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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見屋門開啟,出來的正是杜夫人,雖然他早有準備,但還是被其驚豔了一下。
杜夫人本來就長的極有特色,高鼻深目,神色溫婉,身形凹凸有致,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兼具青春氣息和人妻風韻,而且兩年不見,對方卻是越發多了些特別的韻味出來。
袁熙心道怪不得曹操喜歡人妻,這個時代十幾歲的女子都是人妻了,二十歲這種年輕成熟特色兼具的年紀,誰不喜歡啊。
杜夫人也一瞬間就認出了袁熙,她心道原來是隱虎暗中救了自己!
怪不得對方能夠在自己逃出時掌握自己行蹤,除了會觀星之術的人,誰還能未卜先知?
而且看對方的容貌,難道是為了見自己,剃了鬍子來改換形貌?
犧牲太大了!
這一瞬間,杜夫人心裡竟然十分感動!
她趕緊向袁熙拜道:“先生為救妾身,以身犯險,實在感激不盡!”
袁熙一臉矇蔽,這什麼情況?
我犯什麼險了?
他試探了幾句,發現杜夫人竟然把自己當做救命恩人了?
杜夫人眼圈發紅,“只怕當初託人把妾身從溫侯府裡帶出來的,也是先生吧?”
“妾身明白先生身在幽州,應是兇虎手下,如今卻甘冒風險,讓妾心實難安。”
袁熙目瞪口呆,你不要如此腦補好不好?
他尷尬地摸著鼻子道:“事情.不是夫人想的那個樣子”
杜夫人見袁熙一臉糾結,略略一想,便已經明白,臉上微微發紅,低聲道:“妾也明白先生心意。”
“先生救了妾身,妾無以為報,若先生不棄,妾願追隨先生。”
哈?
袁熙滿臉呆滯,你這是在自我攻略?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杜夫人見袁熙神色為難,還以為對方忌憚兇虎淫威,心內慚愧,低頭道:“妾知道先生和夫人伉儷情深,妾託剛才的話確有私心,只因孤身難以自保,故尋求先生庇護。”
“妾太過自私,卻沒想到牽連到先生的後果,妾現在離開便是。”
袁熙見杜夫人腦補出了一出大戲,心道原來杜夫人是這種傻乎乎的性格嗎?
他出聲道:“溫侯女郎就在城內,夫人和其相熟,為何不和其相見,反而來找我尋求庇護?”
“其身為兇虎夫人,怎麼也比我更有能力保護夫人吧?”
杜夫人嘆道:“妾身不想給溫侯貴女添麻煩了。”
“況且妾身聽說那兇虎好色,逢女便收,要是其將妾身納入房中,妾如何有臉面對溫侯女郎?”
袁熙吐血,我名聲這麼差的嗎?
不過他見杜夫人對自己原來的身份如此牴觸,心道自己現在要是自承身份,只怕對方會更加混亂吧?
過幾天再說,還是找人將其送走算了?
他想了想,嘆道:“有件事我做的對不起夫人。”
“讓秦將軍出使袁術的主意,是我出的。”
“什麼?”杜夫人一驚,臉色蒼白,“先生知道其若是跟了袁術,會把妾休掉嗎?”
袁熙點了點頭,“算是吧。”
杜夫人後退幾步,心亂如麻,“先生為何如此對待妾身?”
“妾身什麼都沒做啊?”
“難道先生.”
袁熙也是感覺心中有些愧疚,嘆道:“改日我找人護送夫人出城,到時夫人願意去那裡,我都會盡力做到。”
說完他轉過身離開了。
杜夫人沒想到袁熙就這麼走了,反倒有些發呆,這算什麼事情呢?
袁熙走在路上,杜夫人這事,他當時想著秦宜祿也保護不了杜夫人,乾脆讓兩人提早分開算了。
但當時他也沒考慮周全,杜夫人沒有了秦宜祿,更沒了保護,反而處境更加艱難了,這點袁熙明白自己做的不地道,沒有做善後,等於是管殺不管埋,杜夫人的困境,等於是他造成的。
眼看自己兩個身份都被對方誤會,袁熙突然失去了解釋的興致,況且自己還對呂玲綺誇下海口,說自己不知道杜夫人下落,搞了半天,從頭到尾對方都和自己有關!
這下子自己對呂玲綺的牛皮都吹破了,按照當時的賭咒,怕是有人要來追殺自己了吧?
他心裡發虛,偷偷溜回府裡,剛一進門,就和侯夫人撞個滿懷。
侯夫人抱著孩子,急匆匆低頭往外走,沒注意到袁熙,結果一下子撞了進來,她慌亂地啊了一聲,往後便倒。
袁熙眼疾手快,連忙把住後侯夫人臂膀,止住跌勢,侯夫人才沒有摔倒。
她抬頭一看,登時滿臉通紅,肩膀搖動,袁熙方才醒悟,趕緊鬆手。
他見侯夫人神色惶惶,出聲道:“夫人去哪裡?”
侯夫人低聲道:“孩子身上有些發熱,妾想著叫大夫過來怕是來不及,所以出去找個醫館看看。”
袁熙聽了,出聲道:“元化先生不是在城中軍營裡?”
“找他可比尋常大夫靠譜多了,我送你過去好了。”
侯夫人連忙擺手道:“妾身自己去便可,沒得耽誤了公子大事。”
袁熙見侯夫人堅持,只得叫過輛馬車,讓孫禮送侯夫人去見華佗。
他心道雖然不知道侯夫人女兒得的是什麼病,但這個時期疫病頻發,須小心為上。
這個時代傳染疫病,一直是個非常讓人頭痛的問題,無論是從防疫意識還是相關衛生物品上,都遠遠不能和後世相比。
就說最簡單的口罩,因為當前沒有棉花種植,相關替代品差別太大,無論是麻布還是絲紗,做成口罩相比棉花的效果都大打折扣。
想到這裡,袁熙有些心急,雖然從棉花種植到棉紡織所用的紡車,是一個而長期而複雜的過程,但早一年便有早一年的好處。
算算自己讓海西的甄堯派商隊尋訪棉花,至今也快一年了,甄家商隊的海船,即使是到了印度貿易,應該也能走上一個來回了。
棉種不是什麼稀有貨物,當地應該很樂於貿易,但是世事多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他一邊思索,一邊往屋裡走去。
後院書房裡,曹憲正在和呂玲綺解釋自己做的事情,曹憲做的工作是將其通讀,而後擇其精要錄於竹簡之上,尋常竹簡歸檔,緊要事情發給袁熙。
呂玲綺一邊聽著,一邊看上百上千的竹簡堆得滿屋都是,不禁目瞪口呆,“你真的是他的姬妾,不是他的婢女?”
“哪有把人這麼使喚的,連奴隸都不如吧?”
曹憲嘿嘿笑了起來,“夫人倒是頗有豪氣,妾時常心裡也頗有怨懟呢。”
“但夫人應該看的出來,夫君可是不會輕易相信人的,他身邊可靠的人,其實並不多。”
“所以這些事情,妾只能勉為其難擔起來了。”
“公子救了妾身一家,妾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報答公子了。”
呂玲綺聽了,出聲道:“聽聞夫人是文禮公遺孤?”
“下手的是曹孟德?”
曹憲聽了,恨恨道:“曹賊殺我全家,只有我們母子四人倖存,落於狼窟,生不如死,此仇必報!”
“而且到現在妾還頂著賊人的姓,實乃奇恥大辱!”
呂玲綺也聽袁熙說過此事,曹憲不同於環氏,想要認祖歸宗,迴歸邊氏,需要曹操同意,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曹憲明顯是不想給袁熙添麻煩,所以才一直忍著。
呂玲綺起了同情之心,揮舞拳頭道:“你放心,等上了戰場,我幫你把曹操頭顱取來!”
曹憲只當呂玲綺是安慰自己,撲哧一聲笑道:“夫人有這份心,妾就很滿足了,說來溫侯也是放心,竟然敢讓夫人跟著夫君上戰場,也不怕出了意外?”
呂玲綺得意道:“阿父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我都是瞞著他的!”
曹憲絕倒,呂玲綺說話直來直去,心性率真的很啊。
她眼珠一轉,“夫君對夫人不錯啊,就是晚上頗為辛苦吧?”說完她伸出兩個大拇指比了比。
呂玲綺一頭霧水,“什麼晚上?”
曹憲壓低聲音,“夫人不是成婚了?”
“夫君晚上有時候不太體貼人吧?”
她臉上露出了極為八卦的表情,“據說和公子共度晚上的女子,第二天都是扶牆出來的呢。”
呂玲綺迷惑了半天,還是似懂非動,摸著頭道:“說來也巧,成婚的時候我正好來了天葵,然後直接一路來北新城了,竟是一直沒有做什麼呢。”
“他晚上這麼過分?還虐待你們?”
“看我今晚就教訓他,讓他以後不敢在這樣對你們!”
曹憲瞪大眼睛,你哪來的自信?
不過好像,今晚有好戲看了啊。
牆角小板凳準備好了!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袁熙的聲音響起,“原來你們在這裡。”
他走進來,看著滿屋的竹簡,又看到桌案上寫禿了的十幾只筆,對曹憲道:“卻是委屈你了。”
“等秋種結束,咱們便一起回薊城,到時這裡的事情,我自安排別人去做。”
曹憲啊了一聲,“那侯夫人呢?”
袁熙猶豫了一下,“以後我要著眼於幽州全境,這邊也不適合零零散散住人了,全去薊城把,也好節省些人力。”
曹憲心道到時候可就熱鬧了,吳夫人和侯夫人這兩個人身份才是重量級的,怕不是天天上演大戲?
小板凳準備好了!
她眼睛咕嚕嚕一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呂夫人說,今晚有很多話和你說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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