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南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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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南亦可見過安州節度使！”此刻安州節度使府邸的大堂里正站在一位身著鎧甲的中年男子。

此人一身的殺伐之氣銳不可當即便是簡單的站在原地依舊能夠讓人感覺心生恐懼。

雖然這南亦可在給石方正見禮，但是無論從語氣上還是姿態上反而像是在跟石方正興師問罪。

不過即便是南亦可如此無禮石方正也不好發火。畢竟此次越國的兩位世子親自前來為自己祝壽結果全部都死在了他們安州州城之內。

所以即便是南亦可身著鎧甲腰佩長劍石方正也不好責怪。

“南帥辛苦了！”雖然石方正不好發火，但是他作為安州節度使品級上與藩王僅差半級比這南亦可可高多了。

所以他也不好自降身份與他分說，於是金開便開說道。

“為皇朝抵禦北方蠻族乃是我分內之事豈敢言辛苦之事。”南亦可只是稍稍向著西方抱了抱拳擺出一份忠君愛國的姿態來。

“南帥忠肝義膽一腔拳拳愛國之心真是讓人佩服啊！”金開胖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金城主，我乃武人不喜拐彎抹角那一套，想必我此次前來的目的你們也清楚吧！”見石方正不說話而金開又顧左右而言他於是南亦可直接一擺手直奔主題。

“我們當然清楚，此次兩位世子在我安州州城連續遇害實乃我安州護衛不周所致，先如今我安州願給越國兩千套戰甲武器作為賠償。”金石咬了咬牙有些不捨地說道。

雖然穆風山和穆風林之死乃是先算計他人所致是咎由自取，但是事情發生在安州州城這便是他們安州的過失。

“哼，你安州覺得我越國兩位世子是什麼？難道是可以用來交換的籌碼不成？”南亦可突然臉色變得冷厲起來他怒聲責問道。

“南帥，事情已經發生兩位世子殿下也已經遇難，俗話說人死不能復生我等現在還是談點現實的東西吧。”原本滿臉堆笑的金開此時也面露不悅。

其實他知道這南亦可只不過是擺擺姿態想要藉此提高價碼而已。只要涉及利益問題金開這個整日裡笑眯眯的胖子就會立刻變成寸步不讓的護食惡犬。

“金城主你這什麼意思？你可別忘了我家兩位世子可都是死在你們安州州城的。”見金開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起來，南亦可也不由被他突然的轉變弄得有點懵。

不過即便如此南亦可也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瞬間擺出一副怒氣勃發的樣子。

“南亦可既然你都說到這裡了，那我我們也不得不來說說你家兩位世子準備坑害昭國世子的事情了。”對於南亦可的憤怒金開毫不在意。

“一派胡言，我家兩位世子皆為胸襟坦蕩之輩怎麼會行那蠅營狗苟之舉。”南亦可聽此先是一愣，然後臉色不由微變但是其氣勢卻絲毫不減。

“你家世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想你比我清楚，並且此時昭國世子的護衛們可全都能作證。”金開冷哼了一句翻著白眼說道。

“這是汙衊赤裸裸的汙衊，你們這是在可以推卸責任。”雖然南亦可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穆風山和穆風林被殺的前因後果，只不過他卻不願承認此事。

畢竟一旦事情的真相被傳揚出去，他們越國將會失去道德的制高點。到時候安州這邊的責任就會大減，那麼越國可以索要的賠償就也就會大減。

所以當越王在通知他前來帶回兩位世子的遺體時就在書信中交代過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是兩位世子先挑起事端的。

並且他還要求南亦可無論如何都要從安州這邊至少搞到三千套武器鎧甲。

“夠了，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將此事上報給宗正寺讓他們來評判此事。”一直不曾開口的石方正突然冷冷地開口道。

此時的石方正已經是怒火中燒了，在他看來如果不是穆風山和穆風林兩人算計穆青陽在先那些隱藏的勢力也不可能有機會將此事弄到如此地步。

並且他們還將那個叫做李毅的小子給徹底得罪，以至於引得那小子怒殺兩人。

也因此他們安州也跟著與那小子產生了衝突。否則的話憑藉楊平與那小子的關係，他們應該能與那小子和諧相處。

說不定還能從那小子那裡弄來那本神秘的機關書。只可惜一切都沒有假如，事情既然發生了也就無從改變了。

被石方正這麼一聲呵斥原本還昂著頭顱一副誓不罷休姿態的南亦可一下子就失去了原來的氣勢。

他心中也非常清楚，如果此時被捅到了宗正寺那邊，那麼最終的結果大機率會被判處越國兩世子陷害同族未成被人反殺乃是咎由自取。

到時候且不說安州州城會不會被責令賠償越國，單單是昭國那邊越國怕就要賠禮道歉了。

並且更加關鍵的是，到時候聖恆帝知道此事之後定然會下令安州州城不用賠償。

畢竟聖恆帝只要不傻他就不會樂意看到越國變得兵強馬壯。所以安州州城願意提出用兩千套鎧甲武器來了解此事也算是誠意十足了。

而石方正和金開之所以願意出這些鎧甲和武器並不光是為了自己安州州城的顏面，更是為了維持與越國之間的關係。

畢竟這越國在大虞各大藩國之中也算是比較強大的，一旦亂世開啟他們還是有機會問鼎天下的。

而另外的原因就是石方正不願意此事更多的細節被公開。如果他們真的不出一點血的話，到時候越國定然會將此事直接鬧到人盡皆知。

而到那個時候想必皇室和宗正寺也一定會介入其中。在他們的探查之下李毅等人也一定會被暴露出來。

如果他們真的被皇室和宗正寺給探查到那麼他們的解決定然是被全國通緝。

而到那時候李毅等人即便是再機智百出武藝超群也會插翅難逃，畢竟各人想要與國家機器對抗基本就是開玩笑。

一旦李毅等人被抓或者被殺，他想要弄到那本機關書就將再無可能。如果是以前石方正和金開或許還不會太在意這本機關書，畢竟當時他們墨家也只是覺得那本機關書中記載的東西非常的神異。

但是在親眼見識過了李毅等人制作的滑翔傘和滑翔翼之後，他們才知道那本書代表著什麼。

在石方正個人看來，那本書中的東西對於墨家來說是他們崛起的契機，是成為永盛不衰大教的根基。

對於整個天下的黎民百姓來說則是徹底改變他們勞作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機會。

而對於整個大虞皇朝來說這可能是扞衛皇室地位的保障。所以石方正現在非常想要得到他，並且解開那本書中的奧妙繼而開啟一個新世紀的大門。

如此他石方正也將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他將會成為這個時代的聖賢。

相較於年輕的金開，他石方正此生已經在沒有其他更多的追究，唯一所願的便是流芳百世被後人千古傳唱。

“節度使大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如果真的鬧到了宗正寺相比你們安州的名聲怕也就沒了，到時候各地的客商想必也都不敢來安州了吧！”雖然南亦可此時已經開始服軟，但是他卻依舊還想拿捏一把石方正和金開。

“既然如此不知南將軍想如何處理此事啊？”金開知道南亦可兜兜轉轉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自己提高一些自己的賠償。

但是他也知道此事本質上就是一場交易，既然是交易那坐地起價就地還錢也就是接下來他們兩方談判本質。

“那不知南帥有何條件不妨提出來就是。”金開見對方已經不再演戲開始進入正題了於是他也就不再說那些車軲轆話了。

“五千套武器鎧甲，只要安州願意為我軍提供五千套武器鎧甲兩位世子之死的事情就徹底揭過。”南亦可伸出了右手的無根手中說道。

對於南亦可的獅子大開口金開一開始便料到了。

“兩千五百套，再多就不行了你也知道最近北方草原部族南下而南方的草軍又到處肆虐，朝廷已經再三催促我們製作鎧甲武器，所以我們實在抽不出更多的人來打造額外的鎧甲武器。”金開把自己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四千套金城主相比也只知道我們越國士兵現如今都囤積在大虞皇城附近抵擋草原部族的鐵騎正是需要堅甲利刃的時候。”南亦可將數字一下子就降到了四千，這倒不是他心軟不想痛宰安州一刀，只是他知道四千這個數字對方肯定不會答應的。

既然如此他就沒有必須要一點一點的降低自己的要求這樣做完全是浪費時間。

見南亦可直接降低了一千套的數量金開也不想再多費口舌了。

“三千套，我們最多出三千套畢竟三千套已經完全夠裝配一府之兵了，如果再多那就不是在幫你們而是在害你們了。”金開直接一錘定音給出了自己最後的價碼。

而南亦可沉吟片刻之後也點頭同意。其實也的確如金開所說如這些鎧甲武器的數量再高些那麼對於越國來說就不是好處，而是禍患了。

畢竟一府之兵也就2500人，三千套鎧甲不光可以裝備一府之兵剩下的還可以再裝備一個營之兵。

而一旦數量再多到時候勢必會引起朝廷注意，到時候他們越國就將會成為大虞皇朝重點的關注物件。

到時候等草原部族退兵之後，朝廷騰出手來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對越國進行制裁。

這也是為何越王在書信裡要求三千套鎧甲武器而不是更多的原因。

“好既然金城主這麼爽快，那我們也不能讓你們安州專美，三千套就三千套。”說著南亦可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而金開也立刻與之擊了一掌。

“既然賠償的事情我們已經談妥，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要談談關於殺害我家兩位世子之人。”南亦可見最重要的賠償之事已經談妥於是他便開口詢問關於殺害穆風山和穆風林的兇手。

“這······”見南亦可開口詢問此事金開的眼角不由一抽。此刻他陷入了兩難之中，一方面他不想李毅被越國之人抓到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就很難有機會得到自己師父石方正心心念唸的那本神秘的機關書。

另外一方面由於李毅等人使用滑翔翼和滑翔傘成功逃跑，這讓石方正和金開都覺得顏面無光，他又希望南亦可能夠調動越國的力量一起抓捕李毅。

“我想給你們傳信的人已經告訴了你們殺害你們世子之人的身份了，但是遺憾的是那人已經從我們安州州城逃掉了。”金開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了口，他知道此事定然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哦？兇手竟然能夠從你們安州州城逃掉？”南亦可聽完不由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只要安州州城封城想要逃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沒錯，他們的的確確是逃出去了。”金開也是很無奈，一直以來無論是外人還是安州之人都認為安州州城乃是一座牢不可破的堅城，想要在封閉的情況下衝進去或者逃出來都是不可能的。

只要不是城中有人故意放水或者內亂安州州城就是銅牆鐵壁。

“金城主你莫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我可是聽屬下說了你們可是將十二元辰道都給封閉了，那兇手還能逃了難不成他還長了翅膀？”南亦可此時已經開始懷疑穆風山和穆風林是死是不是就是石方正或者金開在幕後策劃的。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們沒有這樣做的動機。

“說來也不怕南帥的笑話，那些人還真的是從空中飛出去的。”金開苦笑著說道。

南亦可的眼睛不由眯起，他仔細審視這金開臉色的表情。仔細觀察之後他發現金開好像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同時他也注意到石方正的臉色也帶著苦澀之意。

“這世間竟然真的有人能夠飛行？”南亦可試探著問道。

“沒錯，以前我也不相信，但是今天在看到他們真的飛走之後我卻是相信了，只不過他們並不是長了什麼翅膀，他們憑藉的乃是機關物。”金開也不隱瞞，因為他知道李毅等人飛走的時候安州州城之中很多人都看到了，而這些人中應該也有越國之人。

當金開說完之後南亦可身後有一人上前一步在他的身後小聲跟他說了一些什麼。

而南亦可的臉色也在那人說話的時候一變再變。