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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來,輕紗幔帳佛過宋苒婀娜的倩影。她側躺在睡榻,薄衣半掩膚白如雪的香肩。室內檀香微透入鼻。
紅蕖在門外輕喚了幾聲,不聞屋內有任何動靜,便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宋苒臉色暈紅,緊閉雙眼,還未有甦醒跡象。
“郡主,郡主。”
擾人清夢,宋苒半夢半醒之間翻了個身。
“郡主,快醒醒!宣王殿下已在外殿等候多時了。”
“你說誰?”宋苒猛地坐起身,迷糊的轉過臉看著紅蕖,眼睛微張,一臉茫然。
紅蕖滿臉堆笑,湊近宋苒的耳邊說道:“宣王殿下,您的未來夫婿。”
本還是昏昏欲睡的宋苒,聽到“宣王”兩字,瞬間清醒。但奈何不願面對此人,又被迫假意未醒,順勢倒了下來。
被褥重新拉至頭頂,將臉埋進被窩,只留下兩隻手緊緊抓著被沿。
“我的好郡主,郡王妃讓女婢來喊你起床,您就別為難紅蕖了。”紅蕖苦著臉半晌才鼓起勇氣,伸手想將宋苒被子掀開。
宋苒悶著被子,不肯鬆手:“他來做什麼!”
“說是想要重新修葺一下王府,今日正巧工匠在王府繪圖,想請您一同去參詳一下。”
“不去。”
“不去什麼不去,你這丫頭,進了宮是越發沒了規矩。”南郡王妃從屋外走了進來。
“母妃!”宋苒從被窩裡探出頭,攬住郡王妃的腰,將自個頭埋進郡王妃懷裡,嬌嗔的對南郡王妃撒嬌。
南郡王妃沉著臉,不悅的瞟了一眼還在賴床的女兒。但是耐不住女孩兒撒嬌,也只能裝裝樣子輕輕拍打了幾下宋苒。
沒過多久,宋苒還是乖乖的坐在鏡前,輕抹紅胭。
宋苒透過銅鏡,嘟著嘴,瞪了瞪躲在身後偷笑的紅蕖。
陳朝白的馬車相當寬敞,車廂內的茶案上放著冰鑑,還未入夏,已盛滿了冰塊。
雖然賜婚早已昭告天下,但礙於還未成婚,宋苒獨自坐在馬車內,陳朝白則是騎著馬伴隨在馬車旁。
今日紅蕖給宋苒梳了個驚鵠髻,髮鬢一側插上了金步搖,另一側則是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金簪。按南郡王妃的話說,今日是宋苒第一次進王府,必須端莊得體,以後才能有底氣管教好王府的下人。
這繁瑣的一整套頭飾,快壓的宋苒喘不過氣。剛起床的她已是一副倦容,扯了扯嘴皮,雙眼迷離的快要閉上。
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噝——”
“我的好郡主,別唉聲嘆氣了。”紅蕖坐在馬車外,不時安慰著馬車內連連嘆氣的宋苒。
馬車行至宣王府。一行人早在府門外等候。
為首的是個看起來五十有餘知命之年的老人,他衣著得體,恭敬有禮的站在那。見陳朝白下馬,立馬迎了上去。
“王爺。”
陳朝白點頭示意。
“這是鍾叔,王府的管家。”
“老奴見過郡主殿下。”
“鍾叔是王府老人,無需如此客氣。”
馬伕已經在馬車旁放下馬凳,宋苒正要下車,便看到了陳朝白伸過來的手,似要牽扶。
宋苒猶豫的抬頭看了一眼門口圍著的人,這麼多人看著,她也不能不給他面子,只能任由他牽著一路進了王府。
宋苒隨著陳朝白走進內殿。
內殿樸實整潔,除了一些陶瓷擺件,最值錢的怕是正前方的山河圖。
陽光從鏤空的雕花木窗外射入殿內,照在山河圖上,每一個零星點點都對應著一個城池。
宋苒轉過身,想去看那扇窗戶。髮絲凌亂的觸碰到陳朝白堅挺的鼻樑,只覺得陳朝白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引得宋苒一陣害羞,抿嘴低頭。
陳朝白仔細端詳眼前嬌羞的丫頭,忽而笑道:“不知王妃對王府是否滿意。”
宋苒聞聲一怔,忽然想到什麼。從陳朝白手裡想要掙脫出原本一路牽著的手。兩人在糾纏之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王爺,顧夫人來送綠豆蓮子湯了。”話未落,就看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從門外走進來,後面跟著的婢女還手提著食盒。她身姿嬌柔,紅唇媚笑,聲音軟糯。
“王爺是有客人嗎?這位小姐是?”婦人看了眼宋苒,卻並未行禮,而是徑直走到陳朝白麵前。
她從婢女手中接過一個透明玉碗,舀了一勺就想往陳朝白嘴邊送去,還好陳朝白身邊的隨從白齊眼疾手快將其接過。
陳朝白清了清嗓子,轉過頭對宋苒說道:“這是夏玉,她哥哥夏淳曾是本王府中侍衛,早年在蒼臺縣私訪,不料遇山匪謀財害命。她哥哥替本王擋了一劍,說來算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這就是王爺救命恩人的妹妹?”宋苒直視眼前的貴婦,目光凜冽,盯的夏玉不知所措,收斂了幾分剛進門那高傲的氣焰。
“救你的是她兄長,與她何干?”
聽到宋苒的話,夏玉面色凝固。
“在王府內如此肆意妄為,毫無禮數,不知道還以為是王爺哪個通房小妾。”
“你口出狂言!”夏玉臉色有些不大好看,聲音極具暴躁。
陳朝白忍不住暗笑,今日不知宋苒這小丫頭又是想了什麼餿主意,整這麼一出。
“難道我有說錯嗎?你一個他人婦,不顧夫家顏面,在王府喂著別人家的男人,這難道不是肆意妄為嗎?”
“我在這裡,看到我這身裝扮,也應該想到我等身份,你卻未曾行禮,這不是不知禮數嗎?”
宋苒咄咄逼人的模樣,讓夏玉大亂陣腳,她撫著胸口,喘不過氣來。
夏玉抽泣道:“我是一個婦道人家,嫁的夫家也不是達官顯貴,自然沒有這番見識,還請郡主見諒。”
“我剛有說我是郡主嗎?你這會都喊上了,還說自己沒有見識?”宋苒一臉嫌棄,鄙夷的看著夏玉。
夏玉聞聲,臉色慘白。
“夏玉,這碗湯我收下了。回去跟你母親說一聲,王府什麼都有,以後就不必送了。”陳朝白頓了頓,轉身看向宋苒,繼而道:“今日,你也見過未來的宣王妃了,以後宣王府你也不必來了。若是有事,我自會召見你兄長的。”
“王爺。”夏玉見陳朝白是這番態度,心已是涼了。
夏玉的母親是陳朝白的乳母,她的兄長屢次追隨陳朝白東征西伐,出生入死。
她自知以她的身份是沒辦法成為他的正妻,但是她想利用母親與兄長跟陳朝白的關係,留在王府,即使是通房丫鬟,她也心甘情願,在所不惜。
可是,陳朝白從小潔身自好,未曾近女色,即使是對她,也是退避三尺。
就在去年,陳朝白給了她家一百兩黃金,讓他兄長為她尋一處好人家。他兄長自知是什麼意思,不等她同意,便應了一戶人家將她嫁了出去。
陳朝白示意白齊將夏玉請了出去。
內殿重新關上了門,只剩下了宋苒和陳朝白。
那碗綠豆蓮子湯不知何時到了宋苒手裡。她舀了幾下,將一勺送進了自己嘴裡。
“這手藝倒是不錯。可惜,被我這一鬧,王爺要痛失一碗美味的綠豆蓮子湯了。要不,還是把人請回來吧。看著她那哭著梨花帶雨的模樣,別說的男的,本郡主都有點心疼。”宋苒笑的一臉無辜。
陳朝白伸手將宋苒壓制到胸前,另一手擦拭宋苒嘴角的殘渣。這麼曖昧的畫面,宋苒心砰砰的一直在劇烈的跳動,羞的都有死的心了。
“王爺您瞧,娶我並非沒什麼好處。我如此悍婦,將來你府上清修寡淡,無法承載鶯鶯燕燕,怕是要耽誤王爺兒孫滿堂。”
“原來你剛一鬧只是想把悍婦的名聲坐實了。”陳朝白露出一副憐惜的模樣,摸了摸宋苒的頭。
宋苒晃了晃腦袋,撇開他的手。她心裡發苦,自己的小心思,怎麼就被陳朝白看出來了那?她的兵書,在陳朝白麵前,算是白讀了。
“王爺,您,您多慮了。”宋苒一臉心虛,傻笑著看著陳朝白。
“本王剛在想,明明可以視若無睹,偏偏非要鬧上這出。上一次你教唆王嬋‘娥皇女英’引皇兄不滿,這一次你又想到什麼餿主意?”
“你怎麼知道是我教唆的?”宋苒一陣愕然,倒退了幾步。
陳朝白嗤笑了聲,饒有興致的看著宋苒並沒有繼續回答她的疑問。
屋外工匠送來了王府的圖紙。陳朝白讓其遞給了宋苒。
宋苒看了一眼,從新將他放在了桌案上。
“王爺只需給我個院子,我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即可。王爺若是看上哪家姑娘,只管娶回來便是,若是需要我出來張羅,本郡主定也會做的周全。”
宋苒瞥了一眼,關上的門,繼而道:“但是已是他人婦的女子,王爺還是三思。這有違倫理之事,我可幫不了王爺。”
陳朝白突然抓住宋苒騰在半空的手,笑著低頭看她。
門外又是幾下敲門聲。
“王爺,柳大人求見。說是淮北饑荒,有事相商。”
宋苒將手從陳朝白手裡掙脫出來,語氣並不友善,面上已是不悅,“王爺有要事,本郡主就不叨擾了。”
“本王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幼年離京,多年未入京,今日尚早,今日正好與紅蕖去街上轉轉。”
“那我派人跟著你們,畢竟你們是本王從宮裡接出來的。”
“宣王殿下,怕是忘了本郡主是武將出生,這京城能動我的沒有幾個。您無需擔憂。”
“是本王多慮了。”
宋苒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烈日灼灼讓她睜不開眼。她不禁用手遮擋在額前,才勉強睜開了眼。
她恍惚的看到,不遠處槐樹下坐著一個人。身形不算清瘦,但舉止有著說不出的文人儒雅。落葉撇過他的肩膀,掉落在地下斑駁的樹影裡。
順著清風攬衣袖,宋苒看到一隻纖細白淨的手,手背骨節分明,單手握著書卷。
男子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遠遠的,緩緩地站起身,恭敬的拱手行禮。
宋苒點頭回禮,便匆匆的從邊上走過。
柳大人,柳雲祁。皇上少時伴讀,最年輕的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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