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33章 席捲巴黎,英倫文豪,員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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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還在繼續。

這麼搞下去,生意是不用做了。

老闆趕緊擠進人群,

“各位!”

當然沒人搭理他。

老闆不得不提高音量大喊:“各位!都冷靜!都冷靜一點兒!你們這麼爭吵,難免會一句話說不到位,最後變成大打出手,難道想進局子裡面待著嗎?”

在巴黎,進局子還真不是多大的事兒,

革命老區嘛~

不過,因為一本書確實不太值得。

眾人冷靜了下來。

老闆又往人群的核心鑽了鑽,挑出一本嶄新未拆封的《鄉村教師》,遞給那個要買書的客人,

“好了,就這本吧。”

客人臉色微變,最終還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點頭道:“好吧。”

他掏錢過後,又看了眼其他白嫖的人,徑直離開。

一場風波至此結束。

托爾斯泰目睹了全過程,心下就像有一隻小貓在抓撓,再也沒有了繼續挑書的心思。

他走過去,

“老闆,結賬。”

老闆看了對方一眼,好奇道:“剛才我就聽出來了,你是俄國人吧?”

托爾斯泰點點頭,

“嗯。”

老闆掂掂手裡的那本《鄉村教師》,好奇道:“這書你能看懂?”

托爾斯泰說:“伱知道的,我還沒看。”

老闆想想也是,

“這本書怎麼說呢……喜歡的人無比喜歡,不喜歡的人……也不能說‘不喜歡’吧,就是讀不懂。凡爾納先生的科幻作品,我能讀個通宵,可這本書實在是太扯了。”

托爾斯泰伸手打斷對方,

“你可別說了。”

老闆哈哈大笑道:“是是是,我不該劇透的。行了,結賬吧,45法郎。”

一本短篇的單行本賣這個價位,不可謂不高。

托爾斯泰指指手中的《迎著三色旗》,

“還有這本。”

結果,老闆剛準備報價,那邊的人群又吵吵起來了,

“喂喂喂!該我了!”

“不行,前面有一個伏筆我當時不甚在意,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應該再翻回去看看。”

“讀完就讀完了,幹嘛霸佔著書!?”

……

老闆滿頭黑線,

 ̄□ ̄||

他對托爾斯泰投去一個抱歉的目光,快步衝入人群中處理爭吵。

托爾斯泰不由得無奈,

他掏出45法郎,放在書店老闆收錢的小框裡,隨後將《迎著三色旗》放回書架,拿著《鄉村教師》出了書店。

巴黎明媚的陽光照射下來,散發著暖意,

“呼~”

托爾斯泰懶洋洋地舒展腰肢。

接下來,應該按計劃前往法蘭西學院,但手裡的書激發了好奇心和閱讀癖,他想先讀讀看。

於是,他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館。

咖啡館有室內、室外兩塊,

托爾斯泰選了一個露天經營的位置,要了一杯濃縮咖啡,一邊啜飲、一邊曬太陽、一邊閱讀《鄉村教師》。

翻開第一章,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插畫。

那是一幅人像,

東亞男人,年輕、英俊,雙眸炯炯有神,只是看上去有些虛弱,像是疾病纏身。

托爾斯泰雙瞳微縮,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作為文豪,他參加的各種活動非常多,所以文學、藝術審美都線上,能看得出大家作品。

他忍不住喃喃自語:“印象派?”

印象派的畫風雖然離譜,但比之後印象派和抽象派仍然偏寫實,也尊重眼睛所看到的光和色彩,只是相較於學院派,不太追求細膩的造型或者史實主題。

托爾斯泰很確定,《鄉村教師》的插畫師絕非一般人物。

抱著好奇心,他將翻到最後。

在插畫師那一欄的名字,赫然寫著:

奧斯卡-克勞德·莫奈。

托爾斯泰:???

“這……這是什麼情況!?”

法國的國寶畫家,竟然給一箇中國作家畫插畫,

理解不能……

托爾斯泰更加好奇了,重新翻回第一章,認真閱讀。

他知道,這最後一課要提前講了。

又一陣劇痛從肺部襲來,幾乎使他暈厥過去。

看來,主人公確實是疾病纏身,

莫奈的筆觸細膩真實。

托爾斯泰繼續閱讀,很快,他就被的精彩描寫給吸引進去了,

尤其是鄉村教師將科學稱為“賽先生”,引導學生們學習經典力學三大定律,反思程朱理學的時候,托爾斯泰甚至想到了沙皇俄國。

一時間,他產生了極強的代入感,閱讀得愈加認真。

很快,的視角拉昇,放眼於宏大的宇宙、銀河系,

各種嶄新的概念出現,

托爾斯泰本以為會讀得很費力,卻沒想到作者陸時的處理非常得當,將各種物理學、天體物理學的概念融合在了內容中,能夠讓讀者沒有什麼阻礙地理解。

把複雜的理科問題簡單化,是一種科幻作家必須具備的能力。

托爾斯泰心中更欣賞陸時了,

當他讀到學生們背出牛三定律,從而拯救了人類文明的時候,忍不住渾身戰慄。

與《鄉村教師》相比,

《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復活》……

自己的作品,好像都顯得有些渺小。

這種渺小,並不是作品的優劣,而是選題的不同,

托爾斯泰晚年,更趨向於討論心靈的深度,探索宗教和人類的本我,所以才會被瑞典文學院扣上“虛無主義”的帽子。

陸時呢?

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小夥子,選材更加大氣、恢弘,站在人類的角度去仰望星空,歌頌人類的偉大。

托爾斯泰深吸一口氣,

“教師、教育……哼哼哼……那些作家、詩人,寫一千道一萬,都不如這本《鄉村教師》來得有用。”

此書一出,不知有多少人會願意投身教育,成為老師。

托爾斯泰迫不及待,閱讀後面的英文版,

出乎意料的是,英文版和法語版同樣非常優秀,都像是母語使用者才能寫出來的。

托爾斯泰讀下來,竟然看不出到底哪種語言才是陸時寫作時使用的第一語言,

所以,

“這是哪位翻譯高手的傑作?”

抱著疑問,托爾斯泰又翻到了最後一頁,尋找翻譯欄位。

結果,事實令人震驚:

——

作家:Lu(陸時)。

翻譯(法語):Lu(陸時)。

——

換句話說,這本是用英語創作的,後來才翻譯成了法語,

而翻譯者竟然是陸時本人!

這特喵的是什麼怪物?

托爾斯泰自認即使擅長四國語言,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他驀地起身,詢問身邊的人:“請問,法蘭西學院怎麼走?我隨身帶了地圖,你能幫我畫一下嗎?”

……

拉雪茲神父公墓。

陸時幾人緩步走過一排排簡樸的墓地,朝大門口走去,

夕陽西下,將他們的剪影拉得很長。

蕭伯納嘆氣,

“沒想到最後是這樣。”

剛剛,眾人一起拜謁了王爾德墓,並獻上了花。

凡爾納不解道:“怎麼?”

蕭伯納搖了搖頭,沒有接茬。

陸時卻說:“校監先生和王爾德先生都是戲劇大家,同時代的佼佼者,偏偏兩者的創作理念截然不同,明裡暗裡較勁,最後卻以這種方式分出勝負,難免心生感慨。”

同樣是作家,凡爾納當然能懂這種感受,

幾人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蕭伯納反而笑著道:“也不算是沒分出勝負吧~要是王爾德看了你的《是!首相》,恐怕會氣得從墳墓裡跳出來,和你絕交。”

眾人哈哈大笑,

幾隻鳥兒被驚得從枝頭或墳頭飛遠。

羅蘭說:“其實,王爾德先生後期的作品已經幾乎和唯美主義沒有關係了。”

王爾德的一生受盡了波折,

尤其是被判有罪並投入監獄後,現實赤果果地打倒了他,

這種情況下,還如何繼續堅持唯美主義呢?

蕭伯納接話道:“那也比不上陸的那些走腎的喜劇下里巴人。”

龐加萊、凡爾納、羅蘭之前就聽過那個拿破崙復辟的“走腎”的笑話,因此沒有再問。

羅蘭介紹:“說起來,拉雪茲公墓跟皇帝陛下還有關係。拿破崙在位時宣佈,公墓不得拒絕任何要求來此安葬的人。隨後,墓地名聲大噪,不斷有名人的遺體遷葬到這裡來。”

說著,羅蘭指指不遠處,

“能看清嗎?”

陸時和蕭伯納一起眯眼踮腳眺望。

蕭伯納小聲道:“那是……那是一名少女?好像在拉小提琴,是嗎?”

龐加萊點頭,

“沒錯,那是肖邦的墓地。”

陸時好奇,

“為什麼在低矮的墓碑上會有少女雕像?”

龐加萊一邊摸著鬍鬚,一邊介紹道:“有兩個說法:其一,雕像寄託著人們對天才大師的惋惜和哀悼;其二,則是優美的愛情故事,關於肖邦和他的戀人。”

1831年,肖邦來到法國定居,

後來,他結識了比自己大6歲的法國女作家喬治·桑,甜蜜的愛情給肖邦帶來了無限的創作靈感,

但好景不長,兩人關係破裂,肖邦因心情憂鬱創作力衰退,直至因肺病逝世。

龐加萊說:“一直有人想將這段故事搬上舞臺。”

陸時和蕭伯納同時點頭,

從故事創作的角度講,這確實是不錯的原型,

尤其是肖邦病逝時年僅39歲,以此來為悲劇結尾,再合適不過了。

蕭伯納吐槽,

“你們法國女人可真夠‘浪漫’的~”

凡爾納忍不住笑,

“我們法國男人也挺‘浪’的~”

說完,他面向陸時,轉了話題:“聊了這麼多戲劇的話題,陸教授,有沒有考慮過將《鄉村教師》搬上舞臺?”

這個提議,陸時和蕭伯納之前就討論過,

兩人都覺得不太合適。

陸時搖搖頭,

“戲劇是遠比直觀的表達方式。《鄉村教師》的背景設定在中國,人們閱讀的時候,就像隔著輕紗,被神秘感籠罩,願意耐著性子去理解、接受。但如果搬上舞臺,不以英、法為背景,是很難吸引到觀眾的。”

凡爾納陷入沉思,

良久,他說道:“不敢苟同。我認為藝術是能打動人的。”

兩人的觀點很難說對錯,

梅蘭芳能在美國取得空前的成功,但同樣地,不知道多少京劇被美國人噴得體無完膚,

藝術這個東西,確實有其玄學的一面。

陸時輕笑,

“還有一點,有名人說過,‘書裡面每增加一個公式,銷量就會下降一半’,所以通俗化至關重要。你能想象一堆紳士、淑女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的孩子們背‘相互作用的兩個物體之間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總是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在同一條直線上’嗎?”

凡爾納被問住了,

“啊這……”

反倒是一旁的物理學家龐加萊笑呵呵道:“這有什麼不好?物理公式多美啊~還有比這更優雅、更簡潔、更能揭示本源的表述嗎?”

其餘人賞了他一記白眼。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公墓門口,

在門口停著他們的馬車。

不遠處,又有一座馬車朝這個方向飛馳而來,馬兒揚蹄,正好停在幾人面前。

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跳下來,打招呼:“諸位先生!”

凡爾納上前,

“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赫澤爾,凡爾納長期合作的出版商。

他的父親老赫澤爾出版過雨果等大家的作品,眼光卓越,經驗豐富,發現凡爾納的實力後,便與之簽訂了一份合約,

每個月,赫澤爾都會給凡爾納支付一筆固定的薪酬,

而凡爾納要做的,就是一年完成出版兩部。

雙方的合作十分穩固。

而且,老赫澤爾還很會起名,

《氣球上的五星期》原名叫作《空中旅行記》,老赫澤爾改的;

《海底兩萬裡》原名叫作《水底旅行》,還是老赫澤爾改的;

這兩本書,無疑全都大火了。

小赫澤爾比起去世的老父親也不遑多讓,在接到陸時的《鄉村教師》的時候,就想過將名字本土化,改得更吸引眼球一點兒,

畢竟這個名字跟科幻題材實在不太沾邊兒,

但陸時拒絕了。

幸好,這本書的噱頭夠多,

莫奈插畫;

龐加萊提供科學背書;

凡爾納傾情推薦;

……

Buff直接疊滿。

所以也不用擔心宣傳上難做。

此時的小赫澤爾滿面紅光,臉上的興奮溢於言表。

他說:“凡爾納先生!陸教授!你們猜,《鄉村教師》上架開售才三天,賣出了多少冊?”

陸時想了想,

“兩萬冊?”

凡爾納:“……”

小赫澤爾:“……”

羅蘭:“……”

龐加萊:“……”

四個人都被陸時整得說不出話來了。

一旁的蕭伯納吐槽:“陸啊,你這真是開口編數字,都不帶喘氣的。”

陸時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是……唉……我是參照著《羅傑疑案》來估算銷量的,可能有點兒刻舟求劍了。”

凡爾納:???

小赫澤爾:???

羅蘭:???

龐加萊:???

這次,四人不是說不出話來了,而是當場懵逼。

過了好一陣,小赫澤爾才問:“陸教授,你的意思是,《羅傑疑案》三天就銷出了兩萬冊嗎?”

陸時搖頭,

“那倒是沒有。《羅傑疑案》第一天只賣出了六千冊左右,第一次加印和第二次加印都是上萬冊而已。現在,我來法國交流,也不知道加印幾次了。”

神特喵的“只”賣出了六千冊!

那可是精裝長篇!

小赫澤爾頭疼道:“我現在算是知道陸教授的書在倫敦有多暢銷了。”

他從沒見過陸時這麼凡爾賽的人。

陸時尷尬,

“那個……不說《羅傑疑案》,就說《鄉村教師》。”

小赫澤爾低聲吐槽道:“本來我還想表表功,讓您見識一下我們法蘭西出版商的厲害。結果,你一個‘兩萬冊’,直接把我的熱情給澆滅了。”

說著,他嘆口氣,

“罷了。我直接說數字吧,一萬三千冊。”

聽了這個數,凡爾納一臉震驚,

“售價45法郎的單行本,短篇,中國背景,還是硬科幻。你告訴我三天賣了一萬三千冊?”

小赫澤爾點點頭,

“嗯,各書店總共從我們這進了這麼多貨,還有很多書店等著補貨。”

聽完這句話,眾人看向陸時。

他們知道,“Lu”這個筆名已經在幾天內席捲了巴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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