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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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傑強轉丸賤蘇合，飛蛾赴燭甘死禍，我被以為這世上不會有太多的蠢人但是我卻錯了。”當李毅再一次表明了自己並不想要參與到叛軍和淮南軍的戰鬥中後這些加入叛軍的盜匪卻依舊不依不饒要將自己這些人置於死地時他不由怒極而笑。

“小子你這神神叨叨的說些什麼鳥話？不過即便是你今天任你舌綻蓮花也難逃一死。”對面之人並沒能聽懂李毅剛才說的那半首詩到底是什麼意思。

“師兄你帶著君兄他們四人以及齊寧和海君先走，我們將此處事情處理完了便去尋你們！”眼看今天此事已經無法善了，李毅便嘆了一口氣跟穆君合說道。

“可以！”穆君合看了看周圍上百人的盜匪卻只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你們竟然還想走？我告訴你們今天這裡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逃掉。”那人見穆君合竟然如此淡定地說要帶幾人先走，他立刻感覺到了自己被羞辱了。

於是他立刻怒聲道。

“你這蠢貨，這都是快冬天了哪裡還有什麼蒼蠅？”齊朝在聽到李毅的話後一邊將別在腰間的偃月刀頭拿出來一邊將背後的刀柄抽出，然後一邊組裝一邊揶揄道。

“牙尖嘴利的小子，今日老子必定要割了你的舌頭。”那人原本就因為穆君合的無視而感到憤怒，沒想到這齊朝竟然再次挑釁於他。

於是他立刻怒聲恐嚇道。

“我們不走，之前在玄武門中就沒能盡興，如今好不容易有傻子自己送上門來我們豈能就這麼走了！”吳忠孝一聽李毅說讓自己這邊的四人先走，他不由立刻開口道。

“就是我們如果今天就這麼走了，我們成什麼人了？臨陣逃跑的膽小鬼？”權獻之也跟著說道。

“我也不走！君師還是你和這麼兄弟先跑一趟吧，反正我們閒著也是閒著嗎！”就連一向比較冷靜沉著的於廣清也表示自己不願走。

君可義見自己的三個同伴都不願意走，他不由苦笑一聲。其實要不是隻有他知道這城中的眾多儒家大賢們的住處，他也想留下來。

“既然如此我還是我跟這位穆兄弟先跑一趟，我們會盡快找到你們的同伴然後抓緊趕回來的。”君可義苦笑著擺擺手說道。

“哎，你們這些傢伙難道沒聽到老子說的話嗎？”站在他們對面的那個持刀男子見到李毅他們這邊的人一直在自說自話，他感覺自己已經出離了憤怒。

想來他做盜匪這麼多年了，江湖上的同行們見到自己哪一個不是客客氣氣地喊一聲奎爺。

就連淮南國的一些官員在見到自己也是畢恭畢敬。可沒想到今天竟然遇上了這麼一群完全無視自己的傢伙。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走了，你們且悠著點給多少給我們留點。”穆君合依舊沒有搭理那個不停叫囂的持刀之人，只見他一手提起海尹一手提起齊寧然後一個健步便奔著邊上的牆壁而去，而當他跨到離牆壁還有一米左右的位置後他雙腿微曲接著猛的一用力整個人便往上躥升而去。

當他們跳到最高點時他的雙腳繼續朝著牆壁猛地一蹬，整個人再次向上拔高了一截然後便穩穩地落在了牆頭之上。

看到穆君合如此輕鬆地就將兩人帶著跳上牆頭，下面的那些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站在牆頭下面看著的這些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水匪，他們也曾遇到過不少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高手。

但是這些人最終在他們的面前都是老老實實，因為不老實的基本上都已經被他們送去見閻王了。

他們的老大奎爺最愛的一句話便是：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窩著。

也真是受他的影響這蒼龍會的幫眾個個都養成了一股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是老三的性格。

但是他們覺得今天碰到的這幫人有些邪乎，首先他們在面對自己這邊的上百人竟然毫無懼色，甚至可以做到完全無視自己。

其次便是這剛才牆上的那人，一般情況下江湖中人爬個牆上個梁都屬於正常情況。

但是他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能夠一手提著一個人不用雙手單靠腿力爬上將近兩人高的圍牆。

這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們對武藝的認知，他們這些常年混跡江湖的人所見識到的武藝高手一般都是追求招式精妙以巧取勝的。

而相對來說軍陣上的將士們所追求的大多都是一擊必殺，他們必須要在混亂戰場上快速解決戰鬥。

因此江湖上的那種以技巧取勝的方式在戰場上就顯得略有不足，因此戰場的將士們大多都會選擇儘量熬煉自己的身體增長自己的氣力。

而穆君合剛才一手提一人還能腳踢上牆的功夫便是長期熬煉筋骨的結果。

君可義見穆君合瞬間便越身上了牆頭，他也後退兩步然後助跑想要藉助速度衝上牆頭。

“正當我們這些人是擺設不成。”就在君可義將要越上牆頭的時候在對面的人群中突然射出一支羽箭。

正在奔跑中的君可義瞬間就感覺到了危險的到來，他本能地想要後退躲開這支羽箭。

但是突然之間他便聽見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聲

“叮”的脆響之聲。一柄細長的苗家刀直接擋在了君可義的身側，而那支突襲射來的羽箭直接被苗家刀的刀身給擋了下來。

“多些羽兄！”君可義心有餘悸地看向落在地面上的羽箭然後朝著羽真雷拱手作揖感謝道。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高大的羽真雷說著便一把抓住君可義的腰帶然後身體微曲然後猛地發力君可義直接就被羽真雷給扔到了牆頭上。

這一幕再次看到了對面的這些水匪們。

“這大個子的力氣好大啊！”蔡奎後面的小弟們小聲低語著。

“怕個球啊，我們這麼多人就算他再厲害我們多砍他幾刀他還是得死。”蔡奎見身後的小弟有人心不穩的跡象他立刻怒聲開口道。

“就是，大家現在可別忘了我們蒼龍會可不再是水匪了，我們現在已經受朝廷招安了。”蔡奎的副手接著挺身而出高聲說道。

在他看來自己如今已經是朝廷之人，如果真的打不過到時候朝廷定然會派軍隊來清剿李毅這些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是朝廷招安的，只不過是梅不語藉助察事廳中的暗子高欣將這批人收攏起來，然後他們又被潘賀交給了南亦可訓練而已。

“對啊，我們現在背後可是有朝廷這個大靠山的，還能怕了他們？”原本有些畏縮的水匪們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他們立刻高呼道。

“就是，現在大家一起上砍死這些傢伙。”隨後他們便紛紛手持武器朝著李毅等人衝了過來。

“早上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場，這到了晚上又要莫名其妙大上一場，今天我們是否是衝撞了哪位神靈了？”齊朝手提著偃月刀抱怨道。

其他人也紛紛苦笑著拔出武器，他們也覺得今天接連遭受無妄之災實在有些倒黴。

“我剛才聽君兄說那姚先生的住處就在附近，我們還是速戰速決吧不然一會兒上陽先生讓上陽先生這些讀書人見到血腥場面有些不妥。”李毅見狀便開口道。

“那好我們就速戰速決！”眾人紛紛開口應道。隨即李毅這邊的眾人也手持武器朝著蔡奎他們衝去。

原本氣勢如虹的蒼龍會等人以為只要自己這邊的人一衝鋒，李毅這邊的人定然會嚇得屁滾尿流。

但是當李毅等人衝向他們的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雖然李毅這邊的人數不多，但是他們衝鋒起來的氣勢比蒼龍會的人要強勢得多。

此時蒼龍會這邊好不容易鼓舞起來的氣勢一下子就洩了不少。不少人都在第一時間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由於後面的人被前面的人擋住了視線他們並未看到李毅等人氣勢如虹地朝自己這邊衝來。

因此前面的人依舊被後面的人推著往前衝。當雙方一接觸李毅這邊便立刻如同是一柄長刀瞬間就將對方的陣型給衝散了。

站在最前面的蔡奎在與李毅等人接觸的第一時間就被齊朝一刀劈成了兩半。

與他一同被劈成兩半的還有他手中的長刀。他和以往死在齊朝刀下的人一樣都犯了以貌取人的錯誤。

當雙方衝鋒起亂來的時候，齊朝第一時間便揮舞偃月刀朝著蔡奎砍去。

而蔡奎在看到舉刀像自己劈砍而來的竟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人時不由露出不屑地神色。

於是他便將長刀橫檔在了自己的頭頂。在他看來這少年郎身材清瘦個子不高一看就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他手中的那柄怪模怪樣的長柄大刀看似沉重，但是那少年郎卻能揮動自如一看就是毫無用處的樣子貨。

可當他的虎口在第一時間被震裂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犯了極為致命的錯誤。

而當他聽到自己的長刀在巨大力道下徹底斷裂開來的時候，他便明白自己這一次算是徹底完了。

“公子都說不想讓上陽先生他們這些讀書人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你這到好直接將這傻子給劈成了兩邊。”安肅一鏜將一個想要躲閃的水匪的喉嚨洞穿然後一臉嫌棄地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太興奮了一個激動沒控制住。”齊朝手持偃月刀一個橫掃千軍將離自己最近的三人掃到後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

就在兩人便殺便說話的這會兒功夫，羽真雷宛如一頭兇猛的野獸已經揮舞著兩柄苗家刀直接殺進了人群之中。

人群隨著羽真雷的殺入開始變得混亂起來。當羽真雷將自己身邊清出一塊兩三米見方的空地後蒼龍會這邊終於有人發現了已經變成兩片的蔡奎。

於是一人立刻大聲喊道。

“不好啦！奎爺被人殺了！”伴隨著他的這一聲大喊，現場所有的蒼龍會成員全部都是一愣，然後人群像是被丟入了士子的水面一般徹底亂了起來。

“快逃啊！”也不知道是誰突然來了這麼一嗓子。原本還處於慌亂中的蒼龍會的成員們紛紛丟下武器像是兔子一般抱頭鼠竄。

而正殺的興起的李毅眾人突然間感覺身前突然一空。再定睛一看才發現蒼龍會這幫人已經開始四散開來朝著不同的巷子鑽去。

“都別跑小爺我還沒有殺夠呢！”齊朝眼看著敵人快速遁逃，他不由焦急地喊道。

只可惜那些逃跑的蒼龍會成員都不是傻子，他們此時才不會留在此次白白等著送死。

“這些人也太不禁打了吧！這麼容易就被我們給打退了。”吳忠孝甩了甩染血的長劍一臉不屑地說道。

就在剛才吳忠孝手持長劍直接殺掉了三個蒼龍會成員，心中一直鬱積的情緒也的得到了放鬆。

“盜匪到底還是一圈烏合之眾罷了，他們豈能像戰場上的將士們一般戰不退啊！”羽真雷甩掉刀身上的鮮血然後還刀入鞘說道。

自他跟隨李毅自北方草原南下以來一直面對的都是相對比較正規的軍隊，最差也是各州城的城衛營士兵。

雖然這些軍隊和城衛營士兵的戰力有高有低，也會有潰敗的請款出現。

但是相較於今天他們碰到的這些蒼龍會成員但在戰鬥意志上就完勝這些烏合之眾。

不夠此話一出口在場卻有幾人變得尷尬起來。首先便是安肅，他原本就是盜匪頭目對於盜匪們的戰鬥作風可是非常的瞭解。

他曾經的黃風寨一眾屬下一旦碰到稍微扎手的點子便會立刻高呼風緊扯呼然後便烏泱泱地逃回山寨。

為此他也曾經不止一次告誡過自己的屬下，可結果卻是依舊如故。而另外幾個尷尬的人便是吳忠孝、於廣清和權獻之三人。

其實說到底他們草軍其實也是盜匪，只不過他們現在已經由盜匪向著叛軍轉型了。

雖然草軍中會有專門的人管理軍紀，但是大多也就是走個過場。畢竟大部分的草軍都是一群餓急了的農戶罷了。

他們組成叛軍就是為了一口吃食為了活命而已。因此在面對攻堅戰時草軍計程車氣也極容易奔潰，他們也經常在攻城戰中出現潰逃的情況。

這與眼前這些雙龍會的幫眾人如出一轍。只不過隨著他們草軍的人數越來越多，他們已經在人數上佔據了一定的優勢。

因為這段時間出現潰逃的情況也越來越少。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草軍的本質與這些蒼龍會的成員是一樣的。

“好了，陳建、陳朝你們兩人去抓兩個活口來，我有些話要問。”當李毅看到他們周圍倒在地上的蒼龍會成員全部都已經死去時他立刻吩咐陳氏兄弟。

“得咧，公子你們稍等片刻。”在一旁擦拭八斬刀和短銅棍的陳建和陳朝兄弟立刻歡喜地應了一聲便快速朝面前的一條巷子衝去。

看著他們消失的身影徐磊等人則是惋惜的搖頭道。

“便宜和兩個小子了。”不多時剛才陳氏兄弟消失的箱子裡便冒出來了幾個人。

當先的一人正是手持八斬刀的陳建而跟在最後面的乃是手持短銅棍的陳朝。

而他們中間則是四個被綁住手腕的蒼龍會成員。

“快點走別他孃的磨磨蹭蹭的，小心你陳爺再給你們一人一棍子。”走在最後面的陳朝朝著前面一人的屁股就來了一腳。

頓時前面那人被他踢的一個踉蹌差一點就栽倒在地。雖然那人很是惱火，但是他甩了甩暈暈乎乎的腦袋剛想要發火卻有被自己給憋了回來。

因此到現在他的後腦勺還在隱隱作痛，整個腦袋也是昏昏沉沉。前面其他三人聽到陳朝的威脅立刻便像是受到驚嚇的鵪鶉一般快步朝前面走去。

剛才他們可也是嘗過陳朝的悶棍滋味。很快四人便被陳建和陳朝押送到了李毅的面前。

“做的不錯！”李毅朝陳氏兄弟點了點頭然後稱讚道。兩人在得道李毅的表揚後立刻露出了歡喜的神色，同時他們看向徐磊等人時眼神中也多少帶著一絲絲的得意。

這可把徐磊和其他人幾人看的是又羨慕又嫉妒。

“你們現在這裡有四個人，但是其實我想要詢問情報只需要一個人。”李毅在四人的面前豎起了一根手指頭說道。

眼前的四人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明白李毅這話中的含義，於是他們只能眼巴巴看著李毅同時臉上努力堆出一副微笑的討好表情來。

“我家公子的意思是，他現在只要一個人來回答他的問題，其他三個人我將會給他們一次重新投胎的機會。”安肅一邊微笑著一邊用手指彈了一下自己的鏜尖。

頓時他的鏜尖上傳來清脆的嗡鳴聲。這跪在地上的四人一聽不由都被嚇得面色蠟白，他們額頭的汗水像是雨水一般不足地往下滴。

李毅見安肅這招敲山震虎非常有效果不由莞爾一笑。

“現在你們四人開始搶答，誰先搶到誰就是那個不用卻提前投胎的人。”李毅也擺出一副高冷地姿態然後學著安肅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