉模糊,抽泣著趴到他的耳邊輕聲叫道:“蔣霄,蔣霄。”

“嗯。”輕飄飄地一聲傳進她的耳朵。

穆筱驚叫著:“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啊!”

家丁面面相覷,沒有動身。

“母親,母親求您讓他們叫大夫好嗎?”

穆夫人看著披頭散髮、像瘋了一般大聲叫嚷的女兒,失望地別過臉去。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天真,是我害了你。對不起蔣霄,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陪著你。”穆欽冷眼看著她,說:“來人,把大姑娘送回房間看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穆筱的手緊緊地抓著蔣霄,但又怕再傷到他,鬆了手。

穆欽拉著哭泣的夫人轉身往回走,留下一句命令:“把這個攛掇著我女兒與其私奔的戲子,原模原樣地給送回戲樓去!”

蔣霄殘留下的意識告訴他:他完了!

果不其然,蔣霄的事情在戲樓傳開,在京都發酵,戲樓不允許他登臺演戲,京都所有的戲班子都將他視為一個教訓、一個警告——唱戲可以,但不能私下與客人來往;凡私下往來者,都要被趕出戲班子。

他的傷太嚴重,只有江如柳為他叫了大夫,付著診金。直到老班主放話:只要他的傷好了,立馬離開戲班子。便連藥都沒得喝了。

在他受傷時期,沒有一個人過來看他,他的飯也是有一日沒一日的,傷口恢復的極慢,整個人也是一睡一整日。所有路過他屋子的人都嫌晦氣。

不知哪日有個人拿著涼毛巾進了他的屋子,直接蓋到他臉上,半夢半醒間他聽到:“你這般晦氣之人就不要繼續待在戲樓了。老班主仁慈讓你傷口好了再走,可你不能不知好歹,你這傷口一日不好便一日不走,難不成戲樓的生意就這樣讓你耽誤下去?你自己想餓死可不能拖著我們所有人都餓死吧!”

有一人開創了先河,大部分人人便不再害怕。每日他躺在屋子裡被一口一句“晦氣”“呸”罵醒,睡過去,又被罵醒,又睡過去。他心中含著怨氣與不甘,終於在傷好了一些可以勉強走路時收拾著自己的行李離開戲樓。

江如柳悄悄追上去要給他塞了幾個銀兩,他眼睛有些溼潤,可還是將銀兩仍給了她。

“滾開。”蔣霄冷聲道。

江如柳二話不說,立馬離開了。離開時,眼眶裡眼淚打轉。在回到戲樓時給憋了回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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