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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跟烹飪方面的技能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孩兒來說,泡麵可謂是最經濟最快速,而且最不容易出錯的食品。
我本來是想用鍋煮一下的,但這裡的煤氣灶跟我家的不太一樣,我搗鼓了半天也沒打出火來。
爺爺可能是怕我跟煤氣罐子一起飛上天,制止住了我在廚房裡到處亂按的手,讓我去燒壺熱水泡麵好了。
三叔跟三嬸自然不必說,這會兒都在醫院裡,二嬸一直留在醫院裡幫忙照顧,而二叔今天在我睡覺的時候也拎著東西去了醫院,應該是去看望三嬸,到現在沒有回來的跡象。
所以這不早不晚的“晚飯”,只能我們爺孫倆一起湊活著隨便吃一口。
因為不會用煤氣灶,所以也不能在廚房裡燒水,只能回我房間把之前爺爺給我的電燒水壺拿出來。
泡麵的時間很快,我在廚房裡泡好了面,端出去放在爺爺面前。
“不好意思哈爺爺,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怎麼能叫跟你受委屈呢?”
爺爺拿起筷子挑了挑碗裡彎彎曲曲的面,不過沒有著急吃,
“這泡麵明明是我買的。”
呃,說的也是,這面,還有泡麵的水,就連燒水用的水壺都是爺爺的。
我又去廚房裡捧出自己的那一份面,飢腸轆轆的胃已經不能再等,我趕緊趴在碗沿兒喝了一口熱湯,安撫住了躁動的胃袋。
“是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爺爺說這話的時候,我剛夾起一筷子面來,趕緊送進嘴裡一邊努力的嚼一邊含糊不清的慌忙回答,
“不不不,有的吃就不錯了,我怎麼可能這麼想。”
“是嗎?不這麼想的話,昨晚為什麼這麼質問我?”
我一口面差點把自己給噎死,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爺爺是這個意思。
“這個,我,我……”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或者我根本就不能解釋,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低頭認錯,
“對不起爺爺,我錯了。”
讓我打消對爺爺懷疑,甚至覺得自己很可笑的,是昨晚爺爺打過我之後看過來的眼神。
眼神裡快要溢位來的悲慼跟痛苦,在我的認知了誰演技最好的演員都演不出來的。
我的質問,實實在在傷到了這位半生纏綿在痛苦中的老人。
爺爺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告訴我,
“我再跟你說一遍,他不僅是你父親,他也是我的兒子,”
“而且在成為你父親之前,他就已經是我的兒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爺爺當時那句話,甚至沒有說“之一”。
那時候我才意識到,懷疑一個父親是殺害自己親生孩子的兇手,是一件多麼傷人的事情。
在懷疑生成的那一刻,就已經形成了一把戳心窩子的刀,並且逐漸的將它捅向那顆本就千瘡百孔的心。
“嗯。”
爺爺從喉嚨裡答應一聲,似乎表示接受了我的道歉,
“我看臉沒有腫吧?昨晚我下手太重,也應該給你道歉。”
爺爺說著,探過來想檢視我臉上的情況。
他不說其實我差點就把這事兒給忘了,而且他對我下手也沒有說的那麼重,要不然的話我今天臉蛋子肯定腫起來,童燕燕早就會問我臉怎麼了。
“沒有,不疼。”
我沒有躲,把臉展示給了爺爺看。
聞著泡麵鹹鮮的香氣,一直沒吃進東西的胃不樂意的叫囂起來。
聽著我胃裡控制不住的一連串“咕咕”,爺爺不再跟我講話,讓我趕緊吃吧。
“給你餓出個好歹來,你媽肯定不會放過我。”
“我媽脾氣倒也沒有這麼爆吧……”
我吸溜吸溜地快速吃著面,還是沒忍住跟爺爺搭話。
爺爺動不動就說我媽會怎麼怎麼樣他,可在我的記憶跟感覺中,我媽雖然在我做錯事兒的時候也很嚴厲,但平常大多數時候還是一個很溫柔親切的人。
“嚯,她脾氣不爆,那全天下就沒有脾氣爆的人了,”
爺爺似乎是帶著回憶感嘆一句,
“那時候,因為你爸爸的事情,她差點把房頂都給拆了,你二叔跟三叔只要上來勸,肯定就會挨她一頓打,就連我……”
“虧她還能記得我是她公爹,要不然連我都得揍,她那時候又懷著你,我們誰也不敢還手。”
爺爺說著說著,又很累似的深嘆一口氣,
“雖然你看上去大部分都很像你爸,但執拗這一點上,跟你媽還是挺像的。”
當年媽媽為了找到爸爸過世的真相,怕是打好了豁出命去的譜。
現在回憶起來,只有三言兩語講述她的執著,但當時的情況,肯定是藏在言語與回憶背後,我無法理解的艱辛。
“所以,您為什麼一定要阻止她呢?”
雖然我可以不懷疑我爸的死跟爺爺有關係,但當年爺爺阻止我媽繼續追查真相的樣子,確實顯得這件事背後有隱情。
真的只是身為父親看不下去,想讓兒子早點入土為安嗎?
我沒有做過父親,所以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假設出任何一種定論。
“你爸他……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
爺爺沒有正面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只深嘆了一口氣倚靠在輪椅的靠背上。
我低頭努力吞嚥著逐漸開始由燙變溫的麵湯,擺出一副“我不會再追問”的樣子。
但沒想到,這一次是爺爺主動聊了下去。
“難得就我們兩個人,不想聊聊嗎?”
“呃,那,那個,那聊什麼?”
我猝不及防,竟然被已經變溫的麵湯燙了一下舌頭。
“聊聊你爸,”
爺爺靠在椅背上揚頭看著天花板說,
“你之前說得對,你是他兒子,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留下的後代,你有權力知道關於他的事情。”
“又或者說,你還是想自己去探索,腿長在你自己身上,想再去三樓,我也攔不住。”
我愣了一下,想到了此刻在我褲兜裡的,那把小小的銅製鑰匙。
那是昨天晚上爺爺打過我之後給我的,他告訴我,三樓我父親房間門上的鑰匙不在那個鑰匙串裡,而是被他一直貼身收著。
那個房間裡鎖著我爸的所有遺物,這一把小小的鑰匙,似乎就成了連通他們父子兩個之間最後的橋樑。
而昨晚,他沒有任何解釋的把鑰匙給了我,就好像是架起了另一座橋,開啟了另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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