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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抓到兩個傢伙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祝鳩罵罵咧咧地就要順著繩索往城下爬去。
可就在此時他卻被南亦可一把拉住。
“你的肩膀受傷還是等一會兒再下去,如果那兩個傢伙現在就在下方等著偷襲我們你這一下去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南亦可小聲地說道。
祝鳩覺得南亦可說的非常有道理,如果放在以前他未受傷時在有防備的情況下對方三兩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現在自己肩膀受了傷,如果霍其秉和龔志華兩人真的偷襲自己他還真可能會著了道。
於是他便挑選了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讓他先下去。在他想來就算是龔志華和霍其秉兩人偷襲短時間也不太可能將這壯漢殺死。
只要這壯漢能夠為他們拖延一段時間,他們就能夠讓更多的人順利下去。
到時候霍其秉和龔志華這兩個傢伙就必死無疑了。那壯漢聽到祝鳩的命令之後,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懼。
反而在他的臉上還流露出了一絲興奮之色。在他看來第一個下去雖然有可能會遇到危險,但是其功勞也比之後的人要高得多。
而他與霍其秉和龔志華兩人之前就相熟,他對這兩人的身手也可謂瞭如指掌。
雖然不敢說能夠百分百打贏他們,但是在自己有防備的情況下拖住兩人片刻功夫他還是能夠辦到的。
隨即這壯漢便開始攀著繩子往城牆下滑去。可就在他剛剛滑下去不到兩米,突然之間他便感覺自己手中的繩子一鬆,然後一種從未有過的失重感就立刻席捲而來。
這壯漢甚至還沒來得及喊出救命二字就重重地砸向了地面。看到這個場景祝鳩和南亦可全部都沉默了。
祝鳩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同時他的心臟也像是打鼓一般咚咚地跳個不停。
“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祝鳩自言自語道。剛才如果不是南亦可阻止自己第一個下去,那麼直接摔落下去的就是自己。
從十幾米高的地方直直摔下去,即便他的武藝再高身體素質再好也無濟於事。
“這兩個畜生,既然如此狠毒他們竟然特意留下這麼一個陷阱讓我們往下跳!”在短暫的恐懼之後祝鳩瞬間就變得憤怒無比。
此時的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老虎一般,想要向天咆哮。
“此事有些古怪,這兩個傢伙可能根本就沒有下到城牆外。”相對於祝鳩的憤怒南亦可就要冷靜得多。
他在短暫的思考之後突然發現了其中不尋常的地方。原本他也和祝鳩一樣認為霍龔二人已經順著繩索下到了城牆下,可現在這最後一條繩索突然斷了卻反而證明了他們很可能現在還留在了城牆上。
之所以他有如此判斷,則是因為他無法解釋這兩人在扔掉兩條繩索後只留下一條繩索並用這條繩索滑下城牆後又之繩索的高處將繩索割出口子的。
如果說這兩人沒有藉助這根繩索滑到城牆下面,那就更加解釋不通了。
因為那兩根繩索現在也不在城頭。他們是不可能在滑到城牆下之後還將兩根繩索又從城牆上取下來的。
所以綜合這一切南亦可突然覺得事情好像並不是像自己一開始想的那樣簡單。
“給我搜,我到要看看這兩個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經過南亦可這麼一提醒祝鳩也瞬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不同尋常之處。
於是他便立刻吩咐眾人搜尋起來。而他們一抬頭便看到了遠處的城門樓。
雖然此時的城門樓上沒有燈火,但是當南亦可看向城門樓的瞬間他心有所感。
“給我搜那城門樓裡面定然有古怪!”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突然他看到城門樓的屋頂之上突然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亮。
這些光亮雖然微弱,但是它們卻排列成為一個有規則的形狀。遠遠看去這些光點組合成的形狀竟然是一個三角形。
同時這個由光點組成的三角形突然開始動了起來。
“那是什麼怪物?”這些叛軍何曾見過這種奇怪的事物。於是他們全部都一臉驚恐地看著城門樓上的那個會發光的三角形。
就在他們惶恐之時,那城門樓上的發光三角形突然自城門樓上一躍而下。
“這怪物是要自殺嗎?”有過年紀不大的叛軍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發光的三角形。
可就在他的話音剛落,那個發光的三角形竟然像是一隻蝴蝶一般斜斜地朝著城外飄去。
那個發光三角形隨即越飄越遠,直至落在了護城河的對面。這奇異的景象將南亦可他們這一行人徹底給震懾住了。
雖然聖人曾言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他們這些人可都不是儒家之人。從小到大他們可沒少聽大人們說些鬼怪異聞。
就在眾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之時,他們突然發現那個發光三角形在落地之後發光三角形的上空突然炸開了一朵絢爛的煙花。
這突如其來的一朵煙花讓南亦可瞬間就明白了剛才那個發光三角形根本就不是什麼鬼怪。
“剛才那東西竟然是人!”南亦可不可置信地看著落在地上依舊發光的三角形說道。
“南帥你說剛才自城門樓上飛出城外的那個東西是人操縱的?”祝鳩怔怔地看著城外的發光三角形。
“沒錯,那東西定然就是人為在操縱,我估計這乃是一件可以飛行的機關物。”南亦可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雖然安州在有意向大虞百姓們隱瞞機關物的存在,但是作為越國將帥的南亦可卻是對此頗有了解。
甚至前幾日他還是從安州州城一路追著李毅過來的。
“那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用機關物從壽州城的城樓上飛出去?”祝鳩皺著眉頭問道。
“難道是霍其秉和龔志華兩人?”當祝鳩的腦海裡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很是可笑。
畢竟他與這兩人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對這兩人到底是什麼德性還是瞭如指掌的。
“竟然是他們!”就在祝鳩一頭霧水不知剛才到底是誰駕馭這機關物飛出了壽州城外之時,南亦可卻是突然一拍之的腦門大聲說道。
“原來是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藏在壽州城中。”
“他們是誰?難道南帥認識他們?”祝鳩聽出了南亦可可能是認識那些駕馭可以讓人飛起來的機關物的人。
“哼,何止是認得!”南亦可冷哼一聲說道。祝鳩立刻就明白了南亦可不光是認識對方而且還與對方有著仇怨。
“真是冤家路窄,既然在這裡碰到他們了索性就將他們給徹底解決掉!”南亦可目光森冷地說道。
“可南帥對方的人已經飛出城外了我們一時半會恐怕追不上他們了!”祝鳩面露赧然地說道。
他沒好意思說自己這邊就連出城都困難更遑論是追殺已經逃出城的人。
“放心他們一行人有二三十人,剛才他們飛出城的機關物只有一個,所以不可能將所有人都帶出城的。”南亦可也是一臉自信地說道。
“況且說不定他們的人手中還有其他可以飛出城的機關物,只要我們能將之搶到手,那麼我們也夠飛出城了。”南亦可繼續說道。
“南帥英明,如果我們能夠繳獲這種可以帶人飛行的機關物然後將之仿製出來,那我們越國的實力必將更進一步。”祝鳩此時已經不光在考慮自己逃跑的問題,他更是開始幻想這個可以飛行的機關物對越國的好處。
“機關物雖然好用,但是早在百年前大虞皇朝就開始禁止除安州以外的藩鎮發展機關物,如果有人違背這個命令就將會遭到天下所有人一同圍攻。”南亦可表現的也是要冷靜得多。
作為越國的統帥他又怎能不知機關物對於提升軍隊戰力的作用了呢!只不過他也非常清楚私自研究機關物的後果。
這種後果不是他能夠承受的,甚至就連越國也無法承受這種後果。
“可南帥現如今大虞皇朝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天下諸蕃都是蠢蠢欲動此時已非當初的那個局面了。”祝鳩卻是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當初大虞皇朝定下這個規矩的時候乃是朝廷實力最強大的時候。
那個時候國力強盛,朝廷的兵鋒無人能擋加之諸蕃實力弱小且皆受宗正寺的約束,同時諸蕃也相對比順從。
但現在情況卻是完全不同了。現如今的大虞皇朝可謂是風雨飄搖,朝廷內憂外患不斷,加之天災人禍橫行可以說整個大虞皇朝已經衰弱到了極致。
而現在諸蕃全部都有極大的野心,他們全都想要在接下來的亂世之中一展風采問鼎天下。
因此就算他們私下裡製造機關物被發現,最多也就是被朝廷訓斥一番。
至於被天下所有諸蕃群起而攻之基本上沒有可能。畢竟打仗是要死人的,而且這種戰爭打了他們還得不到任何好處。
甚至還會因此削弱了自己的力量。因此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沒有哪個蕃國願意做的。
祝鳩的話像是洪鐘大呂一般讓南亦可感覺是醍醐灌頂。是啊,現如今大虞皇朝都已經到了這個局面自己還用得著擔心這個嗎?
念及此處南亦可立即下令眾人快速前往城門口,他一定要在李毅等人全部都逃跑之前抓到他們。
不過剛才李毅那帶著光亮的滑翔翼不僅僅是驚動了南亦可等人,朱雀門守城計程車卒同樣也被滑翔翼吸引了目光。
而這些守城計程車卒在發現從自己所在的朱雀門城頭突然飛出一個會發光的奇怪東西時他們都顯得有些恐懼。
這些守城計程車卒大多都是些沒有讀過書的平民百姓,他們沒有機會了解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機關物。
“快看天空中有妖怪!”一個從小就喜歡鬼怪計程車卒指著滑翔翼大喊道。
其他計程車卒們聽聞後紛紛縮了縮腦袋擺出了一副恐懼的姿態。
“休要胡言亂語擾我軍心,什麼狗屁妖怪那分明就是機關鳥。”守城士卒中的頭領算是個見多識廣的人,他也曾聽說過公輸班造木鳶的故事。
“老大你說天空中的那個不是妖怪而是人做的機關鳥?”一個守城士卒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錯,那就是墨家制作的木鳶!”雖然守城士卒的頭領還不能確定天空中的那個到底是不是木鳶,但是他卻一口咬定那就是木鳶。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讓大家相信自己,大家才不至於被嚇得六神無主。
“不好!這是有人在逃跑!”片刻之後那士卒頭領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這急切的聲音。
“齊老大不好了,守樓梯口的小王和小史兩人不見了,而且樓梯上發現了不少血跡。”眾人聽到了這一番話紛紛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定然是那些人殺了小王和小史後偷偷溜上了城牆。”被稱為齊老大的守城士卒頭領立刻怒聲道。
“他孃的,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敢殺我們的人,老子今天逮住他們必定要將他們抽筋扒皮挫骨揚灰!”隨即齊老大抽出了自己的長劍怒氣衝衝地衝向了就朝著城牆的樓梯殺去。
而此時作為害死兩人兇手的霍其秉和龔志華兩人正倒在城牆根下一個勁地在瘋狂扭動身體,看起來樣子極為狼狽。
他兩人現在還被繩索捆的結結實實想要在短時間掙脫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同時剛才那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直直從城牆就摔了下來。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對方摔得得口吐鮮血一命嗚呼。
並且這個倒黴蛋的腦袋還重重地撞在了一塊凸起的石塊上。所以當屍體落地的時候飛濺的鮮血和腦漿直接濺的旁邊的霍其秉和龔志華一頭一臉。
面對如此恐怖的場景直接將霍其秉和龔志華兩人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現在的他倆已經明白了自己兩人現在估計在南亦可和祝鳩的心中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叛徒。
他們相信只要南亦可和祝鳩一下來那麼兩人必將人頭落地。於是他們兩人一咬牙一跺腳終於下決心,既然他們已經無法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那索性就來個假戲真做。
而他們現在最主要的逃出南亦可的魔爪。就在他倆各自找到一塊尖銳的石頭努力想要將捆綁自己的繩索隔斷時霍其秉突然發現從自己的頭頂飛過這個奇怪的東西。
雖然它上面有光亮但是由於角度的問題兩人並不清楚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是他們卻基本可以肯定這東西與偷襲自己的傢伙脫不了干係。不過即便兩人肯定與偷襲自己的傢伙有關係但是他們並沒有任何去找對方算賬的打算。
現在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雖然他們的手臂上已經被石塊磨得血肉模糊但是他們卻絲毫沒有停手。
就在兩人拼命磨著繩索的時候李毅那邊已經落地並且朝著天空放了一朵煙花。
兩人不明白那會飛的東西落地之後為什麼對方朝天空放一朵煙花。但站在城門樓上的眾人卻是明白這朵煙花的含義。
“大家快些,估計南亦可他們和守城士卒很快就會上來的。”敬子正將一個個鎖釦掛在面前一根繃直的繩索上然後將齊寧、海尹和上陽先生這三個沒什麼戰力的人先綁好。
然後便將三人直接栓在了鎖釦上,接著一把就將三人從城門樓的屋頂上推了下去。
三人瞬間感覺自己一輕,接著便感覺自己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上陽先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不敢睜眼,直接將自己的身體努力蜷縮在一起。
同時他的嘴裡還不住地低聲唸叨著:“處變不驚,哀而不傷,樂不忘形!”而比他年紀稍小的海尹則是全程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
即便是寒風颳得他眼淚直流他也不願閉上眼睛。而他的嘴裡也同樣在絮絮叨叨地念叨著。
“原來就是飛翔的感覺,這就是飛翔的感覺啊……”之前在他們逃出安州州城時由於他和徐巖等人不太引人注意,所以他們是從安州州城的城門逃出去的。
所以他們並沒有體驗過滑翔翼,現在他們乘坐這溜索也算是讓他體驗了一把飛行的感覺。
而三人中只有齊寧表現得異常平靜,畢竟她可是體驗過乘坐滑翔翼的感覺的。
相比較滑翔翼這溜索簡直就是小兒科。很快他們三人便從朱雀門的城門樓上滑到了護城河外。
此時他們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的面前屹立著一棵大樹。眼看著就要撞到這棵大樹三人被嚇得不知所措。
就在他們即將撞到大樹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一把就將三人的身體給穩穩截停。
三人此時感覺胸腔裡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很快李毅將三人從溜索上放了下來。
三人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李毅從大樹後面取出一支火把朝著空中揮舞了幾下。
隨即他又將火把插回到了大樹後面。
“李毅你這出城的辦法還真不錯!”齊寧拉了拉捆在樹上的繩索說道。不過她一碰到這繩索就感覺又粘又滑。
“這繩索上摸了什麼東西啊?”齊寧一臉嫌棄地將自己的手不停地在樹幹上猛蹭。
“哦,我在繩索上塗了油脂。”李毅看著齊寧一臉嫌棄的樣子笑著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方手絹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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