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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創作《大國崛起》,陸時又在巴黎待了一週。

當然,這段時間他沒敢再去巴黎大學演講,生怕被那幫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給衝了。

就這樣捱到1月中旬,初刊首發。

……

巴黎火車站。

汙汙汙——

火車的汽笛聲響起。

陸時正拎著行李,和一眾法國好友道別。

在他身邊,辜鴻銘也在。

至於蔡元培和蔣國亮,

兩人已經帶著《大國崛起》的漢語稿率先回國了。

按原本歷史,他們會在今年牽頭,於上海建立中國教育會,

蔡元培出任會長,

蔣國亮則是愛國女校的理事。

但因為受《大國崛起》的啟發,蔣國亮決定直奔RB,參加《新民叢報》的編輯工作,並嘗試進行針砭時弊的寫作。

離開前,他還說自己已經有了腹稿,連名字都已經想好了——

《中國興亡問題論》。

這在歷史中也確有其事,只是被提前了。

因為《新民叢報》是1902年2月由梁啟超在RB橫濱創辦的,蔣國亮本來只是主編,

現在過去,竟是成了創辦人之一。

陸時與眾人道別,

“各位,不要再送了。”

好友們都有些不捨。

尤其杜馬斯,

“陸教授,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留在巴黎多好啊……”

陸時拼命搖頭,

“不了不了。”

“唉……”

杜馬斯鬱悶地連連嘆氣。

他雖然遺憾,卻也明白巴黎和倫敦的差別,

巴黎大學確實很牛,

可再牛牛得過劍橋和牛津嗎?

這兩所大學都邀請過陸時,不還是被嚴詞拒絕的命運?

杜馬斯說:“可惜。”

龐加萊想了想,問道:“陸教授,既然如此,你來擔任法蘭西學院的通訊院士吧?不用常駐,只要書信、電報往來即可。”

通訊院士的含金量一點兒不低,

直到1997年,法蘭西學院才出現第一名華裔院士,獲得難度可見一斑。

陸時點頭,

“這倒是沒問題。”

龐加萊欣喜,

“院士的增補在每年12月,到時候我們會提前通知你。”

陸時行了一禮,

“多謝。”

龐加萊微微有些尷尬,

他本心覺得,真正應該說謝的是法蘭西學院,

招納陸時,其實有蹭流量的嫌疑。

當然,這不寒摻,

從諾貝爾文學獎到儒勒·凡爾納獎,大家都是這麼幹的,

該蹭就得蹭。

陸時當然也明白其中的門道,心照不宣。

他轉換了話題,

“關於《大國崛起》,赫澤爾先生與我預測過,銷量恐怕不會高,一年內應該賣不出五萬冊。”

幾個法國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聽聽!

這是人話嗎?

如果年銷五萬冊都不算高,那別的作家乾脆不用活了。

事實上,《大國崛起》屬於比較好賣的歷史讀物,

它通俗與專業並存:

不研究歷史的人,買來權當湊熱鬧,也能有所收穫;

歷史學者則可以將之當成專著。

但畢竟是一本歷史讀物,賣不過屬實正常。

陸時對銷量也不執著,

“沒關係,反正我現在的主要收入來源不在版稅。”

這更不像人話了。

在場的人都覺得他在凡爾賽。

凡爾納揮揮手,

“行了,伱趕緊走吧!再不走,我們這幫作家都好被你羞辱得無地自容了。”

話音剛落,

“哈哈哈哈哈哈!”

其餘人大笑。

笑聲在四周迴盪著,

就連樹枝上的積雪也受到影響,墜落下來,

陽光下,雪地閃爍著柔和的光芒,行人踩在上面,腳下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們被笑聲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投來視線,

很快,有人認出了陸時,

“是Lu嗎?”

“我想要他的簽名。”

“啊,被你這麼一說,我也……”

……

行人們蠢蠢欲動。

凡爾納對陸時擠了擠眼,打趣道:“你看你看,我就說你該走了吧?”

陸時也怕被粉絲圍堵,導致趕不上火車,

“那,諸位,就此別過。”

說完便拎上行李,和辜鴻銘走進車站大門。

出乎意料地,克里孟梭跟了上來,

他欲言又止的模樣,顯得十分猶豫。

陸時輕笑,

“克里孟梭先生,剛才我就看你有些神不守舍,莫不是有事要跟我溝通?無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克里孟梭便不再遲疑,問道:“陸,關於《大國崛起》,裡面的事情都是真的嗎?”

陸時有些詫異,

“為什麼會這麼問?”

克里孟梭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關於《美國篇》,看到西進運動那一段,我有些直冒冷汗。”

西進運動,GOLDRUSH,淘金熱。

表面上,它是民間的自發行為,

淘金先鋒約翰·薩特在發現金礦後,加利福尼亞的企業開始與顧客用金沙交換商品,並從中捕獲商機。

但真正的推手是美國政府,

其最終目的,是在淘金熱興起後徹底消化“野蠻”橫行的加利福尼亞,

為達成這一目的,美國政府透過支援和引導,讓牛仔們向西部披荊斬棘,甚至實行了一定程度的計劃經濟,在加利福尼亞商品匱乏之時設法調劑和統籌商品貨源。

當然,這種手段是有上限的,

還是有無數人死在路上,或者墮入破產的地獄。

陸時不解,

“西進運動有什麼問題嗎?”

克里孟梭無奈,

“在淘金的過程中,有無數人毫無尊嚴地死去,這便是大國崛起的必然嗎?”

陸時:???

心裡吐槽,

這老哥也是有趣,

怎麼不說那些棉花田裡的奴隸呢?

明明更沒尊嚴啊喂!

或許是察覺到了陸時的想法,克里孟梭說:“我的意思是,國家崛起真的需要升斗小民做炮灰嗎?”

“嘖……”

陸時咋舌。

對方不愧是革命老區的左翼,確實頗有遠見,所思所想即使放到現代也是一個十分流行的課題。

陸時沉吟道:“兩者並非對立,只是困難重重。”

“是啊……”

克里孟梭感慨。

在《大國崛起》中,陸時說:

‘財富像潮水一般湧來,又像潮水一般退去,貴族們的揮霍並沒有給普通百姓帶來什麼益處。’

算上殖民地,英國無疑是人類歷史上地盤最大的國家,可謂“大國”,

但是從浩如煙海的文學作品和史料中不難得知,英國在崛起時,工人的工作環境和生活條件差得離譜。

荷、葡、西就不用說了。

而德、日還在搞封建那一套,有先軍政治的苗子,

這類國家,陸時在書中的評價是: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克里孟梭陷入沉思,

“或許,法國算得上唯一的人類燈塔……”

陸時打斷道:“克里孟梭先生,咱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法蘭西確實宣揚自由、平等、博愛,但也一樣喜歡反覆橫跳。就比如馬克西米利安·羅伯斯庇爾掌權的時候。”

一句話懟得克里孟梭無言以對。

羅伯斯庇爾是法國大革命時期的政治家,雅各賓專政時期的實際最高領導人,

當時的巴黎市民最擔心的便是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克里孟梭攤手,

“我本來以為大家是在比好。沒想到,本質是比爛。”

陸時大笑,

“不至於~不至於~”

只能說,克里孟梭沒見過真正的比好,同時也對比爛一無所知。

他緩緩地突出一口濁氣,

“陸教授,我要感謝你的指點。”

“啊這……”

陸時揉揉眉心,

“我也沒說什麼啊。”

克里孟梭說:“你是沒說什麼,但又什麼都說了!我懂!”

陸時:“……”

這老哥到底懂了什麼!?

他現在十分擔心,

等克里孟梭上臺執政的時候,會不會推出一些極端左翼的政策,然後把鍋甩出來,說自己是受了陸教授的提點。

“嘶……”

陸時一個頭兩個大,

“克里孟梭先生,我真的沒有……”

話音未落,克里孟梭直接打斷道:“陸教授無須謙虛!我懂!我什麼都懂!”

說著,上來拍拍陸時的肩,

“多謝。”

他對陸時行禮,隨後露出堅毅的表情,說道:“我會貫徹到底的。”

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只留下陸時一個人風中凌亂。

辜鴻銘湊了上來,低聲道:“陸時,你們兩個人的對話,我每個法語單詞都能聽懂,但是連起來就不甚明白了。克里孟梭先生到底懂了什麼?”

陸時:“……”

“我怎麼知道?”

辜鴻銘還要再說什麼,

忽然,

汙汙汙——

火車的汽笛聲第二次響起。

距離發車還有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了。

候車大廳裡,人群熙熙攘攘,聲音嘈雜。

陸時說道:“上車聊。”

隨後便拎起了兩人的行李箱。

這時,大門處忽然有人高喊道:“胡先生!胡先生!”

明顯是在叫辜鴻銘。

他立即回頭,

只見麗茲酒店的服務員疾步跑來,氣喘吁吁地遞上一封電報。

辜鴻銘掃了一眼,面露驚愕,

“這麼快?”

陸時問:“怎麼了?”

辜鴻銘將電報遞過來,

“你自己看吧。”

電報用的是英文,

陸時一目十行地讀完了。

原來,清廷已下令恢復京師大學堂,任命吏部尚書張百熙為管學大臣。

張百熙為人活泛、懂得變通,

他因時制宜,決定先辦速成科,組建仕學館和師範館,並儘快開始招生,力求在年內重開大學堂。

辜鴻銘不由得苦笑,

“看來,我們要在加來分道揚鑣了,你去倫敦、我去佛山。只是不知道這次大學堂重開,能不能發得下薪水來。”

清廷腐敗,並沒有對大學堂給予充分的投入。

陸時嘿嘿一笑,

“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唄~”

辜鴻銘無奈,

“主要是發不下錢,會影響新學教師的積極性,而那些研究經史子集的老學究倒是不介意錢財。結果,搞得大學堂跟國子監一樣烏煙瘴氣,實在讓人惱火。”

陸時笑笑,沒有接茬。

歷史上,國子監會在1905年廢止,同時被掃進垃圾桶的還有科舉制,

大學堂自那以後便成為了官方最高學府。

無論從職能還是從學統,大學堂與國子監之間的傳承關係都是有跡可循的,因此不少人認為大學堂是太學的正統繼承者。

陸時安慰對方:“過幾年,說不定就沒有國子監了呢~”

辜鴻銘捋捋鬍鬚,

“倒也可能。”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進站,

他繼續道:“我這把老骨頭,在船上折騰三十多天,實在受不了。還是去倫敦好,算上在加來住的一晚,也就兩天時間。可惜我得回去啊。”

……

兩天後,清晨。

俄國,聖彼得堡,

葉卡捷琳娜宮,主臥室。

窗簾緊閉著,陽光根本無法照進屋內,

而華麗的枝形吊燈從天花板上垂下,灑下柔和的燈光,為整個房間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氛圍。

臥室正中是一張寬敞的大床,上面堆著用被子團成的球。

驀地,

刷——

被子被掀開了,

裡面露出尼古拉二世略顯憔悴的面容。

他雙眼密佈血絲,一看就是沒睡好。

宮女靠近,

“陛下?”

尼古拉二世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環視一圈,問道:“壁爐的火怎麼熄了?”

宮女微微行禮,

“屋內有些不通氣,所以不敢長時間使用。”

其實生不生明火根本沒什麼所謂,

彼得大帝窮兇極奢,在為葉卡捷琳娜建造此宮的時候便考慮了各種情況,

宮內,各主要房間的地磚下火道密佈,只要宮人在室外的操作口將柴火或木炭置入爐腔,炭火產生的熱源便能沿著火道擴散,並由地下的出煙口排出。

尼古拉二世伸個懶腰,

他的目光落到床頭櫃擺放著的一本書上——

《狩獵》。

那是法語版。

極其精彩,讓人慾罷不能,

唯一的不好便是讀了容易睡不著覺,上床之後還是忍不住翻來覆去地回想劇情,一想就是一通宵。

在《狩獵》旁邊,還擺著陸時的全套書籍,

甚至有《魔戒》和《大富翁》兩款桌遊。

中國人說: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尼古拉二世認定,要想對付陸時,就必須把陸時的所有作品研究透,

結果,他只是沒日沒夜地看書罷了。

書籍和桌遊旁還有一個筆記本,敞開著,

上面寫了好幾行俄文,

“《動物莊園》對映的到底是不是我!?”

“《動物莊園》對映的到底是不是我!?”

“《動物莊園》對映的到底是不是我!?”

……

內容都一樣。

而且,每個筆畫在書寫時明顯都是用了大力氣的,尤其字母的拐角處,下筆之深彷彿能力透紙背,

單看這些文字,便能猜到書寫者當時是怎樣的咬牙切齒。

尼古拉二世嘀咕:

“對映的到底是不是我啊……”

都已經過去這麼長的時間了,愣是沒想明白。

他收回視線,對宮女說:“給我來杯水,不要太燙了。”

然而,宮女沒反應,

“……”

沙皇陛下不由得皺起眉頭,看過去。

誰曾想,宮女也在看著床頭櫃,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筆記本,雙眸呆滯,甚至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尼古拉二世想罵孃的心思都有了。

他清清嗓子,

“咳咳咳……”

宮女這才回神,慌慌張張地雙膝跪地,

“陛下。”

尼古拉二世擺擺手,

“去,給我拿一杯溫水。”

宮女趕緊起身,在旁邊的餐桌上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自從《動物莊園》事件後,沙皇陛下好像變得沒那麼暴躁易怒了,對下人們的態度轉變不少。

宮女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外面忽然有人通報:“陛下,維特大人求見。”

尼古拉二世說:“讓他進來吧。”

大門開啟,

謝爾蓋·維特推門而入,躬身行禮,

“陛下,陸時又有新書了。”

尼古拉二世瞬間興奮,

“是……是嗎?快!快拿來給我!讓我拜讀他的新……咳咳……我的意思是,讓我看看他那四處漏風的小腦瓜還能耍出什麼可笑的花招來。”

維特走到了床前,將《大國崛起》遞過去。

也是法語版。

沙皇制度是歐洲最著名的專制制度,

但要論師承,諸多沙皇們一定會謙虛地表示:“我們都是向波旁家學的。”

所以,沙皇們都懂法語,

德意志和英吉利的同行們也是如此,

誰讓太陽王是歐洲所有皇帝的偶像呢?

尼古拉二世翻開書,

“《英吉利篇》?哼哼哼……英國算得上大國,我姑且認下了。看來這個陸時也不是完全在胡扯嘛……”

維特瞄了眼床頭櫃上的全套作品,差點兒沒笑出聲,

他趕緊撇開視線,努力憋住。

尼古拉二世貪婪地閱讀,

格瑞福蘭海戰、

光榮革命、

工業革命、

三角貿易、

……

一個個著名的歷史名詞陳列在眼前,被講得十分透徹。

不知過了多久,

“呼~”

尼古拉二世眯著眼,長出一口氣,

“寫得真好……雖然很垃圾,倒也有些見地。看來,英國的稱王稱霸並非偶然。”

維特恭聲說道:“陛下覺得英國成功的最主要原因是?”

尼古拉二世陷入沉思,

良久,他說:“當然是殖民和貿易。這上面寫得十分清楚了。”

他念道:

‘北美和俄國的平原是我們的玉米地;芝加哥和敖德薩是我們的糧倉;加拿大和波羅的海是我們的林場;澳大利亞、西亞有我們的牧羊地;阿根廷和北美的西部草原有我們的牛群;秘魯運來它的白銀……’

讀著讀著,尼古拉二世冷笑,

“全球貿易,確實很爽。”

維特繼續問道:“陛下為什麼這麼說?”

尼古拉二世嘆氣,露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你聽說過企鵝吧?”

“啊這……”

維特有點兒懵,

“那些挪威人聲稱在最南端的大陸見到了奇怪的動物,但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好說。”

尼古拉二世攤手,

“假設企鵝是真的。這時,一個法國商人想賣葡萄酒,他從聖母院賣到盧浮宮肯定不賺錢。但如果他把酒賣給企鵝,那沒喝過酒的企鵝肯定會付一大筆錢。商人把企鵝的錢揣進兜裡,接著把喝醉的企鵝抱回巴黎賣給動物園,就又賺了巴黎的錢。”

維特:???

聽得滿頭霧水。

過了半分鐘,他才明白沙皇陛下暗示的是三角貿易,

“陛下,這諷刺……高階!陛下的諷刺和幽默,已經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尼古拉二世面露得意,

“沒必要拍馬屁!”

話是這麼說的,

但任誰都能看出來,沙皇陛下對馬屁非常受用,幾乎沒有免疫力。

不自覺地,他眼角的餘光瞄向《朝聞道》那本書,

其實,自己是跟《動物莊園》學的諷刺。

維特謹慎地詢問道:“陛下,你之前說過,陸時的書必須要先送到你這裡審查,才能確定出版與否。這本《大國崛起》可以嗎?”

尼古拉二世攤手,

“等等,我還沒讀完呢~”

他對陸時是怎麼評價俄國的感到好奇,遂跳過了前面的篇章,徑直往後翻,

法國之後,沒有;

西班牙之後,沒有;

德國之後,還是沒有。

甚至連美國和RB都進行了極為詳盡的介紹,但就是沒有俄國。

尼古拉二世有些懵,又重新翻一遍,

結果當然是沒有!

《大國崛起》裡竟然對俄國隻字不提……

也不是沒提,只是充當了其他國家崛起故事中的背景板。

總而言之,書裡竟然沒有俄國的單獨篇章,

這算什麼意思?

是俄國不算大國?

還是俄國沒有崛起?

尼古拉二世的臉色極其難看,

“陸時這個混蛋!竟然敢公報私仇!”

“咕……”

維特嚥了口唾沫。

在把書送來前,他其實已經大致翻閱過一遍了,知道里面沒有《俄國篇》,

但這種時候,肯定不能火上澆油。

他只能裝糊塗地問道:“陛下,陸時在書裡是怎麼說我國的?”

尼古拉二世憤怒道:“什麼都沒說。但也正是因為他什麼都沒說,才等於什麼都說了!不行,這本書必須要現在、立刻、馬上封……唔……”

“封禁”一詞還沒說完,他忽然頓住了。

過了片刻,他換上了笑容,

“據說,托爾斯泰和陸時關係很好。能不能請他給陸時寫信,讓陸時在《大國崛起》里加上《俄國篇》啊?”

在《朝聞道》事件後,沙皇陛下終究是長記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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