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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布利希點頭,在自己的書桌上拿出一張紙,刷刷點點寫了幾筆之後將其捲起,用蠟封好,蓋上自己鎮長的徽記。
他喚來自己的下人,要他將這份命令交給楓葉鎮的治安官。
做完這一切之後,帕布利希再次回到烏利安面前坐下,他雙手交握,拇指相互繞著,像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該以什麼方式講出口會比較婉轉。
“司鐸大人,上次我跟您提過城堡繕修的事情……”
烏利安不說話,仍舊是半睜著眼。
帕布利希尷尬地撓了撓臉頰,決定把話直說。
“咱們楓葉鎮缺乏石料,這件事我是跟您提過的,您承諾我會有解決方案。”
話已挑明,烏利安也不再端著架子,他睜開眼,伸手擺弄著眼前的茶杯。
“在楓葉鎮與臨巖鎮之間的那處盛產石料的采邑劃給你,可以了嗎?”
帕布利希翻著眼睛看著烏利安,心裡盤算著對方是不是在拿自己開涮。
他知道,那處采邑是臨巖鎮侯爵吉利·帕姆西的產業,他不光是個侯爵,還是整個威帝蘭郡的郡主。
自己一個伯爵,爵位和官位上低一級不說,還不像侯爵那般有著自己的兵權。
“那可是吉利侯爵的產業,我不能從一個貴族手裡搶奪別人先祖打下的榮耀啊……”
“你就說你要不要吧。”
帕布利希當然想要。
那處采邑出產的石料遠遠大於他修繕城堡的所需,剩下的產出將會是源源不斷的財富。
更何況那片采邑周邊的道路,森林等一切資源都豐富至極。
帕布利希知道,有命拿是一回事,但有沒有命享受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像是一隻嘗過乳酪的耗子,因為瓶子裡的乳酪吃不到嘴裡而唉聲嘆氣。
“帕布利希你要明白,君權尚且神授,更何況他一個侯爵。”
聽到烏利安的話,帕布利希一拍大腿,徹底撕掉了自己的偽裝。
“采邑的收入,我與烏利安大人對半分!”
烏利安沒有回話,他站起身來恢復了一個神職人員該有的嚴肅與慈愛,先行走向書房的門口。
帕布利希緊跟其後,剛揭開的偽裝又被他披在了身上,一臉剛剛受到神啟一般的夾雜著豁然的感激表情。
烏利安回到了普萊姆斯神教的聖殿前,見到一位年輕見習修士正在跟一名女性交談,他默許似的移開視線,從一旁走進大殿。
“啊,烏利安兄弟,你回來得正好,這位小姐說有信必須當面交給你。”
烏利安趕緊轉過身,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年輕女性。
“信?”
女人並沒有將信放在烏利安伸出的手上,而是禮貌的再次詢問道:“您是司鐸烏利安大人嗎?”
“是我。”
對方的謹慎搞的烏利安有些不耐煩,他皺著眉頭,伸著的那隻手抖了兩下。
接過信件,烏利安轉身就走,根本不理會身後女人一遍遍的呼喊。
他一邊走一邊拆,在倉促讀了信上的內容之後,他又跑了回來。
作為管理聖殿區的司鐸,烏利安總是給人一種穩重、嚴肅的感覺,但此時,他的這幾步奔跑惹得大殿裡的人們紛紛側目。
“他在哪?”
“您……您問的誰啊?”
“廢話!謝里曼啊!”
“我不認識謝里曼,這是一個姑娘委託我送來的信件,她說把這封信交給您,您會付錢給我。”
烏利安嘴角抽了抽,掏出幾個蘇的硬幣攥在手裡。
“這個姑娘長什麼樣?”
“長髮,紅色,大眼睛,但黑眼圈挺重的,戴著黑色髮帶,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下人。”
烏利安對這麼個人完全沒有印象,他索性放棄了。
反正新月號的航行許可證已經被吊銷,想要出航,謝里曼必須去帕布利希那裡重新登記,到時候帕布利希會來通知自己。
二十分鐘之後,在一處裁縫店旁邊的巷子裡,薇薇安坐在一個空木桶上,沃爾特的突然出現把她嚇了一跳。
“你能不能不要像個鬼影似的……”
“抱歉,薇薇安,我……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不像個鬼影。”
“老爺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沃爾特哼出一聲嗯,那聲音輕的像是遠處馬車車軸裡傳出的吱嘎聲。
“謝謝你在聖殿大門幫我吸引烏利安的注意。”
薇薇安從離開木桶,撣了撣衣服上的灰,說:“那我們走吧?”
薇薇安的栗色馬並不算高,沃爾特想展示一下自己紳士的一面,但他伸出去的手卻落了個空,薇薇安以一個颯爽的姿勢踩鐙上了馬。
她回頭望著沃爾特,一臉不解的說:“趕緊的吧,你要回去報告,我要回去盯著謝里曼。”
說完,她一拉韁繩,栗色馬朝著巷口走去。
幾天全身心投入的研究之後,謝里曼對這些落魄王族為了復國所做的努力有了更高的認識。
那已經不能稱為執著,謝里曼認為用執拗這個詞來形容會更加合適。
他也知道了,歷代王族尋找的不止是足以復國的龐大財產,還有一個叫輝煌之心的聖物。
這些典籍裡並沒有描述它的用處,但謝里曼相信,這才是約翰尋找飛船隊的真實目標。
不過這個目的對謝里曼來說並不衝突,他伸了個懶腰,將記錄在自己本子上的線索拿給安普頓看,以表示自己並未抄錄其他敏感內容。
安普頓只是象徵性的翻了翻謝里曼厚厚的本子之後就將本子還了回來。
“謝里曼先生,我與父親一樣,對您是十分信任的。
很遺憾父親不能親自加入此次尋找,他因舊疾復發,回到內陸的莊園養病去了。”
謝里曼愣了愣,他這幾天全身心的投入工作,連東家病了自己都不知道。
他詢問著約翰病情上的事,從安普頓臉上的表情來看,他並沒有覺察到對方的緊張。
“您不必擔心,這不會影響到我們這次行動。
父親的病是老毛病了,走之前,他特意囑咐我們不要打擾您的工作。”
安普頓的口吻令謝里曼恍惚,他已經完全沒了初見自己時那毛頭小子的興奮勁,不管從說話的口吻還是行動舉止,都變得極像他的父親約翰。
“那約翰先生不跟船的話誰跟著一起去?輝煌之心這東西,不是得你們王族血脈才能在近距離感應得到嗎?”
聽到謝里曼的話,安普頓臉上微笑,心裡已經下定了事成之後除掉謝里曼的決定。
在計劃中,拿到輝煌之心到復國之間還有很多步驟,任何可能讓計劃敗露的點都要抹掉。
“我跟您去。”
安普頓說著,從沙發邊將準備好的木箱拎到了桌上。
“這裡是八千安達迪爾金幣,算作預付款,事成之後……”
謝里曼一枚枚的數著金幣,打斷了安普頓的話。
“如果我們真的能找到飛船隊,那就沒有尾款什麼事了。
在你拿到你的輝煌之心和足以復國的財富之後,我不會直接返程,我會根據蒂莫西書上記載的線索直接前往回歸之地,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為了你的目的,同樣也是為了我們的目的,我最好是已經知道了所有自己該知道的線索。
自始至終的我目的都很純粹,並不是你的威脅。”
謝里曼突然的將軍讓安普頓心裡一緊。
他確信,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那現在早已面紅耳赤。
現在的他有著約翰乃至歷代的王的城府,他打著哈哈,絲毫不在意被人說破內心的想法,調侃似的“噢喲”了一聲。
“您多慮了,我也並不是您的威脅……
不過有一點您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想復國,王族兩百年的努力您都看到了,我沒必要遮遮掩掩。
倒是您,真的相信有那麼一個星夜燦爛的世界嗎?”
謝里曼嘆了口氣。
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這樣,每當他們得知自己在尋找的是怎樣一個世界的時候,他們都會嗤之以鼻的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他沒有直接回答安普頓的問題,而是丟擲了一個針對現世界的問題。
“你覺得我們這個世界是傳說中烏龜馱著一片大陸那樣的嗎?”
雖然失去了統治權,但作為王族,他們看待世界的角度與普通人不同。
安普頓的沉思顯然是對烏龜馱大陸一說不是很認同。
“你看,你連自己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都不能確定,為什麼急著否認我見過的那個世界呢?”
謝里曼說著,將筆記本和其他零碎收拾進了包裡,接著說:“好了,還是回到正事上來吧……我回一趟新月號,還有點私事需要處理,不過很快我們就會起航。”
“恐怕我們今天是沒法起航了。”
聽到安普頓的話,謝里曼疑惑的掏出懷錶,指標指在九點鐘的位置。
新月號的大副希爾彼得應該已經按照自己的指示完成了起航前的各種維修和補給,起航只是下個命令的事。
“為什麼?”
“因為楓葉鎮的鎮長,帕布利希伯爵吊銷了新月號的出航許可證。”
謝里曼目瞪口呆,帕布利希他是認識的,那是個唯利是圖的傢伙這謝里曼知道,但帕布利希是知道自己是個冒險家的。
壓榨自己這種三兩個月才會靠港一次的飛行船完全沒有油水可撈。
“因為什麼啊?怎麼希爾彼得也不給我來個信啊?”
“據我所知,你的船員康尼在港口試用一種未經申請的飛行船裝置,就因為這個。”
謝里曼愣了一會,趕緊把挎包背在身上,一副著急趕回去的樣子。
他之所以著急,是因為康尼在上次鼓搗出來的新型煤油動力機差點燒掉新月號的事情歷歷在目。
“先別急,新月號沒事,港口也沒事。
事實上,要解決這件事並不困難,但在事先我得了解一下您跟普萊姆斯神教的關係。”
謝里曼隱隱感覺不妙,自己似乎被捲進了某種事件。
他坐了下來,將自己從司鐸烏利安那裡接受了一個附帶著迴歸之地線索的任務的事情說給了安普頓聽。
“噢……和我瞭解的完全一致。”
看到謝里曼皺起的眉頭,安普頓接著一臉恭敬的說:“您別緊張,我並非擔心您不說實話,我只是擔心我那不靠譜的手下做事會出岔子。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事情倒不是沒有迴轉的餘地……
這樣,我先讓薇薇安送您回去,等明天上午,我會在十點之前登上您的飛行船,到時候我們立刻起航。”
東家話都說了,謝里曼也不再去想這件事,但他明白的知道,新月號這次被吊銷出航許可,跟司鐸烏利安肯定有關係。
他不是小孩,這個政教合一的世界,神權與世俗權利之間的勾結他見了太多。
想到這些,他也懶得去找烏利安了,直接讓薇薇安駕著馬車直奔空港。
剛到空港,他就看到了那圈圍在泊位區的衛兵以及甲板上焦急的大副希爾彼得。
新月號的狀態很糟糕,它被數條鎖鏈鎖在泊位裡,船舷已經低於泊位區一米多了,它像是完全沒有得到羽氣的補給,浮力下降的厲害。
新月號是謝里曼返回自己世界的唯一載具,也是陪伴了它五年的忠實戰友,看到它這幅樣子,謝里曼的怒火噴薄而出。
他掏出葉子掛墜戴在胸前,從包裡掏出鎖子甲手套戴好,眯著眼睛走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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